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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助理連忙說:“小傅老師隻需要完成特定的場景,攝影師會自己選擇畫麵拍攝的。白一這個角色是個瘋批反派,不論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都非常的殘忍,所以小傅老師一定要把他人設中的邪、美這兩個核心元素表示出來。”

“歐克克。”傅延樂伸手接過特定場景的短劇本。

方晝寂在一旁指揮,“大家準備一下,再檢查一遍燈光和布景有沒有瑕疵,然後所有人退到我身後來。”

傅延樂放下劇本,“我吸收好了。”

“先試試吧。”方晝寂對傅延樂的要求並不高,畢竟傅延樂一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二沒有任何演戲的經驗,就是個純新人,還是被他半路拽進來的。

化妝師在門口小聲說:“小傅老師加油,妝麵是防水的,彆怕!”

方晝寂說:“準備,3——2——1——開始。”

全場屏息,燈光倏地暗了下來。傅延樂抬腳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很隨意,每次抬腳,黑色的寬擺下衣就是步步生蓮。鏡頭往上,傅延樂穿著中式盤扣長衣,右手停在腰前,把玩著一朵黑玫瑰。

黑玫瑰在他的掌心和五指間反複滾動。突然,傅延樂的指尖探入層層包裹的花瓣,將花輕輕地往前一拋。

鏡頭跟上。

浴缸裡裝滿了水,水麵鋪滿了暗紅色的玫瑰,黑玫瑰“啪”的掉下,濺起了一小圈漣漪。周圍的紅玫瑰顫巍巍地向旁邊蕩開,又靠攏,層層疊疊地圍繞著這一顆黑玫瑰。

傅延樂下了水,黑色的衣擺蕩出一圈花紋。鏡頭移到他握住浴缸的左手上,白皙的肌膚,細長的青筋在厚重的暗色色調中尤為奪人眼球。攝影師將鏡頭壓低,順著純黑色的布料拍到傅延樂纖長漂亮的脖頸,再滑到那張豔麗肅殺的臉上。

傅延樂閉著眼,享受衣服被水浸濕後帶給他的束/縛感和負重感。他感覺自己被囚/禁了,他想掙紮,想求救,所以他選擇了一種十分簡單又可以一勞永逸的方式。他將自己埋入水中,濺出一地的水花,把住浴缸的左手“啪嗒”一聲落入水中。

鏡頭裡隻剩下滿屏碎裂的紅玫瑰,和唯一的那朵完整黑玫瑰。

空氣中更安靜了,水中的人沒有動靜。方晝寂從情境中出來,皺了皺眉,略微有些擔心,但是他知道創作者被突然打斷的心情,所以隻好按捺著心情,一動不動地看著鏡頭後的位置。

安靜到極致的氛圍中,傅延樂破水而出。長卷發淩亂地抹在他的臉上,水珠成串地從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滑,淌過他銜在唇間的黑玫瑰,再落入水裡,滴滴答答的聲音緩慢而有力,聽起來像鼓點或者指針轉動的聲音,略顯詭異。

鏡頭微微抬高。

傅延樂的喘熄聲聽來帶著色/氣,他的嘴角揚起弧度,因為惡作劇成功而得到饜足的愉悅感表現得恰到好處。鏡頭裡,傅延樂用牙齒抵住一片黑色的玫瑰花瓣,舌/頭抵開其餘的一團。

黑玫瑰落到傅延樂的心口,他喉結滾動,將那片花瓣吃入腹中。

“好!”方晝寂上前兩步,“可以了!”

