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鴇原本打算將一個月後的端午節之夜,定為她的開苞夜,往年的花魁也都是在這一晚賣掉初夜,已有不少貴公子在巴巴盼著了。

鳶尾生得花容月貌,一雙桃花眼格外勾人,不少貴公子都心心惦記著她,前幾日,還有人為了讓她陪酒,一擲千金的。

她身價早就被提了上來,輕易不見客,陪酒都少之又少。就為了營造神秘感。

老鴇進來時,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打算卸妝。她五官妍麗,肌膚也嫩得能捏出水來,一雙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輝,波光流轉間,輕易就能勾走男人的心魂。

老鴇連忙製止道:“哎呦我的祖宗,快彆卸妝,今晚有個貴客,需要你親自招待,你可得打起萬分精神,務必將人哄開心。”

鳶尾是個聰慧的,瞧見老鴇這副急吼吼的模樣,美目微動,唇邊不自覺就帶了笑,道:“難不成來了什麼貴人?饒是皇子親自過來,媽媽也隻能這樣了,是什麼厲害人物讓媽媽如此看重?”

老鴇拍了下她漂亮的臉蛋,笑道:“我也不瞞你,這位可是比皇子還得皇上看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若能跟了他,能得到的可不僅僅是銀子,今晚務必拿下他。”

這個拿下,自然是讓她獻出初夜的意思,鳶尾更吃驚了,往日媽媽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不成竟是韓王?

她眸中帶了點震驚,試探問了出來,老鴇怕她不夠上心,微微頷首,“眾人皆知,韓王可不是個好伺候的,這次過去,能否討他歡心皆看命,媽媽疼你,才先選的你,你若沒把握,我也可以喊青枝過去。”

青枝是另一位美人,姿色不比鳶尾差,還擅長音律,是位性情孤高的清冷美人,見過她的,無一不為之神魂顛倒,鳶尾能奪得花魁,是險勝。

鳶尾是個有野心的,當即道:“女兒定不讓媽媽失望,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會好好伺候他。”

老鴇是怕她會端著,才有意這般說,聞言甚為滿意。

鳶尾當即讓丫鬟給她取了一件漂亮衣物,這是件海棠色紗裙,%e8%83%b8口開得很低,露出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膚,一對雪白的兔子也若隱若現。

裙子是束腰款,將少女的腰肢勾勒的纖細婀娜,裙擺上繡著華麗嬌豔的牡丹,她嫋嫋行走時,水蛇腰輕輕晃動著,端得是魅惑天成,老鴇瞧了自然滿意得不行,連忙帶著她去了裴邢所在的包廂。

室內,秦興剛檢查了一番,見沒什麼問題,才衝裴邢微微頷首,裴邢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老鴇就帶著鳶尾走了進來,裴邢隻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鐘璃生得那般美,當初裴邢瞧了都沒什麼反應,何況一個不如她的女子,裴邢自然不會多瞧。

鳶尾是個能沉住氣的,隻羞赧地瞧了裴邢一眼,就紅著臉垂下了眸,她沒料到裴邢竟這般俊美,一顆心止不住的怦怦亂跳,那副欲語還休的羞答答模樣,甚為勾人,可惜%e5%aa%9a眼拋給了瞎子。

裴邢壓根沒搭理她的意思,這種丟麵的事,他自然不想讓秦興知曉,他揮揮手讓秦興退了下去,才冷聲對老鴇道:“再尋個技術好的男子過來。”

他這話一出,老鴇和鳶尾都有些懵,一時沒明白他是何意,對上他不耐煩的目光時,老鴇心中一跳,不由打了個激靈,道:“是。”

老鴇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一時不明白,裴邢是不會,需要人示範,還是怎樣,不過他肯留下鳶尾也算好事一樁,鳶尾這般美,又是個聰慧的,肯定沒男人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思及此,她心中才稍微安定一些,她親自下去喊的人,走之前還與鳶尾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房內僅剩兩人後,鳶尾就嫋嫋走到了裴邢跟前。

