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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軟 今嫿 4348 字 5個月前

很冷淡。

喬尹嫣看到他,便站在了原地不動。

以前傅庭岸就算再忙,天黑了都會回家,現在三天兩頭不著家,她都快忘記,上次見到他待在家裡,都是一周前的事了。

或許他是有意給她騰出地方,喬尹嫣卻不願意麵對自己內心想留住他的想法。

兩人關係就這樣僵著,她不說話,這次傅庭岸一開口就質問了:“斜襟禮服是什麼回事?”

喬尹嫣眼眸微動,扯唇出了一抹諷刺的笑:“薑瓷又回去告狀了?”

想想也是,這女人就會裝,得罪了她,一轉身卻去找傅時禮出頭。

斜襟禮服都鬨她娘家去了,又怎麼會不鬨到傅庭岸麵前呢?

“上次你栽贓陷害的事,大嫂已經大度沒有跟你計較,你這次還想送斜襟禮服羞辱她?”

喬尹嫣看著傅庭岸,她用指尖狠狠掐著手心的肉,微揚下巴,端著高貴的架子,不願意讓彆人看出自己的狼狽:“你說是就是了。”

她的話,讓傅庭岸眼裡露出失望神色:“我以為你厭惡我一個人就夠了,沒想到你還是連帶我的家人一起厭惡。”

喬尹嫣%e8%83%b8口微微犯痛起來,眼瞳微縮盯著他。

傅庭岸神色很頹廢,自嘲道:“你想跟我離婚,想很久了吧?”

客廳的氣氛一靜,他這句話說出口,便沒有再看喬尹嫣的臉色,多年來在這段婚姻的一味付出中也累了。

爭不過她心中的死人,為了讓她餘生能活的輕鬆點。

傅庭岸主動提出了離婚,他說:“以後不管你心裡放著是魏執還是張執李執……都沒有人能管你了。”

魏執的事被揭開,早就讓兩人回不到以前柔情蜜意的時候。

這次斜襟禮服,不過是導火線,追根究底還是兩人自身的原因。

傅庭岸抬起泛著血絲的雙目,看了眼靜靜立在客廳的高貴女人,離婚二字從口中說出,心臟徒然跟著一緊,他的大手隱隱有青筋暴起,攥成了拳頭,說完最後想對她說的話:“我放你自由,去愛魏執。”

喬尹嫣全程安靜聽完,一字都沒有插嘴。

她的痛感已經麻木了,牙齒將舌尖咬得滲出血都沒有知覺,過來許久,傅庭岸坐在沙發上也一直維持著動作僵著沒有動,直到她說出一個字:“好。”

離婚——

好——

三個字,你一言,我一語。

便結束了這段數年來的婚姻。

——

婚禮的前兩天晚上,薑瓷才得知了傅庭岸和喬尹嫣離婚的消息。

因為傅時禮被叫出去喝酒,到了深夜才回來。

她聞見男人身上濃重的煙酒味,有些不高興說:“要不是你兒子都滿地爬了,我還以為你婚禮前去開告彆單身派對了呢。”

傅時禮牽著她的手走進書房,他喝得多卻沒醉,吐字清晰解釋:“不是我告彆單身,是庭岸恢複了單身。”

薑瓷聽了嚇一跳,愣愣的問:“他和……那位離婚了?”

喬尹嫣被傅庭岸捧在心尖上哄慣了,她還以為傅庭岸會繼續耐心的哄,就算夫妻關係僵持在這了,隻要男人不放棄,和好是早晚的事。

傅時禮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說道:“喬尹嫣做了什麼事,庭岸都能忍受,唯獨不能忍受她心裡沒他。”

