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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的你 弱水千流 4325 字 5個月前

,我舉目無親又帶著一個孩子,能去哪裡呢?”

“法國待不下去,就回中國。”

“我離開中國已經十年了。你外公外婆走得早,家裡親戚很多也不怎麼往來,我的很多朋友也失去了聯係方式……親人,朋友,家,我一無所有。”

“不是的。”許思意蹲下來用力握住許母的手,“媽媽,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呀。”

許母眼中盈滿了淚,看著許思意,一怔。

許思意嘴角輕輕彎了彎,柔聲“媽媽,我不是十年前那個小孩子了,我長大了,再過一年我就能出去實習賺錢,再過兩年我就能大學畢業,我可以養活自己也可以養活你。隻要你和瓦爾羅離婚,帶著夏爾回國,離開這個見鬼的城市,你們的生活就會重新充滿陽光和希望。”

“真的能麼?”許母不住落淚,“我真的能擺脫那個惡魔麼?”

“能的,一定能。”她的語氣認真而堅定,“媽媽,善良不等於軟弱,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明白這個道理麼?你的忍讓和退步隻會讓壞人得寸進尺,你要做的應該是反抗和回擊。”

許母沉%e5%90%9f,“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許思意語氣很平靜“先談。我在這兒陪著你,等瓦爾羅回來,我們就和他談離婚的事。”

“不行。”許母幾乎是想都不想地便搖頭拒絕,“你根本不知道瓦爾羅是個什麼樣的惡魔,把他逼急了,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就算要和他談也是我一個人麵對他,你不能摻和進來。”

“你怕他對我不利?”

“思意,你不了解那個惡魔。”許母說,“瓦爾羅的性格很偏激,我和他結婚以後,他根本不許我再和過去的家庭有任何聯係。如果他見到了你……我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

許思意的態度沒有一絲鬆動,“你也知道那是一個惡魔,我不會讓你獨自麵對這一切。”

“思意!”許母眉頭打起一個結,反手握住女兒纖細柔軟的小手,“這麼多年你不恨我不怨我,還這麼關心我,我真的很感動,但是你也要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我不能讓你去承擔任何意外跟風險,哪怕一丁點也不行。”

許思意問“那如果我能找來一個幫手呢?”

“幫手?”許母被她的話弄得一愣,不解道“誰?你第一次來法國,在這邊難道還有認識的朋友麼?”

許思意笑了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空,再說。”

母女兩人又聊了些其它的。

隨後,許母把碗收進廚房清洗,許思意則從行李箱裡拿出換洗衣物去了浴室洗澡。

剛出來,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許思意拿起來一看,是一通微信語音,來電顯示是“顧”。

她眨眨眼,便擦頭發邊走進許母為她騰出來的房間,關上門,坐在床沿上,接起了電話,一如既往的軟糯輕柔,“喂,你忙完了嗎?”

“嗯,剛回宿舍看到你發的消息。”顧江低沉乾淨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疲乏,淡淡地問她,“出什麼事兒了?”

許思意眸光驟黯,靜了靜,把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江。

說完,她垂眸,沉沉地歎了口氣,心裡酸楚得厲害,聲音極輕地說“我真的沒想到,這些年媽媽是這樣過來的。”

無論分彆了多少年,許母都是許思意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一想起許母這些年水深火熱的處境,她內心的感受完全能用“心如刀割”來形容。

電話那頭的顧江沉默了半晌,說“我很同情咱阿姨的遭遇,但說實話,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那法國畜生。”

許思意有些生氣地抿了抿唇,但兩秒後,又如泄了氣的小皮球般蔫下來,小肩膀一垮,道“我懂你的意思。媽媽的性子確實太軟弱了,如果不是她一味地忍讓和妥協,那個男人怎麼可能變本加厲成這樣。”

“咱阿姨這會兒有什麼打算?”

“離婚。”許思意鬱悶地吹了口氣,仰頭躺倒在床上,說“除了離婚還能怎麼樣呢?瓦爾羅騙了她很多錢,估計也是要不回來了……我們準備等那個男的回來,先禮後兵,先談一談看他同不同意離婚,如果不同意,我們就上法庭。法國的離婚程序通常分為兩種,要麼協議離婚,要麼訴訟離婚,希望那個法國人還有點兒良心,放過我媽媽,不然除了上法庭之外,可能還需要采取一點非常手段。”

話音落地,那頭的顧江忽然很淡地笑了下。

許思意鼓起兩邊的小腮幫子,“你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大少爺嗓音低低的,帶著一絲笑意,“你什麼都沒說錯。”

許思意茫然,“既然我沒有說錯,那你笑什麼?”

顧江說“這麼久沒見,我家心肝寶貝兒小祖宗好像長大點兒了,都能獨當一麵自己拿主意了?”

許思意臉一熱,手指無意識地曲起來,撓了撓床單,聲音細細地嘀咕“我開學就念大三,都二十歲的人了早就長大了好不好。”

大少爺懶洋洋的,嗓音刻意壓低,暗示性地問,“哪兒長大了?”

“……”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色色的?這麼嚴肅的時候你能不能給我好好說話。

許思意囧,詞窮半秒,說“好了已經很晚了,你快點休息……”說著又忽然想起什麼,突的一頓,道“對了,我之前給你發的那條消息,你能過來一趟麼?”

