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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實過,那天之後何子晴就沒有再買過來我們市的火車或是大巴票。”邢光道,“但她的身份證和她的包怎麼會在女屍身邊,這還得進一步調查。”

金旭道:“焚屍現場附近的居民說,是27號晚上聞到的怪味兒。”

那何子晴26號晚上就離開了本市,她已經初步具備了不在現場的證明,也即是基本能判定,她和這起案子沒有直接關係。

尚揚猜測道:“很可能是她的包在本市被人偷了,身份證、球鞋和發夾都在包裡麵。”

那皮包容量較大,女鞋是肯定裝得下的。照這個情況看,這小偷要麼是死者,要麼就是凶手。

“有這個可能,還得再查一下。”邢光道,“我們已經和你們市警方聯係過,請他們儘快找到何子晴,如果她能提供皮包丟失的線索,對我們破案也能有所幫助。”

高卓越道:“我回去也幫忙找!一定讓她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這竟然是個烏龍事件!

雖然這樣說對死者不大尊重,但能確定死者並不是何子晴,這對於何子晴的家屬來說,無異於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師兄真是太厲害了!”高卓越輕鬆了不少。

“哪裡哪裡,分內之事。”邢光忙道。但他很快疑惑地發現,小高師弟說這話的時候,衝著的並不是自己這個師兄。

“邢師兄也辛苦了!”高卓越此時很是高興,把剛才金師兄是如何通過電話裡的一句話,就推論出了邢師兄必定找到了線索,能證明女屍並非表妹何子晴。他言語中充滿了對金師兄的敬服。

金師兄淡定道:“基本功。”

邢師兄:“……”

尚師兄挺身而出,為做了實事的刑警仗義執言,對高卓越道:“他也就動動嘴皮子,辛苦還是你邢師兄更辛苦。邢警官,是通宵加班了吧?”

“嗯,通宵了,都是應該做的。”邢光在師弟麵前正氣凜然。

實際上邢警官心裡非常不爽:有的刑警,結婚當天被叫來加班,與新婚嬌妻同在一個市連見麵都很難,而有的刑警,放大假!不上班!帶著老婆到處玩!這也就算了,怎麼還要在彆人地盤上耍帥搶風頭?

正說著話,邢光也接到了通知,進一步肯定了包括他在內的刑警們通宵辦案的成果。

經過法醫的不懈努力,終於在那具女屍的骨盆位置發現了一處碳化程度相對較輕的深層組織,艱難地提取到了一組檢材,並成功得到了死者的完整DNA分型——死者被證實是一名年輕女性,但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

這肯定就不是才二十一歲的何子晴了。

高卓越激動得差點又哭出來,與邢光握手,反複說著感謝刑警、感謝法醫、感謝師兄們的話。

“你快把這消息告訴你姑姑和姑父,”尚揚提醒道,“再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彆讓長輩們擔心了。”

高卓越喜不自勝,道:“對,對對對,我高興得找不著北了。”

他當即就要打電話,金旭問邢光道:“你現在回局裡還是要出去?”

邢光當然要休息,也要吃點東西,陰陽怪氣道:“老同學,你看我這樣,應該還是個人吧?”

金旭還真看了看他,才道:“是吧。”

邢光是萬萬沒想到,有的男同學,變成了男同,臉好看了,心卻黑了。

尚揚同學來打了圓場,道:“我們請你吃早飯怎麼樣?邢警官,想吃點什麼?”

他知道金旭是什麼想法,肯定是想等高卓越不在場了,再問問邢光,關於這個案件,那些不能對家屬說的細節,又是什麼細節。

他們家這位金警官啊……上班嘛,是不想上的,破案嘛,癮就還挺大。

第32章

他倆既要聽邢光講一下案件進度,也就不再和高卓越同行,再加上高卓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和姑姑、姑父回隔壁市去,給當地公安提供更多找人的線索,好儘快找到離家出走的表妹何子晴,如果她能提供自己皮包失竊的線索,興許對這起女屍被焚案也會有一定幫助。

“我估計她是在哪個朋友家裡玩,”高卓越長舒了一口氣,再提起他這“死而複生”的妹妹,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就流露了出來,道,“哪怕她回條微信,也不至於讓她爸媽、我爸媽擔心這一晚上。”

他與三位師兄道彆,開車回酒店去接姑姑和姑父。

“這小師弟是個小大人,歲數不大,說話辦事還挺老成。”邢光對著尚揚,是開玩笑,也帶了點吐槽地說道,“就很像你們單位的人。”

尚揚道:“嗯……是有點。”

又對金旭道:“你有沒覺得,小高有點像年輕版的古指導員?”

金旭卻持反對意見說:“古飛二十出頭的時候,也是個年輕人的樣兒。”

小高師弟明顯是他不太喜歡的那類人,他有時候對古飛的一些作風也不太喜歡。

尚揚對高卓越這個實習助手印象其實很好,但也心知金旭對長袖善舞的人天然缺乏好感,當下也不與他繼續討論這個,說:“邢警官,走吧,請你吃早飯。”

兩人想拐帶邢警官去旁邊找家早餐店買早餐,順便從他嘴裡聽聽這起案子的詳情,一左一右架著邢光就要走,邢光看似吱哇亂叫著“反抗”,其實也不是不想去。

三個老同學正一邊鬨一邊走,尚揚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隻得與同夥暫停下當街綁票刑警的行為,先接電話。

