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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279 字 5個月前

策,因為蔣維幀對這一帶最為熟悉,燕王把蔣維幀也叫過來了。

蔣維幀自知燕王身邊人才濟濟,他又是新降的小小知縣,除了介紹這一帶的山川地形,並未班門弄斧,隻在崔玉提出今晚可以夜襲徐耀大軍時,蔣維幀才毛遂自薦道:“王爺,城內有五千兵馬,願為先鋒!”

燕王大軍經過幾日奮戰奔波,早已疲憊不堪,蔣維幀手裡的五千兵馬即便戰鬥力不如騎兵,勝在體力充足,正適合今夜出戰。

燕王又點了楊鵬舉、馮騰、魏曕各率五千將士,今夜子時四軍從四個城門同時出發夜襲,其他人趕緊抓緊時間休息。

待到一更天,魏曕四將已經分彆點好兵馬集合於靈璧縣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前,因為子時才出發,將士們或是席地而躺,或是靠著城牆,抓緊時間休息。

魏曕也靠在一處城牆上,周圍全是將士們,有人甚至打起了呼聲,說靜也靜,說吵也吵。

他仰頭往上望。

才是四月初,夜幕上不見明月,隻有繁星點點,北方天空上,北鬥七星十分醒目。

魏曕想到了平城,想到了殷氏與兩個兒子,以及已經半歲他卻還沒見過的女兒。衡哥兒像他,循哥兒像殷氏,不知寧姐兒像誰。女孩子,還是像殷氏吧……

腦海裡就浮現出殷氏專心為他修胡子的那一幕。

魏曕摸摸下巴,現在的胡子比那時候更長了,回頭她見了,肯定又要按著他修掉。

笑容轉瞬即逝,魏曕閉上眼睛,為夜半的偷襲做準備。

在徐耀大軍看來,燕王奔波數日被逼著躲入城池,肯定會趁今晚養精蓄銳,不可能再來偷襲,所以徐耀隻安排了一支小隊守夜,並未做其他防備。

到了子時,正是軍民睡得最沉的時候,萬籟俱寂,突然間兵戈聲驟起,伴隨著一支支火箭。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城中三聲鼓響,魏曕四將不再戀戰,立即撤回城門。

徐耀這邊卻仍然一片混亂,傷的傷死的死,連糧草都被燒了,正搶著將完好的糧草運出來。

火終於滅了,傷亡人數也報了上來,短短一次夜襲,竟然折損了兩萬多兵馬。

徐耀當即命大軍後撤十裡。

等他們重新安營紮寨脫衣入睡,黎明時分,燕王親率兩萬精兵,又來偷襲!

這一次,如果不是盛世庭及時帶人來營救,徐耀可能就要被燕王抓住了!

兩次夜襲大勝後,燕王退兵入城,開始堅守。

而朝廷這邊,自然也收到了前線的戰報,包括燕王在城牆上對徐耀說的那一番話。

朝中立即分成兩派,一派認為徐耀偏幫燕王,看似帶軍圍城,實則隻是做戲給朝廷看,不曾儘力,不如召回京城,左右燕軍已經被困,時間一長糧草斷絕,盛世庭便可攻破城門拿下燕王。

另一派則認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燕王那話明顯是挑撥離間,朝廷該信任徐耀。

新帝魏昂與首輔黃仁、兵部尚書齊韜密談之後,以京城無大將防守為由,將徐耀召了回來。

徐耀含恨而去,燕王聽說此事,喜得大笑三聲,可能徐耀還沒回到京城,他便帶人開始了反擊。

郭嘯、張錫率領的七萬多將士也及時趕到,與燕王大軍裡應外合,連破盛世庭麾下的兩支大軍共二十萬兵馬,而這二十萬兵馬,死的隻是少數,剩下的全在主將戰死副將投降之後,並入了燕軍。

如此,朝廷兵馬銳減,燕軍劇增,盛世庭縱使用兵如神也抵擋不了!

