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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60 字 5個月前

士氣不惜以身犯險,譬如大軍抵達一處潮濕泥濘之地,蜀王謹遵永平帝“不可衝動冒進”的軍令,在楊敬忠與沐成出現分歧時果斷下令撤軍,避免了一場禍事。

楊鵬舉、馮騰包括其他武將,對魏曕都有誇讚之言。

永平帝笑眯眯地聽著,不時看看坐在一旁的三兒子。

魏曕幾次謙虛,見楊敬忠等人仍然說得熱鬨,他便隻是搖搖頭,不再多言。

而永平帝眼中的三兒子,離京一年多,在那南境之地曬黑了一層,臉也瘦了,身體卻越發強壯健碩,哪怕坐在那裡淡然喝酒,都像極了一隻暫時休息的獵豹,看似放鬆,體內卻蘊含了無窮的力量,一旦遇到危險,隨時都可以爆發出一擊致命的反撲。

永平帝有五個兒子,哪個兒子他都有喜歡的時候,但在這一刻,他覺得老三就是最好的!

心裡喜歡,永平帝嘴上卻道:“好了,你們就不要再誇他了,要不是有你們這些大將輔佐,哪裡有他表現的機會。”

輕描淡寫地打斷楊敬忠等人的誇讚之詞,永平帝繼續勸起酒來。

魏曕也不在意,反倒覺得自在起來。

太子、魏昳、魏昡、魏暻四兄弟當然也同在席上。

太子始終麵帶微笑,心裡想什麼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魏昳同樣笑眯眯的,卻在楊敬忠、楊鵬舉父子反複誇讚魏曕時默默地在心裡犯嘀咕,父子倆明明是他的妹妹夫族,對老三這麼熱情,是表麵客套呢,還是因為跟著老三一起打過幾次仗,就真的更偏向老三了?

魏昡素來敬重自己的三哥,他隻是有點羨慕,何時父皇能再派他出去帶兵呢?他也想再酣暢淋漓地打一場。

魏暻從文,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機會上陣殺敵,所以他對三哥也是真心敬佩。

生死危險就不提了,看三哥曬得這麼黑,就知道戰場的日子絕不可能舒服。

一壇壇美酒端上來,很快就喝空,一直喝到連楊敬忠都醉倒了,永平帝才紅著臉放聲大笑,笑過之後打兩個酒嗝,終於宣布散席,然後指著魏曕道:“老三,來,你扶朕回去。”

兒子這麼好,他怎能不驕傲,怎能不誇誇!

魏曕立即離席,走過來扶住父皇的一邊肩膀,永平帝的身形也夠魁梧的,又喝得這麼醉,換成太子或魏昳,可能一下子真撐不起來。

目送著父子倆慢慢走遠,魏昳看眼太子,羨慕地道:“這次老三立了大功,父皇肯定要重重賞賜他了。”

太子笑道:“有功自然該賞,二弟以後也好好表現,你做哥哥的,彆被老三壓了風頭。”

魏昳嘴唇翕動,很想說一句“你這個大哥也沒見有什麼風頭”,不過考慮到太子的身份,他忍下去了,隻道慚愧。

乾元殿。

魏曕將永平帝扶到椅子上坐著,海公公端來醒酒茶,他親手喂父皇喝下,海公公拿來巾子,他再親手替父皇擦臉。

永平帝要吐的時候,魏曕也及時抓起海公公提前拿過來的痰盂,一手提著痰盂,一手扶穩父皇。

永平帝吐了一通,又去淨房放過水,再喝喝茶擦擦臉,酒意便隻剩下三分。

換過中衣,永平帝靠到龍榻上,再看看坐在床邊的兒子,永平帝先笑了:“那地方有多熱,曬得這麼黑,寧姐兒怕是都不敢認你了。”

