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視線不再看顧江, 也不再要求他出去, 隻是抓著自己的斑點狗內內悄悄縮回被子裡,捂嚴實,開始穿。
顧江隨手把擦頭發的毛巾丟旁邊,敞腿坐著, 兩隻手臂隨意地垂在兩條大長腿之間,側著頭,好整以暇地瞧著被子裡拱來拱去的一小團。
過了幾秒鐘, 一隻白生生的小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 與此同時,被子底下傳出姑娘細細軟糯的嗓門兒, 嘟囔著道“麻煩你……再幫我把內衣遞給我一下。謝謝。”
顧江轉頭一瞧,地板上果然躺著一件少女內衣。黑白色,卡通斑點狗, 和之前的小內內一個花紋款式。
彎腰撿起來, 隨手給那隻小手遞過去, “喏。”
小姑娘指尖碰到了內衣帶子,五根纖細的手指收攏,想要把內衣抓住。
顧江微微挑了下眉, 大手一抬,她瞬間抓了個空。
“……”被子裡的許思意微微一愣,又試著去抓第二次。
和上次一樣,剛碰到就被抽走。
被窩外頭傳來一聲低笑,懶懶散散的,聽起來心情極佳。
聽見這聲笑,許思意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位殺馬特少爺又在逗自己玩兒了。她鬱悶,兩邊腮幫小金魚似的鼓了鼓,被子拉低,烏黑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來,嚴肅地看向床邊似笑非笑彎著唇的男人。
兩道視線在空氣裡交錯,對視足足五秒鐘。
顧江漆黑的眸子裡帶著一絲淺笑,直勾勾地盯著她。
許思意被他看得羞窘交織,終於敗下陣來,把目光移開,攤開小手不大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快把衣服給我。”
顧江衝她勾勾手,“過來。”
許思意眼睛裡浮起一絲茫然,“……乾什麼?”
“我給你穿。”這位大少爺此時的語氣,散漫又隨性,仿佛幫她穿內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是件再自然尋常不過的事。
“……”許思意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額頭緩慢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默了默,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道“不用了,我還是自己來。”
顧江一手捏著她的內衣,一手在自己腿上隨意拍了拍,盯著她,“過來。”
許思意用被窩把自己裹成一顆小粽子,望著他,很堅定地搖頭搖頭。
顧江調子沉下幾分,“快點兒。”
“小粽子”繼續搖頭搖頭。
顧江眯了眯眼,挑起一側眉峰,靜片刻,忽然長臂一伸把那顆小粽子連人帶被拉進懷裡,放到腿上。捏住她的小下巴往上一挑,嗓音微低,語氣懶洋洋的,“敢不聽我話了,嗯?”
他尾音很淡,帶著幾分剛睡醒似的慵懶,離得很近,輕飄飄鑽進她耳朵裡。
天。
怎麼忽然又抱在一起了……她全身上下就一條小內內,雖然隔了一張被子並沒有直接和他有太親密的接觸,但是……
還是好囧啊tat。
許思意羞得頭發絲兒都快著火,在他懷裡不安地動了動,聲音細細的,小小的,“我、我隻是想自己穿衣服。”
“但是我想伺候你。”他聲音啞啞的,嘴唇不知何時來到她軟白透紅的小耳朵,張開口,輕輕地咬了下去,軟綿綿的小耳垂喂入他齒間,語氣說不出的親昵低柔,“怎麼辦?”
她掌心濕濕的,全是汗,渾身上下都跟要燒起來似的,被他撩得腦子裡迷迷糊糊。
等某顆快被蒸熟的粽子重新回過神的時候,顧江已經開始幫她扣內衣的後扣了。
……被子是什麼時候扒開的怎麼被扒開的?完全不知道……
她麵對麵被他抱坐在腿上,兩頰嬌豔的紅雲愈發濃,咬咬唇,小腦袋垂得低低的,一眼都不敢看他。
感覺到一雙大手放在自己背上,啪一聲,扣上了她的內衣扣。
然後是小睡裙,也給她穿上了。
見他並沒有什麼色色的舉動,許思意緊著的心微微一鬆,悄悄做了個深呼吸,囁嚅道“謝謝。”
顧江沒說話,低眸安靜地瞧著懷裡的姑娘。她耷拉著腦袋,像隻安靜乖巧的小奶貓,居高臨下的角度,能看見她濃密的輕輕顫動的睫毛,兩隻小耳朵尖和脖子上的皮膚都羞成了淺淺的粉紅色。
這糅合著青澀與嫵%e5%aa%9a的模樣,勾人得要命。
顧江眸色深了些,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低垂頭,在她的嘴角處落下一個輕盈的%e5%90%bb。
許思意高高仰起脖子看著顧江。
顧江微閉著眼,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投進來一縷,給他的睫和發都鍍上了一層很淡很淡的光澤。不知是陽光太暖,還是彆的原因,他眉眼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薄潤的唇停在她嘴角邊上,姿態近乎虔誠。
她眸光跳了跳,沒有說話。
半晌,顧江的唇往上,又依次%e5%90%bb過姑娘小小的鼻頭,鼻梁,最後印在她的眉心。他的唇緊貼著她眉心細嫩的皮膚開合,呼出的氣息涼涼的,拂過她的睫毛和額前碎發。
他嗓音輕而柔,說“小41,你終於是我的了。”
聽了這話,許思意心尖忽的一顫。
顧江的性格放肆而張揚,從不知內斂為何物,因此,這一殺馬特式的性格特點也表現在他的情感方麵。他表達情感的方式向來直白露骨,幾乎從不會掩飾自己對她的喜愛,時不時就會蹦出幾句土味情話撩撩她。
許思意甚至覺得,如果這位殺馬特大佬把自己的情話收錄下來,出一本《撩妹情話錦集》,一定會很暢銷。
這句話,遠沒有他平日裡那些花裡胡哨的語言撩人動聽。
但,許思意就是覺得很感動。她不由自主地濕了眼眶。
她前二十幾年的人生一直都充滿了坎坷和遺憾,直到今時今日,她似乎才終於體會到“圓滿”兩個字的意義。
顧江總說,她是他的太陽和救贖。
但他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呢?
