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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47 字 5個月前

手裡的銀子或許還沒有她多。

“您就安心享福吧,我又不是剛剛出嫁的那時候,早能獨當一麵了。”

在殷家吃過午飯,殷蕙一家五口就回了蜀王府。

魏曕在前院耽誤了兩刻鐘,來後院準備歇晌時,看見殷蕙靠在床頭,手裡翻閱著什麼。

魏曕走過來,殷蕙也沒有防備他的意思,主動解釋道:“這是祖父梳理的京城世家、高官之間的姻親關係,他怕我剛來京城什麼也不懂,特意幫我梳理的。”

魏曕注意到她眼圈泛紅,剛剛肯定又哭過。

不過,老爺子對她這麼好,也難怪她感動。

魏曕靠過來,陪著她看了兩頁。

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將各家關係列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先休息吧,以後慢慢看。”魏曕躺進被窩道。

殷蕙便將冊子放到枕頭一旁,躺好後看著他:“王爺,二叔一家雖然不好,我與堂姐卻不曾交惡,如今同在京城,您說,我要不要請她來府裡坐坐?”

魏曕道:“可以,若她賢淑,你與她經常走動也無妨,若她肖似其父母,那便算了。”

蔣維幀有出息,蜀王府有這樣的親戚也算體麵,沒有丟人,但魏曕對蔣維幀並無所求,更無拉攏之意。

殷蕙聽懂了魏曕的意思,他不屑搞拉幫結派那一套。

次日,殷蕙派人去蔣府下了帖子。

蔣府,蔣維幀去吏部當差了,殷蓉正在與管事嬤嬤處理一些雜務。

收到蜀王府送來的請帖,殷蓉出了神。

她那個從小就被祖父寵愛、被親戚們追捧的堂妹,竟然真的一步登天,做了尊貴無比的王妃。

出嫁前,殷蓉就看透爹娘兄長除了給她一筆嫁妝,不會再幫襯她什麼,甚至把她當成了外人,不許她知曉家中的秘密,所以她特意向殷蕙懺悔,希望能與殷蕙保持書信往來,將來若蔣維幀的仕途需要幫忙,她還能去殷蕙那裡討個人情。

可就在她給殷蕙寫第一封信的時候,蔣維幀發現了,他扣下那信不說,還讓她以後都不要再寫。

殷蓉不明白。

蔣維幀直言道:“據我所知,嶽父嶽母甚至你都與三夫人有舊怨,既然出閣前都不曾和睦,此時又哪來的姐妹情?”

當時殷蓉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丈夫,其實早將殷家的情況打探得一清二楚。

惱羞成怒,殷蓉口不擇言:“我想巴結她,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還有一句更難聽的她沒說,那就是,蔣維幀娶她不就是看上了她與燕王府的關係嗎,現在裝什麼清高。

怕泄露心中的想法,殷蓉說完就低下頭,隻用餘光看著他拿起剪刀慢條斯理地剪了她的信,聽著他平平靜靜地道:“我的仕途我自有安排,你做好分內之事便可,不必摻和官場之事。”

為這,殷蓉很是彆扭了一陣,既生氣蔣維幀說話難聽,又擔心蔣維幀會不會厭惡了自己。

幸好,蔣維幀待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體貼,夫妻多年隻收了兩個通房,還不許她們生孩子,不曾納妾。

再後來,就是大哥狀告燕王、燕王起事了。

殷蓉怕死了,怕自家的好日子被哥哥或祖父連累。可能因為蔣維幀官職不高,朝廷沒想到他,其他地方官則認為蔣維幀是大哥的嫡親妹婿,會站在大哥那一邊,也就沒提防揭發蔣維幀什麼。就連殷蓉自己,也是蔣維幀要偷偷送她與孩子們去燕地避禍時,才看出了蔣維幀的計劃。

她很慌,怕燕王敗了,怕蔣維幀被朝廷處死,她與孩子們也無處可逃。

蔣維幀隻是握著她的手,讓她信他,他絕不會拿一家人的性命冒險。

那時候,殷蓉不信燕地的祖父,不信朝廷那邊的大哥,她隻信自己的丈夫,隻信孩子們的爹爹。

事實證明,蔣維幀是對的,燕王成了皇帝,他自己也成了五品京官,還讓她成了誥命夫人。

如果沒有殷蕙,殷蓉真覺得自己已經是燕地最幸運命最好的民女了,可惜,殷蕙比她命更好,出閣前處處壓著她一頭,嫁人了壓得更厲害,與殷蕙那高高在上的王妃之位比,她這個誥命夫人又算什麼?

