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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軟 今嫿 4401 字 5個月前

有這樣想,我隻是替您累,這些年來,您無時無刻都要求自己保持最完美的一麵給外人看,叫那些曾經讓您感到屈辱的人看您如今的風光。媽,您隻跟富豪交往隻嫁富豪,真的是因為自己喜歡有錢人嗎?”

“薑瓷,你以為我對你父親還有感情?”徐琬宜美麗的臉上不屑的冷笑,她對一個死人還有什麼感情。

薑瓷平靜的指出:“去年我在您書房櫃子的左邊第三排書籍裡,發現了爸爸的軍銜。”

徐琬宜完美的麵具,終於開始有了破裂的痕跡。

“當年我畢業時要拍電影而不是拍戲,您在女兒是導演和演員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因為您一開始就想讓我畢業去鍍層金,好提高身價。”薑瓷看透了母親的心思,所以剛開始走上拍電影這條路時,才沒有遭到阻礙。

而她也很清楚另一點:“後來,您看到我跌了跟頭也不放棄,就開始意識到該掌控我了。您很喜歡李葉娜,因為她懂得審時度勢的行事風格讓你滿意。”

客廳裡,幾乎就薑瓷一個人在說話。

她提到李葉娜,多少有些難受:“李葉娜把我出賣了,您也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兒的感受,還給背叛我的人提供資源。”

徐琬宜聽完薑瓷傾訴出來委屈,這些年,她這個好女兒倒是什麼都懂,就是憋在心裡不說。

她最擅長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那精致的麵容完美得沒表情,目光冷颼颼盯著薑瓷:“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繼續。”

薑瓷來這不是討伐的,努力地平複下情緒,她說:“我想去拍電影,媽,我會顧好肚子裡的孩子。您當年也是懷著我去拍戲,為什麼我就不能?”

徐琬宜看她是有人撐腰,腰板都直了。

她冷著語調,即便薑瓷說了那麼多,表麵上也絲毫沒有動容到冷硬心腸半分,在進組拍電影這事上,強勢地不許女兒忤逆:“你既然沒有想說的,那就我來說。”

“薑瓷,拍電影的事沒得談,你不願意也要給我在家待到明年上半年為止。”

這句話,宛如一棍棒狠狠地敲向了薑瓷腦袋,她呼吸加重,感覺到有些難受,雙手撐著桌沿站起來,先前努力平複的情緒再次起來了,眼睛略紅:“我說了這麼多,您還是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我嗎?”。

“我就不該將傅家的聘禮和嫁妝先交到你手上。”

“我沒有用你們的錢。”

薑瓷內心本來就敏[gǎn]要強,這句話更是觸及到了她的自尊心,抬眸看到母親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就專斷判了自己死刑,她%e8%83%b8口多年來積攢的委屈都湧入了上來,指尖死死摳著餐桌沿。

而就在母女都互不讓步時,彆墅的門鈴響了。

在談判的這期間,窗外已經黑下,薑瓷也不知道幾點了,她是完全陷入了跟母親的這場攤牌之中。

保姆從廚房跑出來,往大門的方向。

薑瓷隱約是猜到誰來了,微紅的雙眼盯著母親問:“你把他叫來的?”

徐琬宜冷怒:“護著了?”

薑瓷閉了閉眼睛,感覺自己手腳都是冰涼的,她最不願意將傅時禮牽扯進來,才在回來時沒有打一通電話給他。

現在母親將人給叫來了,言語間又不知道會嚴厲苛責到什麼程度。

這讓薑瓷從心裡就有種股無力感,不想讓傅時禮看到自己在母親麵前這樣狼狽的樣子。

保姆跑過來說:“夫人,姑爺在門口。”

因為母女倆吵架的緣故,保姆也做不了主要不要放人進來。

“讓他進來。”

“不許開門。”

徐琬宜和薑瓷同時出聲,這讓保姆為難上了。

“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薑瓷死咬著牙齒說:“你讓他走。”

保姆將目光,又放在了徐琬宜身上。

到底當家做主的是這位,薑瓷看到這幕,唇齒間有些想笑,%e8%83%b8口的情緒酸澀得厲害了,她忍了又忍,將情緒都發泄在了餐布上。

薑瓷緊繃的手指抓著餐布用力一扯,連帶精貴的碗筷都接連摔碎在了地板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這嚇的保姆大氣不敢喘,而徐琬宜隻是冷漠地看著女兒發脾氣。

從小薑瓷就有這個習慣。

在不停受到強勢的母親壓迫下,她的性格變得很會去隱忍,實在忍不住了也不會跟你哭,頂多就是紅了眼,然後摔東西發泄快崩掉的情緒。

地上狼藉的碗筷,讓薑瓷呼吸微急,眼眸顫的厲害。

她不再留在令人窒息地客廳,直接朝樓上走,很快,便沒了身影。

保姆戰戰栗栗的:“夫人?”

薑瓷一離開,徐琬宜冷漠的臉色聚變了。

左手邊的一杯紅酒,被她砸碎在地上,彰顯著壓抑已久的怒意。

——

樓上。

薑瓷砰一聲將房間的門關上,又反鎖住。

她後背貼著門板慢慢地滑下來,呼吸拚命壓著急促,儘量將那些委屈和憤怒的情緒都統統的忍了下去。

指尖,還是顫得厲害。

薑瓷低下頭,眼紅著看自己肚子。

在這安靜的房間裡,她心裡的話,也隻能對孩子說:“媽媽是不是很沒用?”