電話裡卻是剛走開幾分鐘的高卓越,他說他點了二十份早餐外賣,一會兒送到市局門口,當是他這師弟的一點心意,感謝邢師兄等刑警們徹夜排查女屍身份,最後還邀請尚揚,“和金師兄在這邊玩夠了,不急著北京的話,歡迎去隔壁市裡玩”,表示他來負責招待。

這下三個師兄統一了認識,小高師弟確實很會做人,比他們二十出頭時可強了不少,而且師弟還不差錢。

稍後外賣送到了,比想象中還豪華不少,他們仨都拿不了,邢光又叫了兩個同事出來幫忙,一起拿回了刑警隊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睡著好幾個通宵加了班的刑警,有蜷在小沙發上的,有趴在桌上的,有支了兩把椅子當“床”的,還有個鋪了幾張報紙直接躺地上的。

尚揚怕吵到人家,還特意放輕了腳步,邢光卻啪啪拍手:“吃飯了!有好吃的!慢了就沒了!”

睡著的陸續爬起來,個個兩眼烏青,聞見外賣香味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也不說話,飄過來拿一份,又飄到旁邊吃去了,吃相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邢光自己扒著一份早飯吃,對老同學們道:“你們隨便坐。”

尚揚拖了把椅子在桌邊坐了,金旭到旁邊接了兩杯水過來,分給他一杯,自己則拖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才問邢光道:“在門口你說,女屍和真凶的身份都已經鎖定了,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效率還行吧?”邢光在上級單位的尚揚麵前,有點討表揚的意思,道,“回去要是把我們寫報告裡,可得如實寫,從發現女屍到鎖定真凶,不到三十六小時。”

尚揚順勢接過話頭,問:“看你這意思,案情已經基本清楚了?”

邢光道:“差不多了,另一隊同事已經去抓人了。”

他看了看時間,說:“沒準都抓回來在審了。”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旁邊另一個呼嚕呼嚕喝粥的刑警,聽到這話,抬起頭道:“沒,抓到了,沒回來,這凶手倒是乾脆利索,一看見咱們的人上門,就嚇得全撂了,隊長直接帶他到燒屍現場指認去了。”

“撂得這麼快?”邢光都詫異了。

尚揚和金旭也很意外,按說這麼凶殘的案件,凶手不說窮凶極惡,也得是個狠人,一看見刑警就害怕,都沒帶回來審,當場就招了?

“凶手和死者什麼深仇大恨?”金旭道,“要把人弄成那樣?是燒死的?還是殺了再燒的?”

邢光一直跟的是另一隊,不是太清楚這事。

旁邊那位刑警道:“死了再燒的,是怎麼殺的我也還不知道,等隊長他們回來,讓他找你們做個詳情報告吧?”

國慶當天的婚禮上,這位刑警也在,新郎邢光當時把他兩位同學的職務和警銜廣而告之,尚揚還是個調研員,當地警方當然不希望尚主任回去以後,在寫的報告裡給本市刑警打差評,因而在規定範圍內,問什麼就答什麼,爭取留個好印象。

“彆這麼客氣,我不管刑偵工作。”尚揚聽出這層誤會了,坦白道,“我們在過假期,隻是趕巧碰上這案子了,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那刑警隻是笑笑,看樣子是不太信,沒準還覺得尚主任是欲蓋彌彰。

尚揚見如此,索性不解釋了,這誤會也無傷大雅。

金旭倒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徑自接著問道:“那是怎麼確定了死者身份?真凶又是怎麼鎖定的?”

邢光剛去丟了外賣盒,回來坐下,這是他所在小隊負責的部分,當即大講特講:“這可說來話長了,昨天我們徹夜不眠不休,忙了一宿,全為了這個事。”

邢光等刑警在燒屍現場附近走訪群眾,排查監控,最終鎖定了一輛可疑車輛。

事發當晚,有群眾表示,那晚七到九點之間,有一輛陌生轎車在附近徘徊,發現被焚毀屍體的鋼鐵廠旁邊是兩個相鄰的規模都不大的村莊,兩村的村民們對周邊住戶常見的私家車都有哪些,大概都有數,那輛車和車牌都很眼生,數名村民都看到了這輛車在鋼鐵廠外繞了幾圈,很像是在找廠區的入口。

鋼鐵廠停產已久,周邊監控攝像頭壞的壞,被偷的被偷,能用的不太多,那裡離公路還有一段距離,警方調看監控視頻鎖定嫌疑車輛花了不少時間,再結合群眾的證言,最終才確定了這輛車的車型和車牌號。

通過交管部門的協助查實,女車主名叫黃夢柔,本市人,28歲。

說到這裡,金旭和尚揚表情都是一凜:法醫不久前剛確定,女死者年齡介於25到30歲,難道就是這位黃夢柔嗎?

邢光道:“我們分成了好幾隊,另一隊同事去黃夢柔家裡搜集到了能驗DNA的東西,法醫那邊應該很快就能出對比結果。”

還是要等法醫結果,才能從證據上確定死者究竟是不是這位黃夢柔女士。但剛才知情的那位刑警已經說過,嫌疑人一見警察,就全撂了,確定死者身份,也就隻差一份DNA報告。

“我們看了她家小區的監控,”邢光道,“黃夢柔26號晚上回了家,第二天下午這輛車離家出門,就再也沒回去過。”

他說的是“這輛車”出門,而非黃夢柔出門。金旭道:“開車的不是黃夢柔本人?”

邢光道:“小區門崗的攝像頭拍到了駕駛位,司機是個男的,戴了帽子還戴了口罩,副駕和後排都沒有人。”

尚揚悚然道:“當時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