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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雨。”

鐘璃點了點頭,“你們進去伺候吧。”

說完,鐘璃就去柴房看了看那兩位刺客,剛剛他們就醒了過來,剛一睜眼,兩人就試圖逃跑,最後被珞瑜挑斷了手筋和腳筋。

珞瑜雖隱在暗處,卻一直留意著他們,畢竟鎮北侯府守衛還算森嚴,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宵小之輩闖進來,唯獨這兩位刺客,離鐘璃太近,珞瑜自然不可能不管他們。

鐘璃進來時,兩人正癱在地上抽搐,純粹是疼的,若非嘴上堵著粗布,說不準已經□□了出來。

珞瑜抱%e8%83%b8立在一側,異常可靠。

鐘璃原本也怕他們逃走,這才打算先喂他們喝點毒藥,見珞瑜挑斷了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她放心不少。

她沒審問,也沒讓護衛審問,打算先晾他們一晚,為了保險起見,鐘璃還是給他們灌了毒。

裴邢那邊自然也得知了她遇刺的事,除了珞瑜以外,他還派了一個暗衛在保護她,珞瑜是女子方便近身伺候,另一個則是弓箭手,偵查能力很強,騎射、武藝都極為出色,今日那根箭,便是他攔下的。

若非清楚鐘璃想要活口,他一個人都能射死好幾人。

因為有他和珞瑜在,裴邢基本沒擔心鐘璃的安全問題,實際上,早在顧知雅身邊的人,聯絡上刺客時,裴邢就收到了消息,他沒有阻攔,便是想讓顧知雅自食惡果。

亦或者說,是想讓鐘璃得償所願。

尚未忙完,他就回了府,這是他頭一次早早收工,乘坐馬車回府時,裴邢又收到了保府傳來的密報,“主子,保府的探子,已經查到了那位李奶娘的葬身之處。”

那些探子,行動力很強,當日就說服了她的丈夫,開棺驗了屍,屍體雖已深度腐爛,卻保存了一些東西,仵作鑒定完,可以確認,她並非是餓死,而是中毒。

打劫他們的人,也已經找到了,那些人是收了銀子,才前去打劫奶娘夫婦,不然,就算保府在鬨饑荒,他們也不至於混那麼慘,銀子被搶後,他們夫妻二人饑寒交迫好幾日,那幾日,餓狠了,他們幾乎全靠吃草根、樹皮度過的。所以丈夫才誤以為奶娘是餓死的。

可惜,給奶娘下毒的人,卻沒能尋到。

裴邢翻完密報,才道:“鐘璃的人到了哪兒?”

“已趕到了保府,目前還在悄悄尋找奶娘的丈夫。”

裴邢思忖了片刻,道:“將那男人的地址透漏出去,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將仵作介紹過去。”

有真才實學的仵作,並不好找,裴邢是怕青鬆尋來的人,無頭蒼蠅似的亂轉,平白耽誤時間,這才多叮囑了一句。

平日這等小事,他向來不會過問,見他對鐘璃的事,這麼在乎,秦興笑道:“鐘姑娘若知曉,您這般在乎她,一定很高興。”

裴邢斜睨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瞧出我在乎她?”

秦興摸了摸鼻尖,正色道:“是是是,您都是為了小少爺。”

裴邢哪裡瞧不出他的敷衍,將密報砸在他身上,“滾吧!”

秦興揣著密報,跳下了馬車。

裴邢來到摘星閣時,才剛剛亥時,天邊烏雲密布,涼風肆虐,院中的花枝,歡快地扭動著身體。

涼風順著窗戶縫鑽進了室內,桌子上的蠟燭隨風搖曳著,在地上投出一小片陰影,室內,鐘璃尚未歇下,她正在繡荷包,承兒很寶貝裴邢送的那塊玉,一直掛在脖子上,前兩日跟小泉他們玩躲貓貓時,繩子卻斷了,好在被秋葉撿了起來。