顧江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調子,尾音懶散,“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媽就是我媽,還能不來啊。”

許思意連耳根子都爬上了一絲紅暈,低斥“顧江,這是件正得不能再正的正事,你能不能嚴肅點。”

“機票已經定了,明兒下午的飛機到巴黎,估計晚上到圖盧茲,律師我也找好了。”顧江的語氣淡淡的,“一會兒把你們那兒的地址發我手機。”

“……”許思意突的怔住。

機票定了?連可能要打的離婚官司的律師都找好了?

……行,勉強原諒你之前的吊兒郎當不正經。

許思意心裡琢磨著,轉念一想,又覺得早該料到是這麼個結果才對。這位殺馬特大佬不是永遠都那副尿性麼?看起來吊兒郎當不著邊際,和“靠譜”倆字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實際上卻心思縝密,考慮得比誰都長遠超前。

許思意嘴角輕輕翹了下,清清嗓子,“那……晚安。”

顧江忽然說“十個月零七天。”

她怔了下,“什麼?”

“距離我上次親你,已經過了十個月零七天。”聽筒裡的嗓音不自覺便低柔幾分。

“……”許思意心尖驀的一顫,眸光跳了下。

與此同時,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學生公寓區。

夾雜寒意的晚風徐徐吹過去。

顧江咬著棒棒糖,靠在公寓陽台的牆上,兩條大長腿隨意交疊,目光穿過一望無垠的夜色看向未知的遠方,懶洋洋道“明兒見了麵打算怎麼補償我?”

聽筒那頭的小姑娘頓了下,明顯不好意思,囁嚅著小聲嘟囔,嗓音軟軟的,“那也得等我見到你再說。”

顧江勾了勾嘴角,“想我想得不行了?”

小姑娘沉默了好半天,很輕很輕地“嗯”了聲。

“明兒就見到了。”

小姑娘乖乖的,帶著笑意,像隻小奶貓“嗯!”

顧江笑,“挺晚了,乖乖去睡覺。”

“好。”小家夥柔聲,“你也早點休息哦。”

電話掛斷。

顧江收起手機麵無表情地靜了靜,眯了下眼睛,又撥出去一個號碼。

嘟嘟幾聲之後,接通。

“喲,天要下紅雨啊,江之大少爺遠在瑞士還知道問候你堂哥我?”顧泊之的語氣萬年不改的賤兮兮吊兒郎當,流裡流氣道“請問殿下又有何吩咐?”

顧江沒閒情逸致跟這廝廢話,寒聲道,“幫我查一個人。”

“誰?”顧泊之納罕,腦子轉得飛快,“不會又是跟你家小祖宗有關係的?”

顧江說“我家小祖宗的媽媽叫林蘭,聽說她在法國再婚了。”

“所以是要查你未來丈母娘?”‖思‖兔‖在‖線‖閱‖讀‖

“查我丈母娘的現任丈夫,一個法國人。”

心裡揣著事,許思意一整晚都沒睡著,天蒙蒙亮時才睡去。這一覺便直接睡到了中午時分。

當地時間的中午十一點半左右,許思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頂著毛茸茸的雞窩腦袋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

廚房裡乒乒乓乓。

許思意咬著牙刷打了個哈欠,探出顆腦袋一瞧,見許母正拴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料理台上還放了不少新鮮食材,雞鴨魚肉,還是土豆西藍花等蔬菜。

這一幕尋常而溫馨,落在許思意眼中,令她的眼眶有刹那溼潤。

天曉得這個場景在她夢中出現過多少回。

片刻,許思意洗漱完走進了客廳,倚在開放式廚房門口,也不說話,就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許母忙碌的身影發呆。

就在這時,許母似乎察覺到什麼,轉過頭來,笑“小懶蟲睡醒了?”

“嗯。”許思意衝母親露出一個燦爛柔軟的笑,問道“夏爾呢?”

“去學校了。”

“哦。”許思意點點頭,好奇“媽媽你在做什麼呀?”

“給你燉點雞湯,再做一條魚。”許母邊回答邊隨手把熱好的牛奶跟吐司放到桌上,說“過來,洗手吃早飯。”

“好。”許思意甜甜地應道,乖乖洗完手坐到餐桌前開始吃。

過了幾分鐘,許母像忽然想起什麼,隨口問“對了,昨天晚上那麼晚了,你回房間之後跟誰打電話呢?”

許思意腮幫鼓鼓地咬著吐司,道“哦……是顧江。”

顧江?

許母微皺眉,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這個名字,想起來了,“你那個男朋友?”

許思意臉蛋兒微紅,點頭“是的。”

許母端詳著女兒紅撲撲的小臉,抿著嘴角一笑,柔聲說“聽你提了他好幾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見小夥子。”

許思意聞言眨了眨眼睛,認真道“馬上就能見到了。”

許母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顧江,媽媽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許思意嘴角輕輕彎起一個弧度,“他現在正在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進修,今天下午的飛機到巴黎,大概是晚上就能到這裡。”

話音落地,整個屋子足足有幾秒鐘的安靜。

許母這才回過神,眉心微蹙,“原來你說的幫手是顧江?”

許思意咬了咬唇瓣兒,點頭,道“是的。”

“我說女兒,你怎麼這麼傻呢?”許母的臉色明顯便沉下去幾分,側過頭思索片刻,道“你馬上告訴顧江,讓他不用來了。”

許思意愣住,“為什麼?”

許母懊惱,“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媽媽不想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打擾你和你的男朋友……我不想讓你的男朋友覺得你的媽媽是個這麼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