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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74 字 5個月前

當當,很有幾分哥哥的氣勢。

殷蕙看著衡哥兒,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公爹規定,府裡的小郎君們到了四歲,就得去學堂讀書,這個四歲,指的是虛歲。

所以,過了這個年,衡哥兒就要跟哥哥們一塊兒去學堂了,每天早上出發,晌午吃在學堂歇在學堂,下午散了學再回來。

%e4%b9%b3母是不能跟去學堂的,每個小郎君隻能帶上一個小太監伺候著,到了學堂,所有人都得聽先生們的話,哪怕兄弟間爭吵打架,也有先生處理,不得去叫各自的爹娘。

上輩子衡哥兒要去學堂時,殷蕙擔心地夜裡都睡不好覺,如今又要經曆一次,她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果不其然,除夕夜宴上,燕王特意提到了四郎、衡哥兒。

四郎今年就該讀書的,因為他體弱多病才多玩了一年,等過完元宵節就要去了。至於衡哥兒,雖然小家夥還沒有過三周歲的生辰,可誰讓他長得結實,又聰明會背詩,已經成了燕王眼中必須好好栽培的乖孫,休想偷懶多玩幾個月。

正月初六,魏曕帶回來一個十歲的小太監,叫曹保,以後就由他跟著衡哥兒去學堂伺候。

上輩子衡哥兒身邊的隨侍太監也是曹保。

十歲的曹保五官清秀,因為家裡落魄前讀過幾年書,身上便有幾分書卷氣,瞧著很是穩重。

魏曕那麼看重衡哥兒,他親自挑選的人自然也錯不了,上輩子曹保一直都將衡哥兒照顧得很好,有時候小兄弟們爭吵起來動手動腳,曹保也總能第一時間撲過去拉開衡哥兒。

衡哥兒知道大郎、二郎、三郎身邊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現在他也有新夥伴了,衡哥兒很高興,馬上就帶著曹保出去玩了。

“你覺得這人如何?”

看眼曹保的背影,魏曕問殷蕙。

殷蕙笑道:“您給咱們衡哥兒挑的,一定是最好的,話說他除了讀過書,學過功夫嗎?”

有些事情她雖然都了解了,可還得表現得像第一次經曆一樣,免得叫魏曕懷疑她不夠關心兒子。

魏曕:“學過些基本功,這個不急,等衡哥兒到了練武的年紀,還會給他安排一個武伴。”

殷蕙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衡哥兒都要去讀書了,學堂裡屬他最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

魏曕想起自己剛去學堂的時候。

大多數事他都不記得了,能記下的,全是一些不愉快。

彆說堂兄弟,就是親兄弟也會有打起來的時候。

不過衡哥兒與他不一樣,他那時,父王忙於燕地事務忙著帶兵打仗,他遇到什麼委屈隻能找母親訴說,母親也從來沒有真正幫過他什麼。如今,他早晚都在家裡,衡哥兒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向他求助。

除了他,還有殷氏。

殷氏剛嫁過來的時候性子與母親頗為相似,這兩年看著硬氣了不少,連紀纖纖在她麵前都收斂了傲氣,殷氏應該不會教兒子忍氣吞聲那一套。

初八這日,紀纖纖又來澄心堂做客了,除了二郎、四郎、莊姐兒,她把四郎新得的太監李讓也帶了過來。

坐在堂屋裡隔著琉璃窗曬太陽,紀纖纖指著四郎身邊的高挑少年道:“看,那就是二爺給四郎挑的伴讀太監,叫李讓,今年都十五了,跟二郎身邊的劉進一個年紀。”

殷蕙道:“四郎身子特殊,二爺是怕伴讀太小照顧不周吧。”

紀纖纖哼道:“對個庶子倒是夠上心的,多把這些心思放在差事上,也不至於天天被父王罵。”

殷蕙就沒有說什麼了。

紀纖纖打量她一眼,放低聲音問:“都生完四十來天了,你身上可乾淨了?”

