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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淩七捉了去。”

“武器呢?及時運走沒?”

秦興道:“運走了,淩七留下善後時,沒能逃掉,是不是要趕緊調人去營救?”

淩七是秦興親自調教出來的人,是暗線十五人之一,不僅穩重,人也機靈,曾幫主子完成不少任務,他用得很順手,若是就此損失掉這麼個人才,多少有些惋惜。

裴邢搖頭,“不管他,他有旁的任務,讓辛明留意著他的消息,等他留下暗號時,再去救人。”

秦興這才鬆口氣,暗衛和暗線都直接隸屬裴邢,私下接到旁的任務,秦興不知道也正常。

秦興將紙條遞給了裴邢,“辛玥也傳了消息過來。”

裴邢打開瞧了瞧,這次眉頭卻蹙了一下,他看完,才將紙條遞給秦興,“讓侍衛去接應一下。”

秦興飛快瞄了一眼地址,清楚耽誤不得,趕忙退了下去。

裴邢回到內室時,瞧見的竟是鐘璃睡熟的模樣,少女秀眉微蹙,小臉半埋在枕頭裡,烏黑的發有幾縷垂在嫩白的耳朵旁,她呼吸勻稱,粉嫩的小臉上還沾著淚珠,竟是這麼睡著了。

裴邢險些氣笑。

鐘璃戰戰兢兢等了他好大一會兒,哭也不敢哭,衣服也不敢穿,隻蜷縮成一團,窩到了被窩裡,平日這個點,她早睡了,許是哭了一場,精神太疲倦,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裴邢掀開被子上了床,伸手捏了她一下,睡眠中,鐘璃不安地唔了一聲。

手下的小東西好似發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變化。裴邢新奇地又捏一下,這下力道大了些。

鐘璃嗚咽了一聲,疼得厲害,睜開眼睛時,她猶未清醒,本能地一巴掌呼了上去。

第17章 惡毒

裴邢被她軟乎乎的小爪子扇了個正著。

對上裴邢陰沉的目光時,鐘璃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清醒了。她磕磕絆絆道:“三、三叔,我不是有意的,我睡迷糊了,不是有意打您,三叔莫怪。”

裴邢懶得跟她計較。

窗外不知何時刮起了風,窗戶砰砰作響,嘈雜的聲音,遮住了鐘璃怦怦亂跳的心。她幾次想抓住他作亂的手,終究隱忍了下來。

對上少女蒼白到有些難堪的小臉時,他才嘖了一聲,百無聊賴地鬆了手。

他徑直閉上了眼,長臂一揮,將少女圈入了懷中,她軟軟的香香的,抱著還怪舒服的。

鐘璃小心試探道:“三叔、顧霖的事……”

她起了個話頭,本以為他會接一句,誰料他依然沒理,鐘璃小心翼翼掃了他一眼,他呼吸平穩,瞧著像睡著了。

鐘璃木著小臉看了他幾眼,隱隱有種他在報複她的錯覺。

她僵著身體躺了許久,也不知撐到何時才睡著,這一晚,因惦記著事,鐘璃睡得並不踏實,再次驚醒時,鐘璃發現,她整個人都窩在他懷中,他一隻手搭在她腰上,臉頰埋在她頸窩處。

鐘璃打算偷摸起床,小心移開了他的手臂,她剛一動,裴邢就不耐煩地睜開了眼,鐘璃隻覺如芒在背,垂眸時,恰好對上他那張板起的麵孔。

男人清冷的目光透著不悅,顯然是被她吵醒了。

鐘璃心中緊了緊,“時辰還早,三叔再睡會兒吧。”

他硬[tǐng]的眉不爽地擰著,冷冷盯著她,顯然有起床氣。

她摸索著穿上了衣衫,見他沒阻攔,她討好地道:“三叔,明晚我還來好不好?”

