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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29 字 5個月前

妹,表哥表嫂一起招待溫如月,才顯出親密來。

魏曕顯然不喜歡這樣的應酬,隻是母親再三交代他在宮外要多多關照表妹,表妹又隻剩他們這邊一家親戚,孤零零的,一個月招待表妹兩頓飯,似乎也是應該。

不想招待,就得儘快給表妹找門婚事。

這日晌午,溫如月吃完飯告辭了,魏曕與殷蕙回到後院,他一邊脫外袍一邊問她:“你覺得表妹恢複得如何?”

上午表妹就過來了,他見了一麵就去了書房,都是殷蕙陪著表妹說話。

殷蕙擰了擰手中的巾子,道:“看氣色是差不多康複了,你不放心,再請禦醫給表妹把把脈?”

魏曕側身,見她嘴角上翹,又拿話調侃他,魏曕才道:“我是說她的心情,如果現在安排她相看男方,她會不會抗拒。”

殷蕙:“那我可看不出來,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情分沒到,表妹不會向我坦露心聲,我也不好刺探。”

她先擦臉,擦完再給魏曕支招:“這話隻能讓娘打聽,或是你去試試也行。”

話剛說完,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魏曕無奈地看著她。

自己帶回來的表妹,現在也隻能由著妻子調侃。

中秋之前,一家五口再帶上溫如月,去了一趟鹹福宮。

順妃抱抱寧姐兒,再誇誇衡哥兒、循哥兒,哪個都喜歡,彆看兩個孫子平時在學宮讀書,可學宮規矩嚴,孩子們中午也都在學宮吃睡,順妃並沒有機會將兩個孫子叫到鹹福宮噓寒問暖。麗妃倒是經常在孩子們散學的時候去學宮外麵見二郎、四郎,順妃隻跟著去了一次,就那一次竟倒黴地撞上了永平帝,挨了一眼瞪,從那之後,順妃就再也不敢去了。

溫如月在旁邊看著,看著曾經待她最溫柔的姑母,如今用同樣的慈愛眼神看著衡哥兒三兄妹。

以前姑母最疼表哥,第二疼她,現在,她可能要排到第六了吧,排在表哥一家五口後麵。

魏曕沉默寡言,大家也都習慣了將他晾在一旁不去貼他的冷臉,所以魏曕此時很閒。

他端著茶碗,目光掃過被孩子們包圍的母親,掃過含笑看著這一幕的殷蕙,然後,落在了表妹身上。

如果溫如月神色正常,魏曕的視線不會在她臉上停留多久,可就在這一家和美的時候,魏曕發現,表妹竟然抿著嘴,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雖然很快就又堆出笑容來。

魏曕收回視線,將茶碗放到一旁。

順妃稀罕夠孩子們,就一心去陪侄女了。

她才是最關心侄女婚姻大事的人。

找個借口將溫如月帶到內室,又柔聲關心了一番,順妃拉著溫如月的手,笑著道:“如月啊,瞧瞧你這小臉,跟十四五歲的時候一樣嬌嫩,隻是變得更美了。”

誰不愛聽這種話呢,溫如月低下頭,難為情地道:“姑母又羞我,我都二十五了,怎麼跟十年前比。”

先前聖旨上說順妃收她做養女,其實隻是為了方便加封縣主,私底下相處,溫如月與順妃、魏曕等人都還保持著舊稱。

順妃:“為何不能比,你看看你表嫂,與你一般大,照樣像朵花似的。”

溫如月的心情就沒那麼好了。

順妃隻當侄女又要自憐,忙道:“姑母的意思是,想趁你還年輕,儘快給你找個好夫婿。但姑母總要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是白麵書生還是俊朗武官,你先告訴姑母,姑母好跟你表哥表嫂說,讓他們抓緊時間幫你物色,是不是?”