鐘璃打算給他繡個荷包,讓他掛在腰間,特意拿來放玉佩,鐘璃繡得認真,柔和的五官,在燭火下,顯得異常溫柔。

她手上的荷包,是墨藍色,上麵繡的是上古神獸,雖然才繡了顆腦袋,裴邢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荷包,一瞧就是給男子的。她熟悉且談得上親密的男子僅有他,裴邢一顆心不自覺就軟了一分,他走上前,難得開口誇了一句,“繡得不錯。”

直到聽到他的聲音,鐘璃才發現他竟來了。

她連忙收起了針線,將荷包一並放在了梳妝台上,喊了他一聲,“三叔。”

裴邢更加滿意了,荷包雖重要,本就不及他,他語氣都難得溫和了一分,“肚子不疼了?”

鐘璃點頭,“已經好了,昨晚的事,多謝三叔。”

兩人難得有這樣溫和的對話,裴邢怪不習慣的,嘖道:“瞎客氣。”

鐘璃摸了摸鼻尖,又道:“銀子的事,也謝謝三叔。”

裴邢微不可查地點頭,他本就沒把這點銀子放在心上,見她肯收,他便以為,她徹底原諒了他,他語氣更隨意了一分,“今日的事,嚇到沒?”

鐘璃搖頭,再次道謝。

裴邢不喜歡她如此生疏,眉頭不自覺擰了擰,“除了道謝就沒旁的話了?”

鐘璃被他問得一愣,下意識閉了嘴。

裴邢皺了皺眉,乾脆主動轉移了話題,“以後彆再喝避子湯。”

聽到他這話,鐘璃心中一跳,突然就想起年夜飯時,他對老太太說的話,難不成,他真打著讓她,為他生孩子的念頭?

鐘璃一顆心瞬間亂成了一團,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第45章 誤會(兩章合一)

鐘璃看著他沒有說話, 眸中不自覺帶了一絲抗拒。

裴邢被她的排斥,弄得有些沒麵子,他冷嗤道:“就算你想生, 也得看看我肯不肯答應。”

鐘璃悄悄鬆口氣,“那三叔什麼意思?”

裴邢道:“就算你不喝, 也肯定懷不上, 不怕身體壞掉,你儘管喝。”

他的語氣實在談不上好, 鐘璃摸了摸鼻尖, 也沒敢再追問, 她自然清楚避子湯不是什麼好東西, 喝多了肯定對身體無益, 這會兒便道:“謝三叔提醒。”

裴邢沒理她,鐘璃也懶得看他臉色, 出去讓丫鬟備了水, 讓他也泡了泡腳,裴邢洗完,就自顧自上了床,臉上的神情, 多少有些冷。

鐘璃收拾完, 也小心上了床, 他喜歡睡在外麵, 她便從腳頭爬到了裡麵, 上床後,她才想起今日來了月事,以往來月事時,第一天她的肚子總要有些不適, 許是趙大夫的藥起了效果,這次來月事,竟一點都不疼,以至於鐘璃險些忘記此事。

躺進被窩後,她正欲委婉地將此事告訴他時,就見他冷著臉熄了燈,徑直閉上了眼睛,竟是出奇的安分,雖然清楚他大概有些生氣,鐘璃也沒去哄他,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額外的事,她才懶得再耗費心神。

她也閉上了眼,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

裴邢自然沒睡著,見她睡得倒是安穩,手賤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鐘璃晃了晃腦袋,翻了個身,擺脫了他的手,由平躺變成了背對著他。

說實話,裴邢還是頭一次這麼早上床,本想將她弄醒,想到她今日遭遇了刺殺,指不定有多慌,他難得發了善心,隻是不悅地又捏了捏她,才閉上了眼睛。

等他睡著後,鐘璃卻悄悄鬆口氣。

明月高懸,天邊染上了銀輝,幾顆小小的星辰,藏在暗夜中,並不耀眼,清清冷冷的夜色下,鎮北侯府逐漸安靜了下來,唯獨梅苑,依然燈火通明。

顧知晴學了一天的規矩,直到沐浴完,才聽丫鬟說,鐘璃遇到了刺客的襲擊,她當即有些興奮,聲音都藏著喜悅,“看來嫌她礙眼的,不止我一個,怎麼樣?受傷沒?”

