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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老太太臉上的笑,不自覺收斂了些,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也不知是誰,將鄭菲淩和裴邢相看的事,傳了出去,包括裴邢沒瞧上鄭菲淩的事。這對姑娘家自然是一種傷害。

鄭菲淩是個特彆懂禮節的姑娘,住入侯府後,就日日給老太太請安,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得老太太賞識,加上性子又沉穩,很能坐得住,她便時常陪老太太下棋解悶。

老太太自然喜歡她,近幾日,鄭菲淩一直鬱鬱寡歡,老太太多少有些心疼,這不,瞧見周氏,就想起了裴邢,臉上的笑都淡了許多。

周氏也有些不自在,偏偏兩府的交情又在這兒擺著,老太太大壽,她不可能不過來。

她讓丫鬟將厚禮呈了上來,又讓顧知晴和鐘璃給老太太請了安,老太太心中也清楚,周氏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刻意擺臉色,緩了下情緒,便笑道:“你們能過來,我就很開心了,還送什麼賀禮。”

周氏笑道:“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她又說了賀詞,顧知晴和鐘璃也祝賀了一番,老太太看了看顧知晴,含笑誇了一句,“這丫頭又漂亮了。”

誇完,她才看向鐘璃,這一看,她就怔住了,剛剛她還在心中埋怨裴邢有眼無珠,隻覺得整個京城,都沒有哪個姑娘能比得上鄭菲淩,誰料下一刻,竟是跳出來一個。

少女一身淺色襦裙,頭上僅插著一支玉簪,俏生生立在那兒,隻是淺淺一笑,就滿室生輝。

當真是一笑傾城,二笑傾國。

“這位是?”不等她問完,她就敲了一下腦袋,笑道,“這是鐘氏的女兒吧?身上有她的影子,這小姑娘生得可真好,竟比鐘氏還要漂亮幾分,是不是專撿父母的優點繼承了?”

鐘璃赧然一笑,不好意思地垂了眸,“老太太謬讚了。”

因著老太太的誇讚,旁的婦人,也忍不住多瞧了鐘璃幾眼,有的婦人在宮裡已見過她一次,儘管如此,此刻還是忍不住打量了好幾眼。

她實在太美,小臉也白嫩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哪怕她們是女子,都忍不住伸手捏一把。

顧知晴又暗自生起了悶氣,隻覺得鐘璃,當真是太討厭了,不就憑借一張臉,才每次一出現,便成為眾人的焦點嗎?若沒了這張臉,看她還得意個什麼勁兒!

她幾乎要捏碎手中的帕子。

李洺倩是個很實誠的小姑娘,瞧見鐘璃就笑彎了眉眼,還衝鐘璃招了招手,將人拉到了她身側。

鄭菲淩已平複好心情,含笑衝鐘璃打了聲招呼。

鄭氏不經意瞧了一眼鐘璃,對李洺倩和鄭菲淩道:“姑娘們都愛玩,也坐不住,你們帶著知晴她們去後花園轉悠轉悠吧。”

她是有意支走鐘璃,免得又有貴婦們瞧上鐘璃,想要去鐘府提親,昨個小兒子都跟她說了想要求娶鐘璃的話。

鄭氏一向溺愛兒子,他並非嫡長子,無需繼承家業,日後隻需活得開心即可,鐘璃也就身份差一點,單論才貌、品行,倒也配得上她兒子。

鐘璃並不清楚,鄭氏已升起了提親的念頭,也並不清楚,她今日的亮相,給許多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到摘星閣時,已是申時,應酬真的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鐘璃隻覺得今日笑得臉都僵了。

她很累很累,回到室內後,就去榻上歪了一會兒,承兒抱著小貓進來時,瞧見姐姐睡著啦,也沒敢吵她,他也爬到了榻上,小臉蹭了蹭姐姐,靠著她睡著了。

此時,裴邢正在往回趕,他一走便是十日,這幾日,隻覺得睡眠質量都差了許多,明明待在京城時,也並非天天尋她,忙起來時,也曾幾日不見,這次離京,竟突然懷念起她身上的味道。

