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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的。

奇怪的是,旁邊的雪茄男明明也是來參與競拍,但他好像對前麵幾條狗都沒什麼興趣,也一直按兵不動。

主持人從後台牽上來一條白色的拉布拉多,小家夥還穿著可愛的棒球服,上台後乖巧地蹲坐在台中央,目光在人群中巡視。

“那麼最後出場的是本次競拍最後的導盲犬,七號,它叫貝拉,是一條三歲的雄性拉布拉多,貝拉非常聰明,他前一任主人也非常愛它,隻是因為主人移民國外所以不得已將貝拉送回了機構。”

主持人摸摸狗頭:“那麼,競拍開始,底價三萬,單次叫價一萬。”

音遙舉起號碼牌。

主持人:“四萬一次。”

這時候,他身邊的那個雪茄男也緊跟著舉起了號碼牌。

主持人:“五萬一次。”

音遙再舉,雪茄男也好像跟他杠上一樣跟著舉。

一直當價格叫到“十一萬”,音遙皺著眉頭,再次舉起號碼牌。

“十二萬一次!”

這是他最後的存款,多了他也實在叫不起。

旁邊的雪茄男哂笑著舉起號碼牌。

主持人:“十三萬一次,十三萬兩次,十三萬三次,成交!恭喜我們李軍先生獲得可愛的貝拉。”

“窮鬼就彆出來丟人現眼咯,學人家競拍,你一百一十斤又怎麼樣,能改變自己是個雜種的事實?”雪茄男得意洋洋地掏出雪茄,猛嘬一口。

音遙默默攥緊了號碼牌,心裡有些失落。他衝男人笑笑:“雖然我改變不了自己是個雜種的事實,但我能改變自己的體重。”

雪茄男嗤笑一聲,手卻不自覺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

“咦?貝拉?怎麼了?”

這時候,台上忽然傳來主持人詫異地詢問。

音遙還沒走出競拍大廳,就聽到一陣風一樣的簌簌聲,身後是主持人焦急的“貝拉貝拉”叫個不停,隨即音遙感覺腿邊落了一道暖暖的觸?感。

貝拉叼著自己的牽引繩使勁往音遙手裡塞去。

音遙釋然地笑笑,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貝拉的臉:“想跟我回家麼?”

貝拉豎起耳朵歡快地“汪”了一聲。

“可是對不起哦,我沒有那麼多錢把你帶走。”

貝拉似乎聽懂了,蹲坐在音遙腳邊委屈地低下頭,嘴裡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就在這時,那位重量型雪茄男慢悠悠挪了過來,他喘得厲害,伸手一把拉住貝拉的牽引繩,拽著他使勁往後拖:

“死狗!看不清誰才是你主人嘛?”

貝拉被拽得一個踉蹌,但還是堅持伸出前爪去抓音遙的袖子,嘴裡不住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音遙站起身,在空氣中抓了幾下,然後手指緊緊抓住雪茄男的手腕,聲音極寒:“放手。”

“跟你有什麼關係,有能耐繼續叫價,沒本事就閉嘴。”雪茄男使勁扯了下牽引繩,“過來!給你買大骨頭啃。”

“這位先生。”主持人聞訊趕來,抬手拽住貝拉的牽引繩義正言辭道,“請您放手。”

“不是我就好奇了,跟你又有什麼雞毛關係,一個兩個屬狗的?多管閒事!”

主持人怒視著他:“您猜對了,我還真是屬狗的,這閒事我今天管定了,雖然這是競拍,價高者得,但我們還要尊重毛孩子們的意見,它們有選擇自己主人的權力。”

主持人委身解開牽引繩,失去狗繩束縛的貝拉歡快地叫了聲隨即向音遙跑去,前爪一抬,抱著他的腰就開始撒嬌貼貼。

“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是誰,跟我在這放肆?”雪茄男憤怒的將牽引繩甩到一邊,指著主持人的鼻子怒罵道。

主持人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氣,接著緩緩解開西裝扣子,外套一扔,露出裡麵堪比生化人一樣的巨塊肌肉:

“你是誰我不知道,但老子是蟬聯三屆的拳擊冠軍,打你跟玩兒似的!”

他回頭衝著音遙道:“去後台交錢,貝拉你領走,這裡有我來!”

音遙道了句“謝謝”後便領著貝拉火速離開了案發現場。

去後台辦理手續時,工作人員笑嘻嘻道:“我們家主持人可喜歡狗了,最看不得那些欺負狗的,他可是連續三屆衛冕金腰帶的選手,過來做個兼職而已。”

音遙點點頭:“那我應該付多少錢。”

工作人員想了想:“付個底價吧。”

*

音遙不知道為什麼貝拉在那麼多人中選中了自己,或許是導盲犬的職業素養,它們能夠感受到真正需要它們的人吧。

阿德還在門口苦等,聽到裡麵鬼哭狼嚎像是打起來了,他不放心,剛想進彆墅看看,就見音遙牽著一條拉布拉多出來了。

“音秘書您沒受傷吧,我聽裡邊好像打得厲害。”阿德趕忙迎上去。

“沒事,受傷的另有其人。”音遙摸摸貝拉的頭,又問阿德,“你等了很久吧,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阿德一聽,雙手激動地搓來搓去:“我、我可以麼……”

“為什麼不可以。”音遙笑笑,“正好我們貝拉也餓了,一起走吧。”

兩人在一間小餐館前停下,阿德先下車,貼心的用手擋住車門框生怕音遙碰了頭。

貝拉不能進門,乖乖在車裡等著。

音遙一進門先對服務員說:“煮一份棒骨,不要加任何調料。”

一坐下,阿德就先貼心的榜音遙擦桌子燙碗筷,甚至連一次性筷子上的小倒刺他都一點一點拔光,看起來對音遙不是一般的喜歡。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但是看著音遙在桌上摸索的模樣,似乎是考慮了很久,阿德才緩緩張口:

“音秘書,恕我直言,您是不是……看不見啊。”

音遙愣了下,馬上回以微笑:“很明顯麼?”

