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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彙報,把你這想法跟上級說一下。”

尚揚仍在擔心那小孩兒,問:“小朋友呢?現在在哪兒?”

刑警道:“那邊民警先照看著,沒事,健健康康的,聽說長得還特彆漂亮可愛。”

尚揚看過外賣員夫妻倆的照片,普通人長相,想來這小孩兒漂亮可能也漂亮不到哪兒去,不過人類幼崽多半自帶可愛屬性,這小孩子現在有警察暫時照看,之後怎麼辦?爸已沒了,媽拐賣兒童被抓個現行,後續還要被追究責任,就算考慮情節和客觀情況從輕處理,她一個人養這四個孩子也太難了,靠扶貧靠救助,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這位刑警同事要趕回去彙報工作,尚揚和金旭就下班回去。

“有事電話找你,”同事囑咐金旭道,“彆關機,充好電。”

金旭停頓了一下才應道:“好。”

市局離他們家也不遠,溜達著就能回去,但金旭提出想吃羊蠍子,那就得再拐個彎。

“快九點了,過去吃兩筷子就該打烊了。”尚揚道,“路上吃碗麵得了,要不回去吃泡麵,家裡還有你最愛的鮮蝦魚板麵。”

金旭看著他笑了笑,也沒堅持,道:“也行。我隻是……心情有點好。”

尚揚眨眨眼,聯想剛才發生了什麼,忽然明白:刑偵局同事讓他彆關機,有事隨時可能找他,他通過這個細節也明白了,有關部門確實想帶他玩。

“那就吃羊蠍子。”尚揚道,“我心情也很好!”

愉快地吃過羊蠍子,回到家,收拾完畢準備睡覺,心情有點好的金警官又提要求,今天想這樣、再那樣,這樣是比較正常的,而那樣是一種有難度的。

尚揚道:“可以這樣,不能那樣,十一點半前睡覺,萬一天不亮就打電話給你怎麼辦?”

“不會。”金旭憑著經驗,篤定道,“這兩起案子的情況,晚上沒什麼可查,工作都得放在白天。”

尚揚道:“要是技偵加班,半夜裡針對物證有了新發現呢?”

金旭道:“那也得等白天才能行動。不要扯遠了,行不行,給個準話。”

“就……”尚揚本來也隻是怕他半夜得出門,早點休息為好,聽他振振有詞的分析感覺很有道理,便道,“就一次。”

金旭立即開動,並針對尚揚的半截話做完形填空:“懂了,這樣一次,再那樣一次,最後全部再來一次。”

尚揚:“???什麼啊!”

金旭道:“不行就喊停。”

尚揚:“……也、也不是不行。”

十一點半就睡覺的計劃徹底泡湯,推遲到了十二點。

金旭打掃完,準備睡了,又想起來還有事沒做,去把尚揚明天要穿的襯衣掛起來,快速熨燙。去年他剛來的時候都還不怎麼會用這掛燙機,現在已經是個熟練工了。

“你真的太好啦。”尚揚躺著不動看他做事,但嘴很甜,“等你回了西北,我就沒這種好日子了,談戀愛真好,有對象真好。”

金旭隻是一邊熨衣服一邊笑,臉色像淺喝了幾杯酒一般泛起紅暈。

尚揚又想到自己好像毫無貢獻,顯得自己坐享其成不太好,便找補起來,說:“你也幸虧是跟我談戀愛,萬一……萬一找了個身體不好的0,你怎麼辦啊?”

金旭:“……”

尚揚說完自己哈哈笑,但又有點不好意思,是誇了金旭那方麵厲害,可也是自吹自擂。

金旭熨完了衣服,過來睡覺,剛掀開被子坐床上,和旁邊尚揚對視了一眼,尚揚馬上把臉轉到一邊去,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何其不得了的騷話。

“要我說,”金旭認真道,“等我回去,沒人給你做家務是小事,沒人伺候你是大事。”

他的語氣像要討論嚴肅深情的話題,尚揚忙道:“我是開玩笑的,你就彆深夜emo了,影響睡覺,明天得打起精神給我好好破案。”

金旭卻道:“不emo,說的是,有的0缺乏鍛煉虛得要命,有的0倒是一拳能打飛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0一挨就化、一碰就叫,比伊麗莎白的發聲玩具都靈敏,是誰,我不說。”

尚揚:“……”

“趕緊給我關燈睡覺,小心一拳打飛你。”

果然一覺到了天亮,金旭的手機都沒動靜,吃早飯時,昨天那位刑警給金旭發了條消息,讓他到點去單位上班後直接到刑偵局某辦公室碰麵。

金旭把手機一扣,嘚瑟道:“主任,有什麼雜事你也都自己乾了吧,助理要奉旨翹班了。”

尚揚更關心案情,問道:“沒說什麼事嗎?”

“去了就知道。”金旭道,“我猜是在外賣員老家,查到了什麼。”

等他去和刑警們會和,事實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也是他昨天提建議說在死者老家再進一步做詳細調查,上級也認為應當如此。

當地民警連夜走訪了當地知情群眾,把可能有用的信息彙總報了上來。

死者一直是在外做體力工作,在他們村裡出去打工的那撥人裡是最勤勞最肯吃苦的,他老婆在生老四前,也長期在工廠做流水線女工,後來臨產身體不便,才辭工回了老家生孩子。

這是之前就調查了解過的信息,在農民工家庭中是很平常的事,引起警方注意的是——

死者老婆工作的電子廠,在廣州。

第61章

如此看來,能把這些案件串起來的交集點,很可能是發生在廣州的某件事。

“得聯係下電子廠所在地歸屬的公安分局,”金旭建議道,“請他們幫忙跑一趟去問問,流水線女工一般吃住都在廠裡,如果當時發生過什麼事,沒準工廠的人還記得。”

刑警同事點頭,說:“正有此意,還得走走流程,找上級簽個字,才好給下發協查通知。”

金旭道:“在廣州哪個區?”