一旁的小助理連忙拿著浴巾,將走出浴缸的傅延樂包裹成大號蠶蛹。

傅延樂將玫瑰花吐到門口的垃圾桶裡,打了個顫,走到鏡頭後說:“我想看看效果。”

“效果一級棒。”攝影師讓開位置,“氛圍感太強了!這一part絕對不能加任何濾鏡,否則都會削弱這種自然的破碎感和張力。”

“沒錯,原片就已經是最好的呈現方式,而且第一遍就是最自然、情感最濃重的狀態。”方晝寂點頭,看向傅延樂的眼神又濃鬱了一倍,“小傅,沒想到你的感知力和表現力這麼強,來演戲吧!我可以為你定製主角劇本。”

其餘人驚訝地看向方晝寂。方晝寂是出了名的“事/逼”、嚴格,凡事吹毛求疵,一定要達到當下的最佳效果。就是因為這樣,他對圈內這一代的極大部分年輕演員都瞧不上眼,被他瞧上的除了宋雪簷被誇過,其他的都曾經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方導,你這是要把對宋老師的愛一分為二了?”攝影師調侃道。

方晝寂笑了笑,說:“這不衝突,延樂和雪簷又不撞款,都是寶貝。怎麼樣,延樂,要不要來試試?”

“謝謝方導美意,但是我不想演主角。”傅延樂說,“你要是喜歡我,以後有什麼像白一這種隻需要出場幾分鐘、但人設特彆鮮明的角色,也可以找我客串。”

方晝寂歎了口氣,“好吧,你既然沒有這個意願,我也不能強迫你,但是以後如果有什麼符合你條件的好角色,我一定不會放過機會,一定會找你!”

傅延樂笑了笑,“好嘞。”

*

一個小時後,傅延樂乾淨整潔地上了車。他打開地圖掃了眼周圍,發現了一家新開的冰淇淋甜品店,當即決定過去給新店送錢。

路上三人小群打了個視頻電話過來,傅延樂戴上藍牙接聽,被突然出現在屏幕上的安時垢的倆鼻孔嚇了一跳。

“豬拿鼻孔瞪人?”

安時垢調整死亡角度,怒道:“我是豬,你就是狗!”

“豬狗不如豬狗不如,說明豬狗是一類的,何必自相殘殺?”唐宛白穿著白色小西裝,梳著一頭小順毛,“我在拍雜誌!”

傅延樂說:“所以你為什麼在工作時間給我們打視頻。”

唐宛白說:“因為我吃到了一個熟瓜,所以連忙趁著休息時間和你們分享!”

“哦,天天都是瓜,我都吃膩了。”安時垢不太在意地說,“錢、嫂子、yellow,老三樣了,說吧,這次又是誰?”

“是林青瞳!”唐宛白激動地說,“化妝間的兩個女生說林青瞳在微博上新出了五十多個詞條,都是他出道之後的一些黑料和瓜,但是就是上不去熱搜。我趕緊去微博逛了一圈,發現好家夥,真的太詳細了,好多都是我沒有吃到過的!”

安時垢不屑地說:“那是你太垃圾了。”

“你不要小瞧我,有個瓜我肯定比你們倆知道得早,因為是新瓜!”唐宛白拿出備用手機,調出相關界麵,往鏡頭上一懟,“林青瞳夜會華英高層,一起進入酒店!”

半分鐘的視頻,清楚地拍到了林青瞳和一個男人一起下車,親親密密進入酒店。

安時垢瞪眼,“擦!”

唐宛白說:“視頻裡隻有林青瞳的臉比較清晰,這個高層的臉有點模糊,至少我是看不出來到底是誰。”

“……”傅延樂一時竟然說不出什麼好賴話來。

這要是傳開了,傅升那張老臉又不知道該往哪裡擱了。對了,華英高層?他媽的不會是王芮哲那不服老的老王八吧?

傅延樂連忙說:“把高層的那張側臉照再給我看一下。”

“哦。”唐宛白聽話地調了調進度,“呐!”

傅延樂看向屏幕,“有點眼熟。”他眯了眯眼,突然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王芮哲。不過想想也是,王芮哲再怎麼玩得花,也不至於睡好朋友家的私生子。

唐宛白好奇地問:“延樂,你認出這個人了嗎?”

