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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淪陷 七子華 4373 字 6個月前

嬰兒,然後再一層層縫合。

米楠頭一次覺得走路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感覺肚子再一次被撕裂一樣,每動一下都牽扯到肌肉,反複蹂躪著體內的傷口,腹部以下猶如千斤重,甚至沒辦法邁步,隻能一點點地挪動腳步。

他疼得渾身冒汗,臉色發白,靠在裴丞然的懷裡小聲抽泣。

裴丞然扶著人,把一切看在眼裡,卻沒辦法幫他,臉色冷然,扶著米楠身體的手不敢太用力,又怕更傷了他。

這是刨宮產後必經的過程,從翻身到下床,每步隻能靠他們自己挺過來。

米楠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又是米家的小兒子,雖然沒有含著金鑰匙那樣誇張,好歹也是有矜貴的小脾氣,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痛苦。

他痛極了,也難過極了,卻知道不能表現出來,否則裴丞然會比他更難受。

米楠隻能咬著牙,把臉埋在裴丞然的懷裡,不讓他看見自己苦楚的模樣。

運動並不是最恐怖的,讓米楠更害怕的是上廁所,用力也不是、不用力也不是,逼得他快要發瘋。

剛才米楠花了半小時解了一個小便,顫顫巍巍地回到床上,躺著仍能感覺到傷口一抽一抽的疼,那種疼不是表麵的,是身體裡非常清晰的肉疼。

裴丞然幫他換了一件衣服,打來溫水擦拭著身體。

小腹上的傷口一直抽疼,連帶著渾身都不舒服,米楠喘口氣,讓裴丞然給他拿止疼藥。

“過幾天醫院要給骨朵開出生證明,”裴丞然扶著米楠,把藥和水喂到他嘴裡,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關於名字,你有什麼想法?”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個後綴,“姓方麵。”

米楠一愣,抬眸看向裴丞然,“不是跟你姓嗎?”

“如果你想,骨朵自然能姓米。”裴丞然說。

米楠瞧著裴丞然一本正經的模樣,“你是認真的?你爸媽……能同意?”

裴丞然反問:“這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麼要他們同意?”

裴丞然又問:“姓米我就不是她的爸爸了嗎?”

米楠愣愣地說:“當然不會。”

裴丞然給他一個了然的目光。

米楠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牽著alpha的手指把玩,笑得幾分溫順,“可我還是想讓骨朵姓裴。”

裴丞然對上米楠的目光,沒有接話。

“姓裴當然比姓米更好聽了,”米楠說,“我對這個不在意,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不需要用孩子的姓去證明什麼。骨朵是我們的女兒,有這一點就夠了。”

裴丞然的眼睛裡閃過複雜而沉厚的情緒,他俯身親%e5%90%bb著米楠,輕輕地廝磨著omega的唇瓣,舌尖溫柔地將他乾澀的唇一點點弄濕,男人馥鬱凜冽的氣息鑽進米楠的口腔,帶著醇厚的信息度,還有對omega的歉意。

“———對不起。”裴丞然在米楠耳邊輕聲喟歎。

米楠鼻子有些發酸,抬手圈住裴丞然的脖頸,微微仰起下巴,柔情地回%e5%90%bb著。

他知道裴丞然道歉的意思。

懷孕對身體而言是不可逆轉的傷害,omega是三性之中最弱的,beta還好,細細調養能夠恢複如初,可omega不行,就算再怎麼精心調養,虧損的元氣是沒辦法找回來的。

裴丞然心疼他,他幫裴、米兩家生了一個孩子,在外界眼裡,是連接兩家的橋梁,他裴家二太太的身份更穩了。

裴丞然不這麼認為,一心想補償他為自己的犧牲,甚至提出讓孩子姓米。

米楠是不懂商圈的那些事兒,但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如果真的按照裴丞然的意思,裴家肯定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大鬨一場,明明是個喜事到頭來卻搞得烏煙瘴氣。

