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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尚主任的玩笑,又正經解釋道,“我本來這個中秋不準備回老家了,如果這三天你找我有事,我也隨時都能上崗。剛才家裡來電話,說我爸痛風犯了,我想著要是沒事,就還是回家去看看情況。”

尚揚記得,他家是在華北南部的某市,高鐵來回應該很方便。

“痛風嚴重嗎?”尚揚關心地問了幾句高父的身體,然後道,“你放心回去,有事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等高卓越走了,辦公室門一關,尚主任把溫文有禮、平易近實習生的官方態度一收,拿起手機來,不自覺地換了副使壞的表情,繼續跟家裡那人約晚飯。

剛剛過去的這幾分鐘裡,對方又發了幾條過來。

金旭:我不想去,要不你就再約班長一起?我和狗在家等你。

他發完後,可能是看尚揚不回他了,以為自己表達得不妥當,把尚揚給惹得不高興。

他就問:不是生氣了吧?沒彆的意思,貴就算了,它也不對我的口味。

還沒等到回複,他又說:那你下班回來再商量,行不行?

最後一條是三分鐘前的。

尚揚正要告訴他,剛剛是實習生來了一趟,還沒打字,手機一震,金旭發了張照片來。

金旭:我穿這身去法餐廳行嗎?上次穿得太隨便了。

尚揚:“……”

說著不去不去,結果把要穿的衣服都搭好了。

照片裡是一身放在床上的衣服,淺襯衫加黑褲。

褲子肯定是警褲,這人除了各種警褲就沒彆的褲子。襯衫還是前幾天尚揚網購剛買給他的,新的,洗了熨了就掛起來,至今還沒穿出去。

當時和襯衫一起,尚揚還給他網購了褲子,但是尺寸不合適,又退了。這人腰腿的比例有點“問題”,腰合適了褲子就短,褲長合適了腰又肥很多。他自己也說就從來沒買著過合適褲子,隻有定做的警褲最合身。

他天天出門幾趟,早上遛狗、白天買菜、晚飯後跟尚揚出來散步順便再遛狗,就穿一件或深藍或全黑的短袖,早晚天涼也套一件黑的或藍的薄外套,再衣櫃裡隨手摸一條警褲,反正警褲長得都差不多,打扮得活像個退休老頭兒,也就仗著臉帥身材好,那麼隨便穿著就出門了。

尚揚本來沒真想去法餐廳,純粹逗逗這節儉持家的男的,這下看他衣服都準備好了,便回他:行,挺好看的。

金旭仍做出最後的掙紮:找一家性價比高的,彆去班長請過的那家,班長敗家子。

尚揚在辦公室裡笑出了聲,說:班長那麼大方款待你,你背後說人家,這樣好嗎?

金旭道:班長壓根不知道那家的價格,以前去肯定不是他自己買單,最後結賬的時候,我看他都差點哭出來。

班長也是挺摳門一男的,八成是家裡人帶他去過,怕他心疼錢,謊報了結賬數額,他就也不是很清楚那家真實的價格。

下班時間到,尚揚收了東西回去過三天假,下樓又遇到高卓越。

這實習生走在前麵打電話,也沒注意尚主任在後頭。

“她也是個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兒,有事要好好跟她說……”高卓越像是在開解電話那頭的什麼人,說道,“我晚上高鐵下車大概九點多,看情況吧,今天太晚就明天,我找個時間,也跟她聊聊……沒事沒事,跟我還客氣什麼……好,掛了啊,回去見。”

他掛了電話,一轉樓梯彎,看見了尚揚,忙站住請尚揚先走,自己落了一個台階跟在後麵,主動搭話問:“主任,中秋節出門玩嗎?”

尚揚覺得這實習生很有意思,不是這一回,平時就有發現,高卓越既會討好各路上級但做得不明顯,不招人煩,也比較有分寸,上班就隻說工作相關的話,下班時間碰到上級,聊閒天也聊得很自然。想來遠在西北的古飛,年輕時估計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不出去了,懶得跑,等國慶還得再出門。”尚揚道,“說起來,國慶是要去你們省,去參加一個大學同學的婚禮。”

要結婚的公大同學也在華北南部,是高卓越家所在那個地級市的隔壁市,夏天就通知了同學們說國慶要辦婚禮,那裡離北京不遠,高鐵當天去當天就能回來,尚揚和這同學關係不錯,一早就答應了會去。

高卓越道:“那離我們市很近,到時候主任參加完同學婚禮,如果想溜達溜達玩一下,我可以推薦一下哪兒好玩啊。”

“行,到時候看情況。”尚揚道。

在單位大院門口,兩人分彆,高卓越要搭地鐵去火車站坐高鐵回家,尚揚就住在單位後麵,距離不到一千米,上下班都步行。

“中秋快樂,和父母好好待兩天。”尚揚道。

“中秋節快樂!”高卓越對尚揚揮揮手,開心地背著包大步走了。在外求學、工作的年輕人,回家和父母團聚,往往就是最幸福的事。

尚揚散著步回家,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一身黑的高個男的,背對著這邊,一手提了剛買的水果,另一隻手提著裝了狗狗拾便器的袋子,站在門口,正跟一個牽著小狗的阿姨聊天。

看這身段比例,不就是自己家那買不著褲子的男的?

但看那阿姨,尚揚是不太認得,但尚揚認得那小狗,也是這小區的住戶,平常碰見了會跟他家狗玩一下。阿姨表情神神秘秘,說話聲音也不大,聽不出來是在說些什麼。

尚揚朝邊上看了看,分明沒看見自家狗,彆是沒栓繩給跑了吧?金旭這家夥怎麼隻顧著聊天?

他快走幾步,並叫狗名:“白?”

