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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串子拿起來看了看,說:“木紋細膩,油質明顯。”他掂了掂,看向虞京臣,“臣哥,你覺得怎麼樣?”

虞京臣說:“是不錯。”

“行。”傅延樂將手串放下,“這個我收了。你們這兒有沒有核桃,我給老爺子買兩個盤盤,彆家老頭有的,我家老頭也得有。”

“核桃這東西可常見,我這兒自然也不少,且隻放珍品。”杜九惟帶著兩人往架子後走,指了指中間的四層小櫃,“這兒都是。”

虞京臣掃了一眼,指了指上層中間的那對,說:“樁象端,紋路深,飽滿周正,這對好。”

“虞總好眼光!”杜九惟比了個大拇指,“這款一直是稀罕物,近年來更是難得一對兒,還是四棱的,這可是珍品中的珍品。之前有位客人天天過來看,就是沒舍得買,敢情這就該是屬於陸老爺子的!”

“說的不錯,這種好東西就得是我家老頭的。”傅延樂扯了扯手套尖,“我要了。”

杜九惟眼中綻放出金光,恭維道:“二位,真乃有眼有珠的爽快人!”

“老板!”

翡玉齋的家傳小夥計在樓梯口喊了一聲,小聲說:“那位祖宗又來了,人家連車都沒下,點名要你去接活。”

“操,大過年的上門,真是晦氣。”杜九惟變了臉,“我差這點錢嗎?老子不接,讓他閃人,彆擋我做生意。”

見錢眼開的鐵公雞能說出這話?傅延樂微微挑眉。

小夥計苦著臉,“要不您下去說?車門口的保鏢長得凶神惡煞,我哪敢去!”

杜九惟怒罵:“沒出息!”

小夥計說:“您有出息,您去。”

“我……沒看我招待貴客嗎?”杜九惟轉身,瞥了眼正在翻圖冊的虞京臣,突然計上心頭。他往虞京臣跟前走了兩步,諂%e5%aa%9a一笑,“虞總,我們認識得有十來年了吧?”

虞京臣看都不看他,說:“就怕是我認九兒,九兒隻認錢。”

“這話說的!”杜九惟一甩袖,“京臣哥,賞個麵唄,您屈尊降貴下樓一趟,幫我把那位找茬的祖宗請走,今兒我給您打八折。我知道您兩位不差錢,但這是弟弟的一份心意,請兩位給弟弟一個表孝心的機會。”

“八折?”傅延樂目瞪口呆,“這得是什麼大禍事,我們杜小老板才肯說出這麼句話來啊?”

要知道杜九惟子承父業之後,招待了那麼多熟客,也隻給傅延樂打過一次折。當時也是有事相求,不過杜九惟咬牙切齒也隻說了個九點九折,表情之沉痛,一度讓傅延樂以為失去了這0.1,翡玉齋就得破產。

虞京臣也倍感驚奇,問:“樓下哪位?”

“說來他跟您也是有交情的。”杜九惟頓了頓,“是樓北明。”

“我giao!”傅延樂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麵露驚恐,“我理解你了,九兒!臣哥你快下去,把他趕走!”

虞京臣笑著捏了捏他的臉,“你這麼怕做什麼?得罪人家了。”

“我永遠忘不了樓北明來家裡拜訪老爺子那天,當時我十歲,樓北明十八歲,老爺子笑嘻嘻地說:‘明兒啊,來練練我家這兩個小崽子。’當時我和陸明鶴剛擺好架勢,就被樓北明一個掃堂腿乾/翻了!這不是最難過的,難過的是當年我年少輕狂,鬥誌昂揚,起身後大喊:‘你他媽搞偷襲,老子一個人就可以乾/死你!’結果被樓北明單手吊打了整整兩分鐘,在床上躺了兩天,感覺看見了世界末日!”