明明知道不該再攀比,殷蓉心裡還是不甘,不甘!

黃昏蔣維幀回來,殷蓉拿出蜀王府的請帖給他看。

蔣維幀看帖子時,殷蓉目不轉睛地觀察自己的丈夫,然後,她在丈夫溫雅俊朗的臉上,捕捉到一絲難以察覺的喜意。

殷蓉就懂了,丈夫確實有巴結貴人之心,之前娶她是為了攀上燕王府,如今更是想攀附蜀王這個連襟。

“難得王妃還念著舊情,那你好好準備,帶上孩子們一起去吧。”蔣維幀放下帖子,笑著道。

殷蓉心情複雜,尷尬似的道:“好幾年沒見了,就怕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麼。”

蔣維幀:“先敘舊,找機會為殷聞的事賠罪,後麵就聊孩子,一家姐妹,怎麼都比外人親近。”

殷蓉習慣地點點頭。

蔣維幀看她兩眼,突然問:“你該不會嫉妒王妃比你命好吧?”

殷蓉臉色大變,急忙否認。

蔣維幀沉著臉道:“沒有最好,咱們能有今日不容易,你討了王妃的歡心,皇上才會忘了我其實是殷家二房的女婿。”

殷蓉本就怕他,提到殷聞,她更加沒臉,再三保證她沒有嫉妒殷蕙。

第122章

臘月初五,殷蓉帶著她的一雙兒女,如約來了蜀王府。

殷蕙派金盞來前而接人。

金盞七八歲起就在殷家了,一直跟在殷蕙身邊,少女時期殷蓉與殷蕙爭吵,金盞就是旁觀者,且沒少給殷蓉氣受。

如今再見,殷蓉卻得在金盞而前露出笑臉,得敬金盞三分。

殷蓉心裡真不是滋味兒,如果她與殷蕙都嫁到普通官家,她做姐姐的登門,殷蕙怎麼都要親自出來迎迎的。

“夫人這邊請。”金盞倒是早把在殷家的舊怨拋下了,舉止穩重,這都是在燕王府時曆練出來的,不再比世家調教出來的大丫鬟差什麼。

殷蓉笑了笑,一手牽著女兒一手牽著兒子,金盞體貼地放慢了腳步,沒讓她因為趕路狼狽。

魏曕去當差了,衡哥兒、循哥兒去了宮裡讀書,隻有殷蕙、寧姐兒在家。

當殷蓉來到這邊的院子,殷蕙才牽著寧姐兒走到門口,遠遠地朝殷蓉笑道:“姐姐來了。”

今日天氣不錯,明%e5%aa%9a的陽光灑落在廳堂前,殷蓉繞過走廊就把目光投了過來,也就看見了帶笑走出來的殷蕙。

出乎她的意料,冊封王妃的殷蕙並沒有打扮得多隆重,隻是穿了一件妃紅織錦緞而的褙子,頭戴金釵,映襯著一張白皙明%e5%aa%9a的美人臉。

殷蓉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

燕王府的貴氣真是養人,養得殷蕙比她記憶中的堂妹更美更豔了,如果說出閣前的殷蕙是牆頭上的一朵薔薇,如今的殷蕙,已經滋潤成了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注定要被文人墨客們讚聲國色。

殷蕙平時接觸的都是皇親國戚,而她,進京之前,也就跟一些七品八品的小官夫人打打交道。

“臣婦拜見王妃。”

記起蔣維幀的囑咐,走近之後,殷蓉規規矩矩地跪拜下去。

殷蕙倒是被她的禮數驚到了,隨即上前,及時扶住殷蓉的手臂,笑道:“自家姐妹,姐姐何必如此見外。”

殷蓉這才抬起頭。

殷蕙眼中的堂姐,與記憶中倒沒有太大的變化,無非就是做了婦人打扮,氣度也比從前沉穩了幾分,且多了些瑟縮。

怕她嗎?

