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73 字 5個月前

“府裡如何”變成了詢問她的身子,“勿念”前也多了“勿憂”兩個字,畢竟她又懷了一個,他肯定會牽掛。

不過,在這三句話後麵,魏曕又解釋了一下馮騰那封信,說是馮騰再三糾纏,他不勝其煩,隻好幫他帶了這封信,至於殷蕙要不要幫忙轉交給廖秋娘,完全由她做主。

殷蕙能從這段話中看出魏曕的無奈,甚至腦海裡已經浮現出馮騰死乞白賴地追著魏曕,魏曕眉頭緊鎖的樣子。

王妃那邊還等著她的回信,殷蕙不好真的傍晚才把回信送過去,這就吩咐銀盞準備筆墨紙硯。

拿起筆的時候,殷蕙頓了下。

上輩子她的回信,雖然沒有馮騰那麼厚,但也寫滿了三頁紙,一頁寫衡哥兒近況,一頁彙報府裡的情況,一頁全是她對他的關心與囑托。思念不好直接訴於紙上,但那一句一句的關心叮嚀,誰又能察覺不到她的心意?

作為燕地首富家的姑娘,殷蕙見多識廣,唯獨沒喜歡過誰,與魏曕的婚事,相當於盲婚啞嫁。

可她運氣很好,嫁了一個又尊貴又俊美又武藝絕倫的魏曕。

日日麵對這樣一個俊夫君,一個白日雖冷夜裡卻會抱著她抵死纏綿的夫君,十五六歲的少女,誰能不動心?

然而魏曕的身體再熱,他的心都是一塊兒冰,不會給她同樣的癡情。

上輩子殷蕙被他冰到了,這輩子她再也不稀罕他的情,繼續維持和睦的夫妻相處便好。

提筆沾墨,殷蕙回了魏曕一頁信,大多數都是在講衡哥兒的趣事,再分彆用一句話話交待王府、溫夫人、大房、二房的近況,再用一句話寫她孕事順利,最後以假惺惺的“思君念君,盼歸”結束。

曾經矜持羞澀不好明言,拐彎抹角地訴說,現在嘛,她不想了卻又得表現出想,乾脆寫句直白大膽的圖省事,他若信了,這濃濃的情意也堪比三頁紙了。

墨跡乾了,殷蕙將信紙裝入信封,粘好後親自去送到徐王妃那裡。

徐王妃笑著調侃了一句:“叔夜給你寫那麼長,你怎麼隻寫這點?”

殷蕙裝出羞澀的樣子,垂眸道:“思來想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王妃暗暗點頭,這才是禦夫之道啊,像老三他們這些皇孫,如果好色,環肥燕瘦的美人隨便他們挑,這時候,一個美人越是殷勤巴結上趕著往上湊,反而越叫人膩味容易失去新鮮感,若即若離的時時刻刻都吊著男人的胃口,受寵的時間才能更長。

“對了母親,去年圍場上,父王提拔了一個叫廖十三的千戶,您還有印象嗎?”殷蕙攀談道。

徐王妃想了想,點點頭,那等健碩體格的武將,很難叫人忘記。

殷蕙道:“廖十三曾經在殷家做過事,她有個叫秋娘的女兒,現在也租著我的鋪子做吃食生意,三爺說,廖十三怕妻女擔心他,求到三爺麵前,希望我能派丫鬟過去,給秋娘報聲平安。”

燕王不在平城這段時間,王府隻有負責采辦的下人才能離開,其他人彆說進不來,就是想送信送東西進來,也得經過層層核查,而殷蕙等人也都自覺地遵守著這規定,沒有人仗著受王爺或年輕爺們的寵愛便試圖派遣下人出去。

如今燕王在邊關打了勝仗,徐王妃心情好,再加上殷蕙也是受了魏曕的囑托,徐王妃同意了:“讓你的人快去快回,彆多耽擱。”

