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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的,正閉著小眼養神。

瞧見姐姐,他眼睛才一亮,隨即又彆開了小腦袋,輕輕哼了一聲,“姐姐騙人,說了一下下就回來,承兒等了好久。”

鐘璃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爪子,“承兒不氣,姐姐沒有騙人呀,本來能快點回來,但姐姐想給承兒買個小玩意,這才耽誤了時間,承兒瞧瞧喜歡不喜歡。”

承兒慌忙扭回了小腦袋,瞧見她手中的小老虎時,頓時驚喜地“哇”了一聲。

鐘璃將泥哨哨遞給了他,他放到嘴邊響亮地吹了一聲,隨即趴在鐘璃臉頰上親了一下,喜悅道:“姐姐真好!”

望著他明%e5%aa%9a的笑臉,鐘璃也彎了彎唇。

其實,她從來就不是個堅強的人,母親因病去世時,她隻覺得天都塌了,好幾次她都險些撐不下去,正是承兒的笑顏才支撐她一步步走了下來。

承兒之於他,不僅僅是要照顧的弟弟,甚至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她又陪他玩了一會兒,才帶他去寫大字。

桃園內,小太監稟告完裴邢的話,就退了下去。

一旁周氏聽得膽戰心驚的,唯恐大皇子嫉恨上鎮北侯府,她在心中少不得要埋怨一下裴邢,大庭廣眾之下,大皇子又不至於真做什麼,他至於這般落他臉麵。

偏偏裴邢就是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狗脾氣,如今聖上尚在,還能維護他一二,說句不好聽的,日後待皇帝駕崩,不論哪個皇子登基,隻怕都要找他算賬。

說不得整個鎮北侯府都要跟著遭殃。

見周氏臉上的笑,有些勉強,淑妃還以為,她在氣惱大皇子的莽撞。

淑妃身為宮妃,也不好說大皇子的不是。

畢竟大皇子也沒做什麼,就算他真調?戲了鐘璃,鐘璃也隻能受著。

她看向周氏時,眸中卻多了一絲歉意,“是本宮思慮不周,早知就不讓她們去禦花園了。”

宮裡的貴人,周氏可一個得罪不起,連忙道:“哪裡是娘娘的錯,好在沒衝撞大皇子。”

待眾人離開後,淑妃才將陸貞渺喊到身側,陸貞渺正鬱悶著,好不容易見了鐘璃,還沒說上幾句話,她竟是被裴邢帶走了。

陸貞渺向來藏不住情緒,高興或失落全體現在一張臉上,淑妃好笑地搖了搖頭,拍了拍身側的床榻,“坐下說吧。今日一見,才得知你為何那般誇她,確實是個極為出色的小姑娘。”

陸貞渺臉上總算有了笑,“是吧是吧?我之前遠遠見過她一次,當時就覺得她溫柔嫻靜,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淑妃笑道:“確實是個好姑娘,單論品行,確實跟你哥甚為般配。”

見她話中有話,陸貞渺小臉垮了下來,“家世什麼的當真有那麼重要嗎?隻要哥哥喜歡,品行不錯,不就可以了。”

淑妃清楚她什麼性子,也沒指望三言兩語便能改變她,笑道:“我也沒說你哥不能娶她,這樣吧,待他空閒時,你讓他入宮一趟,我問問他的意思。”

清楚她這是有意幫忙,陸貞渺瞬間激動了起來,她狗腿地給淑妃捶了捶背,“姑母太好了!我就知道姑母會喜歡她。”

淑妃自然不是因為喜歡她,才鬆的口,在她看來,鐘璃就算再好,單衝她的身份,也配不上侄子,令她改變的是裴邢的態度。

裴邢長這麼大,除了對鎮北侯府的老太太甚為重視,對旁人根本不曾另眼相看過,鐘璃能令他出手相助,便說明,這小丫頭,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淑妃伴在皇上身側多年,自然清楚,皇上對裴邢的縱容到了何等地步,他給了裴邢這麼大的權力,日後就算太子能順利登基,也無法輕易除掉裴邢。