打到六月,盛世庭帶著僅剩的十餘萬兵馬退回長江以南,與此同時,四十萬燕軍浩浩蕩蕩地陳兵江北,緊鑼密鼓地調用漁船,以備過江。

局勢變化得太快,這是新帝魏昂不曾料到的,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除了少數幾個還對魏昂抱有信心積極地出謀劃策,大多數官員都已經暗暗做起了兩手準備,隻是隱藏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揭發告到新帝麵前,先砍了他們的腦袋祭旗。

危急關頭,首輔黃仁建議魏昂派人去見燕王,先答應將江北割讓給燕王,叔侄二人平分天下,等解除了眼前的危局,朝廷再陸續從遠地調遣軍隊過來,與燕軍決戰。

魏昂同意了,為表誠意,他將燕王長女魏槿從被官兵嚴防死守的夫家中請了過來,再由黃仁對魏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當然,情分、道理都是空話,君臣真正拿捏魏槿的,是魏槿所生的二子一女,簡言之,如果魏槿能夠說服燕王止兵,魏槿的孩子們就能安然無恙,否則……

魏槿想到家中的孩子,淚流滿麵,哭著應下了。

魏昂再派人護送魏槿乘船過江,去見燕王。

魏槿是燕王與徐王妃所生的嫡女,也是他的第一個女兒,燕王愛之如珠。自從魏槿十六歲嫁到京城,燕王已經有整整十二年沒有見過這個女兒了,如今父女重逢,彆說魏槿哭成了淚人,連燕王也頻頻落淚,抓著女兒單薄的肩膀,恨聲道:“瘦成這樣,皇上是不是刁難你了?”

魏槿搖搖頭,將這三年來她與夫家的處境說了一遍,禁足雖苦,卻衣食無憂,當然,夫家對她諸多不滿,丈夫也夜夜宿在妾室那邊,這些,魏槿沒有告訴父王。

待心情平複下來,燕王當著眾武將的麵,詢問女兒道:“皇上派你過來,可是讓你勸說我投降的?”

魏槿就把魏昂承諾與父王平分天下的詔書拿了出來。

燕王看過之後,露出喜色,問女兒:“阿槿覺得如何?”

魏槿卻道:“父王起事三年,如今距離事成隻有一步之遙,若此時半途而廢,一旦朝廷緩過氣來,馬上就會派大軍來襲,屆時不但父王前功儘棄,我朝百姓也要再度承受內戰之苦,所以,為了跟隨父王出生入死的將士們,為了擁護父王的天下百姓,父王絕不能同意此詔!”

燕王神色一凜,卻又遲疑起來:“可,我若繼續南下,你沒能完成皇命,朝廷問罪女婿、外孫……”

魏槿眼中含淚,微微揚起臉龐,聲音堅定地道:“與天下百姓的安危比,區區他們幾人又算什麼,父王隻管南下,不必顧慮女兒一家!”

魏曕、魏昡、崔玉與眾武將都齊齊跪下,懇請燕王顧全大義,為百姓而戰!

燕王重重地握住長女的肩膀,好女兒,不愧是他與王妃的孩子,大局麵前知道孰輕孰重!

於是,燕王留下女兒,派使臣去回複新帝,他要清君側除奸臣,除非黃仁、齊韜、殷聞受誅,他絕不罷手!

魏昂大怒,派人將燕王使臣綁下去!

黃仁、齊韜跪到大殿當中,老淚縱橫,願以身赴死解朝廷之危!

魏昂怎麼可能殺死這兩位心腹重臣,一旦殺了,就是承認他被奸臣蒙蔽是個昏君,一個剛剛登基就能被奸臣左右的皇帝,以後還如何立足、還如何讓官民信服?更何況,燕王意圖謀反,清君側隻是個名頭,即使魏昂殺了黃仁、齊韜,燕王也會繼續進兵,找其他理由奪走皇位,那時候,魏昂連最後的氣節都無法保存!

親手扶起二臣,魏昂咬牙切齒道:“燕王反賊,狼子野心朝野皆知,既然他要戰,朕便奉陪,朕就不信,朕的正義之師會敗給一個反賊,先帝在天有靈,也一定會助朕!”