他這小狗的大名叫伊麗莎白,性彆男,已經絕了育。幾年前剛把小狗抱回來的時候,它身上雪白,腳發黃,就給起了這個名,出自當時風頭正盛現在過了氣的動畫片裡頭的,一隻外星鴨子。

但這狗腦子不是很好使,叫全名它經常反應不過來,久而久之,就簡化成了,隻叫最後一個字。

“白白!”尚揚又叫了一聲,仍沒看見狗,自己也走到了那兩人跟前。

金旭回過頭,尚揚這才看見,他那小馬爾濟斯被塞在金旭的休閒外套裡頭,拉鏈拉到半%e8%83%b8口,%e8%83%b8`前露出一隻小狗頭。

狗聽見尚揚叫它名兒了,激動得朝外頭扒拉,尚揚一手把它提出來摟著。

那阿姨認出了尚揚,結束與金旭的神秘對話,還熱情衝尚揚打了聲招呼,匆匆拉著小博美走了。

“它不想走路,非讓抱。”金旭解釋說,他兩手都占著,沒法抱,就把小狗塞衣服裡了。

“它讓抱你就抱?你也太慣著它了。”尚揚說著,無情地把狗放地下牽著走,並說金旭,“你才來了倆禮拜,它胖了至少兩三斤,醫生讓它多運動,不然會得心臟病糖尿病脂肪肝……”

那狗小心地看尚揚,未必知道是說什麼,但知道肯定是在說它不好。

“哦。”金旭對狗說,“你爸在對你進行外貌羞辱。”

“……”尚揚恨不得當場也羞辱一下他,但使勁看看,這人的外貌實在是羞辱不了,除非昧著良心,最後悻悻地忍了,又問他,“你跟那阿姨聊什麼了?”

金旭道:“她找我反映,說她樓上住的鄰居凶神惡煞,深居簡出,似乎可能,是個逃犯。”

尚揚:“……”

金旭的個人氣質過於突出,誰看見他,都會第一時間懷疑他是公安,要麼就覺得他是當兵的。

而尚揚在這小區住挺長時間了,他當然也不會主動跟鄰居介紹自己的職業,可也沒鄰居問過他,你該不會是警察吧?

“那阿姨挺……挺有法治觀念。”尚揚回憶說,“去年她找小區保安,說她們家那棟樓有不法活動,大中午的不睡午覺,聚眾賣%e6%b7%ab,把她給吵醒了,結果保安報了警,片警把樓上樓下都敲開門看情況,是有一家高中生放了暑假自己在家,看毛片,聲音開太大了。”

金旭做過片警,對這些烏龍事不陌生,但還是聽得笑了起來。

“片警不會哪天來敲咱們家門吧?”兩人一狗進了樓道,等電梯,金旭輕聲道,“有時候,你聲音也不小。”

尚揚:“……”

金旭休大假,來北京住進他這家,時間還不到點倆禮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對男的,一早一晚,風雨無阻,幾乎沒一天落下過,比吃飯睡覺更積極,比上班打卡更準時。

剛開始還講點禮義廉恥,關著門,但在臥室裡頭也有響兒,把小狗給急得,又是撓門又是唧唧汪汪地叫,沒幾天,人不要臉了,狗也習慣了,天天急好幾遍它也很累,這之後,彆說關著房門它看不見了,有時候倆男的在客廳在廚房,親得唧唧嗚嗚火花帶閃電,小狗倘若不困,想看就看會兒熱鬨,不想看就直接倒頭睡了,肉吃多了會膩,毛片看多了也煩。

上樓進了家門,兩人都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吃飯去。

金旭換他自己搭好的那一身,尚揚則是要把警用襯衣換下來。

剛開始倆人還各自換衣服,一邊聊等下去哪兒吃飯的事,首先排除了法餐……

聊到半截不聊了。

外頭啃玩具的小狗支棱起耳朵聽了聽……來了,這熟悉而煩人的聲音。

第28章

磨蹭了一會兒才出門,等吃過飯回來,兩人一狗又出去遛了個彎,回來睡覺。

晚十點半。

先一步搞完個人衛生的金旭靠坐在床頭,等得有點不耐煩,本來是左腿壓著右腿,又換成右腿壓著左腿,兩腳無聊地晃了幾晃……為什麼領導洗澡總是這麼慢?

等尚揚吹完頭發,從衛生間一出來,金旭噌一下坐得端正,道:“快過來。”

尚揚卻想朝外麵走,問:“我忘了,你給狗加過水了嗎?”

“加了,剛才我看了眼,它已經睡了。”金旭道,“快點來,彆管狗,管管我。”

尚揚便停止了出去看看的意圖,轉身打量金旭,用譴責的語氣念了金旭的警號,而後道:“你這小探員怎麼回事,每天一洗完了澡,就隻穿條內褲躺在領導床上,是等著勾引領導嗎?這像話嗎?”

“不像話。”金旭虛心接受批評,並道,“應該領導什麼都彆穿,躺這兒勾引我才對。”

尚揚已來到床邊,作勢揮了右拳要捶他,被他反手一格,尚揚的左手又迅疾地自下而上直取他的咽喉,他既不躲也不閃,等尚揚得手,以虎口卡住他頸部的同時,他伸手過去托抱起尚揚,把人抱到自己身前來。

尚揚的手隻是鬆鬆地卡著他的脖子,兩人卻是親密地抱在了一起。

須臾間,攻守之勢互換。

“用的哪瓶沐浴露,這麼香,”金旭在尚揚睡衣領口處聞了聞,那裡露出的一片肌膚白得發亮,他說的也並非問句,是句陳述性表達,“蜜裡泡過一樣。”

一陣皮膚碰觸,布料摩攃的聲音後。

尚揚臉上浮起了紅暈,雙手繞到金旭背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