裴邢沒說話,徑直閉上了眼。

鐘璃鬆口氣,摸黑走了出去,外麵漆黑一片,唯有門口掛著一盞燈,風一吹,蠟燭要滅不滅的,僅照亮一小片地方。

瞧見她,秋月趕忙從西廂房走了出來。

主仆二人沒提燈籠,深一腳淺一腳走回了摘星閣,外麵天很黑,月亮也藏了起來,唯有幾顆星星散發著暗淡的光芒。

鐘璃並未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她們。

回到摘星閣時,不過寅時三刻,鐘璃又睡了一會兒,醒來時,不自覺歎口氣。早上見他有些不高興,她也沒敢提顧霖的事,不過,他昨晚既然沒將她趕走,大抵是收下了她的討好吧?

鐘璃巴掌大的小臉不自覺皺了皺,實在猜不透裴邢的心思,麵對他時,無端有種受挫感,她生得美,這是眾所周知的,自打十四歲起,見過她的男人,總會不自覺流露出驚豔和癡迷。

裴邢與他們都不一樣,每次被他冷冷注視時,鐘璃都會懷疑,是不是她還不夠美?

不過,他冷淡的反應,倒也是個好信號,等她償還掉他的恩情,許是用不了多久,他就徹底沒了新鮮感,到時也能一彆兩寬,好聚好散。

她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攢夠銀子,解決掉對手,為以後鋪好路。

她沒敢再耽誤,連忙爬了起來,今兒個是正月十五,給老太太請安的人肯定很多,鐘璃想早去早回,免得遇到旁人。

鐘璃收拾妥當時,天色剛蒙蒙亮,外麵霧氣很大,比寅時都大,整個小院都被霧氣籠罩著,站在門口,都瞧不清院牆。

鐘璃讓秋月歇息去了,帶著夏荷去的老太太的住處。

她們過來時,老太太已經起來了,鎮北侯竟也在。

小玫將鐘璃迎進了西廂房,“姑娘先在這兒稍等片刻吧,侯爺一會兒就走。”

鐘璃頷首,小玫十分細心,怕她冷,還讓丫鬟給她備了手爐,鐘璃彎了彎唇,道了聲謝。

室內,氣氛十分凝重,鎮北侯正與老太太說顧霖的事。

他沒提顧霖得了臟病的事,隻道:“他打小就頑劣,本以為大了會好些,誰料最近越發不成體統,再這樣肆意妄為,早晚惹出大事,我索性將他送去了莊子上,等他認識到錯誤,再將他接回來。”

老太太年齡大了,早已不問事,裴邢也特意叮囑過,不許拿這些糟心事去打擾她,是以,昨日的事動靜雖大,老太太卻一點不知情。

聞言,她忍不住勸了兩句,“你什麼時候管教不成?這大過年的,正月還沒出,就將他送走,這不是讓孩子寒心嗎?”

顧霖之前沒少在老太太跟前埋怨鎮北侯偏心。

他是嫡長子,按理說,理應被請封世子,鎮北侯卻遲遲沒上奏請封,顧承沒摔傷前,不少人認為,他想將爵位傳給顧承。

鎮北侯道:“母親不知他惹了多少事,再不將他送去反思,隻怕會惹出更大的禍端。”

花柳病並非不能治愈,前期若不嚴重,尚有治愈的可能,鎮北侯將他送去莊子,一是讓他反省,二是為了讓他養病,怕傳出風聲,昨日他雷霆手段,將府裡的丫鬟都敲打了一番。

鎮北侯這會兒心情相當糟糕,鐘氏去世的這幾年,他一直渾渾噩噩,也沒過問府裡的事,怎麼也沒料到,顧霖會長歪成這樣,生病後,不僅沒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反倒鬨得府裡人儘皆知。

這是有多蠢。如今顧承成了這樣,顧霖再扶不起來,他極有可能後繼無人。鎮北侯打定了主意好生管教他。

見母親還想求情,他沉聲道:“母親彆再勸了,兒子心意已決,待他成器,我也好為他請封世子,他若再這般,日後哪能襲爵。”

話已至此,老太太也沒敢再勸,鎮北侯走後,她心情有些低落,一時有些後悔,當初太溺愛顧霖,總想著他沒母親,對他便多了幾分縱容。

她不由對嬤嬤道:“都怨我,我若好好管管他,他也不會這般讓人操心。”

嬤嬤連忙寬慰道:“哪能怨您,三爺和表少爺同樣是您養大的,不是出色得很?大少爺性子拗,隻是一時想差了,老太太勿要自責。”

老太太歎口氣,沒再多說,得知鐘璃已在側間候著了,她連忙道:“快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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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晴也去給老太太請了安,回來的路上,她才問了一句綠淩的情況,“她怎麼樣了?”