裴邢斜靠在太師椅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桌上的白玉杯。他俊美的五官,在燭火下顯得立體又冷硬。

鳶尾鼓起勇氣道:“大人,小女子陪您喝一杯吧。”

聲音%e5%aa%9a得,讓人骨頭都能酥掉。

她說完便伸出纖纖素手,拎起了玉壺。青樓女子的陪酒,自然是有門道的,有的以唇喂,有的將酒倒在鎖骨處,有的更為刺激,有好幾種喝法。

她倒完酒,柔弱無骨的身體就朝裴邢靠了去,不等她貼到他懷中,男人手中的白玉杯就飛了出來,被杯子撞倒在地時,鳶尾猶有些懵。

她整個人都在杯子的衝擊下,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酒也灑在了身上,%e8%83%b8口被杯子砸得地方,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怔怔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才紅著眼眶,跪坐起來,楚楚可憐地落了淚,“大人這是何意?若嫌鳶尾伺候得不好,您儘管說,何至這樣……這樣……奴家的心都要碎了。”

她聲音嬌嬌軟軟,說不出的好聽,最後一句尾音微顫,道不儘的委屈。

裴邢嫌她聒噪,冷冷掃了她一眼,“不想死,就閉嘴。”

鳶尾被他毫無情緒的目光,看得渾身止不住地輕顫,這一刻,她有種感覺,她若再開口,他真會弄死她。

老鴇已經下了樓。

青樓裡有不少身強力壯的打手,這些打手自然不單單是打手,有個彆還是老鴇的入幕之賓,有一個甚得老鴇看重,他也會幫著調教姑娘,若是哪個不聽話,由他破了身,往往就乖了,他手段相當了得,會讓姑娘們欲死欲仙,由此體會到房事的樂趣。

老鴇很快就帶著男子走了進來,瞧見鳶尾紅著眼眶跪在地上,老鴇心中一跳。

男子被老鴇交代過,一進來就恭恭敬敬行了禮,裴邢坐著沒動,直衝男子微微頷首,淡淡道:“開始吧,將你最好的技巧展現出來。”

男子驚訝地看了一眼鳶尾。

鳶尾有意勾引裴邢,剛剛特意將酒灑在了自己%e8%83%b8`前,此刻一對雪%e8%83%b8,徹底顯現了出來,活色生香不外乎如此。

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意識到裴邢什麼意思後,鳶尾一張臉有些蒼白,絕望地看向老鴇,老鴇嘴角也不由一抽,心疼地老臉都扭曲了一下,為了培養鳶尾,她付出了無數心血,早知道她沒法勾住裴邢,她就不該帶她過來。

她沒發話,男子一時沒敢動鳶尾。

裴邢冷冷掃了一眼老鴇,“怎麼?不肯?”

鳶尾早被他嚇破了膽,聞言大氣都不敢出,老鴇連忙收起了臉上的心疼,笑道:“怎會?隻要爺肯付銀子,您的任何要求我們都肯滿足,彆說隻是他們倆,您就是想看雙龍戲鳳,我們也保準您滿意。”

裴邢隱約聽懂了她的意思,輕嗤了一聲,眸色寡淡無味,“開始。”

