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他憋足了勁要翻身,好不容易就眼看著快成功,卻被爸爸親手給按了回去,害他現在都沒力氣,隻能躺在這了。
傅時禮長指逗了會軟軟糯糯的傻兒子,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還沒給你取名字。”
嗣寶小朋友歪著小腦袋,斜眼過去,仿佛在說:爸爸,你現在才知道呀?
傅時禮尋思幾許,對傻兒子的名字一直都很不上心。
他說道:“叫傅貴好不好?”
“……”
嗣寶小朋友默默地轉一邊去,肉乎乎的臉蛋貼著枕頭,不理會爸爸的惡趣味。
傅時禮每晚都會抽空一個小時陪孩子聊天,待到七點左右,下樓吃飯完,又插著褲袋,慢悠悠地又往嬰兒房走。
今晚他很有空,下午就特意將緊急公事都處理完了。
不過怎麼也沒算到薑瓷不在家。
接近深夜十點,薑瓷打了出租車回家。
彆墅的二樓處左邊房間的燈光明亮著,她一看,就知道傅時禮回家了,進門換完高跟鞋,薑瓷上樓後,果不其然便看見傅時禮穿著一襲藏青色睡袍慵懶地靠在床頭,大手還捧著本書,漫不經心的看著。
薑瓷走進來,正好讓他看過來。
不知為何,感覺傅時禮的眼神彆有深意。
他放下書本,對她溫潤地笑:“回來了。”
“你還沒休息啊?”薑瓷沒話找話,心底略有些緊張。
原因無他,昨晚兩人有了夫妻生活後,現在獨處一室了,薑瓷也知道,在傅時禮這張俊美的皮囊下,並沒有看上去那般道貌岸然。
他對男女之事上,實則貪得很。
她的第六感直覺不會錯,傅時禮起身了,一步步的走過來,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挺拔的身影幾乎將她單薄的身影落在,他睡袍隻用腰帶簡單的打了結,鬆鬆垮垮的露出%e8%83%b8膛的結實肌肉,抬起大手落在了她肩膀處。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嗯?”
薑瓷肩膀一重,注意力略緊張:“不用麻煩你了吧?”
傅時禮麵容笑的春風如意:“應該的。”洗乾淨了,享受的又是他。
薑瓷總感覺他話裡有話,心裡哪裡怪怪的。
等她在床沿先坐下來喘口氣時,就聽見傅時禮走進衛生間沒多久,嗓音緩緩傳來:“薑瓷,昨晚的計生用品我用起來感覺不錯,又買了一盒放在抽屜裡,你等會拿出來。”
薑瓷聽到後,眼眸瞪圓了。
她不知道在衛生間放洗澡水的傅時禮,是用什麼表情說出這種話的,但是,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很複雜。
所以,傅時禮準備今晚繼續過夫妻生活嗎?
薑瓷聽出來了這方麵意思,不然他叫她拿出來乾嘛?
總不可能是看看而已?
幾個問號,就差沒有寫在了薑瓷的臉上。
她坐著不動,過了一兩分鐘,傅時禮卷著袖子走出來,視線在她身上一頓,幾秒後,又移到了沒被動過的抽屜,了然道:“水給你放好了,去洗吧。”
他一邊說著,伸手很自然將抽屜拉開。
薑瓷眼角餘光掃到他麵不改色地將計生用品拿出來,整個人就開始不淡定了,她感覺傅時禮等自己洗完澡就要做壞事了,僵在了床沿前坐著,手指無意識攥住了床單,屏住呼吸說:“我下午出門了一趟。”
傅時禮白皙的長指當著她的麵,神色認真地拆著生計用品包裝,慵懶地應了聲:“嗯。”
薑瓷感覺注意力都在他拆開包裝的手指上麵了,沒有醞釀好說辭就脫口而出了:“我跟圈內一位老藝術家碰了麵,他看過我的電影,很欣賞……想要推薦我去美國紐約的電影學院進修。”
傅時禮微微眯起眼,視線朝她望來。
薑瓷漆黑的眼眸裡藏不住的期盼,盯著他看說:“機會很難得到,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傅時禮神色從容地問:“進修幾年?”
“三年。”薑瓷說完,又解釋道:“我進修沉澱自己的同時,也會拿到學院的資源和人脈,被介紹給跟一些好萊塢的名導合作拍電影,在他們身邊學習。”
放棄眼前在電影圈的一切,踏踏實實地待在美國進修,得到的回報是想象不到的。
倘若她能赴美堅持三年,將來,開闊的眼界完全能讓她在事業和人生更上一層樓。
傅時禮當場沒有表態,將拆了一半的生計用品擱在床頭櫃上,語調嚴肅地與她討論起了一件事:“兒子怎麼辦?”
薑瓷頓了幾秒,她雖然沒明確說要去,言語間卻不難聽出來。
她是想去的。
對於孩子的安排,薑瓷想了想,抬起眼眸看著他說:“一歲後,我帶美國去。”
現在社會上不少女人照顧孩子的同時,也能完成自己的學業和事業,她自己生下嗣寶,就不會完全當個甩手掌櫃扔給傅時禮的母親。
傅時禮細細品著這句話,眉目間神色溢出了幾分冷清,問她:“那我呢?”
孩子她可以帶走,丈夫她打算怎麼處理?
薑瓷的唇不安抿了起來,去美國進修就意味著要兩地分居,她能努力做好一個母親的責任,卻未必能做個完美的妻子。
傅時禮說她:“薑瓷,你對家庭的責任感,是不是有點薄弱了?”
這句話,或多或少都有幾分責怪的意味在裡頭。
薑瓷喉嚨略微微的發堵,抿了半天的唇,最終憋出一句話:“昨晚你急著上我床的時候,自己想想,答應了我什麼?”