喬尹嫣始終倔著性子,不肯開口說愛傅庭岸。

而傅庭岸偏偏把這個愛字,看的很重。長久下去,兩人也算走到頭了。

斜襟禮服的事,薑瓷回到家裡一字未提,是傅時禮從母親口中得知。

然後直接告訴了傅庭岸,並且讓他想清楚是不是要這樣一直和喬尹嫣保持著畸形的婚姻關係。

倘若傅庭岸想縱容自己老婆,傅時禮也管不了。

但是他的老婆,是不能受委屈的。

以後這位弟妹在他這,就跟沒有一樣了。

傅庭岸前段時間就已經和喬尹嫣離婚,為了不影響哥哥的婚禮,打算等婚禮結束後,在跟家裡說。他離婚證領了後,就一直靠密集的手術安排來麻痹自己,直到傅時禮的婚禮快舉行了,也就是說……

他和喬尹嫣連表麵上的夫妻關係,也快徹底解除了。

傅庭岸忍不住找傅時禮出來,喝的爛醉將心中不快都發泄出來,才好過些。

這些事,傅時禮在書房都和薑瓷說了一遍,聽得她搖頭惋惜:“兩人明明能好好的。”

她不喜喬尹嫣另說,卻又覺得她何必呢。

魏執已經死了。

人活在當下,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傷害活著的人……也親手毀了自己。

就在薑瓷還在想的時候,傅時禮走到書桌前坐下,從抽屜拿出幾張嶄新的喜帖出來,厚厚的一疊,看起來是要動筆。

薑瓷看到說:“婚禮上邀請的賓客名單,媽媽已經篩選過了,沒漏掉一個,你這是寫什麼呢?”

她走過去,彎腰靠近滿身酒氣的男人,低頭一看。

傅時禮第一張喜帖,受邀賓客名字寫的就是:陳思揚。

這場婚禮舉辦下來,傅家親戚本來就多,薑家那邊也要來不少人,薑瓷自己就沒請什麼人了,不然婚宴上人太多了,招待不過來還找罪受。

她高中同學沒請,結果也不知傅時禮哪弄來了一份班級名單,要將男生都請來。

薑瓷無語搶過喜帖,說他:“你喝醉了吧傅時禮。”

“沒醉。”傅時禮又將喜帖搶回來,寫完了陳思揚的,後麵還排著二十幾個。

薑瓷受不了他了:“你沒醉的話,怎麼還不放過男同學這個梗?”

不就是去參加了一次同學聚會,還是一年前的事了。

結果被傅時禮死死記到現在,真的是——唯假君子與小人難養也。

婚禮這天,外麵天氣晴朗。

薑瓷作為新娘子回到母親家住一晚,五點時分,便被徐琬宜叫醒了。

她昨晚莫名的失眠,輾轉到了後半夜才入睡,所以被喊起床時忍不住撒嬌了,忘了麵前站著的是嚴厲的母親,而不是溫柔體貼的老公,抱著被子死活不肯下床。

“就睡一會,半個小時?十五分鐘吧……那,那八分鐘行了吧。”

徐琬宜穿著大紅色優雅旗袍站著床邊,看著女兒睡意朦朧的模樣,冷笑道:“行啊,那我現在打電話叫傅時禮彆來結親了,讓他上彆家接新娘子去。”

這話一下子把薑瓷嚇醒,猛地跳下床:“他敢!”

五點半左右,她洗漱完又吃了早餐,然後徐琬宜的禦用化妝團隊也過來了,一上午就忙的給新娘子梳妝打扮,樓下熱熱鬨鬨的,隔著扇門都能聽見動靜。

九點左右,薑瓷迎來了第一位好閨蜜。

蕭畫是從晏城趕來的,她五年前和周深行修成正果後,就嫁夫隨夫離開了s市生活,這些年來,跟薑瓷一直視頻保持聯係,她丟下老公和女兒,坐飛機昨晚才到的,今天一早就趕過來。

滿臉笑容的走進來,也不怕弄花新娘子的妝容,朝薑瓷漂亮的臉蛋親了一口:“我家瓷今天美的我都想辣手摧花了。”

多年過來,還是這個流氓德行。

薑瓷故意笑她:“你家周先生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蕭畫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看化妝師給她做發型,高高挑眉說:“這簡單,我每晚在床頭給他放一本小黃文,他看完各種霸道總裁小說後,開起車來,嘖嘖,我都害怕。”

薑瓷笑著拿紙巾團扔她:“你呀你。”

蕭畫待在房間裡蹭吃一段時間,問了起她兒子:“我女婿呢?”

