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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56 字 5個月前

臉,很快又移開視線,啞聲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魏曕道:“該吃晚飯了。”

說完遞了茶碗過來。

殷蕙接過茶碗,偏過臉,背對他喝。

魏曕走開了,她一邊喝茶一邊看過去,發現他停在洗漱架前,打濕一條巾子,擰乾些,再走回來。

“擦擦臉,舒服些。”

那巾子竟然是為她準備的。

殷蕙垂著眼接過巾子,低聲道:“這邊病氣重,您快出去吧,我不在,您多陪陪孩子們。”

魏曕能感覺到她的不自在,隻當她真的擔心他也病了,便點點頭,出去了。

殷蕙取下麵紗,將溫熱的巾子鋪在臉上。

絲絲熱意讓人舒適,又是素來冷淡的夫君親手送過來的,若非知道他即將帶另一個女人回來,殷蕙肯定會甜蜜得馬上病愈。

可她知道啊。

殷蕙這場病,比孩子們病得都久,魏曕甚至還從宮裡帶回一個禦醫為她診治。

可能禦醫的方子確實更管用吧,喝了幾日,待到三月初,殷蕙終於徹底病愈。

這會兒天也進入了穩定的暖春時節,蜀王府裡花團錦簇,下午衡哥兒、循哥兒從宮裡回來,殷蕙就帶兄妹三個一起去逛花園。

這日魏曕回來得比較早,聽丫鬟說他們母子四個在花園,他便尋了過去。

殷蕙與孩子們在陶然居。

後院的兩棵桃樹、櫻桃樹都開花了,這些花可是會變成果子的,寧姐兒便一棵樹一棵樹地數過去,衡哥兒、循哥兒也跟著妹妹數。

魏曕進了陶然居,看到她坐在堂屋北門那邊,麵朝孩子們的方向,隻露出帶笑的側臉。

這場病讓她清減了不少,可能正是這個緣故,魏曕竟覺得她的笑容裡也帶著淡淡的傷感。

魏曕朝她走去。

殷蕙聽到腳步聲,回頭望過來,看到他,她臉上的笑容變淡,旋即又堆起笑來。

魏曕皺眉。

當著孩子們的麵不好多問,夜裡躺下後,魏曕才問她:“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殷蕙:“沒有啊,您為何這麼問?”

魏曕沉默。

他自然是觀察出來的,可她否認,他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對了,今年是不是又要春耕了?”殷蕙主動閒聊起來,“今年您還要帶孩子們去種那兩片菜園子嗎?”

魏曕:“嗯,初十就種。”

殷蕙想起去年一家人的田園樂,聲音裡都帶了笑。

魏曕聽她心情好起來,這才掀開了她的被子。

“怎麼瘦了這麼多?”

二月裡先是孩子們病,再是她病,夫妻倆幾乎都沒怎麼親密過,所以她的消瘦在魏曕看來就更令人心驚。

殷蕙偏著頭,不怎麼想說話。

魏曕彆過她的臉,燈光透過來,他麵容冷峻,似乎在審視她。

殷蕙隻好扯扯嘴角,笑著調侃道:“瘦了不更好,聽說瘦美人更討人喜歡。”

她是首富之家嬌養出來的姑娘,她若是吃得少了,祖父第一個擔心,所以殷蕙從未在飲食上節製,刻意去做什麼瘦美人。她臉小顯瘦,身段則隨著年紀的增長,漸漸從少女時期的青澀變得越來越豐腴,幸好骨相夠好,該豐的地方豐,該纖的地方纖,儀態婀娜,除非像紀纖纖那樣來摸她的手腕,不然誰也不知道她其實很圓潤。

“誰說的?”魏曕冷聲問。

殷蕙沒有回答。

魏曕品出一絲酸來,忽地笑了,一邊親她的耳珠一邊道:“少信那些,好好吃飯,早點養回來。”

