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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87 字 5個月前

咯噔咯噔的,媳婦猜得沒錯,三爺果然是此事的主謀!

趙氏與他對了個眼色。

“三爺都這麼說了,阿蕙究竟同不同意,給祖父一個準話吧。”殷墉繼續問道。

殷蕙露出緬懷之色,感慨道:“難為祖父一片苦心,二弟若能替父親繼承香火,我自然支持,就是不知二叔二嬸可否舍得。”

這就輪到殷景善夫妻倆表態了。

殷景善剛要說點場麵話,就見那冷冰冰的三爺冷冰冰地朝他看來。

殷景善一慌,忘詞了,隻好直接說最關鍵的,對殷蕙道:“阿蕙這是什麼話,二嬸二叔當然都同意,隻是閬哥兒倔強,他不願意,跟我們哭鬨兩天了,怎麼勸都不聽。”

殷蕙聞言,越過他看向一直默默站在後麵的少年郎:“二弟不願意嗎,可否跟姐姐說說你是如何想的。”

殷景善、趙氏同時回頭,下意識地用眼神威脅殷閬。

殷閬看眼二人,默默地繞到廳前,跪在中間,沉聲道:“我身份卑微,不敢辱沒了大伯父。”

殷景善、趙氏暗暗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外室子還算懂事。

魏曕端起茶碗,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殷蕙叫殷閬抬起頭,她看著少年郎那雙不符合年紀的沉靜的眼睛,柔聲道:“你我姐弟都是殷家的後人,沒有卑賤之分,二弟若沒有其他顧慮,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此事,從此你我同氣連枝。倘若二弟真的不願,那姐姐也不會強求,繼續做堂姐弟也好。”

殷閬驀地紅了眼眶。

他明白了,那日堂姐撞見他病倒,並非冷漠無動於衷,而是真的關心他,想出了這個能徹底解決他處境的辦法。

得姐如此,勝過親父。

“承蒙姐姐不棄,弟願意。”

殷閬挺直脊背,再朝殷蕙磕頭。

殷蕙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殷景善、趙氏夫妻傻了眼,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拒絕的嗎,這小子怎麼臨時反水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正是殷墉。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此事便定下來了,閬哥兒彆隻記得認姐姐,還不快給三爺敬茶。”

殷蕙笑著將魏曕的茶碗交給殷閬。

殷閬再恭恭敬敬地獻給魏曕:“姐夫請用茶。”

魏曕掃他一眼,接了,惜字如金:“嶽父生前有賢名,望你自勉自勵,將來代嶽父耀殷氏門庭。”

作者有話要說:  二叔:姓魏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老的小的都貪我們殷家的銀子!

燕王:你是在說我?

二叔:……我說三爺跟衡哥兒。

燕王:嗯,拉出去砍了。

第31章

殷閬過繼到大房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殷景善、趙氏心裡都憋屈,哪怕礙著魏曕在場不敢說,臉色也差了,強顏歡笑都笑得好像臉在抽筋。

殷墉看在眼裡,很是無奈。

沒有三爺,他也有辦法叫兒子兒媳答應過繼,彆的不說,殷家還有旁支,兒子不交出殷閬,他從旁支過繼一個來,對兒子來說還不如安排閬哥兒出來,好歹也是他的血脈。

隻是那些法子,太費唇舌,不如借三爺的威勢,瞧瞧,三爺隻是坐在這裡,兒子兒媳就消停了。

殷墉又看看長孫殷聞,見殷聞笑容依舊,並不介意過繼這事,殷墉略感欣慰。他早就不指望次子了,還好長孫養得正。

“好了,你們帶閬哥兒回去收拾收拾吧,明上午我會請幾位族老過來,正式把閬哥兒的名字記在你們大哥名下。”

殷墉道。

事已至此,殷景善、趙氏隻能認了,行禮就要離開。

殷蕙吩咐金盞:“你跟過去幫忙吧。”

殷景善夫妻倆都憋著氣,她怕殷閬挨打。

趙氏聽在耳裡,暗暗握拳,殷景善的臉也更青了,他確實想回到二房後,狠狠打殷閬一頓的,如今金盞也跟著,他再難動手。

怪誰?