殷蕙乖巧應下。

等她回到澄心堂,叫來金盞,讓她拿著腰牌去給廖秋娘送信。

金盞以前經常幫殷蕙跑腿,王府北門的侍衛們都認識她了,再加上金盞拿了腰牌,順利放行。

金盞一路快走來到了廖秋娘的烤肉饃鋪子。

因為與金國的戰事,尚且不知道戰況的燕地百姓們惴惴不安,沒有心情閒逛,所以街上比平時冷清了很多。

烤肉饃鋪子前隻有四五個人等著買饃吃。

廖秋娘看到金盞,忙把金盞請進來說話。

金盞氣喘籲籲的,開門見山道:“馮公子托三爺送了一封信過來,給你的。”

廖秋娘的臉先是漲紅,跟著又很生氣,氣了下又急著問:“我爹呢,他可有寫信?”

金盞笑道:“你當誰都敢托三爺辦事?廖叔是那種人嗎?不過三爺沒提,就說明廖叔好好的,你不用擔心。”

廖秋娘反應過來,笑了,是啊,爹爹才不會去三爺麵前失禮。

金盞悄聲問:“夫人叫我問問你,你跟馮公子是怎麼回事?”

廖秋娘攥攥手裡厚厚的信封,垂著眼道:“沒什麼,他看上我了,可我不喜歡他。”

她顯然不想多說,推脫又有食客上門,叫金盞快快回王府去。

金盞確實也不能耽擱太久。

廖秋娘站在鋪子裡麵,遠遠望著金盞的背影,馮騰的信被她塞進了懷裡,鼓鼓囊囊的怪礙事的,叫人想忽略都難。

沒辦法,廖秋娘隻好先回後院去看信。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考題,請用一句話表達思念之情。

三爺:不需要表達。

馮騰:一句話怎麼夠!

蕙蕙:好想您。

三爺:咳咳

第73章

金兵節節敗退,燕王、郭嘯率軍緊追不舍,建隆帝要求他們重創金國,若隻是把人打跑了就回去,無法複命。

等信差追上大軍,已經過了重陽。

大軍剛擊敗了金國派來偷襲的一支兵馬,殺死兩千多俘虜八百餘人,燕王心情不錯,正在嘉獎此役立功的將士。

此次出戰的都是郭嘯手下的年輕將領,一個是他的長子郭遼,一個是他的外甥周統。

燕王認得郭遼,看周統卻麵生,見周統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容貌略顯平平卻高大健壯,眉眼堅毅像個帶兵的好苗子,便多問了幾句:“你什麼時候還有這麼一個外甥?”

郭嘯那三個將才兒子已經很讓人羨慕了,連外甥都如此優秀,燕王心裡有點酸。

郭嘯看眼外甥,麵露自豪道:“周統他娘是末將一位表妹,王爺自然不曾聽聞,不過周統他祖父王爺肯定聽說過。”

燕王微微沉%e5%90%9f,腦袋裡立即把本朝幾位有名的武將過了一遍,其中姓周的……

一個名字浮現出來,燕王吃驚道:“莫非他祖父是蜀平侯周鐮?”

郭嘯笑道:“正是。”

魏曕等人看周統的目光也都變了變。

周鐮乃是當年跟著建隆帝開國的大將之一,建隆帝登基後,封其為蜀平侯,帶兵鎮守蜀地。

燕王也越發欣賞起周統來,問:“你這小子,不好好地待在蜀地,跑來燕地做何?”