孩子還小,安慰不了她。

薑瓷的眼淚在眼眸裡打轉,不願意落下來,等情緒稍微有所緩解了,她才繼續對著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媽媽有沒有嚇到你……我不想發脾氣,我隻是太氣憤了,對不起,我不想安逸過著優裕的生活,將自己活成了彆人的附庸品。”

門外,在樓下。

等保姆將客廳收拾好了,將一切營造的很和諧時,才將彆墅外等待已久的傅時禮請了進來。

即便母女倆吵得再厲害,徐琬宜也不會自己女婿麵前表露出來。

她坐在奢華的沙發上什麼也沒說,看了眼對自己恭敬的傅時禮,開口道:“薑瓷在樓上房間裡,你先去看看她。”

傅時禮姿態從容道:“好。”

第60章

房間沒開燈。

薑瓷纖細的身體蜷縮在門板上,黑色長發散了披在肩頭,也擋住了她的臉蛋表情,這個姿勢僵的太久了,有些起不來。

外麵走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停在門前。

叩叩……

兩聲敲響。

薑瓷抬起頭,泛紅的眼眸卻盯著前方窗戶外漆黑涼涼的夜色,臉蛋顏色純粹得快透明了,很快,便聽見熟悉好聽的男音傳來:“開門。”

憋了已久的眼淚,在傅時禮說話時,瞬間就崩塌了。

薑瓷心底無法抑製的委屈冒上來,眼淚也跟著突然不爭氣的滑落下了臉蛋,她抬手,用力地擦拭乾淨,在這安靜的氣氛裡,用力氣讓自己語氣聽不出異樣來:“能不能給我一個小時的獨處時間。”

傅時禮沉默幾秒,沒在敲門。

而薑瓷後背貼著門板上,也沒有聽見外麵腳步聲離開。

她現在這幅要哭不哭的狼狽模樣沒辦法出去見人,不用照鏡子就知道眼睛紅得像隻兔子,怕是壓根就在傅時禮的麵前無處隱藏。

薑瓷鼻尖也紅紅的,用手去揉自己的臉蛋,看起來彆太僵硬。

此時,還沒有走的傅時禮,那嗓音低沉清晰地隔著一扇門,傳入耳中:“薑瓷,你慢慢呼吸。”

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急促的呼吸就會出賣了自己。

薑瓷就是這樣的反應,她克製著,細密的眼睫在蒼白的臉蛋上投下一片陰影。

傅時禮在門外耐心等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他低首,目光掃了眼腕表的時間。

在一個小時裡,薑瓷快瘋掉的情緒已經冷靜了。

她坐在地上腿麻,沒力氣站起來了。

所以,便微微轉頭,隔著門對傅時禮說:“我跟我媽媽吵架了。”

“嗯。”傅時禮也沒催著她必須將門打開,修長白皙大手抄在褲袋裡,身姿久久立在走廊上,未曾邁開一步,就守在了薑瓷的房間,嗓音低緩對她說:“父母和孩子間難免會發生矛盾,我也會和我母親吵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薑瓷問他:“你怎麼會和你媽媽吵架。”

“為什麼不會?”

“感覺你在哄我。”

傅時禮低笑兩聲,告訴她:“讀高中時,我媽媽經常帶傅庭岸去商場逛街購物,那時,即便我主動請纓都不帶上我,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我分不清口紅色號,所以我媽媽更喜歡讓傅庭岸陪她去。”

薑瓷本來挺難過的,聽他這樣一說,忍不住輕笑了聲。

“是不是很慘?”傅時禮故意問。

薑瓷咬唇道:“你那時吃醋了?”

“吃醋倒是沒有,隻是覺得自己百忙之中空出了半天時間,一片孝心卻被冷待了。”

聽到這,薑瓷還想問:“後來婆婆帶上你了嗎?”

“沒有。”

傅時禮的回答是:“我媽嫌棄我分不清口紅色號,又沒能力自己掏錢付下她購買的東西,為什麼要帶上我?”

薑瓷抬著泛紅的眼眸看向身後的門,老實說:“我知道,你後來肯定賺了很多錢,送給了你媽媽很多昂貴的禮物。”

而她就不行,心理承受壓力太差勁了。

倘若是自己母親這樣說,可能就再也不會陪母親逛街了。

傅時禮用寬慰的口%e5%90%bb,教她怎麼排解堵壓在心底的壞情緒:“薑瓷,遇上讓你感到很困惑痛苦的事,往往可能當你換個態度去麵對,會發現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實在難受,就哭一哭,掉眼淚是女人的專利,不是弱者的象征。”

“你是不是以為我躲房間裡哭了?”

薑瓷也就掉那兩顆淚水下來,要不是他出現,也不至於忍不住了。

她骨子裡天生就敏[gǎn]又倔強,不願意承認哭鼻子的事。

傅時禮不回答這個,頓了幾秒,隻是低問:“能不能開下門?”

薑瓷低垂下了眼睫毛,有了絲猶豫的情緒。

將自己關在門裡麵,被漆黑的四周包圍著身體,會有種莫名的安全感,這讓她不願意敞開這扇門。

傅時禮尊重她,再次開口道:“我今晚在隔壁住下。”

這回,門外的男人走了。

薑瓷清晰地聽見腳步聲朝樓下走去,心底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怎麼了,情緒難以形容,根根手指握緊著手心,過來快十來分鐘,她下意識地站起身,腳麻的緣故,步伐也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到窗戶前去。

外麵漆黑一片,在夜色下已經看不見傅時禮的身影了。

薑瓷站在窗簾後,眼眸還是很紅,盯著隔壁的彆墅方向。

——

快十點左右。

薑瓷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整整三個小時了。

她側著身子躺在舒適的床上沒有睡,安靜地回憶著親生父親高大英竣的身影。

二十年了。

薑瓷已經快忘了他的容貌,有時候會很害怕哪天真的記不清了。

她對父親的印象留在了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