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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招待咱們?告訴他,咱們現在要去了。”

尚揚無語道:“你就是奔人家一家子去的,還說什麼看情況。”

說是如此說,他也很關心涉及到了何子晴的這起案件,還是給高卓越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和金旭準備要過去了。

高卓越秒回道:我到高鐵站接你們!

尚揚道:也好,麻煩你了。

他倆既然目的明確,也無需再與小高師弟假客氣。

“不接觸當事人,還怎麼看情況?”金旭的公安氣質過於明顯,他不想被其他乘客過多地注意,還刻意做了個懶散的姿態,背靠著候車室的椅背,道,“我倒是很希望,咱們一到那邊,就聽說高卓越的妹妹被找到了。”

如果真能如此,那就好了。尚揚也這樣希望著。

高鐵飛馳而過,將二人送往五十多公裡外的另一座地級市。

車開幾分鐘後,金旭從衣兜裡摸出兩顆剛才餐廳裡拿的薄荷糖來,一人一顆。

他們暫時忘卻了案件,忘卻了嫌疑人,隻是安靜地坐在一處,享受這一刻鐘的薄荷味旅途,和五十公裡的平原秋色。

到站時,尚揚還坐在那裡發蒙,一直高速運轉的大腦中途休息了片刻,竟一下子回不了神。

“要不,彆下車了。”金旭道,“去下一站城市,或者更遠的地方玩去。”

尚揚呼了口氣,說:“彆,我可不想晚上惦記案子惦記得睡不好。”

他有點明白金旭失眠的一部分原因了,刑警工作整天都這麼緊張,能睡得好才怪。

“那下不下都一樣,”都起身要下車了,金旭偏還要占占嘴上便宜,說,“我要珍惜為所欲為的假期,在哪兒都不會讓你睡得很好。”

一出站,他倆就看到等在外麵的高卓越,小高師弟個子不矮,人長得也很精神,站在人堆裡挺明顯。

三人剛碰了麵,尚揚隻說了半句客套話,高卓越就高興地告知他倆:“我妹妹就是躲起來玩了,人好好的,沒事!”

尚揚感到很意外,還真被金旭隨口一說,說中了?但他也很高興,人沒事就是最好的事,道:“何子晴已經回家了嗎?”

“那倒不是。”高卓越的笑容微淡,多了幾分兄長式的無奈,說,“她今天上午發了條朋友圈,報了平安。”

尚揚一怔,與金旭交換了個眼神,會有這麼巧?家人在找她,警察也在找她,她就剛好發了條朋友圈報平安?

金旭道:“能給我看看她發了什麼嗎?”

高卓越稍有茫然,但仍說:“當然可以。”

他把手機打開,翻出何子晴的朋友圈,反過手機屏幕來給金旭看,金旭卻不湊近,伸手要接過他的手機。

一般年輕人誰會願意把自己手機交到彆人手裡?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亂翻?

高卓越此時的心理活動大概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但金旭很堅持要把手機接過去看,高卓越最後還是給了。

尚揚等金旭拿到手裡,才湊過去看了看,上麵是一段女孩的自拍視頻,加了一個扭曲五官的誇張濾鏡,配樂也很歡快,文字寫著:閉關散心,請勿打擾。

下方有一條高卓越中午發的評論:給家裡打個電話好嗎?

金旭瞥尚揚一眼,尚揚默契地領會到了他的意圖,便對高卓越道:“小高,車停在哪兒?咱們不如邊走邊說?你們這氣候還挺好的……”一堆廢話。

趁高卓越應答尚揚的話,金旭飛快點開何子晴的頭像。

“地庫這邊走。”高卓越看向金旭,金旭一副淡定的樣子,把手機還給了他。

高卓越前麵帶路,金旭對尚揚眨了下眼睛,意思是有收獲。至於是什麼收獲,尚揚暫時也不得而知。

上了高卓越的車,尚揚仍坐了副駕,金旭在後排。

“你們沒找警察查一下何子晴的手機定位嗎?”金旭道。

“查了,定位不到,”高卓越隻以為是兩位師兄想幫忙找到何子晴,也不急著開車,側過身答道,“警察說她可能是把手機卡拔了,不想接收電話和短信。”

金旭道:“那最後一次定位,是什麼時間?在哪兒?”

高卓越道:“27號晚上,在她租住的房子裡。”

尚揚詫異道:“她在外麵租了個房子?”

“是啊。”高卓越一臉不知該怎麼說的表情,道,“她也沒跟家裡說過,中午警察剛帶我和我姑父去那房子看了,我們才知道,我妹就在她家附近不到一千米的地方租了個房子。以前離家出走,可能有時也是跑那房子去住幾天,房東說我妹也不常去住,現在那房子空著沒人,她可能又跑到彆處玩去了。”

他們上午從隔壁市回來的路上,因為確定了被焚的女屍不是自家姑娘,一家人既有些劫後餘生之感,也希望能快點找到失聯的何子晴,何父何母打了一路電話,聯係各路沾親帶故的人,聯係何子晴的朋友同學,想問問看有沒有人見過何子晴。

半路上,他們忽然發現,何子晴竟然發了朋友圈,自然是趕忙給她打電話,但電話沒打通,又發微信過去,仍是沒人回。所以高卓越才在那條朋友圈下留言,希望何子晴能給家裡打個電話。

