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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請慢走gl 七月岸 4205 字 5個月前

相公並沒有理她,竟是直接去闖了那對新人的婚房,不一會帶了一位美嬌娘匆忙走出來,兩個人像是沒看到她直接就從眼前走過,但她還是

瞧見了,瞧見自己的相公是牽著那女子手的。

人生像是一場鬨劇,而這場鬨劇也將她置之度外。她像一個看戲的人,本以為自己是那戲中人,不曾想這出戲本就與自己無關,渾渾噩噩的在胡府等著,相公明日就隨那舅父離開了嗎,那正妻又是何人,容得下自己這鄉下來的小妾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耳邊傳來一聲“音兒”緊繃的神經霎時一鬆,人也向旁邊倒了下去。

顧晚和李原深夜才回來,新人的院中早已無人,隻在那花圃旁立著一位姑娘,走近了一看,竟是自己的小妻子,這傻丫頭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嗎,她卻沒有意識到柳音兒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隻依賴她一個,這樣把人拋下不顧,錯全在顧晚了呀。

顧晚趕忙把柳音兒抱在懷中“音兒,怎麼了,快隨我回房”

柳音兒看那人關切的神情,強扯出一絲笑來說道“沒事,站得久了,腿有些發麻,相公抱音兒回去好嗎”

“好,好,相公這就抱你回去”顧晚心疼的把她抱起來,一路思索著怎麼同這柔弱的小妻子交代明日要回京的事。

到了客房,顧晚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邊,輕柔的為柳音兒按摩著雙腿,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音兒,好些了嗎”

“阿晚”柳音兒突然直直的看著顧晚。

“嗯,怎麼了音兒”顧晚瞧著她鄭重的神情,心裡一陣發慌,難道音兒都知道了。

“相公,給音兒一個洞房吧”麵前的女子像是用儘了畢生的力氣才吐出這句話來。

“音兒,我的音兒,音兒”顧晚喃喃念著,這傻丫頭是以為她明早離開就不會回來了吧,即使是這樣,也要將女子最珍貴的東西給她嗎。

再也無法鎮定,顧晚緊緊將人抱進懷裡接連說道“音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音兒”

柳音兒柔柔的趴在顧晚懷中,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再也無法繼續支撐“相公,相公,阿晚,阿晚……”

懷中的人兒,眼淚就像她輕囈出的名字一樣,聲聲不斷,顧晚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也對,自己本就不該如此,何苦累人累己,真相就掛在嘴邊,可喉嚨裡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利刃,張下嘴都變得異常艱難,嘴角無力的溢出一絲苦笑,原來已經是這般不舍了啊。

顧晚用手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柳音兒的長發,音兒呐,此處若分離,願你我此生勿複悔,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啊,她緩緩的長歎一聲,忽略心裡的酸楚與沉重,在懷中人的耳邊輕聲說“音-兒,我的確-曾有婚配,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且起身-看著-我”

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剝落,到最後那層緊緊纏繞的裹%e8%83%b8布時,顧晚微微抬了下頭,用力的閉上了雙眼,然後決絕的扯開來,像一個等待著宣判的囚犯,儘管心裡早已經知道了結果,卻還是忍不住隱隱的期盼著一絲可能,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壓抑的靜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又像是一瞬間,%e8%a3%b8露在冷空氣裡的身子被凍的就快要沒有了知覺。

可麵前的人好像還怔怔的回不過神來,顧晚僵硬的起身,將衣服又一件一件穿回到自己身上,可哪怕是動作再怎樣的緩慢,她還是沒有聽到心裡所期待的聲音,終究是自己妄想了啊“明日我會安排好一切,音兒你……你今後遇到中意的人就……就……好好的”說完再也無法停留,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隨著那人的離去,門“吱呀”一聲響,柳音兒停頓的思緒好像現在才運轉起來,是女子啊,原來是女子啊,果然那般俊美的相公又怎麼會瞧上自己呢,相公?一個女子還能做自己的相公嗎,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罷了,罷了啊。

柳音兒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靜靜的脫衣睡覺,用心的為自己蓋好被子,然後轉過身去,麵朝著牆壁,久久沒了彆的動作,大概是睡著了吧。

新房裡,胡子嫣簡直是欲哭無淚,自己辛辛苦苦勾引了一年多,終於等到可以和先生成親了,忍耐這麼久容易嗎,眼看著就要洞房了,這新郎官半夜才回來不說,現在才剛脫了衣服躺下。這個大哥就敲門闖了進來,又是想怎樣啊,這個點來她們的新房裡拉著李原拚酒喝,嚷嚷著一醉方休,要不要考慮一下她這個新娘子的意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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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兩寬

淩晨,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李原卻已經換好了女裝,在自己新娘子的幫助下攙扶著醉酒的顧晚上了馬車,回過頭帶著歉意望向自己的嬌妻“子嫣,你放心,到了京城我和顧大哥就回來,你且等上十日,我……我”李原糾結了一會,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三日後,留她一個人又該怎麼應付親友,哎!

