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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的你 弱水千流 4332 字 5個月前

很喜歡許廣海,果然竭儘所能以他的名頭為他的公司介紹項目拉資源,短短兩個月時間,企業領導就注意到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

許廣海開始受到重用。他一麵欣喜,感激傅紅玲,另一麵則是對妻子和家庭的深深自責和內疚。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便向傅紅玲提出了結束關係。

傅紅玲大怒。

她家境優渥年輕貌美,原以為許廣海遲早會離婚跟自己在一起,誰知會得到這種結局。她怒不可遏,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許廣海的發妻,宣誓主權一般表明了自己的存在,還諷刺正室是年老色衰的黃臉婆。

因為那通電話,整個許家瞬間山崩地裂。

許思意的媽媽叫林蘭,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不敢相信丈夫會背叛自己,質問了許廣海。許廣海悔不當初痛不欲生,又是下跪又是痛哭,希望得到妻子的原諒。

傅紅玲不依不饒,對林蘭的騷擾愈發嚴重,林蘭在重重打擊之下精神幾乎崩潰。

許廣海逼不得已找到了傅紅玲,質問她到底想怎麼樣。

最終,這對青梅竹馬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離了婚,林蘭傷心而決絕地離開了許廣海,傅紅玲成功上位。

許廣海拿到了女兒的撫養權。他原以為,傅紅玲經濟條件好,女兒跟著自己,既能讓孩子過上優渥的生活,也能減輕前妻的生活負擔讓她方便尋找新的幸福。可天不遂人願,傅紅玲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這個繼女。

傅紅玲知道在許廣海心中,林蘭是永遠的朱砂痣白月光,她憎恨林蘭,也順便將這份厭惡轉移到了林蘭的女兒身上。

最初,傅紅玲隻是不給許思意好臉色,但隨著相處的日子變長,她發現這個孩子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性格,都和林蘭如出一轍,厭惡便更深,甚至到了心理扭曲的地步。

許廣海多次為了女兒和傅紅玲爭吵,但收效甚微。

傅紅玲手上有太多他的把柄,可以輕易左右他的前途和人生,他隻能一麵委曲求全,一麵儘他所能地對女兒好。

但後來,許廣海發現自己越是維護在意女兒,傅紅玲便變本加厲,他隻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這一刻,巨大的痛苦與自責如海嘯一般將許廣海淹沒。

四十幾歲的男人,在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麵前泣不成聲。

他意識到顧江沒有說錯,意識到顧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沒有說錯,他的確愛女兒,愛妻子,但是他更愛自己。從始至終,他把一切歸咎於現實的無奈和傅紅玲的狠毒蠻橫,但歸根結底,隻是因為他太自私也太懦弱。

他是個廢物。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是個廢物。”許廣海喃喃自語,“我是個廢物。我對不起蘭蘭,對不起思意,我對不起所有人……”

就在這時,一隻軟軟的小手放在了許廣海顫動不止的肩膀上。

“……”許廣海緩慢抬起頭,赤紅模糊的眼睛裡映出一張雪白柔軟的臉蛋。

許思意眼眶濕濕的,輕聲道“不是的。”

許廣海望著孩子,沒有出聲。

許思意說“爸爸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隻有媽媽。”

許廣海哽咽“我對不起你們,是我毀了原本美好的所有,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顧江說得對,我不配當你的父親,你應該離開這個家,應該離開。”

“我會離開那個家,但是不會離開你。”許思意神色認真,對許父說“你永遠都是我的爸爸。”

許廣海埋頭緩了好一陣兒,終於平複過來。

看見女兒被紗布纏起來的右手,許廣海皺起眉,試探著問“你這手……”

許思意笑了下,“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已經沒事了。”

“哦。”許廣海的視線有意無意掃過坐在對麵的年輕男人,又問“你自己去的?”

許思意老老實實地說“是顧江帶我去的。”

許廣海點點頭,拿紙巾擦了擦眼睛,表情已經又恢複成一貫的溫和儒雅,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我和顧少爺還有些事情要說,你先去一邊兒等我們。”

許思意聞言有點不放心,看看顧江,又看看爸爸,有些擔憂地道“你們……不會又吵起來?”

顧江語氣淡淡的,“不會。”

小姑娘有點猶豫,隨後上前幾步,嘴唇湊近他的耳朵邊上,豎起一隻白白的小手稍微圈住,小小聲嚴肅叮囑“你不許頂撞我爸爸,如果有什麼語言上的衝突就讓著他,知道嗎?”

顧江在桌子底下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那段小細腰,嗓音低而柔“知道。”

小姑娘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乖乖走了。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繼續端坐原位。

片刻,許廣海問道“請問顧少爺是什麼時候跟我女兒在一起的?”

顧江答“今年國慶。”

今年國慶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月時間。許廣海心裡盤算著,表情依舊不太好看,勉強笑了下,儘量客客氣氣“你也在c大念書?”

顧江說“c大建築係,比思意高一屆。”

許廣海緩慢點了下頭,垂著眸沉%e5%90%9f須臾,也不想繞彎子了,索性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抬眼筆直看向顧江,道“顧少爺,明人不說暗話,我就說直接一點。我們思意從小到大都很乖,懂事聽話又單純,和你們這種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樣,我一直都反對她上學期間談戀愛。如果你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消遣和打發時間,我堅決不允許。”

顧江嘴角微勾那麼一笑,頗有那麼幾分溫文爾雅的公子氣,“我已經帶思意回過顧氏老宅,我家老太太很喜歡她。”

話音落地,許廣海明顯怔住,眼神裡流露出驚訝。

顧江說“所以並不存在叔叔您所說的‘消遣和打發時間’。”

許廣海詫異,“你的意思是,你家裡人都知道思意了?”

