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節目組是狗不是人,所以我準備得周全了一點。”

導演惡狠狠地看著傅延樂這廝將自帶的洗漱用品放入浴室,而後狠狠閉眼:不,冷靜,一定有法子能製住他!

傅延樂從浴室出來,朝一臉猶豫的唐宛白說:“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用。”

“你不介意,我當然更不介意了,”唐宛白開心地說,“延樂,你真的準備得好周全啊。我隻帶了牙刷和洗麵奶,因為我看前兩期,節目組還沒有摳到這個地步的。”

“嗬,人啊,就是一步步地拓展自己無恥的下限。”傅延樂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導演。

不過真相是,傅延樂對洗漱用品比較長情,基本確認了就隻用一款,不怎麼喜歡用彆的,所以隻要是出門超過三天,他肯定會自己攜帶。

導演坑錢失敗,憤怒地說:“還有十分鐘,準時到樓下集合,遲到一秒就扣錢!”

“怎麼還夾帶私貨呢?”傅延樂略顯擔憂地歎了口氣,“這把年紀了,還帶著私人情緒工作,這樣的性子怎麼能在圈裡長遠發展?我真是愁。”

唐宛白嘿嘿地捧場。他算是摸著了一點傅延樂的脾氣,這位傳說中的“脾氣比茅坑還臭”的小妖精其實喜惡分明,隻要你不去招惹他,他不會冷眼待你。

唐宛白覺得這樣的性格比那種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的好多了。而且傅延樂……辣麼好看!

約定時間一到,一樓大廳便響起星途的專屬BGM,各位嘉賓也紛紛到場。

節目組:“歡迎大家入住星動小屋!從現在開始,每期節目錄製結束後,我們將開啟對‘我心中的專屬星動嘉賓’投票,最終得分最高的將成為星3的‘星動嘉賓’,獲得最終大禮。”

“星動途中”這個節目一向比較實在,導演摳得實在,投資霸霸富得實在。最終大禮不是自製的金牌銀牌小花圈,而是比較實用的東西,比如第一季的自選豪車,第二季的大彆墅,誠意十足。

照這個慣例,第三季也不會差。另外能獲得最終大獎,說明這位嘉賓在整季節目中最圈粉,熱度曝光,資源也就跟著來了。

林青瞳輕輕地呼了口氣,他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顧霽明和孟辛秋一定會支持他,安時垢看起來和傅延樂關係不好,隻要他和安時垢搞好關係,再忽悠一下唐宛白,他的贏麵會很大。

節目組:“星途首站將會在一個小時後正式開啟。我們為大家準備了抽簽桶,以組為單位抽簽,簽條上會有兩個字,請各位以這兩個字為表演主旨,為大家帶來首秀。”

“啊,還要表演節目?”安時垢說,“前兩季不都是最後一期才表演嗎?”

節目組:“是噠,但是本季我們想提前為守候我們節目的觀眾和粉絲謀取福利,這個就叫以藝會友。”

唐宛白想起傅延樂的某些昵稱,忍不住摳了摳自己的膝蓋。

接下來三組派代表上去抽簽。唐宛白抽到的是“雲海”,安時垢抽到的是“愛慕”,而林青瞳抽到的則是“雲鶴”。

“……”林青瞳捏著簽條的手指微微用力。自從傅延樂的“雲鶴妝”火了之後,社交平台上掀起了一陣仿妝熱潮,而“雲鶴”“雲鶴哥哥”這些類似的詞條也成了路人或粉絲對傅延樂的一種稱謂。

這不是膈應他嗎!

孟辛秋看了眼簽條,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傅延樂。昳麗精致的臉,冷清仙氣的鶴,一冷一熱,仙妖一體,美得驚心動魄。

那樣絕色的一張臉,長在傅延樂臉上,可惜了。

抽簽結束後,節目組開始喪心病狂的一小時倒計時。他們給嘉賓的就是一個或驚豔或狼狽的機會。

唐宛白剛回到房間就緊張兮兮地問:“延樂,我們乾嘛啊?”