戀愛是仗著情濃肆意任性,婚姻是在感情之中包容和退讓。

米楠不會這麼任性,也懂裴丞然對自己的珍視,他亦然。

骨朵這個小名是裴丞然取的,取大名時,裴丞然把這個主動權交給了米楠。

米楠想了一整晚,最後敲定了“霏晗”二字。

霏晗升遷,唯有月光。

———不論雲聚雲散、物是人非,那抹皎潔瑩潤的月色始終在那裡,悲喜不亂、榮辱不驚。

而她又是在清晨第一縷陽光出現時出生的,“晗”有寓意天明,寄予希望的意思。

裴霏晗是裴、米兩家捧在手心裡的一株茉莉花,風姿卓越的裴家大小姐,是天之嬌女,是溫潤月光、也是灼灼驕陽。

第35章 番外二

骨朵的百天宴是在裴家辦的,米楠不想自己女兒有紀念的日子變得商業化,隻邀請了自己的父母、哥哥和姐姐過來。

裴家住宅布置得溫馨而華麗,照片牆的最中間掛著小姑娘的一張超大照片,她躺在床上、穿著小紗裙,笑得開懷,眼睛彎彎的,肉嘟嘟的小臉兒白裡透紅,嘴角有兩個小梨渦,小舌頭在牙齦中間微微翹起,可愛得心都化了。

屋裡充滿了紅粉氣球,天花板上飄著很多愛心的小氣球,繩子上掛著骨朵的照片,每張都是她的笑臉。

今天的主角穿得格外漂亮,骨朵的頭發長得很好,微微蜷曲著,彆著小蝴蝶結,穿著紅色的虎頭服和虎頭鞋,寓意著吉祥如意、福氣衝天。

裴丞然抱著骨朵喂奶,大哥裴燿的omega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拉著骨朵的小手,眼神溫柔。

“大嫂。”米楠給餘安倒了杯茶,小聲地在他耳邊打趣道,“喜歡寶寶?你和大哥什麼時候生?”

餘安被米楠呼出的溫熱氣息搞得耳垂發燙,惋惜地說,“燿哥說我身體沒養好,還不許我生呢。”

兩年前餘安出過一次意外,遇到連環車禍,大腦受傷,據說腿上有一條長十五厘米的傷疤,差點要截肢,在醫院裡休養了一年多,現在養回了點精氣,臉上有了紅潤的光澤。

“沒事,總會好起來的,”米楠看著骨朵水靈又好奇的大眼睛,忍不住去撥弄她的臉蛋兒。

裴丞然:“彆摸臉。”

“為什麼不能摸啊?”米熹走過來,衝骨朵笑了笑,把一個實心的天使金墜子掛在她的衣服扣子上,“現在有了女兒,偏心這麼嚴重?碰都碰不得了?”

米熹故意去捏了捏骨朵的小臉,又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公主吃飽喝足,不哭不鬨,安安靜靜地在爸爸懷裡,時不時被逗得笑起來,奶呼呼的樣子任誰看都喜歡。

裴丞然微微蹙眉,遠離了米熹兩步,“捏臉要流口水。”

自從米楠生產後,裴丞然做過很多功課,怎麼調理孕夫身體、如何帶寶寶,有些小孩兒嘴邊總是掛著口水,脖子上要戴著口水巾,雖然無傷大雅,始終不美觀。

骨朵從來不流口水,小嘴巴粉粉的,薄薄的,一笑起來嘴角的梨渦特彆明顯,被她的爸爸打扮得活脫脫的是位小公主。

米熹翻了個白眼,“女兒奴!”

