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的?裴丞然累著你了?”
“沒有,胡說什麼呢。”米楠無奈,“大概是冬天到了吧,你知道我怕冷的,一冷就不想動。”
“那你這也不至於吧,前天才立冬。”
“我已經把暖氣打開了。”
“……”米熹被嗆了一下,“行唄,反正花得你老公的錢。對了,明晚的酒會,你要出席啊。”
這消息半個月前就發出來了,喬氏做東,邀請圈內的老板們聯絡感情,為日後與各公司的合作進一步鋪墊。
當時沒過多久,米父就給米楠打了電話,讓他務必和裴丞然一起出席這次的酒會。
喬予揚接手喬氏就給裴氏和米氏來了一個下馬威,他們沒辦法破壞兩家的姻親關係,所以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奪回喬氏在A市的主權。
這種時候裴丞然和米楠同時出席,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夫妻關係,更是向外界表達兩家堅不可摧的聯合。
於公於私,米楠都應該和裴丞然出席,可他不喜歡。
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感情成了最不重要的背景板,米楠回想起裴丞然對他的好,是陷入愛河的甜蜜。
可帶有目的性的出席這種酒會,一切又回到了這場婚姻的本質,如同一桶涼水,將米楠對裴丞然的憧憬澆了個透心涼。
米楠蔫兒蔫兒的,打了個哈欠,小聲地抗拒,“我不想去。”
“這是你想不想的嗎?”米熹說,“讓你們聯姻是為了什麼?你這裴太太當的也太安逸了吧?!”
米楠沒吱聲, 看到喬予揚地站在領獎台上的照片就煩躁,把iPad扔到一邊。
“跟你說話呢!”米熹非得問出個所以然。
“知道了。”米楠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一半的臉。
“還有啊,前幾天爸爸讓我問你,你們什麼時候打算要孩子?”
“……”
米熹的嘴像炮仗似的叭叭叭說個不停,“算起來,你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懷上?他對你做了避孕措施?”
米楠覺得難堪,“姐,能彆……”
“你跟我有什麼可害臊的?小時候我還抱著你尿尿呢!”米熹說,“趁著年輕,趕緊生一個。孩子才是讓兩個家庭密不可分的根本,就算以後你們分開了,或者裴氏和米氏出現裂痕了,都會看在孩子的麵兒上留情的。”
米楠覺得從他毫無底線的因為裴丞然妥協聯姻開始,他的一切都被家裡利用起來了,沒有感情、不用真心,隻是一個為家庭創造利益的棋子。
婚姻、家庭、利益,現在把孩子都算進去了。
掛了電話後,他興致不高,加上本來就犯困,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許是受了情緒影響,他覺得不太舒服,胃隱隱作痛,連帶著肚子也有點疼。
家裡的暖氣很足,香爐裡白煙嫋嫋,沉香的甘甜圍繞著,他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聽到開門的動靜,屋內響起熟悉的腳步,有人蹲下摸了摸他泛紅的臉,比熏香更好聞的沉香氣息溫和地將他包裹。
米楠睜開眼,剛睡醒的他眼神茫然懵懂,揉了揉眼睛,往裴丞然的懷裡縮,“我等你等睡著了。”
“睡吧,本來也很晚了。”裴丞然把人抱回臥室。
大半年的喂養沒起什麼作用,omega依然很瘦,各種補品將他的麵色養好了不少,可就是不長肉。
裴丞然幫米楠把衣服脫了,把他塞進被窩,起身打算去洗澡,手腕被人拉住。
“丞然哥。”米楠眼裡的睡意消了一些。
裴丞然反握住米楠的手,摩挲著光潔的手背,“怎麼?”
“明天的酒會我穿什麼好?”米楠問。
“你不是不想去?”裴丞然在床邊坐下。
米楠笑了一下,“去去也行,我整天待在家裡,也該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裴丞然注視了他一會兒,突然俯身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枚%e5%90%bb,“不必勉強。”
“沒有,”米楠眯起眼,“就當出去走走了。隻是我對你們圈裡的人不熟悉,到時候你得給我介紹。”
裴丞然:“好。”
·
米楠是標準的宅男,算起來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出門了,平時在家自然是怎麼舒服穿什麼,如今驟然穿上得體的西裝,還有些不自在。
他身高腿長,白色的西裝將他襯得儒雅又清雋,筆直的褲子塑立出腿部纖長感,衣服的腰身做得很貼合,勾勒出柔韌的曲線。身為omega和裴丞然站在一起毫不遜色,一個穩重內斂、一個溫和從容,養眼又登對兒。
他們到會場時,父親和哥哥們已經到了,其他集團的老板紛紛過來打招呼,米楠的臉上一直掛著溫和得體的笑,一番功夫下來也是累得慌。
他留意到今晚的主角喬予揚,那個比裴丞然大不了幾歲,一直在電競圈混,卻讓裴氏和米氏同時頭疼的男人。
同樣身為alpha,喬予揚看起來就有些懶散了,穿著暗紅色西裝,沒係領帶,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一副休閒的裝扮,隨性而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端著酒杯,嘴角噙著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眼睛是表達一個人情緒和想法最直觀的地方,可米楠卻無法通過這個去察覺這個男人的想法。
喬予揚端著酒杯過來敬酒的時候,米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那股藏在懶散中的淩厲感讓他很不舒服。
“米少爺有點……怕我?”喬予揚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斟酌了一下,用了“怕”字。
米楠禮貌地笑了笑,“您多想了。”
喬予揚沒說什麼,轉而和裴丞然聊起了公事。
二人屬於不同的陣營,暗流湧動隱藏在平靜和睦的偽裝之下,簡短的聊了幾句後就分開了。
“丞然!”裴丞然正在幫米楠拿水果,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叫住他。
米楠和他同時轉頭,一個穿著深藍色的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上來與裴丞然擁抱,臉上是燦爛的笑。
“好久沒見了啊,畢業後連個消息都不發,前段時間看你朋友圈兒才知道你結婚了。”男人感慨萬千。
“也沒多久,你不是也回來了嗎?”裴丞然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給米楠介紹,“楠楠,這是我發小趙昶,高中同校,大學也是一起讀的。”
米楠衝趙昶笑了一下,喊了一聲學長。
“你好啊。”趙昶笑嘻嘻的,“高中的時候就聽過米家小少爺,結果隔了這麼多年,你們居然結婚了。恭喜!”