楊敬忠等人常年練兵,本來就曬黑了,兒子前三年做文職,臉又恢複了少年時的白皙,沒想到去南邊待了一年,曬得比當初跟著他打魏昂時更黑。

永平帝說著,還拉起兒子的袖子,掀開衣領,往裡麵看看,好家夥,肩膀%e8%83%b8腹也快變成了麥黃色。

魏曕解釋道:“那邊陽光烈,冬日與金陵的春天也差不多。”

休息的時候,將士們都喜歡光著膀子,魏曕也不例外,所以肩膀就與臉一起曬黑了。

永平帝捏捏兒子越發緊實的手臂,很是滿意,忽然道:“跟父皇說說交趾的情況。”

這就是要談正事了。

魏曕也沒什麼好瞞的,將他在從前的虞國如今的交趾行省內的見聞都說了一遍,包括那邊的百姓都很窮,少有讀書認字的,說的話也都是當地土話,魏國人根本聽不懂。包括那邊的地勢多山多林,不方便開荒耕種,更有險山惡水沼澤灘塗作為天然屏障,易守難攻。

永平帝越聽,眉頭就皺得越深,看著兒子問:“你的意思是?”

魏曕道:“兒臣覺得,非我族人必有異心,交趾早晚會反,不值得父皇放太多精力去治理。”

打是能打贏,但想徹底讓那邊的百姓臣服中原,很難,光是語言教化就難以進行,與其徒勞無功,不如隻收朝貢。

永平帝本以為自己吃到一塊兒肥肉,沒想到那地方卻堪比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想來前麵四朝不去占領那地方,就是因為這種顧慮。

不過,這一仗並沒有白打,既揚了大魏國威,也鍛煉了南地軍隊。

永平帝還是高興的,拍拍魏曕的肩膀,問:“你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

封是沒什麼可封了,都已經做了親王,金銀珠寶那些賞賜,永平帝覺得兒子也不缺,不如問問兒子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魏曕並無所求:“替父皇分憂,本就是兒臣分內之事。”

這種一板一眼的回答,永平帝並不覺得意外,再看看兒子,他擺擺手:“罷了,去看看你母後她們吧。”

魏曕行禮告退。

離開乾元殿,魏曕先去坤寧宮給徐皇後請安。

徐皇後知道他路途辛苦,隻關心一番,沒有留他太久,魏曕再去鹹福宮見生母順妃。

順妃瞧見兒子曬得那麼黑,心疼直掉眼淚,問兒子身上可有受傷,魏曕隻道無礙。

順妃又不能扒掉兒子的衣裳檢查,勉強聊幾句,就讓兒子快回家去。

等魏曕要出宮的時候,永平帝派一個公公追了上來,那公公後麵還跟著幾個抬著箱籠的小太監。

這就是永平帝給兒子的賞賜了,一箱黃金,兩箱綾羅綢緞,還有一匣子專供後妃用的美白養顏膏。

魏曕多看了一眼放美白養顏膏的匣子,再看看自己的手,轉身朝乾元殿的方向領旨謝恩。

出了宮門,小太監們先將永平帝的賞賜放到馬車上,魏曕再上了馬車。

已是五月,金陵又開始熱了起來,魏曕身上有這一路的汗氣,有被人敬酒時灑落的酒氣,甚至還有永平帝嘔吐時沾染的穢氣。

魏曕打開窗簾,一股午後的熱氣迅速湧了進來,然而習慣了虞國那邊的熱,這點熱氣也不算什麼了。

路旁種了一一棵棵柳樹,魏曕默默數著,數十下,馬車才能通過兩棵柳樹之間的距離。

太慢了。

“快些趕車。”

車廂裡傳來蜀王殿下的催促,車夫聽了,立即一甩馬鞭,馬車便加快了速度。

蜀王府。

殷蕙與孩子們早吃過午飯了,左等右等魏曕還是不見回來,殷蕙就勸三兄妹先去歇晌。

十三歲的魏衡不願離去,還要繼續等。

十一歲的魏循也不想走。

七歲的魏寧當然也要等父王。

“娘,我們不困。”魏寧拿著扇子坐到娘親身邊,一邊給娘親扇風一邊笑著道。

殷蕙看著孩子們期待的臉龐,道:“宮裡有慶功宴,父王可能要黃昏才回來了。”