米楠笑了笑,朝骨朵伸手,小姑娘立刻朝他的方向倒過去,要媽媽抱。

“好啦,那邊準備好了,我們去吃飯吧。”米楠親了親女兒的臉,心裡軟得不行。

席間,抱孩子的事情自然不用這對夫夫操心,所有人都爭著想抱,骨朵不認生也不害怕,水靈靈的眼睛看來看去,爺爺抱她的時候還特彆應景的咿呀了一下,把裴父逗得哈哈笑,不願意放手。

家裡的規矩,小孩兒百天時長輩要送禮物表達祝福,裴父和米父給的紅包重量最輕,裡麵沒有現金,而是裝得銀行卡。

米楠無奈,“二位爸爸,骨朵還小,您這……”

這方麵,裴父和米父是統一戰線,女孩兒一定要富養,這錢他們給孫女的,米楠隻需要幫她好好保管就行。

米楠還想說什麼, 裴丞然反倒讓他收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晚上他們回到家裡,米楠把骨朵給了保姆阿姨帶著睡,回房間趴在床上整理骨朵收的禮物,大多都是金子居多,保值又昂貴,墜子、項鏈、手環,個個都沉甸甸的。

小骨朵沒滿周歲就成了小富婆。

米楠把父親們給的兩張卡放枕頭上,歎了口氣:“骨朵一定要咱們自己養。”

裴丞然正在換衣服,拉開領帶的動作性感又具有張力,一顆顆解開襯衫扣子,睨了一眼發愁的omega。

“照爸爸媽媽們的這種寵法,骨朵以後一定會成為跋扈囂張、眼高於頂的大小姐。”米楠搖頭,“絕對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裴丞然反問。

米楠回頭看向男人,alpha脫掉了襯衣,露出了完美的身材,他不似肌肉男那般壯碩,肌理緊實勻稱的覆蓋在他的軀體上,肌肉線條流暢而矯健,%e8%83%b8肌和腹肌練得恰到好處,性感之時又頗具侵略感。

“……”米楠莫名覺得嗓子乾癢,倉皇的收回視線,垂眸看著那些金飾,“我的女兒可以有大小姐的命,可不能有大小姐的脾氣。”

裴丞然又接著皮帶,“有也沒事,沒有混小子能拿捏她,有我們寵就夠了。”

金屬扣的聲音微小清脆,落在米楠的耳裡卻無端的誘惑,他咽了咽唾沫,聽到這話有些不是滋味,“寵一輩子……你不要她嫁人了?”

裴丞然:“看她自己意願。”

米楠哦了一聲,垂著頭悶悶不樂的。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夫夫不見得永遠是夫夫,可女兒永遠是女兒。

裴丞然不見得能寵他一輩子,卻可以實實在在寵骨朵一輩子。

米楠也沒了整理東西的興致,胡亂地想東西攏在一起,抬手想放在床頭櫃裡明天收拾。

他的身子剛抬起來,後麵就壓上了一道寬健溫熱的軀體。

Alpha馥鬱的氣息湧過來,手掌順著米楠的衣服摸進去,在他泛著花香的腺體上來回親%e5%90%bb,“不高興?”

“沒有……”米楠瑟縮了一下,呼吸不穩,推拒著裴丞然的身體,“乾嘛,我放東西。”

裴丞然%e5%90%bb著米楠的脖頸,留下淡淡的紅痕,玫瑰味兒的信息素回應著alpha的示愛,把他的呼吸也攪亂了,低低地問:“做嗎?”

米楠被親得渾身發軟,癱在床上情動難耐,咬了咬唇,說出抗拒的話,“不做。”

誰料身後的人卻笑了起來,%e8%83%b8膛振動,發出了性感的鼻音,聽得米楠酥了耳道。

“還說沒有不高興?”裴丞然將米楠翻過來,讓他麵對著自己,“怎麼了?”

被戳破了心思,米楠索性不裝了,負氣地勾著裴丞然的脖子,張嘴咬他的喉結,“你現在寵女兒比寵我多。”

“有嗎?”

米楠咬出了牙印,又怕真的弄疼了他,伸出舌尖%e8%88%94了%e8%88%94,“就有,你天天都抱骨朵。”

“我的錯,”裴丞然也不辯解,認錯認得很快,手伸進了米楠的褲子裡,“以後我天天抱你。”

他在抱字上加了重音,與此同時,木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