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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工作,謝謝。”

司容猛地甩上門。

他忽然想起音遙曾經對他說過的:

“如果我不管,司雅蘭計劃內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他慢慢看向沙發上的音遙,音遙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嘴裡掛著魷魚絲,正趴在沙發上好奇地看著他。

司容走到音遙身邊,輕輕幫他揉著傷腿,也沒有和他說房子的事,隻是關切地詢問:

“腿還疼麼?”

音遙搖搖頭,猛地將嘴裡嚼了許久也沒嚼爛的魷魚絲扯出來,送到司容麵前:

“給你吃魷魚絲。”

“謝謝我不吃。”看著上麵亮晶晶的口水,司容有些哭笑不得。

音遙的小眉毛一下子耷拉下來,委屈巴巴地問道:“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公麼,你嫌棄我的口水對不對。”

司容趕緊將魷魚絲塞回音遙嘴裡,笑著抱抱他:“當然不會嫌棄,我不太喜歡吃海鮮而已。”

音遙趴在他懷裡,嚼著魷魚絲,半晌,輕聲問道:“剛才那些人,是不是來找你麻煩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音遙撇著嘴,揪了下他的衣領,“你不要不開心。”

司容心頭一動,雙手收緊,下巴輕輕蹭著他的臉蛋:“我沒有不開心,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全部一點都沒少,有什麼可難過的呢。”

末了,他又問道:“你喜歡這個房子麼?”

音遙搖搖頭:“不喜歡,這裡太大了,我去衛生間,要走好久好久。”

“那我們搬到一個小一點的房子裡?”

音遙聽到這句話,眼睛亮晶晶的,點頭似搗蒜:“好!一定要去一個,我咻的一下就能走到衛生間的房子。”

失憶後的音遙特彆乖,乖的不像他本人,對於司容的示好他也照單全收,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言語打擊他。

司容不禁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麼?”

音遙抬眼,語氣淡淡的:“還挺喜歡的。”

*

音遙最近行動不便,所以兩人拖到期限的最後一天才搬了家,但即便是落魄的貴族依然也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程度,這些年司容也沒少攢錢,大手一揮,買個優選地段百平方的房子也不是事兒。

他一個人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房子布置好,音遙想來幫忙,但都被他勸了回去,倒是小司,極其聰明地幫他拿這拿那,甚至還自己布置好了狗窩。

這之後,他就要正式入職分公司,成為一名風裡雨裡永不停息的業務員。

司容想起曾經和爺爺一起下棋時爺爺對他說過的話:“成大事者,要先做好眼前的小事。”

爺爺舉著那枚小小的馬棋,輕易攻城略地,輕輕碰在他的皇後棋子上,皇後瞬時傾塌在棋盤上。

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副象棋,那時的他很年輕,不懂這番話的含義,現在想起來,或許爺爺早就料到了今天會發生的一切,並且早一步向他發出了提醒。

不過司容畢竟還是Y.S財團家的少東家,即便是去了分公司做一名小小的業務員,大部分人還是得看他眼色行事。

比如,他向公司提出,未婚妻行動不便需要有人照顧,公司馬上應允他可以帶未婚妻一起來上班。

音遙非常乖,當他被司容推著進了公司後,司容讓他先暫時在這等一下,自己要去找一下領導。

就在音遙等司容的時候,他變戲法一樣從背包裡掏出幾袋小餅乾,滑動著輪椅走到每一處工位旁,熱情的把包裝精致的小餅乾分給周圍的新同事,笑嗬嗬道:

“我老公今天第一天上班,他太笨了,你們多擔待他一點好不好,謝謝了。”

有些人對於這種上來就示好的人好感度很高,也會覺得他傻裡傻氣的很可愛,接過小餅乾後也跟著熱情道:“司家二少好幸福,有這麼關心他的妻子。”

當然也有忙著工作、對於人情世故絲毫提不起興趣的標準社畜,對於音遙充耳不聞,隨手將小餅乾掃到一邊的垃圾桶裡。

音遙眨眨眼,以為他是不小心,又掏出一袋餅乾放在他的桌上,然後默默退到一邊不去打擾他工作。

司容被主任領著過來看工位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疾步走過去,幫音遙整理下頭發,低聲道:“不用擔心我,他們不喜歡餅乾就不要管他們了,你自己留著當零食吃。”

音遙晃晃小袋子,湊到他耳邊悄聲道:“你也有份哦,對你特彆照顧一下,有甜橙夾心哦。”

司容攥過小袋子,趁人不注意輕輕親了他的寶貝一口,然後把他推到自己的工位旁,介紹道:

“今天起這裡就是我的辦公室了。”

他在總部時,坐的是CEO的特彆辦公室,百十來平,外麵還連了個露天遊泳池,現在這小小的工位甚至都沒有他以前的辦公桌大。

但他還是覺得很幸福。

因為以前的辦公室再大再豪華,音遙都是那裡的匆匆一個過客,但現在,在這狹窄的工位裡,他能和音遙緊緊貼在一起,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司家發生巨大變故後,上天給予他最大的恩賜了。