傅延樂顫巍巍地抱住虞京臣的胳膊,兩條眉毛擰成了毛毛蟲。

“臣哥,他就是我的少年陰影!”

虞京臣憐惜地捏了捏傅延樂的手,說:“彆怕,你隻是小時候被他打過一次,可燕棲是被他打著長大的。”

“……哇。”傅延樂咽了咽口水,“你弟這幾年做過全身體檢嗎?身體沒問題吧?現在的燕棲是真正的燕棲吧?”

“健康得不行。”虞京臣揉了揉傅延樂的後腦勺,“行了,你繼續選禮物,我下去幫你們擺平他。”

傅延樂大呼:“臣哥,你化成了一道光!”

杜九惟大喜:“活佛,你救了我的狗命!”

虞京臣歎了口氣,轉身朝樓下而去,背影都寫著兩個金色大字——帥氣。

“我臣哥是個靠譜的成年男子。”傅延樂安撫性地拍拍杜九惟的肩膀,發現杜九惟渾身都緊繃著,不禁大驚,“怕成這樣?你往樓北明腦袋上撒尿了?”

杜九惟懨懨一笑,“他比我高那麼多,我飛起來撒嗎?”

“按照樓北明的武力值,你剛起飛,他就能掰斷你隱形的翅膀。”傅延樂實在好奇極了,猜測道,“你賣贗品給他了?”

杜九惟:“我就是窮得跟狗搶屎吃,我也不賣贗品!”

“好的哈。”傅延樂說,“那就是搶他女人了!”

杜九惟:“我還是情竇未開的清純男孩呢!”

“那是為什麼啊!”傅延樂百思不得其解,“樓北明常年待在軍區,你天天守著這三層樓,你倆還不在一座城市,能有什麼交集?”

杜九惟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把他睡/了。”

“……”傅延樂倒吸一口氣。

“準確來說,”杜九惟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是我強行把他睡/了。”

“……”傅延樂倒退一整步,小聲問:“你你你確定是你把他……睡/了?!”

杜九惟篤定地說:“當然,我在上麵!”

傅延樂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檀木椅上,用氣聲說:“上下不要緊,敢問……是裡是外?”

“……”杜九惟猛地轉頭,“如果我在他的裡麵,那我應該已經有墳了。”

傅延樂聞言長呼了口氣,“我就說嘛!樓北明——我心中的北城第一大總攻,怎麼可能……嗐!不對,這樣說起來不是你吃虧嗎?你可是情竇未開的清純男孩!”

“我這就叫自作自受,自討苦吃,自作孽不可活!”杜九惟猛地轉身,單膝跪在傅延樂的鞋子上,言辭懇切,“傅哥,真的,我們認識十多年了吧?”

“……”傅延樂咽口水,“要不你去求我臣哥?”

杜九惟說:“我是看出來了,京臣哥是栽你身上了,你開口,他必須得從。京臣哥和樓北明是老相識了,我聽說燕家大少算樓北明的半個學生,這交情可不淺。哥,隻要你幫我辦成了,我給你終身免費卡!真的,隻要我翡玉齋不倒閉,我杜九惟還是老板,我就給你免費。”

杜九惟說這話,等於傅延樂說:我不要這張盛世美顏了!

傅延樂眨眨眼,有些憐惜地摸了摸杜九惟的狗頭,“那個寶貝兒啊,其實樓北明他至少不會biu掉你,要不你你沐浴焚香,主動登門——”

“我上門找/乾啊!”杜九惟崩潰抱頭,“不瞞你說,自從他找到我之後,我就沒合過眼,真的!再這麼下去我得猝死了!”

“人家又不是天天來嚇你,你可以合眼。”

“他天天來!”

