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厲害,因為其設計師有辱.華行為遭到全球抵製,現在回收二手最多一百八十英鎊。”

女人皺著眉,心裡忽然敲起了小鼓。

“夫人,時代在進步,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就能確保一輩子榮華富貴,與其繼續裝貴族充大頭,不如安穩找份工作,起碼也要給孩子提供優良的教育環境,免得被彆人當成是哪個深山老林跳出來的野猴子。”

音遙微笑著拿起她桌上的餐巾從容擦拭著褲子上的油汙:“我的衣服不值錢,也不用您賠償,最後奉勸您一句話,慣子如殺子,保不齊哪天他就惹了不能惹的人。”

女人嘴唇微微發抖,她咬緊牙關,拽起手提包拉過熊孩子就往外走。

“媽媽我還沒吃牛排!”小男孩在後麵拉著椅子死活不鬆手。

“吃什麼吃!臉都被你丟光了!”女人一生冷喝,嚇得小孩一個激靈,順勢被女人拽了出去。

雖說落魄貴族也是貴族,終究隻靠過去的名氣吊著一口氣兒罷了。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這人真沒品,和一個女人孩子計較什麼。”

“估計就是小人得誌,得了點權勢不知道怎麼賣弄好。”

音遙冤枉,就算今天坐那的是個彪形大漢他也一樣要懟,沒教養的東西還說不得了?哪那麼脆弱。

司年將刀叉一放,站起身對著一旁校長笑道:“不好意思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

說罷,他沒有理會音遙徑直走向門外。

音遙見司年起身離開,他也隨手將沾滿油汙的餐巾放在桌上提步跟著走了出去。

司年走得很快,音遙隻能在後麵一路小跑地追。

好不容易追上了,音遙問道:“司總,我看您都沒吃什麼東西,要不要給您包點餛飩?”

司年停下腳步,做了個深呼吸,慢慢轉過頭看著音遙:

“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對一個女人孩子撒潑,我還有心情吃麼?”

音遙眨眨眼,似乎很不理解:“我隻是在為自己挽回臉麵,什麼叫撒潑。”

“挽回臉麵?小孩子不懂事不小心弄臟了你的衣服,你就在那裡摔碗砸盆的還言語羞辱埃米爾夫人,這叫挽回臉麵?我知道你這個人性子剛烈睚眥必報,但剛烈不是小心眼,還是說你們這些貧民窟出身的人天生就這樣,不知道什麼叫大度。”

音遙愣了下,腦海中不斷回旋著那句“你們這種貧民窟出身的人”。

“從來到曼徹斯特開始,你哪一天不給我惹麻煩,我拜托你消停一點,我是花錢請了個秘書回來,不是請個祖宗來的。”

司年越說越上頭,語氣陡然提高八度。

丟下這麼一句話,也不關心音遙此時的想法,司年抬腿走到亞德蘭門口,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回了酒店。

音遙在原地站了很久,心中並無太大波瀾,他早就知道這些有錢人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兒,他們才不管你受了什麼委屈,他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良久,他才慢慢走出學校,招了輛出租車跟著回了酒店。

在車上,音遙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衝動,可上輩子就是因為逆來順受的性格導致自己死無全屍,這輩子他隻是想為自己爭取,希望過得好一點,更何況他從來沒有主動挑事,這個埃米爾夫人開始那樣嘲諷他他為了顧全大局也忍下了,可是一昧忍讓的結果就是對方蹬鼻子上臉,他隻是想教育一下這個沒禮貌的野猴子,這也有錯?

在房間裡坐了很久,音遙最終還是下了樓去了廚房,為司年準備了他最愛的沙縣小吃,他能理解司年的心情,站在他的角度來看自己的確做事不夠得體,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一個落魄貴族下不來台,這頓晚餐就當是為自己之前的行為道歉。

其實他更希望司年不要生氣,氣大傷身,他現在還是個傷患。

音遙端著餐盤敲敲司年的房門,過了很久,才聽到裡麵傳來冷淡一聲“誰”。

“我是音遙,我做了點吃的給你。”

司年冷聲道:“你端走吧,我沒胃口。”

他端著餐盤在門口站了很久,遲遲不見人開門,最後隻好將餐盤放在地上:“早點休息,晚餐我放在門口了,餓了就吃點吧。”

司年並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但音遙沒想到,英國人比他還小心眼,大晚上的,他竟然榮登曼徹斯特都市報的頭版頭條:

【驚!亞德蘭公學晚宴驚現亞洲人對埃米爾夫人言語侮辱!】

看這標題,音遙懷疑這記者是不是剛從UC震驚部進修回來,還驚現亞洲人,說得跟驚現怪物一樣。

報紙內容對音遙橫加指責,寥寥數筆就將他包裝成了一個沒教養的下等人。

音遙這暴脾氣,隻恨不能衝進報社把這亂寫一氣的撰稿人拖出來罵一頓,但這樣做的後果隻會讓司年更加惱火,本來他是不在意司年對他的看法,但這人好歹是救了他一命,他欠了司年天大的人情能怎麼辦,隻能忍著唄。

小司好像看出了主人的鬱悶,抬起前爪扒著他的膝蓋搖搖尾巴,大眼睛眨巴兩下涉嫌賣萌。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音遙打算去洗澡早早休息,明天要是司年不陪,他就自己去農場騎小馬。

隻是他剛脫了外套踏進浴室,手機就像催命一樣響個不停。

拿起一看,是一串熟悉的沒有備注的號碼。

思忖良久,音遙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音秘書,回酒店了麼?”