裴邢辦完事,就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緊趕慢趕,入城門時,天色依然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京城有夜市,街上如今很熱鬨,由於街上有不少人,他翻身下了馬,路過一個小攤時,他一眼瞧見一對紅寶石耳墜,他心中不由一動,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起她白嫩嫩的耳垂。

她好像不曾佩戴過耳墜。

裴景將韁繩交給了秦興,買下了這對耳墜,地攤上沒幾件好東西,旁的耳墜也有綴有寶石的,顏色和色澤都不夠漂亮。

裴邢沒有買。

回到摘星閣時,他步伐都無意識快了一分。

摘星閣內,鐘璃已經歇下了,她白天累了一天,睡得也有些沉,裴邢進來時,她甚至沒聽到腳步聲。

她是疼醒的,耳朵火辣辣的,疼得厲害,睜開雙眸時,對上的是裴邢漆黑的眸,他手中捏著一顆紅寶石耳墜,瞧見她醒了,也沒說話,繼續給她戴耳墜。

少女的耳朵小巧可愛,又白嫩嫩的,戴耳墜肯定好看。裴邢隻是將紅寶石耳墜,往她耳旁擺了擺,都覺得怪賞心悅目的。

他戴了兩下沒戴上,便有些煩,眉頭都皺了皺。

鐘璃的耳洞還是小時候紮的,她好多年都沒戴過,此刻已經長住了,被他這樣硬捅,她疼得眼淚汪汪的,好想罵人。

她連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三叔,我自己來。”

裴邢也沒拒絕,打了個哈欠,將耳墜丟給了她,隨即便沐浴去了,鐘璃拿著耳墜有些為難,若想戴,她需要重新紮耳洞,大晚上的,她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此刻,實在不想折騰。

她沒紮,裴邢進來時,她已經將耳墜收了起來,見裴邢眯了眯眼,她才露出一絲笑,“我明天再戴給三叔看好不好?紅寶石耳墜,適合那件海棠色襦裙,明晚我穿給三叔看。”

裴邢懨懨望著她,哪裡瞧不出她的敷衍。

他忽然有些煩,冷聲命令道:“現在戴。”

鐘璃跟他對視了一眼,紅唇微抿,終究還是放軟了聲音,哄道:“三叔,我好累,你心疼一下阿璃好不好?”

少女眸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裴邢趕了兩天的路,才跑回來,都沒她這般累。

他眼底的不悅倒是散去一些,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捏住後,就沒放,似笑非笑道:“心疼是什麼玩意?這般疼,成嗎?”

他說完,就%e5%90%bb住了她的唇,輕輕咬了咬。

鐘璃臉頰不由一燙,眼睫不自覺顫了顫。

“嗯?還是想讓三叔這般疼?”他的手下滑,%e5%90%bb落在了她脖頸上。

鐘璃身軀輕顫,耳根紅得幾乎滴血,很小聲道:“你、你彆這樣。”

少女聲音又軟又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第32章 求娶(二章合一)

翌日清晨, 鐘璃沒能準時起來,太陽升起來時,夏荷掀開帷幔, 往裡瞧了瞧。

鐘璃依然睡得很沉,她卷翹濃密的眼睫, 直直挺立著, 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瓷白的小臉上透著疲倦。

昨晚是夏荷守夜, 她自然清楚三爺又來了。夏荷有些心疼自家姑娘, 也沒舍得喊醒她, 親自往養心堂,走了一趟。

鐘璃睡到日上三竿時才醒, 哪怕有帷幔遮擋, 她也感受到一些亮光,後麵睡得並不算踏實,睜開眼睛時,腦殼也有些疼, 身體疲倦得動一下都艱難。

她試圖坐起來時, 秋月聽到了動靜, 她連忙掀起了帷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鐘璃打了個哈欠, 她烏發及腰, 起身時,被褥下滑到腰間,一身白嫩的肌膚,如玉似的像是會發光, 脖頸上卻布滿紅痕。