既然要戰,黃仁、齊韜馬上又開始出謀劃策。

此時魏昂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燕王手握四十萬大軍又如何,他還有長江天塹,燕王的鐵騎在地上橫行無阻,麵對波濤洶湧的江水卻無可奈何!

六月底,魏昂任命擅長水戰的陳嚴純統領水師,在江麵上嚴陣以待。

江北,燕王正在為渡江發愁,漁船數量有限,而且他手裡沒有水師,將士們上了船,不暈船都是好的了,一旦遇上朝廷訓練有素的水軍,還不被打得人仰船翻。

這日早上,燕王又來江邊巡視,過了江就是金陵城,真的隻差一步,可惜這江浩浩蕩蕩,他的腿沒那麼長,步子沒那麼寬!

就在此時,隻見無數艘戰船從對岸乘風而來,宛如一條條成精的巨大魚怪!

朝廷要主動開戰了?

燕王連忙命將士們準備,他們就在岸上等著,朝廷水師有本事就上來打,否則水戰再厲害,待在船上也打不到他們!

燕王隻是愁,隻是饞那一艘艘戰船,倒是不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讓燕王意外的是,那些戰船隻是在江麵上一字排開,靠得近了,隻見戰船上的一艘艘旗幟突然被拉了下去,再換上時,旗幟上竟然寫得都是“燕”!

隨即,一艘戰船單獨而來,站在船頭含笑望過來的,正是朝廷水師統帥陳嚴純!

陳嚴純帶著一家老小上了岸,在燕王眾將警惕的目光中,陳嚴純跪到燕王麵前,朗聲道:“下官水師統帥陳嚴純,願為王爺效勞!”

他連家人都帶來了,這投降自然假不了,燕王大喜,親手扶起陳嚴純,一時看陳嚴純比看親兒子還親!

有了從天而降的水師,休整三日後,燕王大軍紛紛上船,順利過江,直奔金陵!

魏昂早在得知陳嚴純投降燕王時就狂吐鮮血,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才三十出頭的年輕帝王,一夜白了半數頭發。

首輔黃仁跪在帝王的病榻前,哭著道:“皇上彆急,咱們京城還有十五萬兵馬,全部叫回來固守京城,您再派人去各地調兵遣將,一定還有轉機!”

魏昂目光空洞地望著帳頂。

調兵遣將?

確實還有數位手握重兵的邊關大將,譬如蜀地的蜀平侯,譬如秦地的平西侯,譬如遼地的遼侯,手裡加起來也有四五十萬的大軍。可是,蜀平侯、平西侯始終不肯聽朝廷調遣,以固守邊疆為借口遠遠地觀望著。遼侯吳劍倒是出兵圍過平城,因為金兵來襲又退回了遼地,據說燕王給他寫了一封信,不知信上寫了什麼,總之自那以後,吳劍也不聽朝廷的話了。

“你們看著辦吧。”魏昂閉上眼睛,將守城之事交給黃仁、齊韜去辦。

這兩人是燕王的眼中釘,為了自己的命,也得守住金陵城,他們召集金陵城內的幾位大將老將,包括徐耀、呂隆、盛世庭,全都委以重任,分彆防守一處城門。

七月中旬,燕王大軍兵臨城下。

才攻了一日城,當天夜裡,負責守護西城門的呂隆竟然連夜投降,大開城門!

第111章

呂隆開了西城門後,燕王大軍便從這邊長驅直入,一時間城內殺聲震天。

燕王站在護城河外,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父王,為何不讓我與三哥帶兵?”魏昡走過來,按捺著心頭的烈火問。

他跟隨父王一路南下,為的就是殺入金陵,而今金陵就在眼前,父王卻隻叫其他大將帶兵,魏昡心癢手癢,亦不明白!

燕王收回思緒,看眼四子,再看眼默默站在一側的三子,沉聲問魏昡:“你想帶兵去打哪裡?”

魏昡:“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