司容的工作很簡單,但事情很雜,要和外賓對接,時不時還要親自登門拜訪,一天到頭忙下來,即便音遙坐在他旁邊,他也沒時間和音遙說上幾句話。

領導喊他去辦公室的時候,音遙左看右看,見著他桌上的水杯空了,便端過杯子滑著輪椅去往茶水間。

他使用這輪椅沒多久,操作也不是很熟練,剛接完水,輪椅就卡在門框上動不了了。

音遙使勁往前拱了拱身子,人是出去了,輪椅卻紋絲不動。

一個滿臉菜色的員工端著滿是咖啡漬的水杯來接杯咖啡提提神,見音遙就堵在門口半天不動,氣得他抬腿就是一腳,將音遙連人帶椅踹飛了出去。

音遙重重摔在地上,輪椅也翻到了一邊,手裡的杯子卻被他牢牢護住。

“死瘸子礙手礙腳的。”那員工憤憤道。

“啪”的一聲脆響,那員工卻忽然感覺手腕被人狠狠掐住了。

一抬頭,正對上一雙冷似冰窖的眼眸,眼底散發著強烈的怒意。

他被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

司容從辦公室出來,卻沒在工位上看到音遙,一打聽才知道他端著水杯出去了,剛來到茶水間就看到了這樣一幕,那一瞬間,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怎麼,喪家犬還想叫喚什麼,又想像以前一樣想開誰就開誰了?”那名員工也不懼他,說白了,現在這情況,誰比誰高貴啊,怕他個吊。

司容抬手揪起他的衣領,頂級A的力量一般人根本無法招架,這員工被扯著領子按在牆上,抬眼,就看到對方肅殺的視線,不禁打了個哆嗦。

領導聽到動靜趕緊過來打圓場,司容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算了,但是卻聽到音遙在旁邊說:

“我餓了,想吃東西。”

不得已,他這才偃旗息鼓,把音遙小心翼翼抱回輪椅上推著他回了工位。

看著可憐巴巴的音遙,司容努力做了個深呼吸這才勉強壓製住怒火,抬手幫他整理著衣服,小聲叮囑道:

“誰欺負你那就罵他,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音遙似懂非懂點點頭,但委屈勁兒還沒消下去,探過身子窩在司容懷裡,嘴裡卻還是小聲念叨著:“要好好工作啊……”

以前司容在總公司作威作福的時候,從來不知道,原來下層的員工工作這麼艱辛,上麵說讓你加班你就得硬著頭皮加班,說讓你出去跑業務下著大雨你也得乖乖出門,碰上那些沒素質的,被刺撓一頓回來了,還得接受領導的二次打擊。

網上經常有人說,在這個時代,能活著就已經要用儘全部力量了,那時他還覺得這種人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因為他出生在財團家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從來不知道,這些普通人一塊錢要掰成兩半花,為了房貸為了家庭,連生病都不敢,因為或許走慢了一步,就會被這個快節奏時代徹底拋棄。

辦公室的鐘表吧嗒吧嗒像是不知疲憊地轉動著,時針指向了十二,隨著員工們一個一個斷掉電源離開辦公室,偌大屋子裡,隻剩下司容桌上的燈還亮著。▼思▼兔▼在▼線▼閱▼讀▼

他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

音遙端著他的水杯,用手捂著杯壁,像是怕水涼了,但他太困了,坐在那裡腦袋一點一點像小雞啄米。

司容輕輕扶過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手上打字的動作也儘量放輕。

音遙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陪他加班到淩晨,回到家洗漱完兩點多才能上床,七點鐘又馬上要起床,司容說請個保姆照顧他,他搖搖頭,揪著司容的衣領靠著他:

“可是我想陪著你。”

司容成為底層員工一事自然也成了八卦記者們津津樂道的驚天新聞,再加上音遙還經常跟著他一起出入,兩口子頻頻登上熱搜。

司容心疼音遙要跟著他一起受罪,所以第二天悄悄起床,輕輕出門,生怕把音遙給吵醒。

同事見到他獨身一人前往,還打趣道:“司先生今天怎麼沒帶老婆一起上班啊。”

“他太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照例,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同事們都走得七七八八,辦公室主任在門口徘徊了很久,臉上寫滿猶豫,但想起司總那句:

“幫我好好照顧照顧我那個侄子,你女兒不是想出國讀MBA麼,我在美國有的是人脈。”

他一咬牙,氣勢洶洶地踏進了辦公室,猛地將手中的文件摔在司容桌上:

“你寫了些什麼玩意兒!司家就培養你這種東西?!養條狗都比你會辦事!”

司容抬起頭,眉峰挑起,但依然保持著良好的教養:“有什麼不對?”

主任也不說有什麼不對,還在遵循司雅蘭的旨意對司容進行瘋狂輸出:“送你過來是讓你來學習的,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闊少?彆做夢了!”

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輪滑聲赫然響起。

主任還想繼續罵,身體卻忽然被一陣巨大的推力撞的向後倒退幾步。

第64章 看看他是真傻還是裝的。

主任定睛一看,

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怒氣衝衝地死盯著他,細白的小牙齒氣得緊緊咬在一起,

隨即就聽他一聲怒喝:

“不許欺負我老公!”

主任剛想質問他又是哪裡來的小餅乾,就見他旁邊一條巨大的拉布拉多正衝著自己齜牙咧嘴,犬牙畢露,看起來很是懾人。

“趕緊把文件改了,不然你彆想下班!”主任也隻能留下毫無底氣的一句話,然後灰溜溜地離開了辦公室。

司容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兒,畢竟他可是第一次見到音遙露出這種模樣.

音遙從背包裡掏出一隻飯盒,放到桌上:“壞蛋,都不讓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