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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74 字 5個月前

楹:“四嫂若是能獵到什麼,咱們晌午就在外麵野炊吧。”

殷蕙:“那弟妹可要好好表現,彆讓我們餓肚子。”

福善信心滿滿:“你們儘管等著!”

三女一路快馬跑起來,看到鷹鳥,福善停馬搭弓,可惜那鷹飛得太高,箭力不及,飛到儘頭掉了下來。

福善哼道:“都怪平時沒有機會練習,手都生了。”

“我來試試。”魏楹忽然朝福善伸手。

福善痛快地將弓箭遞過去。

魏楹卻一路朝遠處的湖水跑去,仿佛有什麼獵物在那裡,跟著她朝一個方向射了一箭,驚得附近的紅袍閣老轉身看來。

四十三歲的崔玉,依然長身玉立,隻是麵容更加沉靜溫和,認出馬背上的公主,崔玉笑了,遠遠抱拳行禮,就像不是公主驚擾了他,而是他壞了公主的雅興。

魏楹也笑了,策馬折返。

福善一臉茫然。

魏楹對她解釋道:“看到一隻兔子,可惜沒射中。”

說完,她看向殷蕙,卻露出一抹難為情。

殷蕙無奈地搖搖頭,人家崔玉堂堂閣老,哪裡像兔子了?倒是魏楹,像極了守株待兔的癡情人。

與此同時,狩獵場。

魏衡一箭射中了一條盤旋在樹上的青蛇,這種青蛇沒有毒,有毒的早被侍衛們提前清理乾淨了。

魏衡射中的這條,隻有拇指粗細,如果不仔細看都難以發現。

“五哥好箭法!”八郎跑去撿起那條軟繩似的蛇,大聲欽佩道。

二郎哼了一聲。

永平帝聽見了,指著那條蛇所在的大樹樹身上一個碗口大小的樹洞道:“二郎好像很不服氣,這樣,你射那樹洞試試,你能射中,朕就賞你。”

二郎覺得皇祖父怪瞧不起人的,那麼大的一個洞,他能射不著?

於是,二郎煞有介事地拉弓搭箭,瞄準樹洞,“嗖”得放箭。

距離的確不算遠,但草原上多風,二郎沒有考慮到風,那箭就射偏了。

魏昳見了,恨不得不認這個兒子,沒本事就罷了,居然還好意思不服氣!

永平帝沒有理會漲紅臉的二郎,繼續帶著一乾人往前跑去。

今日狩獵,明日跑馬,無論比什麼,魏衡始終都是一眾皇孫裡麵最優秀的那個,永平帝每次看過去,都是笑眯眯的。

二郎小聲與四郎嘀咕道:“這是大哥、三弟沒來,不然哪裡顯得出他。”

四郎隻是默默地聽著。

二郎的脾氣,以前不服大郎三郎,現在五郎成了下一個儲君人選,二郎就又開始不服五郎了。

可四郎想,就算大郎、三郎來了,今時今日的五郎,也不會再謙讓什麼。

第188章

臘月,京城又下了一場大雪。

這雪是從黃昏開始下起來的,一家人吃完晚飯再去院子裡看,地上的雪已經鋪了淺淺一層。

鵝毛大的雪花隨著晚風打轉,有一片落到了魏寧的臉上。

魏寧隨手抹去雪花融化後留下的水漬,心裡冒出一個主意,拉著兩位哥哥走到一旁,竊竊私語。

孩子們大了,主意越來越多,殷蕙沒有在意,笑道:“都早點回去睡吧,記得蓋好被子。”

“也不知道他們在盤算什麼。”

回房後,殷蕙對魏曕道。

魏曕並不擔心,有阿衡在,三兄妹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更擔心父皇的風寒,父皇年紀大了,這次風寒來勢洶洶,已經持續了十來日,咳嗽還沒完全好。

乾元殿後殿,永平帝喝過一碗湯藥,又看了幾張奏折,藥勁兒上來,他也就躺到了床上。

睡得早,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許是黎明太過安靜,永平帝好像聽到了吱嘎吱嘎的腳步聲,在前殿之外。

這可是他的寢殿,侍衛日夜輪值守護,誰敢在此走來走去?

