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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對他保密,瞞著他?你聽聽這像話嗎?”

古飛道:“不是讓你瞞著他……算了,也不可能瞞得住,沒必要。”

尚揚心想那是的,我對象觀察力多強,說道:“到底什麼事?”

金旭背對著這邊,正喝著一壺普洱,尚揚還給他買了點心,這下午茶倒是也比較愜意。

就是這人享受不了,心不在焉地,一會兒就拿起手機,開了前置攝像頭,觀察那邊尚揚是什麼表情和狀態。

古飛是替他原單位來當說客的,找他說過好幾次了,說不動他,又來找尚揚。

“就這事?”尚揚一頭霧水地說,“我知道啊,他跟我說了,他想休大假,這有什麼問題?不然你翻翻他的出勤記錄,要是把這些年該休的假讓他現在全補了休了,他能一口氣休到明年。”

古飛道:“不是休假的問題啊!他在檔案室快三個月了,國保方麵的領導都希望他休夠了,身體沒太大問題,就趕緊回去繼續工作,他的上級都已經找他談過了,你知道他說什麼,他說他不想回去了?那可是國保總隊,全省多少人削尖了腦袋,立多少功,想進還進不去……”

尚揚前半段聽進去了,還琢磨金旭是怎麼想的,一聽到後半段又覺得不愛聽,略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堂堂部委研究室想招一個助手都還招不到呢,工作就是雙向選擇嘛,要看本人意願,又不能勉強的。”

他大致懂了,金旭就和那個本來該去麵試他助手、最後沒去的警校實習生差不多的情況,香餑餑嘛,研究室想要,反恐局也看上了,全看當事人選擇想去哪個單位。

金旭原單位見他一直不回去,怕他休養著休養著,再被省廳其他部門拐走了,讓和他認識比較久的古飛來遊說他趕快回去。

“這事我管不了。”尚揚道,“我一個坐辦公室的,不懂你們這些執法單位。”

古飛這家夥,鬼心眼子也是夠多的,破窗效應玩得還挺溜,知道說不通這事,馬上就說:“這個不行,那彆的忙,你得幫一下吧。”

尚揚道:“怎麼還有事?也是他的事?”

古飛道:“對。昨天晚上叫他過去,不是為了崗位調動的事,是有個案子。”

“他不辦案。”尚揚道,“檔案管理員半什麼案?”

古飛充耳不聞,道:“我簡單點說,我們省有個道德模範,女的,前幾天出了車禍,社會影響比較大,調查以後發現可能不是意外,具體不方便說那麼多,總之懷疑是一樁蓄意殺人……”

尚揚也不插話了,認真聽著。

“現在鎖定了嫌疑人,已經歸案了,但是這人很不配合,誰問都不開口,昨天晚上叫金隊長去是為什麼呢?”古飛大約看出尚揚感興趣了,還喝了口茶吊胃口,才道,“是這嫌疑人啊,他點名要見金隊長,說有話隻跟金隊長說。”

尚揚奇怪道:“他和金隊長認識?”

古飛道:“不認識,根本沒見過。”

尚揚:“?”

“他認識金隊長他爸。”古飛道,“你應該聽金隊長說過?他爸在世的時候,在他們老家當治安聯防員,這個嫌疑人也是治安聯防隊的,倆人培訓的時候在過一個班。”

第6章

“你知道金隊長他爸的事嗎?”古飛道。

“知道一些。”尚揚道。

金學武在金旭念初中的時候因病英年離世,到去世時,他都還是一名治安聯防員。

當時這個西北省份還沿用著治安聯防製度,“治安聯防員”從職能上說約等於今日的輔警,但屬性上屬於政府合同工編序,這顯然容易造成治安隊伍一定程度上的混亂。最近這些年裡隨著全國公安隊伍建設的規範化,各省市都在清退治安聯防員,該省目前也已經取消了這項被時代淘汰的製度。

金旭對尚揚說過,金學武沒生病之前,一直很想正式加入公安隊伍,但是申請了很多次,直到去世都沒能申請下來。金旭後來考公大、當警察,很大一部分都算得上是子承父業,想要完成他父親的遺誌。

他和尚揚高考那年,他是拿著能上省內985的成績報考的公安大學。

尚揚道:“他爸去世都十幾年了,這個嫌疑人不知道嗎?”

古飛說:“據嫌疑人自己的說法,1996年,他和金學武一起接受治安聯防培訓,當時兩人關係很好,金學武對他提過自己有個兒子,培訓結束後,因為通訊不便,兩人基本上斷了聯係。前幾年,金隊長破了大案,立功受獎,上過我們省電視台的新聞,嫌疑人就看到了這新聞,因為金隊長和金學武年輕時候長得很像,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還找人打聽過,確定了金隊長就是金學武的兒子。”

尚揚猜測道:“他現在成了謀殺案的嫌疑人,想起自己在省廳還有這麼一個故人之子,就想找金旭幫他證明清白?”

“不確定,看起來很像是,案情調查的部分我不方便透露。”古飛停頓了一下,道,“這麼跟你說吧,女傷者是社會名人,她的丈夫當時在開車,人當場就沒了,女傷者在醫院裡醒過來一聽說,哭得差點再暈過去,還馬上把電話打到人大和政協去了……這,你能明白什麼意思吧?”

尚揚又不是剛上班的小白,這有什麼不明白,也不評價這事,道:“你昨天叫金旭過去,嫌疑人沒交代?他不是說什麼都跟金旭說?”

