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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421 字 5個月前

以進來。

“娘,我有弟弟了嗎?”衡哥兒跑到床邊,踮著腳往繈褓裡望。

魏曕接過繈褓,方便他看。

衡哥兒漸漸皺起小眉頭:“弟弟好小。”

殷蕙下意識地看向魏曕,魏曕也看向她,夫妻倆默默對視一眼,都選擇了沉默。

那些凶險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孩子了,免得小家夥害怕。

“很快就會長大了,像六郎一樣。”殷蕙笑著道。

衡哥兒想到走路搖搖晃晃的六郎,被三郎嫌棄太慢的六郎,對著七郎的小臉道:“弟弟長大了,我陪他玩。”

他就不會嫌棄自己的弟弟。

殷蕙摸他的腦袋:“衡哥兒真是個好哥哥。”

衡哥兒:“娘,弟弟叫什麼?”

殷蕙看向魏曕。

魏曕解釋道:“先叫七郎吧,弟弟滿月時,祖父會給弟弟起名。”

從大郎到六郎,都是如此,包括大房的眉姐兒、二房的莊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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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下午生的孩子,人來人往的,不知不覺就到天黑了。

殷蕙已經回了上房的屋子,這幾晚她都該一個人睡,方便產婆、丫鬟照顧她,魏曕若在,會有很多不方便。

魏曕隻能在飯後陪她說說話。

知道她關心廖秋娘的事,魏曕將馮騰的話轉告給了她。

殷蕙驚訝道:“這麼快就成了?”

魏曕:“應是如此,過幾日我問問他婚期。”

殷蕙替廖秋娘高興,小姑娘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能夠嫁個好郎君,也算是苦儘甘來了。

“他們成親那日,我帶你去馮家吃席。”魏曕忽然道。

殷蕙像是聽了什麼夢話,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魏曕補充道:“若是他們年前成親,那就算了。”

要去也得等她出了月子才行,今日是冬月二十四,距離過年隻有一個月零幾天。

殷蕙忍不住地笑,剛提親,哪有那麼快成親的,再早也得等春暖花開呢,那時候她早恢複好了。

“謝謝您。”殷蕙拉著他的手,笑得比花兒還好看。

魏曕就是要她開心才這麼說的,她生孩子不容易,他除了這個,彆的也幫不上什麼。

“早點休息吧。”看看天色,魏曕拍拍她的手,站了起來。

屋裡暖和,外麵還刮著寒風,風吹散了雲,夜空剔透,閃耀著一顆顆寒星。

魏曕站在廊簷下,看了會兒天,這才來到前院。

安順兒伺候他洗腳時,魏曕想起一事,問:“可有派人去殷家報喜?”

安順兒笑道:“派了,夫人才生完,金盞就過來叫我安排了,肯定是夫人提前吩咐過。”

魏曕明白,她是怕殷老牽掛。

她爹娘死得早,完全是殷老一手帶大的。

過了幾日,燕王叫來三個指揮使與魏暘、魏曕,商量三衛所招兵的事,此次抗擊金國,燕王的五萬人馬損失了近七千人,得儘快挑選精壯之士補足。

燕王的意思是,年前就給辦妥了。

馮謖、高震、楊敬忠異口同聲地應下了。

他們退下後,魏暘也要離開,卻見魏曕站在原地不動,似乎還有彆的事說。

就在此時,燕王也察覺了,笑著問:“老三有什麼事嗎?”

魏曕頷首,並不避諱魏暘還在,看著燕王商量道:“父王,七郎慶滿月的時候,兒子想請七郎的曾外祖父與舅舅過來吃席,不知您意下如何?”

魏暘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整個王府,沒有人把殷家當正經的姻親,以前逢年過節有什麼宴請,也從未給殷家下過請帖。

他還以為老三有什麼大事要與父王商議,結果竟是為了這個。

燕王沉默片刻,用眼神示意長子、海公公都退下。

兩人告退。

燕王坐在書案後,招招手,叫魏曕走近點。

魏曕繞到桌案,站在父王麵前。

燕王打量一眼已經完全長成成年男子身形的兒子,笑道:“怎麼,知道疼自己媳婦了?”

魏曕立即紅了耳垂。

他可以搬出很多理由,但英明如父王,又怎麼會信。

燕王卻收了笑,微微眯起眼睛,審視地看著這個兒子:“現在把殷家當親戚了,以前不當,是不是覺得自己委屈,覺得你本可以像大哥二哥那樣娶京城的名門貴女,覺得我偏心,沒把你當回事?”

魏曕臉色大變,跪下叩首道:“兒子不敢。”

燕王哼了一聲:“不敢,那為何衡哥兒滿月、周歲時你不請人家?”

魏曕看著地麵,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他自然委屈過。

因為生母的出身,他被大哥、二哥、府裡的下人們看輕,雖然那些明顯的惡意的輕視都發生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彆人以為他不懂,其實他懂。

於是他努力讀書勤練武藝,大哥二哥還在睡覺時,他已經爬起來蹲馬步了。

他不與大哥比文,憑借出眾的武藝被父王看重。

就在他自覺可以與二哥比肩時,父王要他娶一個商戶家的姑娘。

大哥二哥都來安慰他,卻不知越是這種安慰,越讓他心裡不是滋味兒。

燕王看著沉默的兒子,忽地歎道:“我知道你委屈,但我不是不看重你,誰讓當時隻有你在適婚的年紀?咱們拿了殷家那麼多銀子,總不能叫殷家姑娘給你大哥二哥當妾吧,還是說讓殷家姑娘嫁給比她們還小的你四弟?”