永平帝坐了起來。

守夜的小太監足夠警醒,立即從鋪蓋裡麵鑽出來。

“皇上,您感覺如何?”小太監緊張地問。

永平帝:“水。”

小太監忙到了一碗溫水。

永平帝一口氣喝乾淨,覺得喉嚨比昨日舒服多了,身體也輕便不少,就知道這次的風寒終於過去了。

叫小太監取來大氅,永平帝披上,示意外麵的宮人們不必聲張,他悄悄來到了緊閉的殿門前。

處處都是皚皚白雪,映照得天色也比平時的黎明要亮上幾分,永平帝微微眯著眼睛,看到五郎三兄妹在殿前的空地上走來走去,彎著腰將各處的雪運到中間。

也隻有這三兄妹才能從東宮那邊一路走過來而不被侍衛驅趕吧。

年輕人體力充沛,再忙活一個時辰可能也不會覺得累,永平帝大病初愈,看了會兒就回去補覺了。

等他再次睡醒,外麵天已經亮了。

頭發花白的海公公走進來,笑眯眯道:“皇上,五郎他們送了您一份禮物,您過去瞧瞧?”

永平帝換好衣裳,這就走了過去。

三兄妹剛剛忙完,不曾離去,瞧見永平帝,魏寧小跑過來,扶著他一邊胳膊問:“皇祖父今日感覺如何?”

永平帝笑道:“好了好了,一點風寒而已,也值得你們擔心。”

說完,永平帝看到了孩子們為他準備的禮物。

那是一條用雪堆出來的長龍,足足占了半個院子,龍頭威風凜凜,龍身上連一片片龍鱗都雕出來了,手藝自然比不上冰雕師傅,可也像模像樣了。更何況,這是三個孩子一大早起來孝敬他的,永平帝真是越看越滿意。

“手都伸出來。”

看過禮物,永平帝對三兄妹道。

三兄妹互相看看,還是乖乖伸出了手。

忙活了一大早,三兄妹的手都凍得紅通通的,永平帝搖搖頭,對魏衡道:“你怎麼不攔著點,也跟著胡鬨。”

魏衡笑道:“隻要皇祖父喜歡,就不算胡鬨。”

永平帝哼了哼,叫三兄妹隨他一起去吃早飯。

年輕人胃口好,魏衡、魏循兄弟倆很快就乾掉了一碟子四個包子,海公公馬上又擺了一碟子過來。

永平帝突然想起魏衡小時候,笑著道:“五郎小時候就能吃,每年宮宴,屬你吃得最香。”

魏衡臉上一紅,他怎麼不記得了?該多能吃,才會在一群堂兄弟裡麵脫穎而出,讓皇祖父記得如此深刻?

素來穩重的五郎也有臉紅的時候,永平帝心情更好,竟比昨日多喝了一碗粥。

“皇祖父,五哥小時候還做過什麼趣事,您多給我們講講吧?”魏寧很是好奇地道。

她在自家人麵前喊魏衡大哥,到了永平帝麵前,就喚“五哥”了,畢竟皇祖父總是按照排行喚兩個哥哥。

永平帝的記性還是很好的,能記起五郎童真可愛的時候,也記得五郎在那年中秋背的《靜夜思》,記得在他謀劃起事前,五郎從一虎一龍兩幅畫中,選了那幅龍。

當時他很高興,抱著乖孫承諾將來會帶著他一起飛,現在看來,竟然也應驗了。

一時間,永平帝看魏衡的目光變得更加慈祥起來。

雖然官員們都放了年假,永平帝還是要看折子,三兄妹乖乖告辭。

回到東宮,魏衡去找父王。

魏曕在書房。

“父王,皇祖父身體好多了。”魏衡先稟報道。

魏曕點點頭,看眼兒子,問:“可是皇祖父與你們說了什麼?”

