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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才洗澡嗎?我也是,之前在和安時垢他們打群聊電話。”

“晚上和舅舅出去坐了會兒, 不久前才回來。”虞京臣語氣溫和, 在夜晚中顯得沉靜而溫柔, “他還提起你了。”

傅延樂翻了個身, 說:“提就提嘛, 我覺得我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嗯, 我也覺得。”虞京臣認真地看著屏幕裡的傅延樂。

因為側身躺的姿勢,傅延樂側臉被擠壓出一小堆肉,嘴巴也鼓起,襯得他眉眼烏亮,像團精致可愛的小雪人。虞京臣不敢太明顯,隻能將意圖都藏進眼神裡,隔著屏幕撫摸傅延樂的臉。

這眼神實在灼熱,傅延樂笑眯眯地戳穿,“你是不是在覬覦我的美貌?”

虞京臣輕笑,說:“延樂這麼大度,我當然要趁機多覬覦幾下。”

傅延樂抿了抿嘴巴,說:“臣哥,你也上/床嘛,我們躺著,我給你講一個睡前小故事,然後一起睡覺,好不好?”

“……好。”虞京臣聽話地照做,也學著傅延樂側身而躺。

傅延樂想了想,說:“我剛到陸家的時候,還挺怕生的。雖然我內心極度渴望從此不回傅家,就算在陸家寄人籬下也好,但總歸是陌生環境,我和陸家也沒有血緣親戚關係,所以剛去的時候都收斂著性子。老爺子從不說肉麻的話,甚至有時候還很凶,但他對我特彆好,和陸明鶴沒什麼兩樣。”

“嗯。”虞京臣專注地聆聽。

“我那時候年紀小,沒本事,也沒幾個錢,心裡總想著要報答他。他呢,喜歡花鳥魚蟲,那時候剛養著一隻小鸚鵡,特彆喜歡。有一次他有事出門,得大半個月才回來,我就想著要幫他照顧好這隻鸚鵡,給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虞京臣聽著,說:“是不是闖禍了?”

傅延樂撓了撓頭,“是啊。我在飼養之前沒有查資料、做準備,喂食錯誤,讓小鸚鵡得了食囊炎,去世了。當時我又心虛又怕,怕老爺子回來之後覺得我不乖,把我趕回傅家,所以我就瞞著,可是負責給小鸚鵡喂食的傭人也很害怕。”

“你不敢承認錯誤,也不想把責任叩到彆人頭上。”虞京臣說,“那你是怎麼做的?讓我聽聽,延樂小時候笨不笨。”

“我太糾結了,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恍恍惚惚了好久,被陸明鶴給發現了。於是我更害怕了!”傅延樂在被子裡蹦了一下,竭力傳達自己當時的害怕,“自從我進了陸家,陸明鶴就一直坑我和他一起挨罵挨打,當時我就覺得我要完蛋了,陸明鶴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沒想到等老爺子回來,開始追究過錯的時候,他竟然幫我扛鍋了。”

傅延樂搓了把臉,笑著說:“老爺子追了他一馬路,他都被打哭了,但是也沒把我供出來。起初我覺得鬆了口氣,可是後來越來越難受,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虞京臣說:“所以你還是選擇坦白了。”

“我寫了好大一封信,內容集感謝、承認錯誤、道歉、欠條為一體,偷偷塞到了老爺子的枕頭底下,然後從陸家拿了顆熟雞蛋,一盒牛奶,穿著我之前的那套舊衣服,走了。”

傅延樂還能想起那天他一個人孤獨的影子,簡直是小小的身體,大大的頹廢。

“我外公外婆並不同意媽媽嫁給傅升,媽媽嫁人之後,兩邊的關係就斷了。因為媽媽去世,外公外婆對傅升是恨之入骨,對我也沒什麼好臉,所以我當時根本沒人可以投靠,我更不想回傅家。”