殷蕙笑了笑:“差不多吧。”

紀纖纖稀奇道:“說起來,你懷孕前三爺專寵你,你買的那兩個美貌通房派不上用場,可從你懷孕到現在,就算三爺去年十一月才從戰場回來,到現在也兩個多月了,那兩個通房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是已經懷上了,藏著掩著怕被你發現?”

因為殷蕙這邊沒有庶子,很多時候紀纖纖找她抱怨四郎的事都像對牛彈琴,紀纖纖就希望澄心堂也快生個庶子出來,到時候妯娌間更能說到一塊兒。

殷蕙心想,那兩個通房壓根就算不得通房,因為魏曕根本沒有去睡過她們,甚至魏曕讓她安排這兩人,也是那年徐王妃特意提起,魏曕才如此敷衍一下。

沒有庶子就意味著少了很多麻煩,殷蕙對此樂見其成,所以她沒有向紀纖纖說出真相,隻笑道:“三爺不熱衷女色,看我懷循哥兒都隔了整整兩年,她們沒那麼容易懷上的。”

紀纖纖嘖嘖道:“該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吧?”

殷蕙正色道:“二嫂休要胡說,我可不敢背上殘害王府子嗣的罪名。”

普通富貴人家或許還會鬨出幾件妻妾互相謀害對方子嗣的事,在燕王府,有燕王、徐王妃當家,根本不可能。

這玩笑確實重了,紀纖纖忙道:“沒有最好,如今你身子一恢複,她們更沒希望了。”

殷蕙不想再聊這些,問紀纖纖都給四郎準備了哪些帶去學堂的東西,有二郎在前,紀纖纖更有經驗。

紀纖纖心不在焉地提了幾樣。

殷蕙也裝作聽得很認真。

.

午後,殷蕙趁天暖洗了個澡。

正坐在次間曬頭發的時候,魏曕回來了,帶著一身酒氣。

最近他們兄弟幾個應酬都多,這家吃完吃那家,今日去的是郭家。

見魏曕進來後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殷蕙吩咐金盞:“快給三爺端碗醒酒茶。”

金盞忙去了廚房,銀盞也退下了。

魏曕站在榻前,看著仍然靠在窗邊的她,一頭烏黑蓬鬆的長發全都披散著,姿態愜意慵懶。

“沐浴了?”魏曕瞥眼她身上緋色的緞麵夾襖,喉頭滾動問。

殷蕙看向窗外,故意沒有回答,他這人,餓得狠了,目光也更敏銳,她隻是洗個澡,他就猜到她身上已經徹底爽利了。

屋子裡一片安靜,透明的琉璃窗倒映出殷蕙的麵孔,以及不遠處他麵朝她的身影。

院子裡,金盞端著醒酒茶回來了。

魏曕也聽到了腳步聲,移步去了廳堂,殷蕙聽見他吩咐金盞:“備水。”

備水,自然是沐浴的水。

殷蕙笑了笑,男人愛乾淨也有好處,再急也記得把自己收拾整潔。

頭發已經差不多都乾了,殷蕙擺好枕頭,在冬日溫暖又不刺眼的陽光下假寐起來,仍然朝著窗戶這邊。

外麵傳來腳步聲,是魏曕。

殷蕙唇角上揚,又及時抿了下去。

“困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魏曕從她身後抱過來,挺拔的鼻梁穿過她的發絲,抵上了她的後頸。

殷蕙迷迷糊糊般嗯了聲。

魏曕握住她的手:“去裡麵睡。”

殷蕙嘟噥道:“懶得動了。”

魏曕就抱著她去了裡麵。

進了帳子,她再也無法裝睡,魏曕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席卷了她,他呼出來的酒氣也熏醉了殷蕙。

某一時刻,殷蕙想到上午她才對紀纖纖編的瞎話,說魏曕不熱衷女色。

她便笑了一下。

魏曕看見了,停下來問:“笑什麼?”