傅時禮這下,完全斂起了嘴角的弧度。
深夜十一點,薑瓷獨自從房間出來,她感覺到很心煩意亂,連手機也沒拿,先去了一趟隔壁自己媽媽家。
徐琬宜女士剛從某個紅毯回來,穿著高貴的深藍色禮服下車,看到門口站著一抹單薄的熟悉身影,她挑起嫵%e5%aa%9a眼尾的眼睛仔細看了過去,認出人了,開口道:“大半夜傻站在這吹冷風?”
薑瓷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猝不及防就聽見了自己媽媽的聲音,她轉頭,漆黑的眼眸望著人,聲音儘量讓自己聽上去很正常:“我以為您不在家。”
徐琬宜走近,掃了她眼:“跟我進來。”
大半夜出現家門口,不是吵架了就是出事,徐琬宜如此精明又怎麼會看不透?
她先讓薑瓷坐在客廳,自己上樓換了一身家居服下來。
今晚整棟彆墅除了已經回房間休息的保姆外,就剩下她們母女二人了,薑瓷看到母親從樓梯走下來,心不在焉的問:“宋叔叔不在家嗎?”
“去法國出差一周。”
徐琬宜跟宋宥廷雖然結為夫妻,卻也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圈子,她對每一任丈夫都不會無時無刻想去約束在手掌心,這點上,薑瓷倒是學母親學的有模有樣的。
薑瓷點點頭,不是很在狀態。
徐琬宜隨手拿了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放在茶幾上,她開著瓶蓋,語氣淡淡:“吵架了?”
在去美國進修的事上,薑瓷其實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商量。
以前她可能還可以找李葉娜說,現在心裡很清楚母親本來就更傾向於讓自己在家做個豪門太太,在事業上,是不太支持她的。
薑瓷的猶豫不決,徐琬宜清清楚楚看在眼裡,也對她說:“你不說,讓我猜的話,也隻有一種可能,跟傅時禮意見不合了?”
“也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薑瓷下意識反駁這一點。
徐琬宜似笑非笑的,倒了杯紅酒給女兒:“要不然呢?”
薑瓷的心思感覺被看得通透,有些鬱悶,白皙的手接過紅酒後,便悶了一口咽下喉嚨,過了半天,很認真地說:“媽,我發現我好像不適合結婚。”
她知道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傅時禮沒有錯。
可是薑瓷就是走不出這個困境了,從小冷淡的性格養成的緣故,她心底有道無形的防備牆,對家庭和感情不是很留念,很多時候事業上的瑣事會分散她一大部分的時間精力,就不會太渴望需要身邊有一個人的陪伴。
二十七年前的人生,就是因為這樣,薑瓷才不談戀愛不跟男生相處,隻顧著自己。
說直接點,她這種人格就是太自私了。
薑瓷承認自己喜歡上傅時禮,又做不到為了他付出一切。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接下來就好傾訴了,薑瓷眼角微微透紅,對母親說:“我是不是錯了,不願意在二十八歲時為了丈夫和孩子放棄自己的事業。媽,您能跟我說說話嗎,勸我倘若要出來打拚,也應該等三十歲後,孩子已經會跑會跳了。”
徐琬宜看著薑瓷,就宛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母女倆,一個強勢冷傲,一個溫靜倔強。
卻又能在某些時候,出奇意外的相似。
徐琬宜的骨子裡就是天生不願意依附著男人生存,有著自己的輝煌事業,卻又在曾經一度執著想要讓女兒彆走自己的老路。
她對薑瓷語重心長道:“寶貝兒,出國修學這事媽媽支持你,往往女人拋棄事業和社會關係,想將自己奉獻給丈夫和家庭時,現實都會狠狠地打醒她。你想讓自己交際圈更上一層樓,爬到真正的上流社會去結交人脈,這樣才有資本去不懼怕傅時禮在半路上會跑路了,不過……你也要嘗試多喜歡他一些,懂嗎?”
薑瓷本來已經做好了母親勸說她留下的準備了,卻沒想到會是這一番話。
那含淚的眼眸,有著意外的情緒。
徐琬宜將她手中的酒杯拿過來,沒讓她喝醉:“現在把眼淚擦乾淨,回去跟傅時禮服個軟,夫妻沒有隔夜仇。有一點你自己也要記清楚了,他是你的丈夫,卻沒權利支配你的人生。”
“媽媽。”
“你就算不去進修,這三年也會籌備拍電影,也會出現兩地分居的情況,他到底是不肯你出國,還是想你每天待在家裡做全職太太,隻是一直沒開口,你想過沒有?”
徐琬宜的一番話,讓薑瓷陷入了沉默。
她沒馬上站起身回去,而是坐在沙發上先調整好心態。
徐琬宜也不急著催,對於婚姻來說,她自身就是一個經曆了五次婚姻的失敗者,站在獨立女性的角度,自然是給不了女兒完美的建議。
客廳的氣氛陷入了安靜,薑瓷眨了眨酸澀的眼眸,終於站起來了,她對還在喝紅酒的母親輕聲說:“媽媽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她過來,倒是沒有想跟傅時禮分房睡一晚。
隻是結婚以來,可能這個男人很少會冷臉,才會讓她一時無所適應了。
薑瓷情緒低落的走到玄關處,低垂著腦袋,打開門後也沒注意什麼,幾步路遠的距離,正要走出院子時,無意間抬頭,看到路燈下站著一抹挺拔的男人身影。
他換了一身白襯衫黑褲,單手插著褲袋就立在這兒,眼眸在燈光下,尤為深暗直直掃來。
薑瓷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