“你會什麼?”傅延樂說。

“我是古典舞專業畢業的,跳舞我在行,唱歌會劈叉,然後會一點古箏……哎呀,我會什麼不重要!”唐宛白有些擔憂地看著傅延樂——最重要的是你會什麼!

“雲海……”傅延樂想了想,“那就跳舞吧,雙人舞。”

唐宛白沒見過傅延樂跳舞,他有些擔心,但現在掰扯屬實是浪費時間,何況也沒有辦法,於是隻能點頭,“好,那先報上去讓節目組準備衣服和化妝師。”

“一個小時,來不及講究。”傅延樂招手招來一旁的工作人員,附耳過去跟對方小聲嗶嗶了兩句。

工作人員邁著疑惑的步子遠去,唐宛白心裡跟被什麼撓了似的,湊過去說:“乾嘛呀?延樂你不行不要硬撐啊!實在不行的話不跳舞了,我們合唱吧,到時候我們聲音都小一點,然後從頭到尾都一起唱,讓大家分辨不出我們的聲音就好了。”

唐宛白眼中滿是擔憂和猶疑,傅延樂默了默,抬起食指抵住他湊近的額頭,笑著說:“我特彆行。”

一個小時前,星途官博發送第一期的推送通知並艾特各位嘉賓,當“表演”兩個字一出,“傅延樂”仨字瞬間以萬夫莫當的氣勢衝上熱評第一。

【傅延樂要是有點東西,我就把“傅延樂是我爹”抄一萬遍,再倒立吃屎(狗頭.jpg)。】

一個小時後,這條評論的點讚數已經高達一萬,同時直播正式開始。

副導演急衝衝地湊到導演身邊,將手機屏幕往前一送,導演隨意低頭一看,瞬間心梗——

美貌無敵傅延樂:【你也配喊我爹?這基因得是跨種變異吧(害羞.jpg)不過吃屎的時候艾特我,給你送蘭博基尼。(握手.jpg)】

第15章 放肆豔桃

一樓大廳已經變了模樣,中間的沙發被搬離至兩側,巨大的黑色毛毯鋪在地麵上,左腳放著一架鋼琴,鏡頭正對著大屏。

【節目組真是把“極簡主義”玩明白了。】

【傅延樂咋辦?嘴巴比jr硬,我已經開始替他尷尬了……】

【希望傅延樂是最後一個上的,我看了前兩組就好跑。】

【不要跑不要跑,還有我們家碗碗啊嗚嗚嗚!】

【唐宛白:為我留下,好嗎嗚嗚嗚嗚……】

【我給他們想了個招,唐宛白不是古典舞專業出生嗎?讓他在舞台上跳,跳完之後傅延樂上台跟他一起鞠躬。】

【唐宛白:我謝謝你!】

【……】

彈幕瘋狂湧動之際,大廳倏地暗了下去,隨著一道急促的呼吸響起,歌曲前奏響起,古箏橫躺,琴弦顫動。

古箏旁側臥著一人,聞聲坐起,他身著絲綢質地的紅衣,雙手上搖,指尖拈桃花,略寬的袖口往下滑落,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隨著他側頭低垂,鏡頭往右下方移動,白皙優美的腳背從黑色的薄毯上抬起,又倏地落下。