殷蕙搖搖頭,這時候提及嫂子,既不妥,也敗興。

魏曕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借著歇晌的名頭,放縱了足足一個時辰。

後來兩人依偎在一起,各自無聲地回味時,殷蕙忽然在他的左臂上摸到一處疤痕。

她震驚地撐起來,低頭去看。

男人白皙結實的上臂處,確實有一道長長的疤,因為才結痂脫落沒多久,看起來十分明顯。

“皮外傷,早無礙了。”魏曕拉她躺下來,替她掩好被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殷蕙看著他清冷的眉眼,手依然貼著他的那道疤。

上輩子他去抗擊金兵,雖然立了一樣的戰功,手臂這裡卻沒有受傷。

“刀傷?”殷蕙後怕得猜測道,無論匈奴還是金兵,都擅長使用一種彎刀,她亦有耳聞。

魏曕默認,見她臉色發白,解釋道:“隻劃傷了表麵,血都沒流多少。”

殷蕙垂眸,依賴般靠到他%e8%83%b8口,如此來掩飾真正的情緒。

她並非單純為他受傷而後怕。

金兵的刀能砍在魏曕的手臂上,就能砍中他的脖子,戰場凶險,上輩子他毫發未損,不代表這輩子一定無事。

可她根本沒有摻和這場戰事,甚至還保住了馮騰的命,更為公爹添了廖十三這員猛將。

這兩人才是這場戰事兩輩子僅有的變數,明明有益於本朝大軍,魏曕卻因為這些變化受了傷。

也許夜襲那晚,魏曕明明想去對付上輩子與他交手的一位金國將軍,卻被馮騰或廖十三搶了先,魏曕隻好改去對付彆人,新的敵將卻更凶猛,導致他挨了一刀。

這次魏曕隻是傷了手臂,以後呢?明年公爹就要起事了,魏曕也會跟隨公爹參加大大小小的戰事。

在今日之前,殷蕙本以為隻要保住祖父,隻要照顧好自己與孩子,這輩子就不會再有上輩子的遺憾,而上輩子該落在她頭上的榮華富貴也會繼續降臨,但魏曕新添的傷卻提醒了她,魏曕這個看似會順順利利受封蜀王的皇孫,身上也是存在變數的。

“您可千萬照顧好自己,不許再受傷了。”殷蕙緊緊地抱住他,發自肺腑地囑咐道。

她兩世為人,不怕守寡,孩子們卻都還小,不能沒了爹。

魏曕隻當她太膽小,笑著拍拍她的肩:“好。”

第82章

過了元宵節,正月十六,衡哥兒就要去學堂了。

筆墨紙硯學堂那邊都有,殷蕙給兒子準備了一件罩衣、一套換洗的衣裳,整整齊齊地疊進包袱,交由曹保提著,再單獨準備一個放零嘴兒的荷包,也掛在曹保腰間,免得小家夥餓肚子。

“到了學堂要聽先生們的話,有什麼問題也去問先生,如果哥哥們吵架打架,你遠遠地站到旁邊……”

送衡哥兒出澄心堂的路上,殷蕙恨不得把她能想到的所有囑咐都一股腦地說出來。

不管娘親說什麼,衡哥兒都乖乖點頭,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的記住。

“好了,你回去吧。”魏曕牽過衡哥兒,打斷了她的絮叨。

這些話他小時候聽了無數遍,現在真的不想再聽。

而且就算衡哥兒都記住了也沒有用,一群孩子湊在一塊兒,玩著鬨著就打起來了,誰還記得大人的交待。

殷蕙輕輕瞪了他一眼。

魏曕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殷蕙摸摸衡哥兒的頭,站在澄心堂院門口,看著父子倆漸漸走遠,衡哥兒偶爾會回頭張望,殷蕙就一直站在這裡,直到父子倆拐了彎。

“爹爹,晌午我可以回去陪娘吃飯嗎?”

看不到娘親了,身邊也沒有%e4%b9%b3母,衡哥兒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