傅延樂歎了口氣,語氣可憐巴巴的。

“我當時想了挺多路子的,要麼去孤兒院,要麼去撂攤賣藝,維持生計。但是沒等我走出多遠,老爺子就衝過來把我提溜起來了,邊罵邊打我屁/股,說我是個白眼狼,我哭得可凶了。”

傅延樂耷拉著眼皮。

“但他把我抗在肩上,又領回家了。沒等多久,我們就搬了家,搬到離傅家很遠的地方。我和陸明鶴一起上學,一起下學,總有人問我們是不是親兄弟,我們誰都不否認,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親兄弟,隻是一個和爸爸姓,一個和媽媽姓。”

虞京臣說:“你和他們有緣分,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有一次,陸明鶴他爸媽來家裡吃飯,看見我挺不高興的。他們當著我的麵說老爺子是給彆人養兒子,把一個外人養在家裡,實在是不像話,還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傅升不是好東西,我也好不到哪去。”

傅延樂揉了揉鼻子。

“我當然不好說話,埋頭啃雞腿,但耳朵越來越燙。”

虞京臣的心被擰緊,啞聲說:“聽說陸老爺子和這對晚輩並不親近。”

“這對夫婦心性不正,貪功冒進,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就想著等老爺子走了,他們好繼承家產。老爺子早就對他們失望了,又怕他們教壞陸明鶴,所以一直把陸明鶴帶在身邊養。”

傅延樂翻身側趴著。

“當時,老爺子拍桌痛罵,把兩人趕了出去。我永遠記得他那天說的話。”

傅延樂垂眼,遮住微紅,“他說,他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孫子。”

虞京臣伸手,隔著屏幕去摸傅延樂泛紅的眼,“延樂,彆哭。”

“這個我也控製不住。”傅延樂吸了吸鼻子,“他們對我的好,我是一輩子也償不清的。要是沒有老爺子,你說不定就遇不見我了。”

“所以我也很感激他們。”虞京臣說,“但是延樂,我想陸老爺子並不想讓你報答或償還什麼,隻要你身體健康、平安順遂再喜悅滿足,就是對他最大的報答了。”

傅延樂說:“那我會努力做好的!”

“我也會竭力幫你。”虞京臣湊近屏幕,隔著儘在咫尺的空氣和相隔千裡的距離,輕%e5%90%bb傅延樂的鼻尖。

“延樂,請你永遠開心。”

傅延樂怔怔地看著虞京臣的眼睛,眼前的屏幕好像化成了空氣,虞京臣就在身旁,與他四目相對。他甚至可以想象虞京臣的呼吸和味道,還有這記輕%e5%90%bb落在鼻尖時,他內心的顫動。

冰冷的屏幕擋不住虞京臣的溫柔。

傅延樂%e8%88%94了%e8%88%94唇縫,突然說:“臣哥,我/硬/了。”

空氣在兩人的耳邊沉默。

不知過了多少個一秒,虞京臣低聲問:“延樂不喜歡穿著褲子睡覺,對嗎?”

“……對。”傅延樂小聲說,“我穿睡袍。”

虞京臣眉眼中的溫和撕破了一道,欲/色從裂縫中擠出,“那延樂會不會聽我的話?”

“會、會吧。”傅延樂有些結巴,“會的。”

“脫/下它,跟我一起,好嗎?”虞京臣聲音啞然,尾音尖上的鉤子無聲地打著圈,“延樂,聽話。”

傅延樂的耳朵好癢,他被羞赧打偏了臉,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屏幕裡的虞京臣。那張俊美如神祇的臉含了春,泛了紅,狹長的眼皮垂著,黝黑的瞳中黑浪翻湧,試圖將自己和他都溺閉。

這簡直要命。

傅延樂的手好像被套上了紅色的傀儡線,聽話地去到該去的地方。小片的布料從腿/間滑落,狼狽地掛在腳/腕上,他輕輕閉眼,抬腳將它甩開了。

稀稀疏疏的摩/擦聲在兩人耳邊來回地響。

時間在渾濁中流失。

不知過了多久,虞京臣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說:“延樂好乖。”

傅延樂仰著頭,說不出話來。

頭頂的光開始分散,打在他臉上,像白色神明的斥罵,他因此羞/臊不堪,隻能閉上眼逃避,可虞京臣的呼吸還在耳邊放肆,透明無色的絲線穿過他的耳,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撓了個遍。

他開始顫唞。

“你知道嗎,延樂。今晚舅舅問我,有沒有和你做/過?”