怪侄女殷蕙仗著自己攀上了高枝,跑到家裡狐假虎威,不將叔父看在眼中。

轉身之際,殷景善深深地看了一眼殷蕙。

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將心中的怨恨投向一個才剛剛十七歲的侄女。

殷蕙絲毫不懼,亦不會動搖。若她什麼都不做,等待她的便是二房一家害死祖父,也敗光了祖宗的基業。

“祖父,我先去幾位族老家轉轉,最近大家都忙著宴請,我看看誰明日有空。”殷聞沉穩有禮地道。

殷墉笑著頷首。

殷聞再朝魏曕行禮,跟著父母告退。

廳堂裡人少了大半,氣氛也輕鬆下來,殷墉捏捏衡哥兒的小胖手,對魏曕道:“三爺,過繼是大事,今晚可否請您與阿蕙在這邊過一夜?等吃完明晌午的宴席你們再回去如何?”

魏曕不想留在殷家應酬那些商賈,道:“阿蕙可以留下,我與衡哥兒還有安排。”

殷墉馬上道:“也好也好,三爺正事要緊,這樣,阿蕙先帶三爺去你院裡歇歇,我再去囑咐你大哥一些事。”

殷蕙便接過兒子,目送祖父出去後,她看向魏曕:“剛剛有勞您了。”

事情辦得這麼利落,魏曕立了頭功。

魏曕不置可否。

一家三口朝殷家大房所在的東院走去。

殷家是巨富,但宅院蓋得與其他富豪之家並沒有太大的區彆,光看宅子布景根本看不出殷家擁有幾百萬兩銀子的家底,反而處處透著一種世家的沉穩與簡樸。

這種簡樸一直延續到殷蕙出閣前所住的蕙香居,終於消失了。

跨進蕙香居,裡麵精致得仿佛另一個天地。

主院裡擺了兩個半人高的魚缸,那魚缸看色澤、質地便知道是定窯所出,如此難得的瓷器,卻被殷蕙隨隨便便擺在院子裡接受日曬雨淋,哪怕她已經出嫁,殷家也沒有將魚缸收起來,依然留在這裡,隨時等候殷蕙回家賞看。

進了廳堂,裡麵更是擺了一整套紫檀家具,保養得極好,沒有絲毫磕碰痕跡。

簡單一瞥,魏曕心中就有了比較,妻子這居處,比徐王妃的院子都貴氣。

這還隻是廳堂,內室隻會更奢華。

難怪能養出她那一身細皮嫩肉。

%e4%b9%b3母扶著衡哥兒去院子裡玩了,金盞端了茶水上來,重新回到熟悉的家,小丫鬟臉上都帶著喜氣。

殷蕙問魏曕:“您今晚真不在這邊歇嗎?若不喜喧嘩,明早用過早飯再回去也好啊。”

魏曕:“不必。”

殷蕙就不強求了。

魏曕開始喝茶。

殷蕙見他一眼都不往內室那邊看,似乎對參觀她的閨房毫無興致,她主動邀請吧,又有顯擺的嫌疑。

思來想去,殷蕙想到一處魏曕可能會喜歡的地方。

“距離午宴還早,我帶您去藏書閣看看?聽祖父說,我們殷家曾經有位老祖宗愛書如命,派人去各地搜羅了一些孤本,或許有您感興趣的。”

燕王的五個兒子裡,魏曕的武藝最出眾,但他亦有文采,隻是魏暘、魏昳時常賦詩作畫展現自己的文雅,魏曕寡言少語的,從不賣弄這些。殷蕙畢竟陪他過了十年多,知道他有多喜歡待在書房,偶爾還會帶本書到後宅,睡前翻看幾頁。