許思意抬起手環過顧江的脖子,用力地抱緊,軟軟滾燙的頰輕輕貼上他的。小貓撒嬌似的蹭蹭,柔聲說“我們一直都是屬於彼此的呀。”
“嗯。”他側頭,嘴唇在她臉蛋兒上貼了貼,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兩人安靜地擁抱著彼此。
半晌,顧江抬手,指尖在她的小臉兒上輕輕摩挲,從臉蛋到耳朵,捏捏小巧可愛的耳垂,忽然低聲問了句“還疼不疼?”
“……”
什麼疼不疼?
許思意先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瞬間就明白了……
她臉一熱,羞成一顆熟透的小番茄,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地回答“現在還好,不疼了。”
顧江微垂眸,視線掃過小家夥露在睡裙外頭的皮膚。雪白的小脖子上,鎖骨上,甚至是細細的胳膊上,隨處可見一顆顆粉紅色的曖昧草莓印兒。
每處細節都在瘋狂提醒著他,昨天晚上,這副純潔無瑕的小身子是如何為他妖嬈盛放……
心念一動,顧江低下頭,鼻尖湊近她纖細柔美的鎖骨,嗅了嗅,調子輕而緩慢地說“昨兒累了一整宿,餓沒?”
許思意一聽那個“累”字,臉頰頓時更燙了,小聲老實巴巴地說“有點餓了。”
顧江啄了下她粉軟的唇,“那就先喂你吃飯。”
她一怔,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裡的“先”字,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懵懵地問“吃完飯之後還要做什麼嗎?”
“先喂你吃飯,然後,”他挑挑眉,指尖若有似無勾了勾她的臉蛋兒,吊兒郎當地壓低聲,充滿暗示性地繼續“你再好好喂我。”
她茫然g,“……喂你什麼?”
他眼神直勾勾的,嗓音裡多出一絲隱晦的欲念,“你說呢。”
“……”——!
許思意這下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麵紅耳赤,又羞又惱,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下,氣得脫口而出道“這麼需索無度不知道節製,你不怕腎虧嗎!”
“不怕。”他一把抓住她細細的腳踝,側身往床上一趟,撐著頭,氣定神閒一副悠哉相,“你男人二十幾年潔身自好,存貨多得很。”
“……”
存貨……
這個用詞……你說話還能再流氓一點嗎?
“再說了。”顧江翻身一把給她摁床上,眯了眯眼,手指輕輕挑了挑她的下巴,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痞裡痞氣的紈絝氣,“你昨兒不親身體驗了一整宿麼。老子身體好不好,你還犯得著問?”
“你你你……”許思意羞得冒泡泡,食指指著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大少爺抓過她細細白白的小手指,捏在手裡把玩,懶洋洋地一抬眉,好整以暇地等著,“嗯?”
“色狼!”她羞憤吐槽。
“嗯。”-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流氓!”
“嗯。”
“大豬蹄子!”
“嗯。”顧江隨手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地說“罵完了沒?”
許思意想了想,小聲嘟囔“好像差不多了。”
顧江點頭,“一個字做一次。我剛給你數了,你一共罵了我八個字,所以你今天欠我八次。”
“……”???
他手指纏起她一律發絲,輕聲強調“我的八次。”
“…………”
在床上膩膩歪歪了好幾個小時,吃完飯,顧江拿起車鑰匙帶著他家小祖宗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許思意兩條小細腿都還有些飄軟,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上了車,她頂著一副熊貓眼係好安全帶,打了個哈欠,忽然想起什麼,困困地說“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顧江咬著棒棒糖,沒什麼語氣地說“老宅。”
聞言,許思意愣了下,不明白“老宅?是要去見顧奶奶麼?”
顧江“嗯。”
許思意瞬間緊張起來,皺皺眉毛“老太太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
“那是去乾什麼?”
“去老宅,我要跟老太太提我們訂婚的事。”顧江淡淡地答道。
話音落地,整個車廂瞬間靜了。
一秒鐘安靜,兩秒鐘安靜,三秒鐘安靜……
足足十秒鐘過去了,依然是安靜。
半天沒得到回應,顧江扭過頭,看見他家小寶貝兒正一副“⊙o⊙”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顯然已經被震蒙了。
這模樣滑稽又可愛,他輕輕一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兒,眼角眉梢都淌著寵溺,“怎麼了我的小祖宗,傻乎乎的。”
“……”
他的手好涼……
不對,應該該是她的臉太燙了……
不對不對!
現在的重點並不是你臉燙他手涼好嗎!!!
許思意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清醒幾分,然後原地驚呆,結巴著,不可思議道“訂……訂婚?”
顧江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對。訂婚。”
等……等等。
“為什麼這麼突然?”她囧囧地乾笑了下。雖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