音遙垂下眼,稍顯疲憊:“回了。”

“我在酒店樓下,能下來一趟麼?”

“乾嘛。”

“秘密,下來就知道了。”電話那頭是司容溫暖的笑聲。

音遙被他磨得沒了辦法,穿好外套下了樓。

來到酒店門口,循著燈光望過去,卻四下無人,連司容的影子都沒看到。

音遙等了一會兒,覺得不耐煩,轉身打算回去睡覺。

隻是腳步剛邁出去,身體忽然一陣懸空,接著他整個人被人攔腰抱起來轉了個圈。

他抬起頭,正對上司容淺笑的雙眸,被燈光映照得亮晶晶。

“乾嘛,放我下來。”音遙嘴上這麼說著,但雙手卻誠實地攬住了司容的肩膀生怕摔下去。

“不放。”司容倔強地眨眨眼,“帶你去個地方。”

*

出租車行駛於繁華的主城大道,老式的歐式建築流露出古老且神秘的韻味,音遙看著頭頂的月亮,想起國內那些人擠破腦袋隻為在異國他鄉爭取一席之地,忽然就想到,國外的月亮好像也沒有比國內圓。

車子在一條大橋前停下,司容率先下了個,主動幫音遙拉開車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他打橫抱了起,不得不說司容力氣是真的大,音遙在他手裡毫無反擊之力。

大橋下麵是一條寬闊的大江,江對麵是曼徹斯特的商務區,即使到了夜晚也依然燈火輝煌,承載了整座城市的榮耀與繁華,保留了傳統建築更顯浪漫無暇。

“帶我來這裡乾嘛。”音遙不明白。

司容笑笑:“再耐心等一會兒,一會兒就知道了。”

音遙不明所以,但又有點好奇,站在橋上扶著扶手,任憑晚風吹亂他的頭發。

倏然間,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字眼。

仔細看過去,對麵商務區的LED大型顯示屏上,出現了“音秘書”三個中文大字,並且下麵還有英文翻譯。

緊接著“音秘書”劃過,便從屏幕底端浮上了一行大字:

【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音遙愣了下,良久,他緩緩看向一旁的司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絢爛的霓虹燈將他的臉映出些許斑斕色彩,澄澈如淡淡煙絲水晶一樣的眼眸映照出音遙慌張無措的臉。

“為什麼整這麼大排場。”音遙倒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司容笑道:“因為我得讓人知道,護著你的是誰。”

或許,他也看到了今晚的新聞推送。

音遙回過頭,手指抓緊扶手:“你沒辨彆是非的能力麼,錯了就是錯了,他們也沒有亂寫。”

“雖然你記仇的性格有時候讓我覺得膽寒,但生在財團我很清楚那些所謂的有錢人不過是拿鼻孔看人而已,不過沒關係,我會寵著你,一直,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相信那是對的。”

音遙撇撇嘴:“要說好話就好好說,什麼記仇的性格讓你膽寒,諷刺我麼?”

“這句話我收回,就算是記仇的樣子也很可愛。”

“惡心死了,能說出這種話你也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音遙彆過頭,嘴角卻有意無意露出一抹微笑。

司容輕笑一聲,半晌,笑容漸漸退去,他看著音遙,表情認真:“音秘書,雖然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那片海是什麼意思,但如果有可能,不管你以前受過什麼傷,是誰造成的,都讓我來彌補好不好。”

音遙真的很希望透過他的眼睛能看出他在開玩笑或者撒謊,但好像並沒有,也聽不到他內心不一樣的想法,正因為他如此認真,自己才沒辦法拒絕。

“不用現在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慮,多久都可以,我會一直等你的答複。”

忘記誰說的,喜歡一個人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利可圖,喜歡對方的顏值,喜歡他有錢,喜歡他才華橫溢,那麼司容喜歡自己的原因是什麼,他能圖到什麼,仔細想想,好像什麼也沒有,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更覺得這份感情實在詭異。

司容現在正處於易感期,明明情緒低落得要命,他卻還要反過來安慰自己,有時候想想,他也挺可憐的。

看得出音遙的猶豫,司容也沒有繼續逼迫他,話鋒一轉問道:“明天有什麼打算。”

“去農場騎小馬。”

“願意帶我一個麼?”

音遙沉思片刻,直言道:“不願意。”

一瞬間,失落上臉,司容聳聳肩:“好吧。”

“但如果你非要去,我也攔不住。”

司容我委身湊到音遙麵前:“隻要是為了追隨你,十個農場主都攔不住我。”

“農場主做錯了什麼。”

氣氛是難得的和睦,音遙將白天的不快都忘在了腦後,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見司年門口的餐盤已經不見了,不知是他端進去了還是被保潔收走了,音遙也沒在意,不吃就不吃吧,誰還沒有想任性的時候。

翌日一早,他簡潔明了給司年發了條消息,告訴他今日行程就是要司年好好休息,他自己去農場騎小馬。

說的是隻有自己,可下麵還有一大早就精心打扮一番的司容。

考慮到這邊人有偷狗的習慣,音遙把小司留在了酒店,跟著司容兩人乘坐上開往農場的出租車。

但透過後視鏡,音遙看到一輛出租車一直緊緊跟在他們身後,一直到了農場門口,那輛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