魏曕果然意動,接受了她的提議。

兩人又去了藏書閣。

殷家的藏書閣位於殷家祠堂東側,彆的閣樓主要用木材修建,殷家的藏書閣經過幾代改建,如今成了一座完全用紅磚修葺的兩層樓閣,旨在防火。牆壁四麵開窗通風,窗戶全是透明的琉璃,哪怕關上窗,藏書閣內依然陽光明亮。

“三爺,夫人。”負責照看藏書閣的老管事看到二人,趕到門前恭敬地行禮道。

回到娘家,殷蕙看誰都親切,笑道:“您去忙吧,我帶三爺隨便看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管事識趣地退下了。

殷蕙請魏曕入內。

藏書閣內擺放著一排排的書架,藏書分門彆類擺放有序,每個書架一側都掛著類彆的名稱,譬如經史子集。

殷蕙刻意走在魏曕身後,他對哪裡感興趣,她就跟著走。

一樓逛了遍,兩人去了二樓,上麵的藏書更珍貴,甚至有批名家字畫,魏曕的腳步終於慢了下來。

逗留了兩三刻鐘,魏曕隻動手取下過五本書,翻看片刻,再放回去。

殷蕙默默記下這五本書的書名與位置。

.

用過午飯,魏曕帶著衡哥兒先行離去,他雖走了,卻留下長風供她差遣。

聰明人行事謹慎,不會明目張膽地得罪權勢之家,反而是那些蠢的,容易為一時意氣而衝動犯錯。

殷家現在分成了兩房,大房是她與殷閬姐弟,一個婦弱一個年少,二房真想出什麼蠢招,姐弟倆如何抵擋。殷墉再護著她,終究老了。

殷景善、趙氏賠了一頓飯的笑臉,送走魏曕後,夫妻倆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正要向殷蕙發作,就見殷蕙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國字臉冷麵男人,腰間佩劍,顯然是個護衛。

三爺的護衛,燕王府的護衛!

夫妻倆忙又收起怒色,決定再忍忍。

“爹,明日過繼的事,咱們再好好談談吧?”殷景善扯出笑臉道。

殷墉點點頭。

趙氏再對殷蕙道:“阿蕙也跟著聽聽。”

哼,等一家人進了廳堂,護衛留在外麵,她再將門一關,就算不敢打這死丫頭,她也要罵哭她!

殷蕙笑了笑:“大事祖父、二叔做主就好,我先跟二弟說說話,順便在東院給他挑間院子。”

殷墉道:“去吧,明早就要忙起來,你就這半日閒了。”

殷蕙便叫上殷閬,在長風與金盞的護衛下回了東院。

午後的陽光明%e5%aa%9a,隻是寒冬的空氣依然凜冽,殷蕙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

殷閬也馬上停下,與她隔了兩步的距離,對上殷蕙的視線,少年郎略顯局促地垂下眼簾。

感動歸感動,姐弟倆畢竟很少見麵,彼此不了解,難免生疏。

殷蕙來到他身邊,捏了捏他的胳膊,皺眉道:“穿得這麼少,不冷嗎?”

殷閬看著姐姐繡著梅花的裙擺,低聲道:“還好。”

趙氏的苛待都藏在暗處,譬如冬日炭火給的少,冬衣做的薄,好在,他都習慣了。

殷蕙親眼目睹過少年郎屋裡的冷清,不忍再想那些苦,轉身對金盞道:“你去找德叔,讓德叔安排兩個小夥計,一個去錦繡樓給二少爺拿幾套冬裝,一個去請周叔過來見我。”

金盞領命而去。

殷蕙與殷閬並肩而行:“阿閬,你對二叔他們還有留戀嗎?”

殷閬:“沒有。”

他回答地乾脆,說完了才生出擔心,姐姐會不會覺得他過於冷漠無情?

殷蕙卻隻是朝他笑:“沒有最好,我真怕你身在曹營心在漢。阿閬,咱爹娘去世的早,我也出嫁了,往後你就是殷家大房的繼承人,也是這東院的主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