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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你就戳我。”傅延樂伸手在虞京臣臉上戳了兩下,“加倍還給你!”

虞京臣捏了捏他的手指,“後來再見到你時,是在伯母葬禮當天。大家都在外麵,我偷偷溜了進去,找到了你。你坐在床邊哭,保姆在哄你,可你還是哭,一直哭。我支開了保姆,把一隻小狗玩偶拿給你看,你很快就沒哭了。我用玩偶蹭你的臉,你還笑了。你一定不知道……”

他頓了頓,說:“樂樂,當時你不怕我,願意親近我。

可是,為什麼傅延樂長大之後,就變得怕他了呢?這個問題猶如魔障,曾經困擾了虞京臣很多年。

“……”傅延樂啞然失聲。

虞京臣說:“你不是問過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傅延樂在這一瞬間竟然開始懼怕,他怕虞京臣會說出一個“可怕”的答案,而答案背後是他無法補償的虧欠。

虞京臣低頭%e5%90%bb在他的指尖。

“我想,在我第一次知道‘喜歡’的含義時,我就喜歡你了。”

第62章 溫柔疼痛

傅延樂的媽媽去世不久, 燕朝情忙於事業,四處奔波,因此虞京臣沒能再見到傅延樂,直到陸家搬家。

“我們去外麵走走吧。”

虞京臣伸出手, 傅延樂指尖微蜷, 搭著他的手起身。這次虞京臣沒有放手, 他一直讓兩隻手保持著緊密契合的狀態, 在走出虞家宅院時都沒有放開。

虞家和陸家處在同一條線上,兩人順著大道往陸家的方向走。除了這邊的住戶和他們的客人,其他人沒有辦法通過外麵的通行許可,所以這邊很安靜,平時來往的人也非常少。

虞京臣走在外側,“在你三歲之後, 我再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條道上。當時你和陸明鶴在道路邊上跑, 陸老爺子提著棍在後麵追,我就坐在車上, 和你們擦身而過,匆匆一眼。”

傅延樂看向道路邊側。陸老爺子主張‘鍛煉’身體從小時候抓起, 所以自從他們搬到這裡,他和陸明鶴每天都會在這條道上躥。有時候的確會有車輛經過,可他從來沒有偏頭看過。

虞京臣說:“其實那時候我不常回虞家, 因為學校離得遠, 但是自從你們搬過來之後, 我每周放假都會回來, 可是總見不到你們。”

“每到周末, 我和陸明鶴都會出去浪。我們倆很貪玩, 平時要上學,上興趣課,所以每到周末,我們總是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想玩的東西,而且每次一出去就不想回家。”傅延樂頓了頓,玩笑似的說,“以前,我們好像是有緣無分。”

虞京臣沒有接這話,說:“我每周都回來,但總是碰不見你。後來母親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時間了,她到學校接你去吃晚飯。當時你讀六年級,從學校出來的時候,穿著藍白色的校服,青春洋溢。”

“在我的記憶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也是第一次跟你說話。”傅延樂想起來了,那段久遠模糊的記憶。

他說:“我叫你哥哥。”

“我知道,這隻是一個稱謂,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特殊意味。”虞京臣突然停下,伸手指了指路邊的一排梧桐,“那時虞家的一個門衛說,你和陸明鶴還爬過那裡的樹。”

傅延樂握緊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後來母親出國,我忙於學業,連周末都很少回虞家。你和母親中間見了幾次麵,我都沒有趕上。直到你大一的時候,母親請你去看畫展,我再一次見到你,那次我們加了微信。”虞京臣說。

傅延樂心臟一縮。

可是,他當時已經認識蘇風遙了,或者說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否則他也不會疏遠虞夫人,更不會在很久之後還刪掉了虞京臣的微信,這種沒有任何腦子和理由的行為隻有【傅延樂】會做。

微信……微信!