“還是不吃不喝,也不知會不會染上花柳病。”

顧知晴有些嫌棄她,平日挺機靈,昨個竟沒能躲過去,一想到身邊能用的又少了一個她就心煩。偏偏這時,她竟是又收到了陸貞渺的邀約,邀她一起去參加今晚的燈盞,邀她也就算了,信中竟還暗示她,讓她帶上鐘璃。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知晴惱得直接將邀請函丟到了一側。她十三歲那年就喜歡上了陸貞渺的兄長,陸衍睿,為了跟陸貞渺打好關係,她費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跟陸衍睿熟悉起來時,誰料卻被鐘璃截了胡。

陸衍睿自打在侯府見過鐘璃後,就對其念念不忘。陸貞渺跟鐘璃並不熟悉,為了幫兄長牽線,時常拜托顧知晴幫忙。

顧知晴肯幫才怪,每次陸貞渺露出這個意思時,她都恨不得撓花鐘璃那張臉,這次也不例外。

可恨上次竟讓她躲過一劫,她若已失清白,陸衍睿又豈會再惦記她?

顧知晴正打算提筆替鐘璃婉拒時,心中卻冒出個瘋狂的念頭,念頭一起,怎麼都壓不住,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唇邊卻勾起一抹笑,她就不信,這次鐘璃還能躲得掉。

“去取披風,我們去摘星閣一趟。”

第18章 找他

顧知晴過來時,鐘璃正在教承兒識字,承兒屁股上像長了釘子,時不時就要動一下,鐘璃教了半天,他才認了幾個字,一張大字還沒寫完,就想跳下去跟小貓兒玩。

丫鬟進來通報時,他眼睛一亮,小腿一蹬,就從板凳上跳了下來,“姐姐快去接待客人。”

說完便跟小貓玩去了。

鐘璃無奈搖了搖頭,也不好當著承兒的麵拒之不見,她對丫鬟道:“讓她進來吧。”

丫鬟將顧知晴迎到了待客的小廳,鐘璃緩步走了過來,“三妹妹今兒怎麼來了?”

顧知晴笑道:“璃姐姐還記得陸貞渺嗎?你及笄時,她還給你送了賀禮,她邀咱倆去街上賞燈,姐姐若無事,就一道去吧,她畢竟是定國公府的嫡女,不好拂了她的麵子。”

年前,鐘璃已經悄悄見過一次輕雁,從輕雁那兒,她了解到不少顧知晴的事,其中就包括顧知晴為何那麼恨她。

鐘璃都不記得何時見過陸衍睿,不過,以輕雁所說,每次陸貞渺想要通過顧知晴邀請她時,都被顧知晴以她有事要忙婉拒了,不知這次,顧知晴怎麼突然找上了她。

清楚她肯定包藏禍心,鐘璃笑道:“晚上看情況吧,承兒若不纏我,我再去。”

顧知晴還想再勸,怕她起疑,又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將顧知晴送走後,鐘璃臉上的笑才逐漸消失,她將青鬆喚了進來,道:“你讓人盯著點顧知晴身邊的人,一會兒留意一下,他們有何異動,用你新買的人去打聽。”

年前鐘璃得到掌櫃補上的銀子後,就拿出二十兩交給了青鬆,讓他一口氣買了十個青年漢子。

這些人皆有些三腳貓功夫,平時可以為她辦辦事。

下午時,青鬆就進來稟告了消息,說顧知晴讓人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