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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謝,後進了公寓,臉上笑得和朵花兒一樣。

他好不容易找到插銷,解開安全帶後繼續摸索門把手打算下車。

手卻忽然被人拉住。

“音秘書,再坐一會兒好麼?”司容雙眸含笑,溫柔凝望著音遙。

音遙語氣冷冷的:“時候不早了,明天我第一天報道不能遲到。”

“你的語氣有點冷呢。”司容笑眯眯地看著他,一隻手輕輕覆在音遙手背上。

“生氣了麼?因為今晚不是特意為你而去的。”

音遙覺得奇怪:“我為什麼要為這種事生氣,你家大業大手底下養著十幾萬員工還能記住每個人的姓名,有你這種老板我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司容笑出聲,果然還是生氣了。

“我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司容揚著唇角,眼中映照出音遙冷漠的臉,“我在外麵坐了幾個小時,挨個查找每個員工的姓名和他們的臉作對照,隻是為了能多聽你說幾句話。”

“什麼意思。”

“這樣我就可以以唯獨不知道你的姓名為由向你詢問,或許你會做個很長的自我介紹,但你隻說了自己的名字就沒了下文。”司容握緊他的手,“我今天一天都沒有聽到你的聲音,非常想你。”

因為音遙囑咐過,在公司絕對不能讓同事知道他們認識。

音遙抽回手,除了無語就是無語。

“彆動手動腳的。”

司容還是笑:“同樣都是你的狗,小司就可以黏著你扒你的手,我就不行,感覺不公平呢。”

音遙打開車門:“無聊,我回去了。”

“不請我上去坐坐麼?”司容不舍。

“不請。”音遙斬釘截鐵拒絕了他,下了車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他回家後洗完澡換下舊衣服,本打算洗完衣服就睡下,剛抱著洗好的衣服走到陽台,就聽到隔壁傳來徐小北打電話的聲音:

“媽媽我跟你說,司容你知道吧,就是財團老總的兒子,他今天不光請我們吃了飯,還第一個說出了我的名字,他說他喜歡的人就在周圍,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啊!而且他送我回來後還一直把車停在樓下,媽媽我要做豪門闊太啦!”

音遙愣了下,忽然轉身去了客廳找到手機,給司容發了消息:

【你怎麼還不走。】

司容就像一直守著手機一樣火速回了電話。

音遙不想接,索性任它響,但這震動聲就像催命一樣鬨得他頭疼,煩躁按下接聽鍵,還不等開口就就聽到司容在那邊輕輕說道:

“你剛換了新環境可能會不適應,我在樓下陪著你,早點休息。”

音遙垂了眼睛,想起來當年第一次離開貧民窟搬到廖垣宇豪宅時的場景。

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豪華的大彆墅,站在門口很是拘謹,廖垣宇當時並沒有理會他,轉身和王姐說著晚餐菜單,王姐也沒給他準備拖鞋,音遙就一直站在門口,一直到晚餐端上廖垣宇發現少了個人,才看見他還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

沒有人看見他眼底酸楚的淚花,本以為這輩子也不會有這樣的人出現。

但是那個曾經拿走他角膜的男人,卻為了他剛搬新家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在車裡過了一夜。

音遙窩在被子裡,閉上眼睛,不大一會兒又緩緩睜開了眼。

雖然已經三月份,但早晚兩頭還是有點冷。

越想越氣,這人這麼會給自己找麻煩,寵物都比他省心。

他從櫥櫃裡搬出一條棉被下了樓,敲敲車窗,還不等司容開口就將被子塞了進去,也不理會司容在背後喊他的名字,摸索著回了房間。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去陽台開窗通風,這才聽到車子發動離開的聲音。

笨狗,一點腦子也沒有,在車裡躺一夜不冷嘛,幸好給他送了床棉被,不然他要是凍感冒了他們財團不得殺過來給自己套上麻袋埋進水泥?

聽到音遙在玄關換鞋的聲音,小司咻一下躥過來,叼著自己的牽引繩往音遙手裡塞。

音遙穿好鞋子摸摸小司的腦袋:“對不起寶寶,上班不能帶你過去,你會在家安靜等我回來對吧。”

原本歡快搖著尾巴的小司一下子垂下尾巴,他輕輕“汪”了聲似乎是在回應,然後乖乖坐在地上看著音遙打開門離去。

就這樣凝望著那扇大門,一分鐘、兩分鐘、一個小時……

音遙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徐小北,這人似乎還沒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過來,嘴裡還一直絮絮叨叨:

“司先生一直到早上才離開,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對我一見鐘情啊。”

說完,徐小北還掏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笑得像朵迎春花。

音遙點點頭:“可能是吧。”

徐小北雖然算不上什麼優質Omega,但比起普通Omega要好那麼一點點,他和音遙有點像,家庭條件一般,家裡也隻有媽媽和一個哥哥,哥哥前不久被公司辭退,家庭的全部重擔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也是很努力的那種類型,雖然從小到大沒有接受過太好的教育資源,但憑借自身努力考取了國內一流大學,後來本碩連讀,畢業後就直接被Y.S集團征聘,來公司的時間也有兩年多,反正一直兢兢業業沒出過什麼差錯。