瘦了一點都不好,他會擔心她承受不住。

三月中旬,永平帝又帶著兒孫以及一批文武大臣去春耕了。

這一次,所有隨從人員都換上了粗布短褐,遠遠望去,這就是一波普通百姓在地裡勞作,隻是這波百姓不太行,耕得慢吞吞的,隻有幾個人做得熟練,像個真正的莊稼漢。

去年循哥兒都堅持下來了,今年他更不會嫌累,不過還是在父王的命令下每隔半個時辰就休息一刻鐘。

八郎捂著雙手來到他麵前,神秘兮兮地道:“猜我找到了什麼。”

循哥兒就盯著他的手看。

八郎露出一條縫隙,循哥兒湊過去,看到八郎占滿泥土的小臟手裡有一隻豆粒大小的灰殼蟲。

“爬起來癢癢的,你試試。”八郎將灰殼蟲借給循哥兒玩。

循哥兒玩了一會兒,便要去播種了。

八郎嘟嘴:“播種有什麼好玩的,你陪我。”

循哥兒還是走開了。

湘王魏昡見了,喊八郎:“彆玩了,趕緊來幫忙!”

八郎才不聽,往遠離父王的地方跑去。

魏昡掃視一圈,這次跟來的八個皇孫,連去年中暑倒下的四郎都在種地,就他的兒子隻知道玩。

魏昡吼了兩次,八郎就跟聽不見似的。

魏昡若丟下東西去抓兒子,會有偷懶的嫌疑,沒辦法,隻能繼續乾自己的。

永平帝朝這邊瞧了兩眼,搖搖頭,老四還是太年輕了,在孩子們麵前一點威嚴都沒有。

眾人忙了一天,黃昏才回城。

蜀王府,殷蕙帶著寧姐兒來迎父子三個,見循哥兒沒有再累睡過去,詢問之下得知魏曕還算體貼,不但知道照顧循哥兒,連衡哥兒也被他命令休息了幾次,今日便成了三月裡殷蕙看魏曕最順眼的一次。

這種變化,在夜裡表現得最為明顯。

魏曕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妻子的熱情了,再加上經過半個月的調養,她又恢複了幾分豐腴,魏曕也就不再收著力道。

半個時辰後,意猶未儘的魏曕將妻子摟到懷裡,一會兒捏捏她的耳垂,一會兒摸摸她的頭發。

殷蕙默默地看著他。

白日在地裡曬了一日,他的臉與上半截脖子都被曬得發紅,奈何人長得俊,曬成這樣依舊好看。

殷蕙想,如果魏曕長得醜一點,她肯定不會喜歡與他親近,也就根本不在意他養不養小妾了。

麵容是天生的,沒辦法改,缺點嗎,魏曕很是端重自律,除了冷,並沒有什麼令人厭惡的缺點。

殷蕙忽然想到了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麵的二叔殷景善。

二叔年輕時也很俊逸的,後來慢慢吃胖了,臉上都是橫肉,動不動就冒出一層油來。

端王魏暘也胖過一段時間。

可見無論男女,隻要胖了,姿色就會銳減。

“您喜歡我胖,我也喜歡您胖。”殷蕙捏捏魏曕的臉,不懷好意地道,把他弄成一個大胖子,他再去找彆人,她也就沒什麼不舒服的。

魏曕意外地看著她:“怎樣算胖?”

殷蕙:“您見過我二叔吧,胖到那個程度就夠了。”

魏曕嗤了一聲:“又在胡言亂語。”

殷蕙想想他的食量,其實也挺大的,可能是因為他每日早上都會練武,當差又儘心儘力,所以吃得再多也胖不起來。

養胖他這條路應該是走不通了。

“算了,睡吧。”殷蕙掀開被子將他分出去,再裹好自己,背對他躺著。

什麼都不用做,等他帶了溫如月回來,她自然而然地就懶得看他了。

魏曕隻覺得今晚的妻子處處古怪。

三月下旬,有人揭發杭州府下的紹興知縣與當地望族勾結,屢次縱容望族子弟殘害民女,隻是那些民女的屍首確實消失得無影無蹤,百姓們沒有證據,雖然怨聲載道,卻無法定下知縣的罪名。

