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1)

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64 字 5個月前

心。

馮騰是馮謖的兒子,馮謖是父王的心腹,倘若父子倆齊齊支持老三……

太子都有被廢的,更彆說世子了。

徐清婉的母族雖然顯赫,終究離得太遠,還不如老四的母族郭家。

郭側妃很受父王寵愛,老四背後又有燕地的十萬禁軍。

算起來,還是老四的威脅最大。

老三這邊,若能收為己用,倒不失為一個好助力。

澄心堂。

魏曕若無其事地吃著飯,殷蕙抱著衡哥兒坐在一旁,無法根據他的臉色猜測狩獵結果。

殷蕙也不擔心,上輩子這場狩獵並沒有引發什麼事端。

又過了兩日,便是除夕。

王府在花園裡搭了戲台子,席位擺在朝陽的一側,殷蕙穿著厚厚的鬥篷,手裡捧著暖爐,坐在妯娌小姑們中間,心神安寧地聽著戲。

燕王愛聽戲,府裡專門養了樂人與劇作先生,其中一位賈先生最受燕王賞識。下午這場戲,便是賈先生新排出來的,講的是天上的金童玉女生了凡心,不被天庭所容,隻能投胎轉世成人間的一對兒男女,成就姻緣之好,後來被王母娘娘派鐵拐李度化,重歸仙界。

“天上規矩那麼多,換成是我,寧可在世為人,不做神仙。”

魏楹小聲與殷蕙耳語道。

殷蕙笑道:“神仙能長生不老,凡人便是生在富貴人家,也免不了病痛,所以還是做神仙好吧。”

魏楹:“可做神仙不能動情啊,這麼說吧,如果現在你可以做神仙,你會舍下三哥嗎?”

巧了,戲台上這會兒剛好唱完一段安靜下來,於是所有聽戲的人都聽到了魏楹的話,也就都朝殷蕙看來,包括燕王。

第一次受到這種關注,殷蕙臉紅了。

眾人心領神會,知道她舍不得夫君。

“呦,三弟聽見沒,三弟妹寧可不做神仙,也要與你做夫妻。”魏昳低聲調侃魏曕道。

魏曕置若罔聞。

魏暘瞥眼他泛紅的耳垂,笑了,老三終究年輕幾歲,還很純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三爺:你,真不去做神仙?

蕙蕙:說實話怕氣死你,還是不說了,大過年的。

第27章

被眾人揶揄了一番,殷蕙暗覺好笑。

她臉紅隻是因為與魏楹的悄悄話被大家聽見了,沒想到卻叫大家誤會她對魏曕癡心一片。

然而真能做神仙,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魏曕,就算她選擇留在凡世,為的也是衡哥兒與祖父。

戲子們繼續唱戲,殷蕙怕再鬨出什麼笑話,也認真地聽了起來,不再與魏楹竊竊私語。

下午就這麼過去了,接下來便是除夕夜宴。

夜宴設在勤政殿,殿內擺了一圈炭盆,燒得是最上等的銀霜炭,又暖和又沒有煙塵。

這樣喜慶的場合,人人都說著吉祥話,便是李側妃、紀纖纖那種喜歡四處挑撥的,今晚也不會觸誰的黴頭。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飯後四郎、五郎、莊姐兒這些小娃都先被%e4%b9%b3母抱回去了,其他人要聚在一起守夜到子時。

麗春院的歌姬們依次上場,為眾人獻上她們精心排練的歌舞,有的曲舞壯懷激烈,有的婉轉纏綿,很是賞心悅目。

殷蕙強撐著精神,其實腰已經酸得不行了,得虧今日不是月事第一天,不然她可能挺不住今晚。

快到子時時,樂人們都退下,燕王喝口酒,開始暢談對新年的期盼,希望兒子們好好當差曆練出一番才乾,希望女兒們能嫁得如意郎君,希望兒媳婦繼續相夫教子,尤其是教好他的幾個孫子。

魏暘、徐清婉分彆領著兄弟、妯娌們離席,朝燕王跪拜行禮。

這種事燕王府眾人做了二十多年,肯定都習慣了,時間把握得非常好,大家叩拜完畢剛回到席位上坐下,外麵啪啪地燃起了鞭炮。

鞭炮聲中,鹹寧九年到了。

.