“臥槽!”傅延樂立刻起身,快速打開圖冊,“把這個白玉梅花雕香盒和粉彩花鳥瓶給我包起來,到時候送到陸家。趕緊結賬走人,這段時間我都不會經過這條街。”

杜九惟大呼“無情”,拉著傅延樂說:“哥哥哥哥哥哥哥——”

“停!”傅延樂抬手阻止。

“不能停。”杜九惟說,“那個,哥,我剛做了件長衫,你穿了絕對是風流俊俏。隻要你往京臣哥那麵前一站,我保管他要被你迷死,以後這個家,絕對是你做主!”

“哦?”傅延樂微微心動,“真的?”

杜九惟暗呼“有戲”,連忙說:“比金子還真!小情侶嘛,那不得時時來點小樂趣?我知道彆的地方也能買,但我的手藝,你是知道的啊。以前你那什麼項鏈都是我做的吧,還有你上次買的吊帶裙也是我做的吧!”

“我吧。”傅延樂挑了挑他的下巴,“確實愛你的手藝。行吧,衣服送到黎泓大道去。我回去跟臣哥商量商量,但是不保證結果啊!”

杜九惟立刻放開他,“謝謝活佛!”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傅延樂虛心地摸了摸臉,說:“沒辦法,我太善良了,真的。”

第83章 天降簷樂

為了避免風險, 傅延樂和杜九惟在樓上完成了金錢交易。

虞京臣上樓,見兩人巴巴地扒著欄杆,不禁好笑,“有這麼怕嗎?”

“你當然不怕了。”傅延樂小聲說, “人走了嗎?”

“走了。”虞京臣瞥了眼明顯鬆了口氣的杜九惟, 朝傅延樂招了招手, “選好了就走。”

傅延樂立刻跳起來, “我來了!”

杜九惟還是扒著欄杆,“哥,你彆忘了!”

“知道了!”傅延樂頭也不回地出了翡玉齋,拉著虞京臣說,“哥,你真靠譜。”

虞京臣說:“我覺得我救錯人了。”

傅延樂還想幫杜九惟的忙, 聞言連忙問:“此話咋說?”

“你知道杜九惟因為什麼得罪樓北明?”虞京臣說。

“知道啊。”傅延樂點頭,“睡了。”

“準確來說, 是杜九惟一棍打暈了樓北明,把人家睡/了, 然後還在樓北明屁/股上畫了兩隻小王八。樓北明找他算賬,他還拿出烏龜照片威脅人家。”虞京臣歎了口氣, “樂樂,實話實說,如果你敢這麼對我, 你也得完蛋, 更彆說他們倆之前根本不認識。”

“老虎屁/股上拔毛, 牛啊。”傅延樂呆呆地說, “我當什麼活佛啊, 我把杜九惟綁了送過去受死吧。”

虞京臣仔細地考慮了一番利弊得失, 點頭說:“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樓北明難得欠一回人情,這不就是個大好的機會?”

傅延樂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心動了。他抬起虞京臣的袖子,抹走皇帝的眼淚,唏噓道:“我真的是蛇蠍心腸。”

“兩位哥哥!”

杜九惟提著衣擺跑出來,朝兩人作揖,殷切地說:“謝謝兩位哥哥大慈大悲,路上注意安全,小的告退了!”

不等兩人說話,又轉身跑了。

“……”傅延樂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尚存的良心,“好吧,我還是太善良。臣哥,根據你和樓北明的商談,你覺得九兒還能活多久?”

“我覺得如果九兒再這麼躲下去,應該是活不久了,主動登門還有一線生機。”虞京臣順手攬住傅延樂,“下一站去哪兒?”

傅延樂摸了摸下巴,“雪茄啊珠寶什麼的,我可以從認識的賣家手裡選。知知喜歡看書,那就讓我去為他挑選一摞知識。燕棲喜歡賽車,那我給他提台車吧,他喜歡什麼牌子?”

“彆給他提,他前不久才問我借錢買了一輛。”虞京臣打開手機,查了查地圖,“附近沒有書店,我們得開車去。”

兩人上了車,傅延樂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你這是真借還是假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