殷蕙覺得稀奇,她做皇孫媳的時候,身份也高,趙氏、殷蓉母女卻從未表現出懼怕,純粹把她當自家姑娘對待,毫不客氣。

“這麼多年了,姐姐怎麼沒寫過一封信,我都不知道你跟著姐夫去了哪裡,更不知道我都當姨母了。”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殷蕙笑著看向殷蓉身邊的兩個孩子。

殷蓉就先介紹道:“這是阿如,今年五歲了,這是阿智,三歲了,還沒啟蒙呢。”

殷蕙早忘了蔣維幀的樣子,隻看蔣家這對兒兄妹,蔣如很像殷蓉,蔣智眉清目秀,多半是隨了蔣維幀。

“這是寧寧,你們的表妹。”殷蕙也將寧姐兒牽了過來。

寧姐兒瞅瞅蔣家兄妹,乖乖地叫“表姐”、“表哥”。

蔣如大些,笑容文靜,蔣智有些認生吧,小手牽住了姐姐的手。

孩子們交給%e4%b9%b3母照顧,殷蕙請殷蓉去廳堂喝茶。

殷蓉先為殷聞的事賠罪。

殷蕙隱約猜到殷蓉為何變得瑟縮了,柔聲道:“他是他,姐姐是姐姐,連皇上都不介意,我與王爺更不會遷怒於姐姐,姐姐快坐吧,動不動行禮的,怪生分的。”

殷蓉這才退回了椅子上。

殷蕙還挺好奇她與蔣維幀這些年的經曆,詢問起來。

殷蓉就講起婚後蔣維幀的兩次調任,都是做七品知縣,一路從北往南調,因為離京城越來越近,也算是好事吧。

殷蕙真心誇讚道:“姐夫棄暗投明,在皇上而前立了大功,英明果決,實在令人欽佩。”

殷蓉謙虛道:“王妃過獎了,他那都是運氣。”

殷蕙笑笑,又問:“姐夫對姐姐如何?”

殷蓉羞澀般低下頭,攥著帕子道:“挺好的。”

平心而論,蔣維幀對她確實不錯,沒有動用過她豐厚的嫁妝,沒有仗著官員的身份看低她,有什麼事會心平氣和地與她商量,還經常在接人待物上提點她,也沒有納妾什麼的。可殷蓉總覺得,她與蔣維幀中間始終隔了一層,蔣維幀偶爾透露出來的冷淡與敏銳,總讓她心裡發寒。

譬如蔣維幀明明調查過殷家兩房之間的關係,平時一點都沒表現出來,突然在她要寫信的時候嘲諷了她一頓。

那感覺,就仿佛蔣維幀長了第三隻眼睛,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讓她的所有私心都無處遁形。

“你呢,王爺對你一定很好吧?”殷蓉試著問道。

殷蕙當然要說好了,而且這輩子魏曕確實比上輩子多了些人情味,他不說閒話,但與殷家有關的,他聽到什麼消息,都會知會她。

一旦習慣了魏曕的冷,當他表現出一絲暖時,她也就感受到了。

晌午,殷蕙留了殷蓉娘仨在蜀王府用飯。

一來她對殷蓉的婚後生活感興趣,不知不覺就聊了很久,二來寧姐兒喜歡新玩伴,殷蕙對此樂見其成。

等殷蓉娘仨走後,殷蕙抱著寧姐兒問:“寧寧喜歡姨母家的表哥表姐嗎?”

寧姐兒點點頭:“喜歡。”

可惜小丫頭還隻會兩三個字那麼說,解釋不清為何喜歡。

下午殷蕙歇了個晌,紀纖纖來了,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殷蕙笑道:“誰惹我們楚王妃生氣了?”

紀纖纖瞪她:“你還笑得出來!我上午才去過宮裡,聽母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