目前已經有三位民女遇害,永平帝很是生氣,派魏曕帶人去紹興查案。·思·兔·網·

魏曕上午領的旨意,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即刻就要出發。

衡哥兒、循哥兒在宮裡讀書,隻有殷蕙、寧姐兒能夠送他。

寧姐兒賴在父王懷裡依依不舍,殷蕙垂眸坐在旁邊,實在沒有什麼心情裝樣子。

因為她知道,魏曕會把這案子辦得漂漂亮亮,不但抓到了真凶,還把那收取望族賄賂袒護惡人的紹興知縣抓了起來。

她更知道,魏曕這次去紹興,也會把他的表妹溫如月帶回來。

安順兒、長風收拾好魏曕的行囊,過來複命。

魏曕看向殷蕙。

自從他回府,她就一直是這副垂眉斂目的安靜模樣,倒像在介意什麼。

“寧寧乖,父王與你娘說說話。”

魏曕放下女兒,摸著女兒的頭道。

寧姐兒就乖乖被金盞牽了出去。

魏曕走到殷蕙麵前。

沒有女兒占據他的注意力,殷蕙隻好擺出賢妻的做派來,替他理理衣襟,溫聲囑咐了一串。

魏曕握住她的手。

殷蕙終於抬起頭。

魏曕看著她回避的眼神,問:“剛剛怎麼都不看我?”

就算女兒在,離彆在即,她也不該是這種態度。

殷蕙頓了頓,然後靠到他懷裡,委屈似的道:“看了又有什麼用,難道我不舍,您就不去了?”

這嬌嬌的抱怨,魏曕放下心來,摸著她的頭道:“紹興不遠,我辦完案子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

殷蕙想,多耽誤幾日也沒關係,正好給她充足的時間適應。

以前總覺得這一日還很遠很遠,越遠就越淡然,如今馬上又要發生了,殷蕙才發現,她的養氣功夫還欠火候。

第142章

紹興離金陵還是有些距離的,魏曕帶著包括長風在內的兩名侍衛以及兩個協助查案的小吏,微服騎馬出京,一路風餐露宿,快馬加鞭跑了六日才抵達紹興。

進城之前,魏曕隻帶著長風去客棧投宿,安排另外三人去打探“民女失蹤案”的相關消息。

夜幕降臨,三人陸續歸來,到魏曕的房間低聲複命。

此案疑凶乃本地望族施家的三爺,名叫施子豐,今年三十歲,已經成親生子,是個舉人,平時要麼在家裡讀書,要麼出門會友,以前從未傳出過什麼傷風敗俗的惡名。但就在去年九月,施子豐身邊一個名為畫兒的丫鬟突然不見了,施家以為畫兒回家探親時出了意外,派人去問,結果畫兒根本沒有回去過。

畫兒的娘家就找施家要人,可施家有數名下人都看見畫兒出府了,於是施家洗脫了嫌棄,官府立案尋找其他線索。

去年臘月,施子豐母親身邊又消失了一個丫鬟,消失方式與畫兒一模一樣。

此時,已經有紹興百姓懷疑施家了,奈何告到官府去,柳知縣煞有介事地調查一番,依然道沒有證據。

然後就是今年二月,施家負責打掃花園的一個丫鬟萍兒,也不見了。

萍兒是個孤兒,按理說她突然消失也不會引起施家外麵的百姓注意,但萍兒有個相好的小販,小販遲遲沒有等到心上人,跑去施家收買管事婆子打探消息,得知萍兒失蹤了,小販聯想到之前施家失蹤的兩個丫鬟,猜到萍兒遭遇了不測,又急又怒,直接跑去京城,將施家與柳知縣一起告到了刑部。

涉及到父母官徇私枉法,永平帝很重視,所以派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