阿德點點頭,但忽然意識到音遙看不見,馬上道:“其實我也是最近才察覺到的。”

“因為受傷,角膜受損,所以看不見了。”音遙回答得雲淡風輕,好像在談論彆人的事一樣。

“那……能治好麼。”

“能。”音遙點點頭,“但是很麻煩,角膜稀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

“沒關係,您需要錢就和我說,我也會幫您多打聽著哪裡有合適的角膜。但是您失明了為什麼不願意和彆人說呢,這樣生活很辛苦不是麼,是因為怕傷自尊麼……”

音遙沉思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除了不能在廖垣宇那裡露餡之外,他還不想被彆人區彆對待,上一世就是這樣沒有一點尊嚴的死去了,這一世無論如何也得守住這個秘密,哪怕真的很辛苦。

“可是我覺得……盲人也好,殘疾人也好,沒什麼丟臉的,我反倒很佩服他們,即使上天奪走了他們很重要的東西,他們還是頑強地生活著。”

音遙怔了怔,指尖慢慢蜷縮。

他說得一點也沒錯,為什麼要用彆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這種事沒有什麼丟臉的,錯的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而已。

“音秘書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彆人講,我嘴巴很嚴的。”

阿德扶著音遙付了錢之後走出餐廳,貝拉得到了美味的大棒骨在車上歡快地叫了兩聲,啃的口水橫流。

*

音遙回到彆墅,還不忘小聲叮囑貝拉不能叫,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大家應該也睡下了。

隻是他剛一進門,就聽到貝拉低低地嗚咽了聲,像是警惕。

音遙抬起手,手指便觸摸到微微鼓起的肉.體,透著涼意好像在外麵等了不知多久,已經被夜風吹去了所有的溫度。

第17章 來一下我房間。

“音秘書,請問你去了哪裡。”對方那冷冷的語氣有點像質問。

“這是你有權力過問的事麼?”音遙不想理他,牽著貝拉繞開這人往裡麵走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這又是什麼。”

看到自己被指著,貝拉生氣的低吼了聲。

“司先生,這是狗。”音遙笑道,“沒見過?”

“為什麼要領一條狗回來。”

“奇了怪,我領什麼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你還不是這房子的主人,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司容深吸一口氣,忽然抬手攬住音遙的腰將他抵在牆上,另一隻手抬過音遙的頭頂拍在牆上,將他完全圈在自己的臂彎中。

他俯視著音遙,淡色的瞳眸映進些許斑駁的月光,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可違抗的堅決:

“音秘書,我到底哪裡不如這條土狗,你難道喜歡它用臟臟的爪子在你床上亂扒麼?”

音遙抬手推搡著他的%e8%83%b8膛,厲色道:“貝拉很乖,亂扒的隻有你。”

貝拉在一旁跟著得意的“哼”了聲。

眼見著馬上就能把這人推開,結果司容一個使勁,音遙整個人被他扣在了懷中,緊緊貼在一起。

音遙使勁掙紮了下,司容抱他抱得很緊,無論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

“音秘書,我有一點生氣。”

他低下頭,鼻尖輕輕擦蹭著音遙的頸窩:“而且你還和那個開車的小子一起出去吃飯,我都沒有這種待遇。”

音遙被他蹭的有些癢,更加用力推搡著。但這人彆看很瘦,力氣可不是蓋的,怎麼推都紋絲不動,甚至越用力被束縛得越緊。

音遙能感覺到下麵已經有硬硬的東西在抵著自己的大腿。

“放手!坐下。”

司容愣了下,繼而慢慢放開雙手,身體徐徐下蹲,最後以單膝跪地的姿勢和貝拉保持了同一水平線。

他轉過頭,就看見貝拉吐著大舌頭衝他得意地笑。

其實貝拉內心:這家夥是我的同類麼?可他為什麼能穿衣服?還可以貼貼主人,我好羨慕呀!

“明明視力已經康複還死皮賴臉賴在這裡,竟然還和一條無辜的小狗爭風吃醋,你可真行。”音遙拍拍被司容弄皺的外衣,一拽狗繩,“走,貝拉,我們進屋。”

貝拉抬起屁股,看著這個還保持單膝跪地姿勢的男人,甩甩尾巴,然後緊貼著音遙的腿領他進了彆墅。

司容慢慢站起身,抬手拂去褲子上的土,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音遙的背影,有點羨慕那條狗,但更多的是……

討厭。

*

難得的休息日,音遙本打算睡個懶覺,但想到貝拉還沒吃早餐,馬上起床去給它準備吃的。

他穿著薄薄的睡衣坐在床邊,纖細的腳踝上落了毛茸茸的觸?感。

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貝拉的開心,它吃兩口就要停下看一眼音遙,看到主人正衝著它微笑後,食欲大增,吃完了又趴在音遙腳邊求摸摸。

音遙摸著它的腦袋,短短的毛發感覺很乾淨,而且貝拉很乖,從進門後一聲也沒叫,即使肚子餓了也要忍著等音遙睡醒。

音遙摸索著找到貝拉的兩隻前爪,握住後一抬,貝拉就趴在了他的大腿上,尾巴搖得像船槳,滿足感毫無保留溢了出來。

“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