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1 / 1)

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60 字 5個月前

兒回府睡下後,才去的後院。

“孩子們還沒回來?”魏曕坐到她身邊,看著外麵問。

剛剛在書房,安順兒將二郎待客的事告訴他了。

殷蕙點點頭,目視前方。

魏曕的視線,落到了她臉上。

殷蕙在等他開口。

可是等了很久,魏曕都沒有說納妾的事,反而讓安順兒去廚房端他的晚飯。

殷蕙看他一眼,道:“您慢慢用,順便等孩子們,我先去睡了。”

魏曕抬起頭,她已經朝外走去。

孩子們回來後,見到父王都很高興,隻是時候不早,魏曕挨個摸摸腦袋,親自送孩子們回房。

夜幕漆黑,魏曕慢步走向後院,到了這邊,發現裡麵還亮著燈。

魏曕一路走進去。

殷蕙已經躺下了。

人倒是醒著,魏曕才走到床邊,她便望了過來,目光清冷平靜,沒有久彆重逢的喜悅與熱情。

或者說,黃昏時在前院見麵,她的眼神笑容就已經有了疏離之意。

是表妹說了什麼?

魏曕坐下來,去握她的手。

殷蕙本能地避開了。

魏曕眉峰一斂。

事已至此,殷蕙也不想裝了,替他道:“您不用為難,不就是要納表妹做妾嗎,表妹已經跟我說了,我也想了一下午,大哥二哥四弟五弟那邊都有側妃,您隻是納青梅竹馬的表妹做妾,我有什麼好在意的,您放心,過陣子我就替您與表妹張羅一張宴席,亦或是您想辦得隆重些,那我就給大哥他們那邊都下請帖。”

他希望她大方,她就能做得比上輩子他要求的還要大方,什麼竹風堂、宴席,她先他開口。

她的話的確夠賢惠大度,可她生硬的語氣、不悅的臉色,都在告訴魏曕,她不願意。

魏曕想起她咬在他肩頭的那一口,想起那晚她洶湧的淚。

隻是嫌棄他不夠溫柔,誤會他不喜歡,她都委屈成那樣,他若是納了表妹,她得多難受?

“又在胡言亂語,誰說要納妾了?”

魏曕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眼裡有笑。

殷蕙便怔在了那裡。

第144章

下了一日的淅瀝小雨,在夜幕降臨後忽然開始大了起來,雨聲淹沒一切喧囂,顯得屋裡更靜。

殷蕙看著坐在旁邊的魏曕,他的眼裡居然還有笑,居然還能做到如此雲淡風輕。

誰說他要納妾了?

他說的啊,上輩子的他,幾乎是在同樣的時刻,親口對她說的。

殷蕙用力將手從他那邊抽了出來。

不想看他,殷蕙移開視線,對著不遠處的屏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同樣心平氣和地道:“表妹先說的,她一來便跪在我麵前,求我不要怪你擅作主張,求我收留她,表妹還承諾她會安安分分做個姨娘,絕不與我爭寵。這話裡的意思,難道不是您已經應允納她為妾了?”

魏曕的臉沉了下來,澄清道:“表妹的確求過我納她,可我並未答應,我帶她回來是想照料她一段時間,等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再給她挑選一門可靠的婚事。”

殷蕙像是聽了什麼笑話。

並未答應?上輩子的蜀王殿下可是親口通知她,說要納溫如月為妾。

且不提上輩子,隻提現在,他的話也夠荒唐。

“她一心要做你的妾,怎麼可能還願意嫁給彆人?”

魏曕知道她因為表妹的話誤會太深,繼續解釋道:“表妹提出做妾,不是因為她對我有私情,而是因為她吃了太多苦,害怕再嫁人。”跟著,他將紹興一行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如果我晚去兩日,表妹可能已經死在了汪氏手中。”

殷蕙震驚地看著魏曕,上輩子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隻聽溫如月自稱是個走投無路的寡婦,對其他都一無所知。長風跟著魏曕去了紹興,可長風沒有主動稟報她,他又是魏曕身邊的侍衛,平時也是嚴肅冷峻的一張麵孔,殷蕙就沒想過要詢問長風。

唯一能夠向她解釋來龍去脈的,隻有魏曕。

可那時候魏曕做了什麼?

他讓長風把溫如月送回王府,他就去了刑部,回家後再把溫如月丟給她招待,他跑去書房不知忙了什麼,快一更天才回到後院,開口就是要納妾。她不同意,魏曕就反問她怎麼不像以前那麼端莊守禮,她仍舊堅持,魏曕呢?

他像突然被人灌了啞藥一樣,沉默很久很久,然後,他掀開被子躺下去,讓她睡吧,明早再說。

明早呢?

根本沒有明早,她回到了十六歲,又被他冰了十年!

如果不是她自己調整過來,不再把魏曕當成天,不再因為他冷著臉便什麼都不敢做,她還會變成那個看似錦衣玉食其實心裡孤苦的可憐女人。

溫如月可憐嗎?

可憐,爹娘都死了,丈夫是個畜生,兒子也沒了。

可她殷蕙就過得如意嗎,她也沒了爹娘,她也沒了祖父,丈夫兒子全是冰疙瘩,最後連唯一的安慰都被溫如月的出現證明是自欺欺人!

上輩子魏曕完全不在意她,所以沒有商量直接要納溫如月做妾。

這輩子他稍微暖了些,她又為他生了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他知道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先說不納妾哄她,然後再傾訴一番溫如月的可憐,都那麼可憐了,她殷蕙若是個賢惠明理的妻子,是不是不該再讓魏曕為難,該主動支持魏曕納了溫如月,給她可憐的表妹一個溫暖可靠的家?