傅延樂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虞京臣的微信頭像很眼熟了。那個畫風詭異的粉色娃娃……是那天看畫展時,他送給燕朝情的。

他總是忘記和虞京臣有關的一切,總是。

傅延樂頭暈目眩,突然掙開虞京臣的手,他像是想說什麼,嘴巴急切地張開,被冷風灌了一嘴,立刻就捂嘴咳嗽了起來。

第一聲咳得太厲害,喉嚨處一片刺癢,他又咳了一聲,越咳越凶,止不住似的。虞京臣伸手扶住他,他逃避般地往後退了兩步,彎腰撐住雙膝,在咳嗽聲中窒息,乾嘔,淚流滿麵。

帽子落在地上,在傅延樂的視線中變成模糊的白。

“哥……”他抓著%e8%83%b8`前的衣服,“我難受……”

虞京臣伸手拽起他,力道有些重。傅延樂喉間溢出哽咽,眼淚不停地鬨,虞京臣%e5%90%bb在他的臉上,%e5%90%bb到了眼睛。

眼淚鹹濕,沾到嘴裡,呼吸都又苦又麻。

虞京臣沒有去%e5%90%bb傅延樂的唇,怕傅延樂會喘不上氣,因為傅延樂還在哭。虞京臣垂眼看著傅延樂哭得一塌糊塗,語氣澀然,“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不、不要不告訴我……”傅延樂哽咽著說,“不要放過我。”

虞京臣捧著傅延樂淚痕斑駁的臉,“應該是請你不要放過我。”

傅延樂打了個哭嗝,胡亂地點頭。

“……小花貓。”虞京臣歎了口氣,“回去吧。”

“我、你背我。”傅延樂張開雙臂,溼潤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虞京臣。虞京臣立刻轉身蹲下,傅延樂顛顛地趴上去。

虞京臣背著傅延樂起身,被傅延樂用下巴壓住了半邊肩膀。他步伐穩健緩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又堅定,因為他不會摔,也不怕,但是傅延樂在背上,所以他什麼都怕。

傅延樂還是會時不時地發出吸氣聲,長長的一下,身體也要輕輕顫唞。他盯著虞京臣的側臉,突然說:“我要流鼻涕了。”

“那怎麼辦?”虞京臣取笑他,“會不會又憋出一個鼻涕泡泡?”

“哇!”傅延樂又惱羞成怒,“我要流在你的衣服上,惡心死你!”

虞京臣笑了笑,說:“我也沒有帶衛生紙和帕子,隻能隨你了。”

直覺鼻涕就要飛流直下,傅延樂連忙半仰起頭,甕聲甕氣地說:“你快點背我回去,我不要糊著滿臉鼻涕見人!駕,你快點駕嘛!”

“嫁?我也想快點嫁。”虞京臣問,“但是你什麼時候娶我?”

“……哇!你神經病啊!”傅延樂用流星拳將虞京臣的肩膀招呼了一通,一想到自己滿臉眼淚鼻涕的尊容,忍不住氣急敗壞,“你再不快點,我就把鼻涕蹭到你臉上!我就算是自損兩萬,我也要傷你這八百!”

他說完就將臉湊了過去,以表威脅。

“你可以這麼做。但是如果被彆人看見我臉上的蹊蹺,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供出來。”虞京臣冷靜麵對危險,並試圖感化這個小凶手,“但是如果你乖乖的,我會幫你掩護,保證誰都不會知道。”

傅延樂大怒:“你不是人嗎!”

“我可以不是。”虞京臣突然將傅延樂往上掂了掂,嚇得傅延樂再度仰頭。

兩人你來我往的爭論了幾分鐘,終於回了虞家宅院。傅延樂立刻徹底安靜,將額頭抵在虞京臣的肩膀上,一隻手悄悄地捂住鼻子。

兩位老爺子正在院裡下棋,見虞京臣背著傅延樂回來,不禁樂了。

陸老爺子說:“喲,京臣這是負重散步去了?”