走出勤政殿,一股冷風迎麵吹來。

饒是鬥篷足夠厚,殷蕙還是打了個激靈。

冷歸冷,平城各地卻十分熱鬨,不斷有煙花在四方升空綻開,仿佛有人偷了天上的星星關在爆竹裡,再在這一刻放它們歸於天際。

“哎,這鞋套也太重了,我都走不動路了。”

殷蕙還在看煙花,紀纖纖突然叫了起來。

殷蕙便看向紀纖纖的鞋套。今晚她們過來時都準備了一雙鞋套,外皮內毛,從腳底一直裹到膝蓋,在殿裡暖和不用穿,防的就是子時外麵的冷。

紀纖纖那雙外麵是鹿皮,應該也暖和的,隻是走路確實不方便。

“二爺,您過來。”紀纖纖抱怨完就不走了,嘟著嘴叫魏昳。

前麵的五兄弟都停了下來,魏昳雙手縮在袖子裡,不耐煩地道:“做什麼?有話不能回去再說?”

紀纖纖指指自己的腳:“我走不動了,您背我。”

魏昳瞪眼睛,當著兄弟嫂子弟妹妹妹們的麵,紀纖纖竟然敢讓他背她?

他當然拒絕:“胡鬨,自己走!”

紀纖纖:“我才出月子沒多久,怕冷畏寒!”

女人產後總要虛弱一段時間,雖然紀纖纖十月底就出了月子,但才多養了兩個月,比其他人更怕冷也在情理當中。

徐清婉與殷蕙默默地看戲,魏昳其實也動搖了,就是礙著麵子想再撐撐。

他們這事不解決大家都不好走,世子爺魏暘就勸他:“二弟妹身子要緊,你就去背背她吧,都是自家人,沒誰會笑話你。”

魏昳有了台階,這才一邊責備紀纖纖嬌氣,一邊來到紀纖纖麵前。

紀纖纖的丫鬟幫忙將她扶到了魏昳的背上,紀纖纖很是愉悅,雙手抱著魏昳的脖子,回頭朝徐清婉等人道:“大嫂,我們就先走啦。”

徐清婉笑著點點頭。

魏昳就背著紀纖纖先走了。

成家的人要顧忌禮儀,有耐心慢慢走,四爺、五爺、魏杉、魏楹原本也會跟著兄長們,這會兒見二哥二嫂都搞特殊了,四兄妹便也笑嘻嘻地追了上去,很快就跑遠了,隻留魏暘、魏曕兩對兒夫妻。

殷蕙、徐清婉的腳上同樣套了鞋套,走不快,魏暘、魏曕也隻能放慢速度,遷就她們,幸好魏暘很能聊,帶著魏曕從家事聊到差事,一副長兄諄諄教導弟弟的畫麵。魏曕雖然話少,但該點頭的時候點頭,還道謝的時候道謝,看起來也很敬重兄長。

終於,大房的頤誌堂到了。

道彆之後,魏暘、徐清婉先進去了。

從頤誌堂到澄心堂還要走一盞茶的功夫,再考慮殷蕙腳上的鞋套,這個時間隻會更長。

遠處的煙花全部落下,夜晚歸於沉寂,隻有北風不知疲憊地吹著,吹散所有雲,讓天上的星更亮。

魏曕吩咐安順兒、金盞:“你們先回去,叫廚房煮好薑湯,水房也預備起來。”

二人捧著手跑了起來,說實話,這樣的冷天,跑起來比慢慢走要舒服多了。

殷蕙手裡抱著暖爐,大半張臉都掩在兜帽的狐毛領子中,繼續拖著厚厚的鞋套,慢慢吞吞往前走。

魏曕突然擋在了她麵前。

殷蕙詫異地抬起頭,從蓬鬆的狐毛中露出兩隻漂亮清澈的眼,以及快要凍僵的紅紅鼻頭。

“走得太慢了。”夜色模糊了魏曕的臉,殷蕙隻能聽到他冷冷的聲音。

殷蕙怔住,旋即腦海裡冒出一個念頭。

真有做神仙的機會,她不但會拋棄魏曕,還會用仙法狠狠地揍他一頓,把她身為商戶女不敢對皇孫發泄的怒氣都發乾淨了再離開。

“那您先回……”