“是華英老董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掛個高層的名字而已,沒什麼實權。”傅延樂麵無表情地說,“林青瞳應該是被騙了。”

第102章 接你下班

眼看著網上的輿論以不可控製的速度和範圍發酵, 林青瞳連忙給王德奇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一聲嬌%e5%aa%9a的呻/%e5%90%9f聲響起,林青瞳壓下心底的厭惡,說:“王叔——”

“誰啊?”

“不知道, 沒有寫備注。”

耳邊響起一男一女的對話, 還有身體摩攃的聲音, 林青瞳咬緊牙, “王叔,是我,青瞳。”∫思∫兔∫在∫線∫閱∫讀∫

“哦,是青瞳啊,有什麼事兒嗎?”王德奇語氣曖/昧,“叔叔在辦正事兒呢。”

“有一件很要緊的事, 我們被拍到了,現在網上都是關於我們關係的猜測, 我——”

王德奇打斷,“有什麼好猜測的?這都進酒店了, 難不成是學習的?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情, 你粉絲還要替你打抱不平?”

“……是你情我願,但是王叔,我們這不是單純的yp, 是交易。”林青瞳攥緊衣服下擺, “你彆忘了答應我的條件。”

“我記得呢, 讓你簽華英, 好好捧你, 我的確答應你了, 但我哥不同意啊。你也知道,華英是我哥做主,他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王德奇歎了口氣,“要我說,何必去演什麼戲,你好歹是傅升的種,隻要你去把傅升和傅延樂哄好了,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就保住了。”

林青瞳怒道:“你想毀約?”

“這怎麼能叫毀約呢?我是答應了你,可卻沒有保證一定幫你辦到,是你自己走投無路,太過著急,所以根本沒有好好考慮。”王德奇發出吐煙的聲音,“你就是太貪心,又沒有自知之明。你以為誰家的私生子都能跳到正牌繼承人頭上去?更何況傅延樂現在身後站著的可不隻有陸家。”

林青瞳氣紅了眼,“所以你從剛開始就是在騙我?”

“你都自薦枕席了,我又不是什麼好人,當然成全你啊。行了,給你指條明路,去求傅延樂吧。”王德奇掛了電話。

“無恥!”林青瞳一腳踹倒牆邊的盆栽。

腦袋鬨哄哄的,根本靜不下心去思考,何況王德奇有句話說得不錯,現在除了傅延樂,沒人可以幫他。可是他怎麼可以去求傅延樂!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聲,林青瞳打開一看,是何亦其的微信。

【你乾的好事,腦子被糞便倒灌了!】

林青瞳沒有回答,打開了微博,一眼就看見了關於自己的熱搜。

#林青瞳#

他顫唞著手指點進去。

【我c,我之前還給他投過“最乾淨的哥哥”獎……】

【被他人設騙到得太多了,我就是一員,之前還為他罵過傅延樂!現在真的和吃了屎一樣難受,兜兜轉轉,金主料纏身的傅延樂才他媽是最乾淨的。】

【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覺得小傅被包了吧,他那狗屁脾氣,哪家活菩薩金主受得了?(狗頭)】

【真是天道有輪回!這逼玩意兒之前不知道給某傅買了多少黑熱搜,自導自演,碰瓷還反向汙蔑、自己裝可憐,這波屬於孽力回饋。】

【上午才知道讓我路黑的傅延樂早已到達人生巔峰,下午又知道讓我路好的林青瞳如此深不可測,我真是你媽的吃屎大冤種。】

【和彆家公司高層yp,給自家公司帶來輿論風險,禾易老板也不會放過他吧?更彆說他這幾年暗自害了多少藝人啊,複仇者聯盟要上演了。而且他兩年前就偷過一次稅,還受過處罰。當時竟然沒爆出來,我林之前的確是公關界頂流。】

……

林青瞳喉結滾動,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何亦其一定會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