“對。”顧江點頭。

許廣海一時詞窮。之前傅紅玲找他大吵大鬨說顧氏撤資的事,他的注意力卻全在女兒突然冒出來的那位“男朋友”上,又聽是晏城顧家的大少爺,他便更擔心。這些年他職位高升進入上流社會,見過的二世祖們百分之九十都是些不務正業的敗家子,平日遊手好閒吃喝玩樂,女兒單純又漂亮,極有可能是被騙了。

許廣海原本是來找顧江和許思意分手的。

突然從這位大少爺嘴裡聽見這麼出,許廣海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半晌,是顧江繼續開口。他的嗓音沉而穩,認真道“叔叔,我打心眼兒裡喜歡您的女兒許思意,希望您能同意我們交往,相信我能保護好她。”

許廣海盯著年輕男人的眼睛。

顧江毫不避閃地與他對視。

數秒後,許廣海沉沉吐出一口氣,自嘲似的笑了下,緩慢道“孩子大了,做父母的其實也乾預不了她太多,就算我不同意,我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守著她,不許你們見麵不是?”

顧江沒有說話。

許廣海頓了片刻,沉聲一字一句地叮囑“顧先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否則我這個做父親的,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江笑“一定。”

堂姐的婚禮結束後,顧江和許思意便驅車返回了晏城。

由於許思意右手受傷的緣故,顧江直接把她帶回了他在學校外麵的公寓,強製勒令她在手傷痊愈之前,都必須和他住在一起。

“我手傷痊愈起碼還有一個星期,這段時間都和你住一起?”許思意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整個人都驚了,“為什麼?”

大少爺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不然老子怎麼伺候你。”

“……”

許思意囧,默了默,嘗試著提出抗議,“要不還是算了。我隻是一隻手受傷,又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在寢室也可以讓我室友她們幫忙的。”

“不行。”顧江臉上沒什麼表情,徑直把她的小黃鴨書包拎進公寓大門,姿態霸道,態度強硬,壓根就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許思意臉蛋紅紅的,小聲嘟囔“但是一直跟你一起住,會有點不方便。”

顧江一隻長臂扶著門框,眸微垂,居高臨下地瞧著那小小一隻,懶洋洋地說“快點兒給我進來。”

小丫頭小金魚似的鼓了鼓腮幫,仰著小脖子,大眼睛水汪汪的,對他可憐望,這模樣嬌嬌弱弱可憐兮兮,勾得顧江心都是癢的。

他彎腰,一勾手把她小小的身子整個兒圈進懷裡,高挺鼻梁蹭了蹭她的小鼻頭,低聲說“乖乖的,聽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思意眨巴著一雙大眼看著他,相當猶豫,“但是……”

顧江輕輕咬了口她粉嘟嘟的唇瓣兒,“沒但是。”

“可是……”

他又咬一口,“沒可是。”

“……”

能不能讓我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再親!

許思意的表情變成了“ ”,腮幫鼓鼓,想了想,覺得同居一周看來是沒辦法跑了,隻能退而求其次,與殺馬特暴君少爺定下幾條規定,於是道“那我們先約法三章。”

顧江嗅了嗅她香軟的唇,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小丫頭的嗓音軟軟糯糯的,很認真也很嚴肅,說“第一,你可以照顧我,但是我洗澡的時候你不許出現。”

顧江懶洋洋地“好。”

“第二,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也不許出現。”

“嗯。”

“第三,我所有衣衫不整的時候,你都必須回避。”

“嗯。”顧江大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親親她的小耳朵,低聲“還有沒有彆的?一次性說完。”

許思意認真想了想,搖頭“暫時沒有了。如果我後麵又想起什麼再告訴你。”

他盯著她,漆黑的眸子裡含笑又寵溺,啄了啄她的小鼻尖,“那我的小公主現在可以移駕回宮了麼?”

小家夥滿意了,紅著臉兒嘴角彎彎,點頭“嗯。”

顧江低眸看一眼表,差不多是晚飯時間,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纖細的小腰,“晚上想吃什麼?”

她想了下,大眼一亮“火鍋。”

顧江說“不行。”

“為什麼?”姑娘小臉上的表情有點鬱悶,舉起自己的木乃伊同款小爪子在他麵前晃晃,撒嬌“我是傷員,傷員最大,傷員說想吃什麼就應該吃什麼。”

顧江屈指就敲了敲她的腦袋,沉聲,“醫生說要忌辛辣吃清淡的,忘了?”

啊。

好,真的忘了。

許思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肩膀一垮,喪,“那你說吃什麼。”

顧江說“粥。”

“好的。”

顧江把人帶進了屋,反手把門一關,然後就屈起一隻膝蓋半蹲下去,鬆開她兩隻小巧的毛毛雪地靴上的鞋帶,最後把他專程給他家小寶貝買的小兔子拖鞋擺在她麵前。

許思意穿上拖鞋去臥室放東西,出來一看,她家大少爺在廚房裡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