兩個人說說笑笑來到了公司,徐小北對於音遙總是走著走著就突然絆一跤或者撞牆這種事也沒太在意,隻當他昨晚喝了太多酒今早起來頭腦不清醒。

兩人在電梯口互相道彆後,徐小北去了中樓層的產品部,音遙則轉身上了最頂層的首席財務官辦公室。

他過去的時候,他的老板已經早一步來到了辦公室。

司年看了眼腕表,語氣聽不出好壞地說了句:“來得還挺準時。”

他將一份資料甩過去,看也沒看音遙一眼:“這是你的工作流程,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想辦法弄明白,一會兒我有個視頻會議,先去幫我泡杯咖啡。”

音遙點點頭,摸過資料,又問:“司總想喝什麼咖啡。”

而司年像是沒聽到他這句話一樣,整理下領帶,隨手打開筆記本電腦。

音遙站在辦公室門口,翻著手中的資料,上麵詳細列出作為司年私人秘書每天的工作流程,事無巨細,大到處理私密文件,小到每天端茶倒水的小事,每一條全是要求寫得明明白白。

可以說,比廖垣宇還事逼。

音遙有點迷茫,他不知道茶水間在哪,問過幾個過路的員工,員工仿佛趕時間一樣簡單粗暴道:“直走右拐。”

按照那位員工所說直走右拐總算是找到了茶水間。

茶水間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衝泡飲品,旁邊還擺著一台咖啡機,像是手工研磨咖啡豆用的。

音遙昨天聚會時就聽徐小北說過,司年非常事逼,事逼到氣走了好幾個秘書,興許是生在豪門世家與生俱來的高傲,也或者是司年想看看當初麵試時音遙說的“通過日後工作告訴他通過簡曆初篩的理由”,所以音遙詢問他想喝什麼咖啡時他並沒有回應。

音遙想了想,從飲水機下麵拿了隻紙杯倒了些涼白開,又將咖啡豆倒進咖啡機一點一點搖轉手柄。

咖啡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衝進熱水,咖啡粉迅速融化開。

他端著兩隻杯子慢慢走回司年的辦公室。

司年正在看電腦等待其他股東接通視頻,音遙走過去將兩隻杯子放在他麵前。

司年抬眼瞧了眼,收回視線道:“這是什麼。”

“水,和咖啡。”音遙坦誠道。

“我沒說要水,多此一舉。”

音遙笑笑:“是我多管閒事了,但是早起空腹喝咖啡對胃的刺激很大,工作需要咖啡提神無可厚非,您還是先把水喝了。”

“音秘書。”司年坐直了身子,銳利的目光直勾勾看向音遙,“我說什麼你就照做,我最討厭越俎代庖的人,懂麼。”

“對不起是我多事了。”音遙點點頭,伸手去拿那杯水。

“放這吧,你先出去。”司年冷聲道。

等音遙離開辦公室後,望著那杯涼白開,司年看了很久,才抓過水杯一飲而儘,繼而將紙杯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音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有時間感歎,趕緊打開電腦製定司年一天的工作計劃,要通知他開會的時間,要幫他訂午餐,給他收拾辦公室,還要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他參加飯局。

這時候,司容打來了電話,自從他知道音遙失明後就沒再發過消息,改成電話轟炸。

音遙雙手還在鍵盤上敲擊不停,隨手接聽電話按下擴音。

司容的聲音傳來:◥思◥兔◥在◥線◥閱◥讀◥

“音秘書,第一天工作感覺怎樣。”

音遙皺著眉沒好氣道:“請你看一下時間,如果你想閒聊我掛了。”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晚上見。”

“誰要跟你晚上見。”音遙剛要按下那個紅色小電話標誌。

“晚上一定會見的。”司容那頭傳來意味深長的一聲。

音遙掛斷電話調了靜音,反正他發瘋也不是一天兩天,索性沒理他繼續製定司年的今日工作流程。

但當他打到最後一行時,看著司年計劃表中那一欄小字,手卻忽然頓住。

腦海中回想起司容那句“晚上一定會見的。”

第26章 司容的生日。

“司總,這是您今天的計劃表。”音遙將他剛打完的表格遞過去。

司年頭也不抬:“放那吧。”

“您中午想吃什麼,我現在幫您訂餐。”

司年看著電腦:“這是你的工作彆來問我。”

音遙聽著他內心的聲音,笑笑:“好的司總。”

回到辦公室,音遙打開餓死了外賣,火速下單地表最強沙縣小吃,還恬不知恥備注道“多放青菜謝謝。”

當司年看到桌上一份小餛飩一份雞腿飯時……他抬頭看著音遙。

“有湯有米有麵有肉,營養均衡材料豐富,司總,請您慢用。”音遙擺出花兒一樣的笑臉。

司年攥緊了拳頭,鼓脹的小臂肌肉暴起條條青筋,他將餐點推到一邊,冷聲道:“出去。”

“好的司總,您吃完了喊我來收拾。”

音遙退出去,還貼心地關上門。

司年望著那廉價塑料餐盒裝著的廉價小餛飩,半晌,心裡幾個問號砸下來:

他是怎麼知道我愛吃沙縣的?不應該,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音遙:主要是聽到你的內心一直呐喊著,“沙縣為什麼不叫SHAXIAN特供中餐廳?這話沒法兒說出口”。

*

“嗯對,十二寸就可以,寫什麼字?您看著來就行。”

音遙掛斷電話,長長鬆了一口氣,良久,又拿起手機想做點什麼。

但手指按在剛才那個電話號碼上最終還是沒有再次撥過去。

隻是……那個人應該會喜歡的吧,那呆子大腦像鵝毛一樣蒼白,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