“先生,不,相公放心去吧,我會安心等你回來的”嘴上雖這麼說,可胡子嫣的一張臉卻黑了下去,好好的新婚變成了這樣,她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送顧晚二人去尋那舅父一起回京後,大約也到了早飯時間,胡子嫣這才想起昨夜裡顧晚酒前囑托她的事,吩咐下人去備好馬車,她拿著手裡的銀袋和兩封書信,踱步來到客房外。

房門竟然沒有關,胡子嫣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喚了一聲“大嫂”到了床前,卻發覺出了異樣,床上的人似在發抖,隱隱有抽泣聲“大嫂,大嫂,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床上的人卻沒有反應,隻身子還在抽搐著,扳過身子來一瞧,兩眼紅腫,胡子嫣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的嚇人,手又無意的摸到被子,脖頸處那一大片竟然是濕的,這難道是淚水?到底是哭了多久啊,驀然又想起昨夜裡那一心求醉的顧大哥來,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呐,來不及思索,就趕緊吩咐丫鬟去找大夫來。

“這位夫人隻是受了驚嚇,連帶著著了涼,待老夫開幾副藥煎下,不出三日就會好的,隻是這……”老大夫撫著胡須預言又止。

“大嫂還有哪裡不妥,劉大夫但說無妨”胡子嫣急切不安的說,這大嫂難道還患了彆的病。

“暫時無礙,隻是老夫診脈發現病人似乎心氣鬱結,應該是思慮過重所致,長此以往下去,有害身心,恐怕是會拖出大病啊”劉大夫斟酌著回答。

“那應該怎麼辦啊,還請大夫全力救治,我胡府定重金酬謝”胡子嫣鄭重的朝著老大夫拱手一拜,焦急的答道。

劉大夫聞言皺眉“夫人言重了,救死扶傷乃是我輩宗旨,老夫定當儘力,隻是這心病還需心藥醫,還是對病人多行勸解吧“

將大夫送出府,又吩咐廚房熬藥,胡子嫣糊裡糊塗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顧晚夫妻二人往常看得出應該是恩愛的,問題應該是出在昨天,關鍵是昨天發生了什麼,想起顧晚留下的書信,哎,先生常教導她要尊重彆人,不能亂碰彆人的東西,這個呆子,如果現在回來就好了。

深夜,胡府側院,柳音兒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裡,看到床前坐著的人“相公”感覺到不對勁,又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原來不是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聲輕喚,胡子嫣回過神來,原來是床上的人醒了“大嫂,你醒了”

“嗯,是弟妹啊,相公呢”還沒緩過神的柳音兒,下意識的憑著本能在找顧晚。

“顧大哥和先生,哦就是和我家相公回京城了,來回路上恐怕要十多天才能回來,對了,顧大哥托我把這個給你”雖然已經拜過堂了,可胡子嫣還是習慣了想叫李原先生,好在還沒忘了正事,說完把書信和錢袋放到柳音兒床頭。

“這是……什~麼?”柳音兒失神的看著眼前的東西,這才想起昨夜裡發生的事,細枝末節一瞬間湧入腦海裡,原來不是夢啊。

胡子嫣八卦的等著她打開書信,半天見她一副不願麵對的樣子,隻得無奈的吩咐丫鬟伺候著,自己先回了,這兩天因著成親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呢。她這一睡就是第二天中午才醒來,聽了下人回稟才知道,柳音兒一大早就離府回那柳家村了“哎”歎了歎氣,胡子嫣專心的做起了望夫石,這才離了兩天,她已經止不住的想先生了呢。

馬車一路搖晃,車裡的人卻似沒了魂魄,兩眼失焦的傻坐著,思緒依然停留在書信裡的內容上,她識字不多,所以顧晚寫的更少了,一封打開就看到兩個大字:休書,內容裡顧晚為了證明柳音兒的貞潔,竟然直接表明了自己本是個女人,情不得已才和柳音兒假扮了這麼久的假夫妻,這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還有一封,內容卻更簡短了“音兒,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今後,找個好人嫁了吧!還有,袋子裡的銀子你收下吧,就當是讓我放心,好嗎!”短短幾句,就把過去給斷了,可過去就真的能這樣過去了嗎?

可是不過去又能怎樣呢,相公是個女子,也對,她那樣溫柔的人。原來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根本就不會喜歡自己啊,既然是一個女子,當初為什麼要和自己成親呢,成了親又為什麼要負心呢?她從前的妻子又去了哪?那晚和她牽手離去的女子就是所謂的正妻嗎?她們是一起回京城了吧,那自己呢?

柳音兒心裡風起雲湧,理不清,剪還亂,好像這樣的結果才是最正常的,一拍兩散,各生歡喜。這樣發展就是最好的了吧,自己回去就找個好人嫁了,以後就忘了相公吧,然後再隨便找個男人過日子吧。

雖然這樣想著,也覺得道理應該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心裡卻一陣陣發緊,柳音兒伸手撫到自己的%e8%83%b8`前,用力按著心口的位置,這裡好像破了一個洞,冷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來,呼呼的都灌了進去,一顆心沉重又冰冷的讓她喘不過氣來,就隻能這樣了吧,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馬車緩緩的停下,外麵傳來車夫的聲音“夫人,柳家村到了,您是在這裡下車嗎”

柳音兒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撩開車上的簾子,原來已經到村口了,前麵就是爹爹家了,可是她沒有停下的打算,直接吩咐車夫駕車回了家,是她和相公的家,隨即又苦笑,哪裡有什麼相公,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啊,可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呢,難道都不作數了嗎?

顧晚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和李原已經在去往京城的路上走了兩天了,想起那晚舅父雖然勉強接受了她們各自嫁娶,遠離京城過日子的決定,卻也無論如何要她們親自回京向各自的父親請罪,並且要征得親人的同意才能作此打算。

顧晚沒有異議,畢竟她們也想安心的度過下半生,隻是自己是個女子,並且和李原一樣女扮男裝同樣娶了女子的事情卻一定要隱瞞下來,況且她並不覺得需要得到誰的認同,自己選擇的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