顧知晴最近一直在學規矩,每天苦不堪言,二太太下定了決心,要好生管束她,她當真是半分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一天學完,晚上隻想倒頭睡覺,自然沒功夫操心鐘璃的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前段時間,她恨極了鐘璃,也曾動過□□的念頭,隻可惜,雇傭刺客需要不少銀子,她的月銀隻有十兩,她又不是個能存得住錢的,但凡有點銀子,都拿去買漂亮首飾去了,自然沒多餘的錢花在鐘璃身上。

這會兒聽到鐘璃遇到了刺客,她很是幸災樂禍,巴不得她就此丟掉一條小命。

顧知晴累了一日,腿都是酸的,問完,便懶洋洋歪在了床上。

明杏回道:“聽護衛說,沒受傷,隻是受了驚嚇。”

顧知晴撇唇,“她倒是命大。”

室內燃著兩支蠟燭,見她上了床,明杏熄滅了一根,隨即才道:“聽說她身邊有不少護衛,還活捉了刺客,也不知能不能查到背後的買主,幸虧主子沒對她動手。”

顧知晴嗤笑道:“她倒是聰明,竟還偷偷培養護衛。”

明杏沒接這茬,勸道:“主子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實在沒必要拿她當回事,聽說鄭氏有意讓李洺然娶她,她若真嫁給李洺然,以陸公子的品行,絕不會再惦記她,姑娘隻需再多點耐心就行。”

顧知晴雖瞧不上李洺然,卻也清楚,他的才學、家世皆不錯,她忍不住有些泛酸,真不知鐘璃有什麼好的,一個個的怎麼都心悅她?

她有些不忿,隻覺得男人還真是看臉!不過鐘璃若能早些定下親事,對自己來說也算好事。

明杏說得對,屆時,陸衍睿確實不可能再惦記她,想起陸衍睿,顧知晴不由咬了咬唇,突然很是泄氣,上次見麵,他對她那麼凶,也不知何時才能對她改觀,還有母親,根本不同意她嫁給陸衍睿。

顧知晴很是心煩,也不知這個規矩,何時能學到頭,“母親也是。”

若無需學規矩,她總能尋到借口出府,說不準已經令陸衍睿對她改觀了。

明杏最是了解她,瞧見她的神情,趕忙寬慰道:“主子先好好學一段時間,改日好好求求太太就行了,太太最是疼您,總不能一直拘著不讓您出府。”

被她勸了勸,顧知晴心中的鬱悶,才散去一些,她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再靜以待斃,乾脆吩咐道:“你悄悄將鐘璃遇刺的事,告訴李洺倩的丫鬟。”

鐘璃心中惦記著事,晚上睡得並不踏實,半夜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裴邢擁在懷中。

她不僅枕在他手臂上,臉頰也貼在他%e8%83%b8膛上,這般親密無間的姿態令鐘璃怔了許久。

她忍不住動了一下,想拉開一點距離,誰料下一刻又被他摟住了腰肢,怕將他吵醒,鐘璃沒敢再動。

這一晚,她都沒怎麼睡好,天蒙蒙亮時,才又眯著,等她徹底清醒時,裴邢已經離開了。

見她有些昏昏欲睡,秋月道:“主子不若再歇息一下吧,老太太那兒,奴婢派人去說一聲就行。”

鐘璃搖頭,“不必。”

收拾妥當後,她便去了養心堂,一連兩日,她都沒歇息好,眼下的黑眼圈,比昨日還重一些,鐘璃沒有上妝,還特意穿了一身素白色錦裙,神情顯得異常憔悴。

老太太原本正歪在榻上閉目養神,得知她來了,連忙讓丫鬟將她迎了進來。

少女眉宇間染著清愁,巴掌大的小臉上毫無血色,端得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