溫如月攥了攥手。

這就是心動了,順妃再接再厲,鼓勵侄女大膽說出條件來,不必跟她見外。

溫如月猶豫片刻,撒嬌地靠到順妃懷裡,輕聲道:“剛隨表哥回來的時候,我其實根本不想再嫁,怕再遇到一個薛煥。後來表哥表嫂一直安慰我,我又覺得,隻要嫁個肯對我好的男子,我也知足了。可是,承蒙您的疼愛,皇上還封了我做縣主,那,我若隨便挑個普通門楣的,恐落了您與表哥的體麵。”

順妃怔住了。

侄女的意思是,她想嫁入名門或高官之家?

如果侄女正當妙齡,還未出嫁,以她與兒子現在的地位,確實能從名門子弟中挑一個。

問題是,侄女已經二十五了,還經曆過喪夫喪子,年紀相當的名門子弟,早都成親了,哪還有的剩?

溫如月也知道自己的劣勢,咬唇道:“姑母,我隻想嫁得風光,不連累您與表哥被人嘲笑,其他的,男方年紀大點也沒關係,讓我做續弦也沒關係,都說年紀大的男子更懂得憐惜妻子,我想試一試。若,若能嫁個伯爺侯爺,給我一個顯貴的正妻之位,再不會被人輕易踐踏,我更是死而無憾了。”

說完,溫如月嗚嗚地哭了起來。

早在紹興的時候,她就沒有任何尊嚴了,所以她見到表哥就想寄托表哥生活,跟著表哥享受榮華富貴,不惜利用表哥最愧疚的時機自請為妾,隻求先得到名分,避免其他變故。

表哥不肯納她,但表哥、姑母的愧疚還在。

他們既然愧疚,就會儘量滿足她的要求。

溫如月不信,這麼大的金陵城能沒有幾個喪妻的爵爺,她年輕又有美貌且背靠表哥,給四十來歲的爵爺做續弦,並不委屈對方。

隻要能得償所願,一時的尊嚴又算什麼?

在順妃麵前,溫如月含淚堅持著,如果不能嫁入高門,她寧可孤獨到老。

順妃無可奈何,隻得又把兒媳婦叫到內室,轉達了侄女的意思。

殷蕙保持著一個表嫂應有的態度,不支持也不反對,隻問婆婆:“表妹這麼想,娘也是這個意思嗎?”

順妃歎道:“如月是怕被人笑話啊,我怎麼勸說她都不聽,隻能隨她了。”

殷蕙握住婆婆的手,道:“行,我會與王爺商量的,這事到底還要由王爺做主。”

順妃明白,彆說兒媳婦,就連她,也得聽兒子的。

夜裡,殷蕙就把此事告訴了魏曕。

魏曕聽完,臉都黑了。

剛救出表妹時,表妹請求做妾,他還覺得表妹隻是太害怕嫁人才想長久地留在王府,如今表妹張口就要嫁一個爵爺,魏曕哪裡還猜不到真相?

因為他與母親身份尊貴了,表妹的野心竟然也變大了,也想做人上人!

“此事你不必再管,我會讓母親再勸表妹,表妹若依然好高騖遠,那她不嫁也罷。”

魏曕滅了燈,不想讓妻子看到自己的怒容。

殷蕙完全站在魏曕這邊。

太子未定,魏曕作為一個立過戰功的王爺,處處謹言慎行,就是不想被兄弟朝臣猜疑什麼,為此,他連馮家那邊都不再走動,王府有什麼宴請,都沒給馮家下過帖子。

這時候,溫如月竟然還想嫁一位爵爺,不是給魏曕添亂嗎?