“花都。”同事說著,看到某位領導從門口進來,笑道:“尚主任怎麼來了?不是怕我們欺負小金吧?”

金旭立時轉頭看去,果真是尚揚,他手裡提著裝了咖啡的外賣紙袋,也笑著說:“正好不忙,過來看看,順便請你們喝咖啡。”

他這陣子為之準備材料的那個會議,後天就要開了,他的材料也在今早晨會上提交了上去,現在暫時無事一身輕,就過來看看“上學”的助手金旭,也想了解下案件進展。

在場刑警紛紛道謝,過來拿了咖啡,金旭則站原地沒動,隻雙眼望著尚揚,尚揚拿了一杯鴛鴦拿鐵給他,說:“全糖的。”

金旭接了,兩人目光交彙了兩三秒,在刑警們麵前點到即止,尚揚轉開視線,問彆人道:“剛才說花都區怎麼了?”

一位刑警端了咖啡,把需要找花都區公安協查的事簡單說了。

尚揚一想,說:“事急從權,再走流程就慢了,我有個公大師弟在那邊分局工作,請他幫忙問下,能節省點時間。”

眾刑警忙道:“那敢情好,就麻煩尚主任了。”

尚揚便給師弟打電話,他與師弟通話的時間,旁邊一位刑警向金旭低聲問道:“小金,你跟尚主任不是同學嗎?他師弟不是你師弟?你不認識?”○思○兔○在○線○閱○讀○

金旭實話實說道:“前不久剛認識,不熟。”是元旦前跟尚揚去廣州出差那次,他才和這位師弟認識,在學校根本沒見過,哪像尚揚,一個師弟收集器。

技偵部門的實習生這時跑進來,匆匆把一份文件交給了刑警,他手裡還有好幾份要送去其他辦公室,刑警對他道辛苦,等他跑走了,幾個刑警圍著看那份文件,金旭也過來瞥了眼,文件上是技偵提供的一個參考結論。

眾人麵麵相覷,表情各異。

師弟收集器尚揚打完了電話,看他們這樣,心知有事,還是先把自己電話裡的情況說了:“我師弟知道那個電子廠,等會兒就過去廠裡問問情況,說十點之前回信。”

“謝謝師弟。”一位刑警說完,另一位刑警忙補充道,“謝謝尚主任。”

尚揚猶疑地問道:“怎麼了嗎?……如果是保密內容就不必跟我說了。”

金旭不好開口,沉默站在一旁。先前道謝那位刑警說:“沒事,這案子目前不涉及保密。是外賣員被殺案,技偵部門針對現場二次采集回來的物證,出了個新結論。”

案發現場除了井軒的那枚指紋,現場沒有發現外人留下的可疑痕跡,隻有生活在那間房裡的一家三口,指紋、毛發和皮屑,屬於死者、死者老婆、小嬰兒。

但技偵人員在對比分屬三人的各項數據時,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小嬰兒的DNA序列與死者和死者老婆,都不%e5%90%bb合。

也就是說,這個小孩兒和這對夫妻之間,沒有能被科學認定的血緣關係。

尚揚也愣住了,再看各位刑警和金旭方才就已表現出的異樣,頓時懂了,在場眾人心裡,都有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結論——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是尚揚的電話,他看了眼,是剛掛電話才不到五分鐘的師弟,他疑惑地接起來。

師弟在那邊道:“我已經著人去電子廠問了,我剛想起來有件事,師兄,你和金師兄在一起嗎?”

尚揚告訴他自己在刑偵局辦公室,師弟喜道:“那更好了!”

他向尚揚簡短報備要說的事,尚揚聽得擰起了眉,把手機稍稍拿開些,對旁邊眾刑警道:“我師弟轄區內也出了一起投毒案,跟你們說說?”

眾人一聽,紛紛表示:快讓師弟開麥!

於是尚揚點了通話外放鍵。

師弟有點緊張地向刑偵局大佬們問了好,然後介紹起情況來:“前幾天有個男人,三十八歲,是在投行做會計師的,跑來我們這邊報案,說自己被人投毒。”

這位會計師從春節前後一段時間起,經常感覺頭暈、失眠,還長了疹子,因為投行工作太忙,不想掛號就醫還得排隊,覺得浪費時間,就去了私立醫院看,那邊醫生診斷說他是過敏,給他開了不少進口抗過敏藥。

結果吃了也沒太大用處,頭發繼續掉,皮疹也越來越嚴重,後來更是出現了嚴重貧血的症狀,這會計師受不了了,才不得不去公立三甲掛了急診,一查,重金屬中毒。

“醫生說是,除了那些症狀外,他還被確診了……”師弟卡了一下,道,“什麼腎小球免疫性損傷,我記不清楚了。”

金旭斷定道:“汞中毒。找到源頭了嗎?”

“對,是汞。找到了投毒源頭,可是還沒鎖定投毒的嫌疑人。”師弟道,“在會計師的車載擴香器裡檢出了殘留汞。可這人是個社牛,他說能接觸到他車子,有機會在擴香器裡動手腳的人非常多,他想不出是誰。他在投行做會計師,據他自己說,會計仇家滿天下,他看誰都像要害他的樣子。”

電話這頭的眾人:“……”

和井軒前男友那件投毒案,同發生在廣州,同是不易察覺的慢性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