三兄妹互相看看,全部不為所動。

殷蕙沒辦法,就安排兒子們在魏曕這邊歇下,她帶著女兒去了後院。

期待肯定是期待的,可是暑困也令人難以抵擋,魏寧最先睡著,殷蕙看著女兒的睡顏,也就跟著睡了過去。

屋裡擺著冰鼎,一絲絲涼意蔓延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殷蕙聽到水聲,是丫鬟們往浴室抬水的動靜。

殷蕙一下子醒了過來。

她悄悄穿鞋下榻,暫且用發帶將一頭長發鬆鬆綁在腦後,穿好外裳走了出去。

迎春、涼夏已經退到堂屋外麵了,正要關門,瞧見王妃,二女笑著朝浴室指了指。

殷蕙的心撲通撲通,跳得越來越快,所以,魏曕真的回來了。

她情不自禁地朝浴房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魏曕剛走到屏風後麵,剛脫了那件臭氣熏天的外袍,突然聽到開門聲,他目光如冰地看向門口。

因為才見過酣睡的妻子與女兒,魏曕就以為是哪個大膽的丫鬟。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紅撲撲的臉上仍然殘留惺忪睡意的妻子,哪怕隔著一層屏風,他也一眼認了出來。

停頓片刻,魏曕垂眸,繼續寬衣解帶。

殷蕙卻怔在了門口。

屏風後的那人,看身影是魏曕無疑,可看顏色,不太對勁兒。

不過,迎春她們又怎麼可能放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來?

殷蕙慢慢地走向屏風。

離得越近,看得就越清楚,看著他背對自己拎起一桶水迎頭澆下。

嘩啦的水聲驚得殷蕙停下來,視線卻黏在了他身上,看著他寬闊健碩的脊背,看著他修長有力的手臂。

她就這麼看著,直到魏曕又拎起水桶衝了一遍,就那麼濕漉漉地朝她走來。

殷蕙臉上一燙,在魏曕徹底繞過屏風前,轉身跑了。

女兒可還在這邊睡呢,容不得他胡來。

第170章

魏曕穿好外袍從浴室出來,看到她坐在堂屋北麵的太師椅上,仍是剛剛那副打扮,穿件淺碧色繡玉蘭花的褙子,長發鬆鬆綁在身後,襯出一張不知為何而緋麗的臉龐。

堂屋的門關著,擋住了窗外刺目的豔陽,冰鼎裡不斷冒著絲絲縷縷的霧氣,使得這邊比浴室涼快了不少。

魏曕坐到殷蕙對麵,提起茶壺倒起茶來。

殷蕙偏頭,終於看清了他現在的樣子,黑是黑了,卻越發顯得英姿勃發,哪裡像個三十三歲的中年男人。

不但模樣年輕,那身體更是比他二十歲的時候更修長健碩。

“剛從宮裡回來?”殷蕙問。

魏曕的視線越過茶碗朝她看來,喝了口中的茶,點點頭。

殷蕙摸摸自己鬆散的長發,垂眸道:“我們等了你很久,才睡下,你既然回來了,怎麼沒叫醒我?”

魏曕就想起兩刻鐘前。

他也以為一下車就會看到她們娘四個,結果隻看到了長史孫瀚與安順兒,然後從安順兒口中知曉,她們剛剛睡下。

魏曕就先去看睡在他屋裡的兩個兒子。

快一年半不見,阿衡已經變成了一個少年郎,哪怕睡著了,那青澀的臉龐依然透出幾分世子的威嚴氣勢來。阿循也長高了,小時候很像他娘,這會兒終於能看出他的影子來。

來到後院,魏曕又看到了睡在內室的妻子與女兒,相似的麵容,一個豔似海棠,一個還隻是個臉蛋肉嘟嘟的女娃娃。

母女倆睡得那麼香,魏曕又怎麼忍心叫醒她們,他甚至都沒有在床前多待,就怕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