回到本市後,三人直接去了派出所,正式報警,並請警察幫忙定位手機,結果是定位不到,但卻通過最後一次定位,找到了何子晴租住的房子。

兩位師兄比小高師弟更清楚目前焚屍案的進展,何子晴與焚屍案之間的關係,恐怕遠遠不止皮包失竊,導致物品出現在焚屍現場這麼簡單。

本市刑警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或者已經收到了隔壁市刑警協助辦案的請求,焚屍案是必須得找到何子晴人在哪兒,得搞清楚證物的來由,更得搞清楚何子晴和那案中的三人究竟有無關聯,不然那案子就結不了。

而這點高卓越家人和何家人,目前還沒那麼清楚,認為焚屍案和自家已經沒關係了。

不然高卓越此時也不會還有心情“招待”師兄們。

“先帶你們去把行李放好,再說下一步安排。”高卓越道,“本來想邀請你們住家裡,我爸不是病了麼,家裡中藥氣太重,他覺得不好意思,還是住外麵吧,我爸幫你們安排了家溫泉酒店,在我們當地很有名的……”

尚揚忙道:“不要客氣,我們已經訂好住處了。”

高卓越仍要客氣,尚揚堅持要去自己訂的地方,最後高卓越看他都急了,才隻得作罷,駕車離開了高鐵站。

“不著急放行李,”金旭道,“帶我們去你表妹租的那房子看看?你有鑰匙嗎?”

高卓越仍是以為師兄們想幫忙找找自家妹妹,道:“有,去看看也行,不過那房子裡沒什麼東西,房東也說我妹租了好幾個月,看水電費單,水電也沒用多少。”

離開高鐵站地庫,上了大路。

高卓越對副駕的尚揚道:“我爸要不是痛風走不得路,一定要親自來接你的,我上回中秋回來,他聽我說你才過三十就是副處警督,就說等什麼時候去北京了,一定要見見你。”

尚揚:“……”

金旭在後麵看熱鬨不嫌事大,還說:“見見可以,彆介紹對象,尚主任有了。”

尚揚是沒真的回頭瞪他,可後腦勺都表達了在瞪他的意思。

“我聽說過。”高卓越聽人說過尚主任脫單的事,但也不是很清楚,又來吹捧金旭道,“金師兄你也很厲害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行,”金旭一本正經道,“我一直想努力地追上尚主任。”

尚揚:“……”

高卓越沒聽出那話的第二層意思,還附和著笑了,才接著道:“我剛才出門前跟我爸說,和我們主任一起來的是X省廳國保的一位隊長,他聽說你也才三十出頭,當場把我數落一通,說他不盼著我到三十能像你倆,四五十能差不多水平,那都是祖上燒了高香。”

兩位師兄聽他如此說了一番,哪裡還有想不明白的?這小師弟年紀輕輕,就有著比古指導更那什麼的狀態,看來是家裡教得好啊,在機關工作的親爹如此“望子成龍”。

車又開了一會兒,金旭從尚揚身後把手機探過來,給他看一樣東西。

尚揚一看,是短視頻平台上的一個作品,視頻裡正對著鏡頭說話的女孩,赫然正是何子晴,金旭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播放,但視頻下方配有字幕,並不耽誤尚揚的理解。

因為沒聲音,兩人也沒討論,高卓越隻以為師兄們分享什麼互聯網新聞,也沒太在意。

尚揚看著那靜音視頻,同時也注意到何子晴在短視頻平台上的昵稱與微信昵稱是一致的,看來金旭是剛才通過高卓越的手機記住了這個ID,再到年輕女孩們愛玩的平台上去嘗試搜索了一下,然後便找到了這個賬號,和這個視頻。

了解完視頻在講什麼,尚揚心裡也有了關於之前某個問題的解答,也明白了,為什麼何父何母、表哥高卓越與何子晴之間,會是這種說親不親、說疏又不疏的微妙關係。

這城市比隔壁城市要更小一些,車隻開了十餘分鐘,便從城市這頭的高鐵站開到了另一頭。

到了一處小區門外,這小區是某個單位的家屬樓,建築老舊些,沒車位沒地庫,大門也狹窄,高卓越的大寶馬根本開不進去,隻能在門外路邊找車位。

三人下了車,尚揚和高卓越交談了兩句,餘光注意到金旭,這人已經在觀察這小區的監控攝像頭覆蓋麵了。

高卓越上午來過一趟,現在還記得比較清楚,帶著兩位師兄進了其中一個單元大門,沒電梯,步行上到六樓,一梯三戶,他掏鑰匙,開了其中一扇門。

老房子本身就一股黴味,住著人就還好點,久沒人氣,那黴味就更大。

“你等一下。”金旭製止了要邁進房裡的高卓越,從兜裡摸出手套和鞋套來,給尚揚和高卓越也一人一套。

他和尚揚都穿戴上了。高卓越直到此時才意識到,這事好像和他理解的不一樣,但此時也由不得他再問,兩位師兄進了門,他也忙穿鞋套戴手套,小心地跟著進去。

金旭檢視四周,問高卓越:“上午都有誰進來過?碰過這裡麵的東西嗎?”

高卓越道:“派出所的兩位片警,我,還有我姑父……沒碰過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尚揚快被這看似挺精明實際上公安意識淡漠的徒弟給氣笑了,說:“你們手摸過哪兒?有沒有在沙發和床上坐過?用沒用過洗手間?”

“沒坐,沒進洗手間,片警哪兒也沒碰,我開了下衣櫃,我姑父開床頭桌的抽屜看了看。”好在高卓越記性還行,一五一十地數了一遍。

金旭從臥室裡出來,道:“小高說的也沒錯,這兒確實是什麼都沒有,衣櫃和床頭櫃都是空的。”

高卓越道:“房東就說她不常來的,估計也就偶爾來睡一晚兩晚的。”

“不是,起碼最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