正想著,魏曕又冷冷拋出一句:“以後也不必再請她過來,有事讓下人走動。”

殷蕙想了想,道:“那你跟娘解釋清楚,說這都是你的意思。”

魏曕嗯了聲。

殷蕙默默聽著,這家夥呼吸都是重的,可見氣得不輕。

第155章

魏曕再氣自己表妹在婚事上的異想天開,溫如月都是他母族一脈留下的唯一骨血,是被母親當成女兒養大的人。

魏曕也還記得自己的舅舅,十年前他來金陵祝壽順便探望舅舅,舅舅看到他的時候,眼中有淚。

那是血脈牽連起的溫情。

有的人不把血脈當回事,一切以利益為先,有的人重情,哪怕是從小沒見過幾麵的晚輩,見到了還是會高興。

舅舅待他如此,魏曕也記得舅舅的好。

魏曕不想再應酬表妹,可他不可能真的丟下表妹在縣主府自生自滅。

過了兩日,魏曕趁進宮向父皇複命的機會,又去了一趟鹹福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順妃怕這個兒子,兒子小時候繃起臉,她做娘的都不敢多說,現在兒子都三十歲了,越來越威嚴,順妃對兒子的敬畏,甚至超過了對永平帝。

兒媳婦若在,順妃還從容些,現在兒子自己來了,順妃竟坐立不安。

魏曕叫宮人們退下,看眼母親,他提把椅子放到母親身邊,坐下來道:“娘,我想跟你談談表妹的婚事。”

娘倆挨得這麼近,順妃緊張地攥手:“你說,娘都聽你的。”

魏曕便用隻有順妃能聽見的聲音,講了講朝堂上的形勢,包括他為何不再與馮謖、馮騰父子有私下往來。

順妃深居宮中,看不到外麵的形勢聽不到百姓間的議論,可兒子這麼一分析,她立即就明白了。

永平帝就是為了爭奪皇位才發動的戰事,難道兒子五兄弟也要鬨到那種地步?

順妃的臉都白了。

魏曕握住母親的手,道:“娘彆擔心,大哥是嫡長子,近來又穩重賢德,儲君之位非他莫屬,兒子處處謹慎,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疑。茲事體大,也請娘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身邊的宮人,包括表妹。”

順妃連連點頭,她是個母親,任何可能會害到兒子的事,她都絕不會做。

魏曕繼續道:“表妹想嫁爵爺,我給她安排有實權的,必會被人猜疑,隻安排那種沒落爵爺,空有年紀毫無建樹,那是害她。”

順妃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哽咽道:“是啊,娘就希望她嫁個老實人,一個肯待她好的男人,家世能保證她溫飽就夠了,可她一哭,娘就說不出口。”

魏曕拿出帕子,遞給母親道:“不用您說,兒子自有安排,娘儘管放心。”

順妃相信兒子。

她這個兒子,冷歸冷,並非六親不認。

魏曕出宮時,帶走了鹹福宮的一個管事嬤嬤,對外說是順妃賞賜給溫如月的,實則從今日開始,這位黃嬤嬤完全聽命於魏曕。

魏曕親自將黃嬤嬤送到了溫如月的縣主府。

黃嬤嬤給溫如月請了安,就先退到廳堂外麵去了。

魏曕讓溫如月身邊的兩個丫鬟也退下。

溫如月一直盼著能有機會跟表哥單獨說說話,現在機會真的來了,她看向表哥那張越發冰冷的臉,心中卻擂鼓般忐忑起來。

“聽母親說,你想嫁給爵爺,這是為何?”魏曕看著溫如月麵前的地板問。

溫如月咬了咬唇。

理由她都跟姑母說了,相信表哥也知道,無非就是不願意成全她,才來質問。

可是,表哥貴為王爺,幫唯一的親表妹找個爵爺夫君,能有多難?

聽說殷蕙的祖父都封了伯爺,殷蕙的堂姐夫也做了五品吏部郎中,還不都是表哥幫的忙?

她也沒有要嫁那種年華正好的勳貴子弟,求個四十來歲的鰥夫還不行?

她不跟殷蕙比,可她是表哥的親表妹,更是正經的官家小姐,總不能比殷蕙那個堂姐嫁得還差吧!

要尊嚴就沒有前程,想要前程,就得開口。

溫如月先前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