虞老爺子說:“倒是從哪兒背回來個小鵪鶉?”

遠處的燕知淮從遊戲界麵分神,偏頭看了一眼,說:“真恩愛。”

陸明鶴頭也不抬地發了個大招,說:“小情侶嘛,就這樣。”

虞京臣背著傅延樂回到臥室,將人放在沙發上,然後遞過紙巾。

傅延樂紋絲不動,一雙眼瞪得溜圓,千般怨恨萬般憤怒都藏在其中,鼻子下還掛著半條頑強的鼻涕。

“……我給你擦。”虞京臣忍住笑意,伸手替傅延樂擦鼻涕,動作輕柔仔細,絲毫不給任何小鼻涕逃生的機會。擦完後,他又拿出濕巾,再次清掃小鼻涕的餘威。

傅延樂目光幽幽,一動不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虞京臣強行將傅延樂按平在沙發上,然後進浴室拿出一條過了熱水的帕子,輕輕地搭在傅延樂的臉上。“又哭又流鼻涕,得熱敷一下,免得凍臉。”

傅延樂不說話,宛如死屍。

虞京臣在沙發邊坐下,輕輕戳了戳傅延樂大衣口袋上的棕熊掛件,“見家長第一天,樂樂就和我冷戰了。”

“首先,現在說話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靈魂,其次這不是冷戰。”傅延樂不悅,“我這種行為有專業名稱叫氣急敗壞。”

虞京臣撓了撓傅延樂的手背,“那你準備氣急敗壞多久?”

傅延樂的靈魂認真地說:“不多於三分鐘。”

“好。”虞京臣看了眼腕表,“現在是晚上八點十一,三分鐘後,樂樂本尊要記得理我。”

虞京臣說完起身,離開了沙發。

傅延樂連忙開始默默地數數,他不能對虞京臣心軟,說三分鐘就三分鐘,少一秒都是夫綱不振。

人要是不想一敗塗地,心軟就是大忌!

57、58、59——

三分鐘一到,傅延樂準時拿下熱水帕,坐起身來。

虞京臣說:“張嘴。”

傅延樂下意識地張開嘴,被投喂了一顆糖果,虞京臣合上他的嘴,手指滑過他的臉頰。傅延樂睫毛輕顫,含著糖嘗了嘗,有一股淡淡的藥味,但是一點都不苦。

“是潤喉的,剛才咳得那麼厲害,不潤潤,明天指不定要啞成什麼樣子。”虞京臣想起傅延樂咳嗽到乾嘔的樣子,忍不住蹙了蹙眉,但教訓的、憐惜的……各種話語在喉嚨口打了個轉,又自己咽了回去。

“三分鐘過了。”傅延樂半邊臉鼓起,“我不氣急敗壞了。”

虞京臣笑了笑,坐在沙發邊上看著他。

“……看我乾嘛,要收費。”傅延樂轉了轉眼珠子,“你看我一眼,就得交費用。”

虞京臣說:“要交多少?如果太貴,我要去投訴你。”

“我才不是貪財的人,我收費很公道的。”傅延樂不悅地皺了皺鼻尖,在虞京臣含笑的注視中將腦袋湊了過去,輕輕地%e5%90%bb上虞京臣的唇。

虞京怔住,被傅延樂不滿地咬了咬,還被凶了一眼。他輕笑了一聲,伸手按住傅延樂的後頸,反客為主,去嘗潤喉糖的味道。

潤喉糖被翻來覆去地品嘗,逐漸變小,在傅延樂嘴裡化了一片。虞京臣%e8%88%94了%e8%88%94/他的齒間,退了出來。

傅延樂紅著臉唾棄,“搶我糖吃。”

虞京臣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玻璃瓶,說:“小氣鬼,再賠你一顆就是了。”

第63章 神秘來信

林青瞳回到南城後就被禾易老總何亦其叫去了公司, 他猜測是因為熱搜的事情,早就備好了一套說辭,但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