“在隔壁,他奶奶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昨晚小家夥是跟爸爸睡的。

今天要作為小伴郎陪爸爸來迎娶媽媽。

等化妝師出去一會的時候,蕭畫擠眉弄眼的,問她說:“我剛上樓,看見你家客廳站著五位身高腿長的帥哥,一個個英姿颯爽的,誰呀,你家劇組演員?”

薑瓷猜到了,老實交代:“我爸爸家的……幾位堂哥吧。”

薑家人昨晚就都從京城來了,父親不在,五位堂兄送她出嫁,徐琬宜也沒開口反對。

蕭畫臥槽了聲:“你有五位待字閨中的堂哥,早知道內銷給我了。”

薑瓷看她打嘴炮,幽幽地說了句:“你敢要?彆在這跟我嘴貧。”

“我這是年少不懂事早早結婚了,不然周深行還不一定娶得到我呢。”蕭畫死都不會承認懼夫這種事的,不存在的。

她怕薑瓷繼續拆她的台,硬生生轉移話題:“對了,我在晏城認識了一位好朋友,她叫溫酒,家裡和傅家有生意上來往,今天也來了,我等會介紹給你認識,你肯定喜歡。”

“聽你這樣說,是一個很故事的姑娘?”薑瓷笑道。

蕭畫跟著笑:“她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

薑瓷穿好美麗的潔白婚紗,又見了不少朋友,待房間好不容易安靜下,沒了人,她坐在床沿靜靜的聽了一會樓下的動靜,然後走到窗戶前,低垂下眼眸,看到彆墅庭院外已經停了不少豪車,人來人往的很熱鬨。

兩家就隔壁挨的近,傅時禮過來接親很方便,一分鐘的路。

不過薑瓷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外麵,時間也快到了,又開始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她等了又等,忍不住去拿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你什麼時候來?】

發送成功了,薑瓷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有點——不太矜持?

可是已經發過去了,又不能撤回,她臉頰微燙,又補救道:【我有點緊張,你把兒子送過來吧,我,不然我沒有勇氣下樓了。】

薑瓷還沒等到傅時禮回複,就聽見房門被敲響了。

她轉身,看到薑家那邊的大伯母進來了。

新娘子出門,娘家人要備嫁妝,大伯母拿出了一盒子昂貴的玉,都是價值不菲的,她沒等薑瓷推托,就先說了:“你母親準備的嫁妝是你母親的份,這些啊,是你爸爸這邊的,都是一家人,還分你我呢?”

薑瓷隻好收下。

大伯母握著她的手,說幾句貼心話:“這些年啊,薑家要不回你,你從小不在京城長大,自然跟我們的關係就疏遠,怨不得你。不過大伯母也希望你明白,你姓薑,永遠都是我們家的孩子。”

自從老爺子逝去,薑瓷也都放下了。

她點頭,紅了眼。

大伯母很是欣慰道:“等你這邊婚禮辦完,我們也該操心瞬言的婚禮了。”

薑瓷很少打聽薑家的情況,並不知薑瞬言也要結婚了,她瞬間沒了哭的情緒了,訝異道:“把人追到了?”

畢竟這些年薑瞬言幾次三番為了追人,追到警察局去這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大伯母卻衝她搖頭:“那姑娘還是你丈夫給介紹到薑家的,說和瞬言合適,我們看過,是個秀外慧中的,唉……就是和江沅不太對頭。”

看薑瓷一臉意外,大伯母也問:“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