周統拱手道:“回王爺,烏國一心臣服我朝,西境這二十餘年都沒有戰事,祖父便派我們兄弟幾個出來曆練,他老人家說,好將軍都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不能光學紙上談兵。”

燕王讚同地點頭:“老侯爺此話在理,你們都跟著學學。”

後麵這句,他是對魏曕、郭家三兄弟以及馮騰、楊鵬舉等年輕武官說的。

眾人都道是。

燕王再看一眼周統,越看越滿意,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來。

酒菜端上桌,眾將領齊聚一堂,吃到一半,信差到了,將兩封王府家書一同遞給燕王。

燕王看過信封,一封交給身邊侍衛收著,一封叫信差去遞給魏曕。

魏曕麵無表情地收進袖子。

馮騰兩眼冒光地看著他。

宴席結束,魏曕要回自己的營帳,馮騰影子似的跟著他:“三爺您先拆開看看,看看裡麵有沒有秋娘給我的回信。”

魏曕早就捏過信封,冷聲道:“沒有。”

馮騰:“您都沒看,怎麼知道沒有?”^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魏曕已經走到營帳前,讓馮騰在門口等著。

簾子落下,魏曕撕開信封,見裡麵隻有薄薄一張信紙,先朝落在簾子上的那道影子道:“沒有。”

馮騰其實已經做好了秋娘不會回信的準備,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道:“那您看看,三夫人可在信裡提到秋娘了,或是幫秋娘傳話了?”

魏曕抿唇,一目十行地快速過了一遍,再道:“沒有。”

馮騰肩膀一垂,悻悻地走開了。

魏曕這才坐到椅子上,從頭開始細細看了起來。

講衡哥兒的每一句他都看得很慢,跟著是母親一切安好,大哥那邊三郎偷偷爬樹摔了一跤,額頭擦破皮流血了。二哥那邊又添了個伶人通房,這兩件事看得魏曕皺起眉頭,前麵皺是不滿侄子的頑劣,後麵皺是不滿她為何連二哥這種事也要寫出來告訴他。

然後就是她的事,與提到母親時一樣,隻四個字,“一切安好”。

最後,魏曕的目光定在了僅剩的六個字上,“思君念君,盼歸”。

耳垂微微發熱,魏曕按照折痕收起信,放入信封,然而腦海裡全是殷氏的影子。

自從那年他從京城回來,殷氏就變了,不再那麼謹慎怯弱,伺候他起居的時候也不再無微不至,但殷氏也隻是變得更從容,心裡還是很在意他,會在天熱的時候及時送上來一碗涼茶或冰鎮的瓜果,會在天冷的時候為他準備護手的膏藥。

他與旁人比試時,殷氏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堅信他是最厲害的,他要出發了,她懷著身子還要堅持在黎明時分送他到東華門外。

甚至在那方麵,她也越來越大膽,竟然敢在馬車裡動手,雖然是他先開始的。

手拿著信封,魏曕陷入了種種回憶當中。

突然,馮騰的聲音再次從外麵傳了進來:“三爺,您還往平城寫信嗎?寫了再幫我帶一次如何?”

魏曕臉色一沉,道:“不寫。”

先前那封是為了報平安,免得她擔心,再寫一封,旁人怎麼想?戰場上的將士,哪個不惦記家人,憑什麼彆人都能忍,他卻可以頻繁地與家人書信往來?

寫多了,魏曕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馮騰聽出他話裡的怒意,不再聒噪,悶悶離去。

晚飯過後,燕王單獨叫魏曕留了一會兒。

“你媳婦信裡都說了什麼,孩子們沒事吧?”

打仗要緊,但燕王也會想家,想兒子們有沒有好好當差讀書,想孫子們有沒有頭疼腦熱。

但徐王妃的信隻會報喜不報憂,說得都是一些讓他放心的虛話,寫了跟沒寫一樣。

魏曕想了想,道:“全是一些瑣碎,一頁紙,大半頁都在說五郎。”

跟著就把衡哥兒的趣事講給父王聽。

燕王眯著眼睛笑,然後問:“沒提彆人?”

魏曕隻好又把三郎摔破頭的事說了:“說是隻是皮外傷,您彆擔心。”

燕王點點頭:“不擔心,小孩子誰沒個磕磕碰碰,除了三郎,還寫什麼了?”

魏曕不可能把二哥與伶人的醜事說出來,會有告狀之嫌,隻好垂下眼簾,做難言之狀。

燕王愣了愣,反應過來了,年輕人,老三媳婦肯定說了些肉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