話術雖然不同,目的都是一樣的。

殷蕙再次看向魏曕,目光忽然變得柔軟起來,用憐惜的口%e5%90%bb道:“原來表妹竟然吃了那麼多苦,既然如此,王爺就如她所願,納了她吧,讓表妹能夠安心地住在王府。您放心,我不會介意的,不會為此拈酸吃醋。”

魏曕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剛剛為了澄清誤會,他耐心解釋了那麼多,可她竟然從抗拒表妹,變成心疼表妹了?

心疼可以,他確實虧欠舅舅一家,本就有責任保護表妹以後的安穩,殷蕙是他的妻子,是表妹的表嫂,憐惜照顧表妹也是份內之事,但那不代表他要把表妹變成自己的屋裡人,更不需要自己的妻子用將他推出去的方式去憐惜表妹!

“我說過,我不會納表妹做妾。”

魏曕冷著臉轉身,吩咐外麵的金盞、銀盞送洗腳水進來。

殷蕙躺回被窩,看著他布滿怒氣的側臉,隻覺得好笑,試探著道:“做妾是委屈表妹了,那就給表妹請個側妃?”

她的語氣多溫柔體貼啊,可這話卻像點燃了魏曕身上不可見的一條火線,直接把魏曕炸了起來,憤怒離去。

走就走,殷蕙翻個身,麵朝裡麵側躺。

上輩子氣成那樣她都睡著了,如今她早有準備,大不了就與魏曕做對兒相敬如賓的表麵夫妻,有何煎熬的?

外麵,魏曕一路走到堂屋門口,挑開簾子,迎麵就是一片滴滴答答的雨幕。

潮濕清涼的空氣化成風,吹到他的臉上。

吱嘎聲響,是金盞端著水盆從水房那邊出來了。

魏曕退了回去,在一旁銀盞戰戰兢兢的偷窺下,坐到北麵的椅子上。

金盞端水進來,看到王爺居然從內室出來了,吃了一驚,卻也不敢多問,低著頭將水盆放到王爺麵前,她也蹲下去,準備伺候。

“退下吧。”魏曕淡淡道,此刻他隻想一個人靜靜。

金盞、銀盞不敢違背,退去了廊簷下。

魏曕看向水盆中的水。

印象中的殷蕙,大多時候都很善解人意,偶爾才會耍耍小性子。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可今晚的她,簡直不可理喻,他說出表妹的淒慘,是解釋他為何要暫時收留表妹,她卻想配合表妹,勸他納妾。

表妹對他沒有私情,隻求一個名分不求寵愛,如果殷蕙不介意,他給表妹一個妾的名分也無妨,既能保證表妹下半生安穩,又不用說服表妹去接受另一段可能會刺激她的婚姻。這種安排,對他與殷蕙沒有實質影響,無非就是家裡多個人生活,他不會真的把表妹當妾,不會踏足表妹的屋子,殷蕙也無須拈酸吃醋。

問題是,殷蕙真的不介意嗎?

他拒絕側妃時,她笑得多高興,連微不足道的迎春花也被她精心修剪插到花瓶中。

魏曕喜歡那樣的殷蕙,喜歡她全心全意地依賴自己,夫妻之間沒有任何不必要的隔閡。

因為知道她介意,在表妹開口要求做妾時,魏曕就沒想過要答應。

盆子裡的水漸漸涼了。

魏曕心頭的怒火也冷靜下去,他重新回了內室。

從他離開到回來,也就過去了兩刻鐘,殷蕙還沒睡著,聽著他漸漸靠近的腳步,殷蕙閉上眼睛,裝睡。

魏曕脫了外袍,直接鑽進她的被窩。

他抓住她的肩膀,想將人轉過來。

殷蕙心裡是抗拒的,可若反抗,就顯得她剛剛隻是假裝大度而已,所以,她隻能配合地轉了過來。

屋裡還亮著燈,殷蕙看到他平靜的臉,窺探不出他的心思。

她輕輕歎了口氣:“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魏曕摸摸她的頭,看著她道:“表妹已經住了進來,明日就要開始正式相處,你我之間,有些話要先說清楚。”

殷蕙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魏曕:“我跟你說表妹的遭遇,是想你以後安慰她時,知道該從哪些方麵下手。薛煥是惡,但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表妹還年輕,隻要咱們幫她走出陰霾,她還可以再嫁,不必龜縮在親人的庇護下。”

“表妹現在正偏激著,認為隻有留在王府才能保證她的安全,你我該一起想辦法改變她的心境,如果你因為一時心軟支持她留在王府做妾,豈不成了雪上加霜?”

殷蕙垂著眼,仿佛是在思索他的話。

魏曕知道,她聽進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我隻有這一個表妹,我待她隻有兄妹之情,做不來男女之事,就算你堅持讓我納她做妾,我能給她的也隻有一個名分,不會進她的屋子。你若真心疼她,就該幫助她走出陰霾,而不是縱容她糊塗下去,在王府耽誤了下半生。”

殷蕙的睫毛動了動,終於願意與他對視了:“你待她,隻有兄妹之情?”

魏曕頷首。

殷蕙笑了,笑得諷刺,隻是不知是在諷刺誰:“可我剛嫁給你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說你與表妹青梅竹馬,如果不是父皇橫插一腳,你會與表妹成親。”

魏曕臉都黑了:“誰說的?”

殷蕙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們還說,你以前很愛笑,跟表妹在一起時笑得可溫柔了,都是因為娶了我,才突然變得冷冰冰。”

魏曕已經氣得坐了起來,略加思索就有了懷疑的目標:“紀氏最喜搬弄是非,是她吧?”

他平時稱呼紀纖纖都喚二嫂,這會兒直接叫“紀氏”了。

殷蕙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