魏衡就把皇祖父的那些回憶說了,有時候皇祖父會一個人陷在回憶中,時而麵露懷念傷感,時而又很是愉悅的樣子。

魏曕不知不覺放下了筆。

在兒子的敘述中,他察覺了一件事。

父皇老了。

從年紀上講,父皇或許早老了,可父皇永遠精力充沛地打理著江山大事,絲毫看不出疲憊,今早父皇卻回憶了那麼多,像一個普通的老者。│思│兔│網│

魏曕再看向兒子。

魏衡眼圈微紅,垂眸道:“皇祖父的白發好像變多了。”

一家人搬動東宮後,魏衡幾乎每日都會見到皇祖父,有些循序漸進的變化其實會很難察覺,可是今早,他真的一眼就注意到了皇祖父發間的白絲。

魏曕看向窗外。

去年大哥突然薨世,父皇白發人送黑發人,便是一場打擊,這次的風寒纏綿多日,多多少少也消耗了父皇的元氣。

歲月不饒人,帝王也逃不脫。

去年是永平帝遷都的第一年,然而因為魏暘的薨逝,宮中沒有舉行宮宴,那個年過得冷冷清清。

今年,永平帝特意囑咐四妃將除夕宮宴辦得熱鬨一些。

隻是再熱鬨,永平帝坐在主位,放眼望去,還是能發現明顯的區彆,大兒子沒了,大兒子一家還在為他服喪。

再沒出息的兒子,那也是他親眼看著從一個奶娃娃長到四十多歲的兒子,永平帝心裡難受。

難受的人,喝起酒來便沒完沒了。

麗妃勸他,永平帝不聽,魏曕殷蕙夫妻倆勸,永平帝不聽,大公主三公主來勸,永平帝還是不聽。

他是皇帝老子,誰能強行不許他喝酒?

宮宴結束,永平帝喝得酩酊大醉。

魏曕與魏衡父子倆將他架回了乾元殿。

永平帝又是一番嘔吐,魏曕習以為常,默默地幫父皇擦拭。

永平帝醉醺醺地睡著了。

魏曕讓兒子回東宮,他跟乾元殿的小太監要了一床鋪蓋,就躺在永平帝的床邊。

永平帝睡到半夜要去放水,眯著眼睛坐起來,旁邊立即有人來扶,永平帝也沒有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去了淨房,再昏昏沉沉地躺下。都快睡著了,永平帝突然睜開眼睛,不對勁兒,剛剛攙扶他的那人手臂結實有力,不可能是太監。

永平帝翻個身,朝下定睛一瞧。

魏曕剛剛躺穩,見父皇轉過來,立即坐了起來。

永平帝皺眉道:“怎麼是你?”

魏曕道:“您喝醉了,我扶您回來的。”

永平帝:“怎麼不回去睡?”地上冷冰冰的,哪有睡被窩舒服。

魏曕沒說話。

永平帝反應過來了,兒子想多孝敬孝敬他。

這一打岔,永平帝也不困了,往裡麵挪挪,叫兒子躺到他身邊來。

魏曕不敢,那是龍床。

永平帝不耐煩地道:“讓你上來就上來。”

魏曕隻好緊貼著床邊躺好。

永平帝大手一揮,將半邊被子蓋到兒子身上,見兒子一動不動,永平帝又支起身體,幫兒子掩好被角,口中嫌棄道:“彆覺得自己還年輕,已經過了子時,你也是四十歲的人了。”

魏曕緊緊抿著唇,等永平帝在旁邊躺下,他才朝另一側偏頭,眼角滾下淚來。

永平帝望著屋,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冰疙瘩,你這個冰疙瘩,怎麼又養出五郎那麼懂事的好孩子。”

魏曕覺得老爺子太偏心,說他是冰疙瘩,說阿衡是好孩子,言外之意,他不夠好。

但他不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