侄子日後若能得到裴邢的幫助,彆說是世子之位,少說也能少奮鬥幾年。

這些話,淑妃並未直言。

陸貞渺喜滋滋離開了皇宮,都想好,上巳節時,要怎麼將哥哥拖到鐘璃跟前了。

鐘璃教了會承兒,便去了東廂房,她如今將東廂房布置成了藥房,最近這段時間,她都是在這兒製作解毒丸。她從最簡單的製作的,忙了一個月,陸陸續續才製作出一些解蒙汗藥的藥丸。

她忙到一半,卻聽丫鬟說,二太太來了摘星閣,鐘璃連忙讓丫鬟將她迎了進來,自己淨了淨手也過去了。

二太太簡單慰問了她一下,才離開,臨走前叮囑道:“你也不必怕,大皇子再好美色,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你怎樣,你出府時,多帶幾個丫鬟婆子就行。”

鐘璃含笑點頭,再次道了謝,“謝二嬸提點。”

將她送走後,鐘璃再次去了東廂房,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夏荷讓丫鬟掌了燈,直到站得腿有些酸軟時,鐘璃才收工。

她尚記得宮裡的事,沐浴過後,對著這件海棠色襦裙一時犯了難,也不知該不該穿,不穿吧,她在宮裡那樣說了,穿吧,他的反應又令她有些畏懼。

後來,她等得有些困,就先睡了,直到睡醒,她才發現,裴邢又沒來,他時常很忙,鐘璃也早就習慣了他的不打招呼,也沒太在意。

實際上,他每次過來時,她都歇息不好,他實在太能折騰,雖然如今,已不像最初那般疼痛,鐘璃還是有些受不了他。

他總是由著性子折騰,她困得實在撐不住時,也無法讓他退讓一步,鐘璃都不知道,他哪兒來得精力。

翌日清晨,過來給老太太請安時,鐘璃才得知,明日裴邢要和鄭菲淩相看。

昨個她剛見過鄭菲淩,隱約記得是個十分溫婉的姑娘,生得也很美。

老太太笑著握住了她的手,溫聲細語道:“府裡年齡適齡的姑娘也就你和三丫頭,明個兒你和三丫頭,一道跟去吧,到了地點後,也可以與鄭家丫頭說說話,陪她轉悠轉悠,你三叔那個脾氣,我還真怕,他突然有事,會遲到,有你陪著,我能放心許多。”

鐘璃長睫微顫,沉默了一下,才笑道:“祖母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待她。”

第28章 醋意(兩章合一)

鐘璃已不記得, 上一世裴邢是何時相見的,她僅記得上巳節時,發生一件大事, 趙閣老的小孫女,趙秋雙在上巳節時, 落了水。

趙秋雙是趙秋婷的雙胞胎妹妹, 與趙秋婷的明豔張揚不同,她性格較為內向, 是個文靜靦腆的小姑娘, 落水後, 卻被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所救。

這位紈絝子弟, 與顧霖還是好友, 時常出入煙花之地,還曾一擲千金包下了滿春樓的花魁。

他十分愛玩, 據說還有點特殊嗜好, 連男子都寵幸過,是真真的混不吝,當初顧霖都是被他這幫人帶壞的,他比裴邢還要大一歲, 卻遲遲沒有成親, 身份低的, 他瞧不上, 身份高的, 也沒人肯嫁給他,這才一直耽誤到現在。

趙秋雙被救後,他就上門提了親,考慮到女兒名節儘失, 趙家終究還是點了頭,第二日,趙秋雙就吃了老鼠藥,人也沒能救回來,趙母幾乎哭瞎雙眼。

鐘璃曾在老太太的生辰宴上,見過趙秋雙一麵,想到她小小年齡便會香消玉殞,多少有些惋惜。

好在她身邊有會水的丫鬟。

晚上秋月和夏草回來時,臉上都帶著笑,她們倆空閒時,會去街上幫著賣胭脂水粉,幾日下來,兩人賣掉不少,鐘璃還額外賞了她們一兩銀子。

今日,兩人路過街邊時,還給承兒買了個布老虎,承兒最喜歡威風凜凜的老虎,家裡都有好幾隻啦,瞧見這隻布老虎時,還是開心地轉了個幾個圈圈。

他抱著小老虎跑開時,鐘璃才將秋月喊到跟前,“我記得你和秋葉都會水,你們倆遊得如何?”