魏曕眼眶發熱,額頭觸地道:“父王無需多言,兒子都明白,兒子確實糊塗過一陣,後來您選我進京給皇祖父祝壽,兒子就都明白了。”

燕王點頭,扶他起來道:“這都是人之常情,何況你還年輕,更何況,父王很清楚,你之前不請殷老進府,不是你還在怨父王什麼亦或委屈什麼,你那是好麵子,怕再被兄嫂們笑話,是不是?”

魏曕垂眸道:“兄長與嫂子們不是那種人,是我自己虛榮。”

燕王笑了:“原來你也挺會說話的。”

魏曕慚愧地低下頭。

燕王離席,負手對兒子道:“虛榮,這世上有幾人不虛榮不好麵子?父王都能理解,如今你是為了疼媳婦也好,自己想明白了也罷,你能跨出這一步,父王都很欣慰。叔夜你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心%e8%83%b8越大,能容的事越多,前麵的路才越寬。”

他沒丟過人嗎?

都是皇子,太子守京城,他卻要遠就藩地。

都是藩王,秦王、代王隻懂享樂父皇罵完之後仍然繼續養著,他頻繁往返戰場,父皇還嫌他耗費軍餉太多,讓他自己想辦法。

兒子娶商女委屈,他安排這門親事時難道臉上很有光?燕地哪個百姓不知道他從殷家拿了銀子?

厚顏無恥的人才會心安理得地花彆人的銀子,他做不到。

待到太子病逝父皇寧可封皇太孫也不封他,他更是在全天下麵前顏麵儘損。

一時委屈可以,天天隻記著委屈不委屈的,不行。

要往前看,要學會忽視彆人的幸災樂禍或流言蜚語,專心走自己的路。

這些話,燕王並沒有說出來。

可魏曕看著父王偉岸健碩的背影,完全能明白父王的隱忍與豁達。

父王留下他,不是要訓他,而是要教他。

“父王放心,兒子都記下了。”

“嗯,給殷家的帖子你自己安排吧。”

“是。”

燕王擺擺手,魏曕自行告退。

走出勤政殿,就見魏暘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

“大哥。”魏曕上前招呼道。

魏暘注意到他眼圈微微泛紅,歎道:“七郎出生,大哥知道你高興,可殷家什麼身份,你剛剛那麼說,不是給父王添堵嗎?”

老三一定挨了父王的罵,還被罵哭了。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魏曕迎著他好心勸說的目光,坦然道:“殷家是五郎、七郎的母族,不是外人,父王已經準我下帖子了。”

魏暘愕然。

第79章

趁午後陽光好的時候,殷蕙讓金盞、銀盞伺候她洗了頭。

金盞坐在榻邊,她躺在金盞的腿上,銀盞再把凳子端到榻前,擺好銅盆的位置。

當長發打濕,銀盞輕柔地替她按摩起來,殷蕙舒服得都要睡著了。

洗好了,將頭發絞得再也不會滴水,殷蕙就挪到琉璃窗邊待著。

燒著地龍的屋裡溫暖如春,再曬曬太陽,殷蕙的頭發很快就乾了,用梳子好好通一通,蓬鬆又順滑,帶著淡淡的花露香。

“娘今天真好看。”

衡哥兒睡完午覺來找娘親,盯著娘親看了會兒,忽然道。

殷蕙笑了:“昨天娘不好看嗎?”

衡哥兒想了想,道:“昨天也好看,今天更好看。”雖然他也說不清到底哪裡不一樣了,明明娘還是娘。

黃昏魏曕過來,一眼就發現了區彆,皺眉道:“洗頭了?”

她第一次坐月子時,魏曕就從%e4%b9%b3母、母親等女眷口中聽到一些說法,諸如坐月子不能洗頭洗澡、不能哭之類。

殷蕙解釋道:“這幾日恢複得好,天又暖和,洗一下也不會著涼的,而且我身上舒服了,晚上才休息的好,也更有利於恢複,您說是不是?”

洗都洗了,魏曕隻用不讚成的目光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

%e4%b9%b3母抱了七郎過來,衡哥兒坐在弟弟旁邊,一會兒摸摸弟弟的小手,一會兒點點弟弟的臉蛋,與七郎相比,他的小手竟然也變成了大手。

對魏曕而言,這樣一家人聚在一塊兒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彆短,沒多久就要吃晚飯了。

七郎竟然在這時候拉了一泡,被%e4%b9%b3母抱去西耳房收拾,今晚就不會再過來。

“弟弟真臭。”衡哥兒躲在爹爹身後,捏著鼻子嫌棄道。

殷蕙:“你小時候也這樣。”

說話時瞥眼魏曕,最愛乾淨的男人這會兒倒好像鼻子失靈了,並沒有露出什麼嫌棄的表情。

一家人移到廳堂用飯。

飯後,衡哥兒跑去看弟弟了,魏曕跟著殷蕙進了內室,遞給她一張請帖。

殷蕙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紅紙黑字,是他請祖父、殷閬來府裡替七郎慶滿月。

該高興的,殷蕙卻濕了眼眶。

彆的姻親之家,逢年過節都會彼此宴請,可她嫁到燕王府四年了,祖父才將要收到來自燕王府的第一封請帖。

這還是她重生了,做了很多事又生了七郎換來的,上輩子,祖父到死都沒能……

就因為他們姓魏,因為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龍孫!

殷蕙快步繞到屏風後,背對魏曕的方向捂住嘴。

魏曕站在屏風這一側,隔著薄薄的蘇繡絹紗,能看到她的肩膀在輕輕抖動。

他有他的心結,她又何嘗不是,放眼平城,她是無數百姓羨慕的富家千金,一朝嫁進王府,她反而成了最卑微的那個。

過去的已經無法更改,重要的是以後。

“日後王府再設宴招待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