這是懶得浪費時間。

老鴇立馬衝男子和鳶尾使了個眼色,鳶尾最會審時度勢,清楚逃不過後,她就重新換上了一張笑顏。

這一夜,無疑是個不眠夜。為了誘惑裴邢,鳶尾刻意忍住了疼,叫得又嗲又酥,可惜依舊沒能勾引到裴邢,他從頭到尾都沒瞧鳶尾一眼,目光隻落在男子身上。

為了讓他滿意,這位男子自然是用儘了手段,裴邢離開時,讓秦興給了他一疊銀票,壓根就沒想到理應賞給鳶尾。

鳶尾一張臉又白又紅,隻覺得從未受過這般羞辱。

老鴇一眼就認出了這銀票的麵額是一千兩,這麼一疊兒少說也有七八千兩。她心中滿是狂喜,送客時,點頭哈腰的,身後若有尾巴一準兒搖了起來。

鐘璃晚上則失眠了,她多少有些忐忑,也不知裴邢會不會突然惱羞成怒,跑來報複她,懷揣著這種念頭,她也沒能睡好,第二日醒來時,眼睛裡的紅血絲,多少有些嚇人。

不止如此,她一早上都心神不寧的,這種狀態,也不適合跟顧知雅交鋒,鐘璃便派秋月往養心堂走了一遭,沒去請安。

她又補了會兒眠,才去看了看承兒。

小家夥正蹲在地上,帶弟弟玩遊戲,地上擺了一堆小老虎,小老虎腦袋上還貼著大字,有的是“好”字,有的是“壞”字,這是承兒很喜歡玩的遊戲,他會樂此不疲地讓“好”老虎和“壞”老虎爭鬥,贏的那一方,晚上可以陪他睡覺覺。*思*兔*在*線*閱*讀*

瞧見鐘璃,小家夥才爬起來,姐姐都沒起來用早膳,他還記得這事,他小炮仗一樣衝到了姐姐懷裡,踮著腳尖去看她,“姐姐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呀,就是想多賴會兒床,才多睡了會兒。”

承兒捂著小嘴偷偷笑,“姐姐淘氣!承兒都沒賴床!”

鐘璃捏了一把他的小臉,承兒笑著倒在了她懷裡,小臉依賴地蹭了蹭她,“姐姐快去吃飯,不然肚肚會餓!”

鐘璃嗯嗯點頭,一顆心柔軟的不可思議,心中煩亂的思緒散了大半,隻餘心安,“你也不能隻玩呀,要記得教弟弟和姐姐識字。”

承兒有一丟丟心虛,聽到讓他教,他瞬間挺起了小%e8%83%b8脯,“嗯嗯,承兒聽話。”

鐘璃用完早膳,便將秋月、夏荷喊到了跟前,打算教她們製作解毒丸。

她認真道:“以後一些瑣碎事,交給二等丫鬟就行,你們倆就隨我一起製作解毒丸,由你們做出的解毒丸,出售後給你們算分成。”

秋月和夏荷都很驚喜,這可是一門手藝,若能學會,就算主子不給提成,她們也高興。

鐘璃甚至想多買些丫鬟,等秋月和夏荷學會後,還可以教給她們,到時隻讓她們製作解毒丸就行,毒藥就算了。畢竟販賣毒藥,被查到可不是鬨著玩的,她隻打算自己偷偷製作。

跟她們說好這事後,鐘璃就讓秋月將青葉請了過來,她將買丫鬟的活兒,交給了青葉。要求很簡單,要手腳麻利、安分守己、沒有壞心思的,最好簡單識幾個字,若有在藥鋪打過雜的可以優先買下。

鐘璃仔細叮囑道:“挑的時候認真些,有歪心眼的不能要,最好吃苦耐勞,若是有識字的、在藥鋪待過的,是男子也行,不一定非得是丫鬟。”

鐘璃之所以讓他買丫鬟,是因為丫鬟往往比男子心細些,更適合做一些細活,不過男子也有不少心細的。

青葉恭敬地應了下來。

她走後,鐘璃就帶著秋月和夏荷簡單熟悉了一下藥材,她製作時,就讓她們在一邊觀看。

她忙了一上午,中間歇息時,密道門竟是再次被敲響了,依舊是敲擊了四聲,響完停頓了片刻,又響了起來,上次鐘璃放過狠話,說了不許讓她們再來。

她便沒開,誰料她們竟一直敲個不停,斷斷續續的“篤篤”聲一直回蕩在室內。

連續七八次,依然沒停下來的意思。

鐘璃算是服了,清楚必然是裴邢讓她們來的,鐘璃不由歎口氣,終究還是讓丫鬟開了門。

她們竟又將那十箱銀子抬了過來,鐘璃忍不住扶額,腦海中,卻又跳出了裴邢那句彆扭的道歉,他說送她銀子,並非是想拿錢砸她。

她不由抿唇,“他為何要送銀子過來?”

這事小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