從舒展到緊縮,整個人呈現出掙紮痛苦之態。

【我擦,是《雲與海》,是唐宛白!!!!】

【唐宛白是短發,而且不是卷發吧????】

【這個發型不是傅……】

【不是唐宛白是誰?是腳背一看就是專業的,隻有唐宛白是專業出身啊!】

【……】

一段箏樂後,主歌開始,大廳明暗交接一瞬,一身白衣的唐宛白從右側邁步走出。

先前的妝容消失,唐宛白額間豎著一道火形白色額飾,白色的睫毛輕輕顫唞,在旋身伏腰、臥在傅延樂身前之際垂下悲戚的弧度。

又是一聲歎息,傅延樂側首,高挺的鼻梁在光中堅定如山脈,光上移時,那雙眼倏地睜開,從上眼瞼往後拉長的桃枝沉入眼皮之中,隻剩一截桃花橫臥眼尾,在暗光中或綻放或魂銷。

兩人額頭相抵,視線向下,始終沒有直視對方。他們同時抬手,往對方那側靠攏,手腕相觸之際,十隻手指卻像被無情無欲的雷電擊中。

雙腕相觸,卻無法十指相扣,痛苦皆在指尖。

唐宛白呼吸急促,將額頭抵在傅延樂心口,柔軟的腰肢在傅延樂腹前一轉,繾綣而不舍。~思~兔~在~線~閱~讀~

傅延樂一手撐住唐宛白的後腰,一手握住唐宛白遞來的手,兩人巧妙使力,同時從臥坐的姿態起身。

副歌起,悲戚壓抑轉為澎湃洶湧,兩人齊舞,如急於衝破束縛的雀、瘋狂放縱的鳥,他們將指尖的繾綣交付於同一片空間。紅色的、白色的衣衫在抬腿伸臂、轉腰俯身間飄揚、墜落,顫唞至平息。

最後一句副歌響起,兩人同時朝向對方,同時邁步向前,終於將對方擁入懷中。唐宛白將頭倚在傅延樂的肩處,傅延樂微微仰頭,唇瓣克製地抿緊,垂在耳側的頭發放肆地顫唞。

燈光暗下去的最後一秒,箏樂滅,萬物寂,傅延樂眼角的淚無聲滑落,和肩膀處的洇濕融為一體,再難分離。

“……”

“啪嗒!”安時垢手裡的水瓶懂事的砸在腳上,然後滾落出去,打破了一室的沉靜。

孟辛秋收回眼神,才發覺自己在毫不自知的某事某刻中握緊了雙手。

林青瞳渾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著舞台的方向,下一秒卻聽見身旁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響。他轉頭,看見顧霽明起身和安時垢走了。

下一場是他們倆表演,但是——

林青瞳垂頭,看見這兩人同時同手同腳了。

“……”林青瞳放在膝上的手陡然握緊,在不可置信中又生出幾分彆樣的恐慌。

管家熟練地將“傅少的直拍”發給自家先生,眼神一掃將在場眾人的表情納入眼底,垂頭點進了直播。

【!!!】

【誰說傅延樂是花瓶來著!是誰!滾出來受死!】

【很多人說的……主要是傅延樂一直賣臉,彆人說他花瓶他也不解釋啊,而且還引以為榮!】

【我竟然看哭了……如果世間萬物能相愛,嗚嗚可惜不能,仙妖有彆,小紅和小白最後雖然抱在一起,但是他們沒有看向彼此,是BE嗚嗚嗚!】

【他們抱在一起了,是HE啊啊啊!!!】

【關鍵是傅延樂啊!他竟然比專業出身的唐宛白還吸引人,身體條件太好了!我舞齡十三年,傅延樂絕對不比我短!】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他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

傅延樂和唐宛白下了台,在觀眾席上落座。

孟辛秋的眼神隨之移動。傅延樂落座時,他聞見了對方身上的香味,濃鬱的杏仁和木香,嵌入皮革味,香甜而富有攻擊性。

這是傅延樂慣用的香水,以前孟辛秋聞過,覺得這香太濃,在傅延樂的襯托下顯得華而不實。但現在再聞,他竟然又覺得這香連帶著傅延樂這人一起,大變了樣。

剛才那段舞蹈讓傅延樂流了淚,狹長的眼尾微微泛紅,溼潤中帶著豔色,和上麵那一支桃枝相映成趣。孟辛秋呼吸一滯,情不自禁地從兜裡掏出一小盒紙巾。

孟辛秋遞上去時,一隻白手套捏著紙盒,同時伸到傅延樂麵前。

傅延樂沒看孟辛秋一眼,從管家遞來的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