話沒說完,魏曕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隨即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殷蕙僵了一會兒,鋒利如刀的寒風將她喚醒過來,忙將臉縮到他的懷裡,免得再吹風。≡思≡兔≡在≡線≡閱≡讀≡

算了,看在他還有點人性的份上,她痛快飛升好了,不揍他。

除夕夜,澄心堂各個院子都掛滿了燈籠,金盞、銀盞站在屋簷下候著主子們,冷不丁就見三爺抱著夫人從走廊那邊轉了過來。

銀盞呆呆的,金盞反應快些,笑得比年底得了雙份賞錢還開心。趁主子們離得還遠,她低聲給銀盞解釋道:“剛出勤政殿的時候,二夫人叫二爺背她走了,當時我還羨慕二爺願意寵二夫人呢,如今瞧著,咱們三爺也是一樣的,隻是臉皮薄,非得外人都走了才抱夫人。”

更厲害的是,二爺體力不行隻能背二夫人,瞧瞧自家三爺,橫抱夫人輕鬆地像她抱花瓶一樣,可惜她不會畫畫,不然非將這神仙眷侶一樣的一幕畫下來。

可惜,殷蕙並不是神仙,因為神仙不會因為挨凍了一路就流鼻涕。

當魏曕將她抱進內室放到屏風前,殷蕙剛想道謝,就感到鼻子下麵一涼,趕緊轉過身去。

魏曕沒看見什麼,抱她走了這麼久,他很熱,徑自脫起身上的大氅來。

殷蕙趁機拾掇拾掇自己。

“三爺,現在就泡腳嗎,還是先喝薑湯?”金盞過來問。

魏曕:“泡腳,給你們夫人端一碗薑湯。”

也就是說,他不用喝湯。

兩個丫鬟趕緊去傳話。

沒過多久,殷蕙就一邊坐在床邊泡腳,一邊手捧著湯碗默默地喝起湯來。

身子暖和了,人也泛起困來,又漱了漱口,殷蕙就鑽進了裡麵的被窩。

金盞、銀盞放下簾子,熄了燈,端著銅盆湯碗靜靜離去。

忽然,魏曕掀開殷蕙這邊的被子,過來了。

殷蕙隻是配合地鑽到他懷裡,他知道她這幾日身子不方便,肯定沒有彆的意思。

魏曕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手尋到她的手,是暖的,再用腿試試她的腳,也還好。

明早還要去各處拜年,她可不能病。

殷蕙明白他動來動去的意思,困倦道:“您放心,我沒事,都喝過薑湯了。”

好歹也練過幾年劍,她沒那麼嬌氣。

魏曕卻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下次再看戲,專心聽戲,少竊竊私語。”

殷蕙咬唇,他是在責怪她與魏楹的神仙之論?

也是,魏曕不喜張揚,她與魏楹的戲言卻連累他也承受了眾人調侃的目光。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殷蕙閉著眼睛道,隻想結束話題快點睡覺。

魏曕果然沒再說話了。

殷蕙很快睡去,也不知道他何時回的另一個被窩。

.

雖然睡得晚,早上殷蕙還是天沒亮就醒了,想不醒也難,外麵的鞭炮聲一戶接著一戶,大年初一的早上,誰也彆想睡懶覺。

一隻大手驀地貼上了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便收了回去。

為了證明自己沒病倒,殷蕙笑著坐了起來,一邊穿衣一邊與他說話:“這是咱們衡哥兒出生後過的第一個年,您給他準備壓歲錢了嗎?”

聽她聲音歡快,精神十足,魏曕徹底放心了,點點頭。

今早衡哥兒也起得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