秋月笑道:“秋葉什麼樣奴婢不清楚,至於我,不是奴婢自誇,就沒幾個比我遊得好的,奴婢能在水裡憋許久的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秋月是鄉下丫頭,在山野長到八歲,小時候時常跟著兄長下河摸魚,後來遇到饑荒,父母皆餓死了,兄長才將她賣掉。

貴女們大多不會水,見主子對此感興趣,秋葉道:“奴婢也挺擅長,主子也想學嗎?”

鐘璃搖頭,“不是,有件事,我想拜托給你們倆。”

兩個丫鬟齊聲道:“主子儘管吩咐。”

鐘璃沒提重生的事,知道:“最近幾日,我接連會夢到娘親,還會夢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她會在上巳節落水,醒來後,我總一陣心悸,也不知是不是娘親給的預警,你們倆既然會水,上巳節時,可否在名苑水榭盯著點?”

秋月和秋葉認真記了下來。

鐘璃道:“本來隻是個夢,不該讓你們興師動眾,就怕萬一是娘親給的預警,她若真淹死,當真是令人惋惜,反正都要踏青,水榭那兒景色也美,你們就去盯著點吧。”

秋月道:“應該的,姑娘都夢到好幾次了,肯定是夫人給的預警,她最是心善,在街上每次遇見乞丐時,都會給銀子,想必是見不得有人枉死,才托夢給您。”

鐘璃笑道:“我也這麼想的,姑娘家落水,若是被男子救了去,隻怕名聲都毀了,你們兩個機靈點,彆讓男子近你們的身。”

“姑娘放心,最近幾日風有些大,出門時,咱們帶上披風就行,若真需要下水救人,上岸後,披風一裹,什麼都瞧不見。”

鐘璃也是這麼想的,“到時讓夏草也跟著,披風交給她拿著就行。”

交代完這事,鐘璃才又陪承兒待了會兒,隨後才對小家夥道:“姐姐上午要跟二嬸出去一趟,下午再陪承兒踏青好不好?”

承兒一直巴巴等著上巳節的到來,每天掰著手指數,聞言,小臉頓時皺了皺,“姐姐都答應了承兒!”

“是姐姐不好,可是二嬸需要姐姐幫幫忙,明日要幫三叔相看一個姑娘,姐姐下午再陪你嘛,給承兒買兩個冰糖葫蘆好不好?”

聽到兩個冰糖葫蘆,承兒有些心動,眼眸瞬間亮了一下,卻忍不住抱怨,“乾嘛要幫三叔相看?”

承兒不懂什麼是相看,烏眸裡滿是疑惑。

鐘璃將他攬到了跟前,沒有因為他情況特殊,就隨便糊弄他,認真解釋道:“因為三叔至今沒娶媳婦呀。”

承兒知道什麼是娶媳婦,他長大了也是要娶媳婦的,娶了媳婦,就能一起吃飯,睡覺覺,嗐,自從他過了七歲生辰後,丫鬟都不陪他睡覺啦,姐姐說了,以後,娶了媳婦才能一起睡覺覺。

他眨巴著雙眼道:“那讓三叔娶我嘛,我也沒媳婦!”

鐘璃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不行,你和三叔都是男的,三叔不能娶你,三叔隻能娶小姑娘。”

承兒皺著小眉頭想了想,總算想起自己是小男孩,姐姐才是小姑娘。他最近都沒見三叔,可是他很喜歡三叔送的那枚玉佩,因此還沒忘記他。

承兒興奮道:“那讓三叔娶姐姐呀。娶了姐姐就不用姐姐幫忙相看啦,姐姐可以陪我踏青。”

四歲大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