虞京臣比傅延樂貪婪。他不願意閉眼,更想將傅延樂在此時此刻的所有表情都記錄在腦海裡。所以他睜著眼,被傅延樂臉上的熱和紅熏得下/腹緊繃,尾椎酥/麻。

傅延樂沒有接話,他的手腕開始泛酸。

“我說沒有。”虞京臣仰頭,急促地吸了口氣,“他說我沒出息。”

傅延樂喉間溢出氣音,另一隻手中的手機無力地砸在枕邊。

“我沒有辦法反駁。”虞京臣的脖子紅了一大片,“我想這對我來說是犯禁,光是想象,就已經是冒犯了心中神祇,該被天打雷劈。”

耳邊隻留下雙雙失控的呼吸。//思//兔//在//線//閱//讀//

傅延樂喉間乾啞,偏頭說:“沒關係。”

他鬆開潮/濕的手心。

“神祇今夜也為你犯禁。”

第45章 我宣你喔

酒店門鈴聲響起來就沒完沒了, 比午夜催魂鈴還急切,傅延樂卻不急不慢地刷完牙,才從浴室出去。

唐宛白手裡捧著熱奶茶,等門一開就說:“當當當!你的午安天使已上線!延樂, 喝奶茶!”

“謝謝。”傅延樂讓開門, 讓幾人進門。

副手說:“延樂, 這一期本來是戶外錄製, 但是外麵的雨實在下得太大了,而且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停,所以節目組臨時調整,本期在戶內錄製。還是十二點,節目組會派專車來接大家。”

“下雨了?”傅延樂搖起窗簾,果然見玻璃窗外一片霧蒙。

“昨晚半夜就在下了。”安時垢躺在懶人沙發上, “剛好,這大冷天的, 我一點都不想在戶外錄製。”

副手朝傅延樂說:“延樂,我叫化妝師進來給你們化妝?”

傅延樂含著吸管, 有些艱難地吸上一口芋泥,轉頭看向副手。

【你覺得老子這顏值這狀態需要化妝嗎?】

副手輕易從他的臉上解讀出這句話。

“好吧。”副手無從辯駁, 轉頭看向另外兩人。

“我也不化了,懶得卸。”安時垢說。

唐宛白摸出隨身小圓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臉, 微微擰眉, “我塗個防曬和妝前%e4%b9%b3吧, 再遮遮黑眼圈。”

“我也要塗個防曬霜, 不過我自己帶了。”傅延樂抱著奶茶坐到唐宛白身邊, 伸手捏起他的下巴, 仔細端詳了幾秒,“你這黑眼圈都能化身小蝌蚪了,晚上做什麼好事去了?”

“啊?我就是看看剪輯視頻……”唐宛白根本不敢說自己每晚都一個人躲在被窩裡,仔仔細細地研讀《傅延樂的cp修羅場文學》且彌足深陷、不可自拔。

作為一隻顏狗,他快樂!

作為一隻知道傅延樂已經有男人的顏狗,他痛苦且快樂!

“好吧。”傅延樂收回手,又吸了一大口。

副手往外走,“那行,你們先準備著,我去叫化妝師進來。”

床尾的手機發出聲響,傅延樂懶得下地,雙膝跪在沙發上,伏著腰伸手,十分艱難地將手機摸到手裡。

途中衣服上挪,露出一截白皙勁瘦的腰身。唐宛白色/心大起,快速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