古飛道:“昨天是見了一麵,倆人還敘了幾句舊,結果那嫌疑人聽說他現在調去了檔案室,又不乾了,說檔案室什麼都管不了,跟他說了也沒用。”

“……”尚揚道,“那金旭怎麼說?”

古飛一臉不知該怎麼形容的無語,當著尚揚也不好吐槽金隊長,便隻是客觀地平鋪直敘:“金旭說他說的很對,就從審訊室出來了,說要回家睡覺。他走以後,嫌疑人又開始裝死,一個字都不說。”

尚揚:“……”

“這件事如果就是交通意外,責任就在死者自己身上,那車是超速行駛。可一查,還真不是意外,輪到我們部門接手了這個案子,”古飛誠懇地表達他的難處,“上頭好幾位大領導一天好幾通電話來催著快點破案,我們現在一看是省裡號碼就緊張,是真的壓力太大了。”

尚揚看他的眼神卻微妙起來,說:“即使沒有這些電話,你們也該有壓力,這案子牽涉到一條人命。”

古飛麵露尷尬,道:“是,尚主任教育得對,不搞特殊,可是命案必破不破不休也是我們的原則……”

他乾咳了一聲,又轉回自己找尚揚的訴求上來:“這個嫌疑人的作案嫌疑非常大,可惜證據還差點,他又不張嘴,我們現在給卡在這兒了,還是需要金隊長來幫幫忙。”

尚揚看了他數秒,抬腕看了時間,忽說:“半小時到了。”

金隊長從手機前置攝像頭的畫麵裡,看到尚揚起了身,並朝自己這邊過來,立即把手機放在一旁,裝作悠閒地喝他的普洱茶。

“走了。”尚揚到他旁邊,說道,臉上分明是,還裝?

“……去哪兒?”金旭問道,餘光瞥見那邊古飛也起身離開了。

“看電影去吧。”本來是影院、博物館二選一,尚揚道,“那個什麼埃及文明展,不太感興趣。”

金旭頓時喜上眉梢了。每次他陪尚揚逛博物館或文化展覽,都逛得頭暈腦脹,哈欠連天,比加班一整晚還累。

兩人去了附近電影院,買了電影票,隨便選了一部喜劇片。

在外麵等候區裡等開場,兩人並肩坐在角落裡。

沒和古飛見麵之前,因為信息不對等,金旭還一直在尚揚麵前裝神秘。

現在尚揚也掌握了情報,他也故意絕口不提,到底是和古飛聊了些什麼。

心理戰誰不會呢?就你最聰明嗎?總是把我襯得像個傻子,有時候乾脆就把我當傻子。尚揚有點鬱悶地想道。

果然金旭率先忍不住,問道:“你剛才是把古飛趕走了?”

尚揚高冷道:“說好隻聊半小時,時間到了。古警官忙工作,尚主任也忙著要約會。”

金旭笑了一聲,但立刻就笑不出了。

“金警官也很忙,忙著說謊。”尚揚道。

“沒有。”金旭道,“彆冤枉我,那案子的事按規定也不能跟你說。”

尚揚道:“我說是那案子的事了嗎?你拒絕了回隊裡,為什麼不告訴我?”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金旭無聊地說道:“要是跟你說了,你肯定要讓我回去,乾脆不說還省得麻煩。”

尚揚誠懇道:“金隊長,要不你換個對象吧。”

金旭:“……”

“換一個不管你的。”尚揚道,“我也要換一個,換一個有事都會告訴我的。”

金旭懷疑地看他:“生氣了?不是吧,這就生氣了?”

尚揚道:“沒有啊,我這不是心平氣和地在和你談嗎?”

金旭道:“你這談的什麼?”

“談換對象啊。”尚揚道,“像我這麼好的前男友,你可打著燈籠也難找,臨分手了,還要指導你找個什麼樣的新對象更合適。”

金旭:“……”

他受到了較大衝擊,大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尚揚放夠了狠話,也不再開口,等著金旭自己反省明白、知道是錯在哪兒。

安靜了片刻,影院通知他們要看的那場電影,可以檢票入場了。

尚揚吸了口氣,起身要去檢票。

金旭卻誤以為他這是要離開,忙拉住他,雙目震驚,手勁也很大,把尚揚比自己小一號的手用力攥在自己手心裡。

“乾什麼?這在外麵呢,丟不丟臉啊?”尚揚怒視他,手也被捏得有點疼。

金旭這才看見他另隻手裡捏著起身時從衣兜裡拿出的票,迅速意識到他隻是要去檢票,鬆了口氣,手勁也鬆了,但又一臉委屈:“你居然還學會嚇唬我了?”

尚揚也明白他會錯了意,道:“誰嚇你了?是你自己……你自己笨!”

“我笨?”金旭坐在那兒,仰臉看站著的尚揚,眼睛眯了眯,似笑非笑道,“行吧我笨。你除了放狠話,嚇唬我,還要罵我笨。這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前男友?標準還挺低。”

尚揚:“……”

金旭道:“我還以為至少得是我這樣的,願意拋家舍業去給對象當保姆,莫名其妙被分手還不生氣的,才勉強夠得上感動大西北、十佳前男友的榮譽稱號。”

尚揚:“…………”

金旭站起來,還拉著尚揚的手,說:“走吧,前男友帶你看電影去。”

尚揚自以為剛才的狠話非常狠毒,勢必占據上風,沒想到在嘴皮子上完全贏不了這家夥,既忍不住生氣又覺得有點甜蜜,不服氣地說:“你少來這套,我還沒跟你算完賬。”

“彆鬨,這還在外麵,丟不丟臉?”金旭道。

“沒鬨完,我還要鬨個大的。”尚揚努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