趙昶家裡也是經商的,當初在德國留學的時候,用家裡給的錢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家蛋糕店,為附近的學生們提供下午茶。畢業後店鋪出了些問題,所以晚回來了一步。
二人談笑了一陣,米楠靜靜地站在旁邊聽著,不打岔也不插話,偶爾吃幾塊酸甜的橘子,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很好的涵養。
“收好你的眼睛。”
裴丞然的話讓趙昶回過神,收回了打量米楠的視線,胳膊摟上裴丞然的肩,壓低聲音問:“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你們是聯姻的,你居然把他標記了?”
裴丞然反問:“我標記自己的伴侶有什麼問題?”
趙昶露出一個古怪的眼神,“那你的白月光呢?”
許是太過驚訝,他的聲音沒收住,這句話清清楚楚地落進了米楠的耳朵。
米楠拿蛋糕的動作一頓,抬眸朝他們看過去,下意識地問:“什麼白月光?”
他是看著裴丞然問的,目光平靜,似乎是在問天氣一般的隨意。
裴丞然剛開口,旁邊的趙昶搶著回答,“嗐,沒什麼,是在說我的白月光。我有個白月光在德國,她沒能跟我回來,挺遺憾的。”
米楠點了點頭,將拿在手裡的小蛋糕放了回去,垂著眸,濃密的眼睫擋住了神采。
“……”趙昶自知失言,給裴丞然遞了個眼神,端著酒杯去彆處了。°思°兔°在°線°閱°讀°
裴丞然走過去,握住米楠微涼的手,“怎麼不吃?”
米楠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微笑。
會場裡充斥著酒香和各種糕點的香甜,呆久了後他覺得惡心,胃裡有饑餓感,可吃什麼感覺都不爽口。
這種商業的酒會他非常不自在,興致缺缺,裴丞然很早就留意到,這會兒趁這個機會,帶著米楠跟所有裴氏和米氏有合作的老板打過招呼後,就讓他先回去。
“可以嗎?”米楠看了一眼觥籌交錯的會場,有些猶豫。
裴丞然握著他微涼的手,低聲說:“可以,你臉色不太好,我讓司機送你。”
他們站在門外,門口兩盆巨大盆栽擋住了一黑一白的身影,像藏在角落裡欲語還休的情侶。
米楠抬眼對上裴丞然的黑眸,猶豫了一下,伸手幫他整理了領帶。
裴丞然怔了一瞬,米楠溫順的樣子讓他嗓子發癢。
“那你……少喝酒。”米楠說,“我在家……”
後麵的話沒說出口,裴丞然低頭把人攬入懷中。
會場的大門隨時有人進出,裡麵的笑聲隱隱傳出來。
米楠的雙手抵在裴丞然的%e8%83%b8膛,呼吸有些重,粉紅漫上臉頰,alpha的信息素通過相貼的唇舌渡過來,帶著安撫和寵溺的意味,這種親昵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
這段時間他莫名地很渴求alpha的信息素,簡單的一個%e5%90%bb就讓他情動,清淡的花香流露,撩人心弦。
“趙昶的話彆誤會。”裴丞然的額頭與米楠的相抵,呼吸重合在一起。
這個解釋落在米楠耳中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他看著自己的腳尖,呼吸紊亂,清悅的嗓音有些微啞,“……不會。”
裴丞然摩挲著米楠的臉頰,親了親他的額頭,“回家等我?”
“嗯,好。”米楠乖乖地應著。
裴丞然本想把他送上車,但米楠拒絕了,這種場合裴丞然離開太久不好,何況他們雙方的父親都在。
裴丞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沒有強求,讓他到家後給自己發個消息。
米楠目送裴丞然走進會場,心裡悶悶的,感覺喘不上氣。許是受到心情的影響,肚子也在作痛。
他靠牆休息了一會兒,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還是決定先上個洗手間再離開。
會場的裝潢金碧輝煌,偏向於歐洲的風格,走廊寬而長,米楠走到衛生間都花了近三分鐘。
洗手間的門是推拉式,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壁畫,象征著男女性彆的圖案鑲嵌在門上,與壁畫毫無違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推門而入,裡麵是一張巨大的鏡子和洗手池,右側的小門裡才是上廁所的地方。
“你這有點兒缺德了啊,裴丞然剛結婚,你就說人家要離啊?”
米楠走過去剛把門推開一條小縫,裡麵的談話聲讓他止住了動作。
“我不是盼,裴、米兩家的商業聯姻是圈兒裡心照不宣的事情。再說了,裴丞然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