秋月不敢多看,連忙移開了目光,屏息道:“老太太那兒,夏荷過去說了一聲,姑娘若是沒歇息好,可以再睡會兒。”

鐘璃微微頷首,雖然很乏,她沒再睡,秋月伺候她穿的衣,瞧見她腰上的掐痕時,秋月心疼得不行,忍不住罵了一句,“三爺當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鐘璃身子骨不適,多少有些埋怨裴邢,昨日她本就累極了,他雖沒讓她紮耳洞,卻也沒讓她早休息。

雖然心中怨他,鐘璃卻不敢讓秋月多說。她噓了一聲,讓她注意用詞。

想到三爺還派暗衛護著主子,說不準還有眼線盯梢,秋月終究是閉了嘴。她實在心疼鐘璃,幫她穿衣時,小心極了,似乎自家姑娘是絕世罕見的易碎品。

鐘璃懶洋洋下了床,因為倦怠,比平日多了絲慵懶,她眉眼動人,身姿綽約,秋月莫名覺得,自家姑娘自打跟了三爺後,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絲蠱惑人心的勁兒,好似話本裡成了精的絕美妖精。

鐘璃並不清楚她心中所想,下床時,小黑貓喵嗚一聲,輕輕走了進來,小腦袋蹭了蹭鐘璃的裙擺。

它如今長大不少,身上也總算有了點肉,一身毛發黑得發亮,瞧著漂亮許多,鐘璃本就喜歡小動物,見它在罕見地撒嬌,忍不住伸手將它抱了起來。

她走出房間時,果然瞧見承兒已經醒了,小家夥手裡拿著一根小草,正在院中,跟小螞蟻玩耍,他一向乖,知道姐姐睡覺時,不能進屋打擾,一直在外麵乖乖等著。

瞧見姐姐,他才捏著小草,朝鐘璃跑了過來,歡喜道:“姐姐,小螞蟻在搬家。”

他將鐘璃拉到了牆角處,果然十幾隻小螞蟻正兢兢戰戰地從一個小洞爬到另一個小洞,其中兩隻,身上還頂著糕點的碎屑。

鐘璃不會養孩子,一切都在摸索,她沒有告訴他,螞蟻很臟,不能靠近,也不會阻止他跟小石頭玩耍,小家夥充滿了童心,對一切事物都很是好奇,鐘璃隻會告訴他,小心一點彆讓螞蟻爬到身上,碰完小石子一定要洗手。

承兒興衝衝跟螞蟻玩了一會兒,才在姐姐的督促下去練大字。

承兒恨大字,小家夥眼淚汪汪的,在姐姐的監督下,才硬著頭皮寫了兩張。

鐘璃也寫了兩張,她的字婉約清麗,一手簪花小楷,寫得很是漂亮,承兒瞄了一眼自己歪歪扭扭的小字,又瞄了瞄姐姐的,眼睛眨了眨,“姐姐,我的毛筆不聽話,咱倆換一下。”

鐘璃用的這支狼毫筆,不算大,孩子也能用,她將自己的遞給了承兒,承兒彎彎唇,認真寫了起來,誰料落筆後字跡還是歪歪扭扭的,他小大人似的歎口氣,“嗐,怎麼也是個不聽話的。”

鐘璃被他一本正經的小模樣逗笑了,又認真指導了他一下,“執筆低一些,小指也使點勁兒,固定住毛筆,寫時,握筆彆過分用力,學會用腕。”

承兒聽得懵懵懂懂的,鐘璃隻得站在了他身後,握著他的手,多寫了幾個字。

這次寫出來的雖不如姐姐好看的,好歹不再缺胳膊斷腿,瞧著也端正許多,承兒眼眸亮了亮,“再試試!”

一上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頗有種歲月靜好之感,老太太那兒卻遠不如鐘璃這兒悠閒自在。

明日就是殿試的日子,她多少有些擔心蕭盛,還特意讓丫鬟叮囑了小廚房,讓她們按食譜,給表少爺做飯,務必彆添加旁的,這是怕蕭盛萬一吃壞肚子。

鐘璃沒有在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