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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有期曾經抱怨周慕仗著有遊岐做靠山,在食堂橫行霸道,今天他們才知道,那哪叫橫行霸道,這才是!

周慕騎著遊岐信馬由韁,逛菜市場一樣到處把躲起來的選手搗出來嘗嘗味道,這組運動員頗有嚼勁,那位同學香甜軟糯,肥而不膩……

他挑挑揀揀地評估了一番,選出不一定最能打但一定最好吃的兩個團體,把旗子送給他們,然後道:“就你們啦,離決賽還有三天,回去好好準備哦!”

另外兩隊:“…………”

準備什麼,準備養好身體讓你再吃一頓嗎!

因為“口感脆爽”而為自己團隊出線加了一分的一位神蓬難忍這奇恥大辱,含幽帶怨地抬起頭:“周慕同學,我們服輸,但是旗子你還是給彆人吧,我自認為不配取得名次。”

作為妖族,能接受弱肉強食,但自己實力不般配,要是因為好吃而獲得名次,讓自認有點骨氣的神蓬不太樂意,今天這裡,除了周慕外應該是還有比他更厲害的妖族。

周慕原本可愛的笑容漸漸淡了,他到了神蓬麵前,坐在遊岐背上俯身看來,在周遭數台機器的拍攝下問道:“你覺得有人更適合比你拿獎牌?可是我分不清,你們打起架來,在我眼裡全都是一樣的呀。”

一樣的弱。

於他來說差彆太細微有什麼必要區分,倒是口感都各有不同。

神蓬與他對視,在高高在上的凶獸近距離純粹、直白的目光鎖定下,本就是鼓起勇氣反駁的妖族,表情一片空白,隻覺得心臟狂跳,汗毛倒豎,喃喃道:“……您說得對。”

現場觀眾,尤其是華靈學子盯著屏幕也是目不轉睛。

周慕平日展現得活像個人族,是少年的天真形象,可此時的他飽含侵略性,充滿壓迫的危險生物讓慕強的妖族們害怕……也會讓他們驚豔到想俯首稱臣!

身份暴露也才短短時間,在強大的凶獸麵前,許多妖族的心理竟是不知不覺有了改變。

這才是食物鏈頂端存在的想法,也是啊,比賽的原則本就是勝者為王。選手們有機會格鬥,甚至是聯合了起來,輸了後全部按照周慕的評選規則來有何不可,哪裡丟人了。

你又不是被隨便什麼人評價為好吃,可是被周慕評價……

一刹間,苦澀的氛圍都有了微妙緩解。

近距離麵對周慕的神蓬,第一句話還是反駁,直呼“你”,第二句話是“您說得對”,此時,他默默思考片刻,躬身說出第三句話:“不知道畢業後,是否有機會為您工作。”

周慕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懶洋洋地答道:“以後到我的牧場報道。”

……

比賽宣告結束,周慕帶隊離開賽場。

“小師弟,你家還有自己的牧場啊。”晏行恪顫聲問道。

想來也是,饕餮這樣的食量,總不能每到餐時現場去打獵,今時不同往日了,自己弄個農場、牧場的,倒真是方便很多。

“我的,不是我家的。”周慕先強調了一下,對他們這樣的凶獸來說,即使是家庭成員間分得也很清楚,“我剛離家,牧場還沒成立好,但以後會有的,我還選修了管理課程呢。”

此時他們已經走出了比賽場地,能看到烏泱泱的觀眾了,周慕的眼神在觀眾席掃一圈,笑了兩聲。

晏行恪被笑得發毛,華靈出了名的地處偏遠,遠離人族,各類妖獸也多,小師弟來華靈怕不是在牧場選址和物色要養什麼!

“對了,漁場也可以開一個。”周慕暢想,對著觀眾席指指點點,“師兄你也學水族資源的,到時候來給我打工當管理員啊,但是不能當老大,我已經看好了讓天琪來,他很認真負責,也有組織能力。”

晏行恪本來聽到前麵還很為難,有點害怕,結果聽到自己一個高材生,居然還不能當老大,以後要在天琪手底下,很不服輸地嘟囔:“咱倆還是師兄弟,你都不照顧我的?”

變態吧。徐天易和歸有期都斜眼看晏行恪。

徐天易甚至慶幸自己死得早,雖然饕餮也不是不能吃鬼,但周慕對他的熱情程度明顯沒那麼高。

“難怪你那麼關心天琪。”遊岐若有所思地道,他一直覺得除了自己,周慕就數對天琪最好,但他以為單純是天琪對周慕特彆友善,原來還有這個原因。

周慕心想,那當然了,師兄那麼愛打洞,哪有天琪合適,又有責任心,相信他會把牧場視如己出。

而正在做誌願者的天琪還不知道,自己才小學一年級,就已經被用人單位相中了……

往常來說,運動員離開賽場都是會受到觀眾熱烈歡迎的,可現在,周慕一邊出場一邊對觀眾指指點點,搞得他們一寒,僵在座位上,氣氛尷尬極了。

崔覺見狀,站了起來:“主持人,說詞兒啊!”

主持人擦擦汗,這才播放了慷慨激昂的BGM,一臉古怪地念詞:“咳咳,讓我們鼓掌歡迎走出賽道的前三強團隊運動員,他們浴血奮戰,展現了極高的戰鬥素養,期待在三天的總決賽中,他們能賽出風格,賽出水平。到底總決賽會是那支團隊獲得冠軍呢?各位同學可以通過官網渠道,為自己喜歡的運動員投票……”

所有人:“……”

這裡本來還應該安排人去采訪前三強的,但沒人敢,隻有崔覺和謝如霖迎了上去,手裡已經多了個新的口籠,端著手老師、朱砂等物,“周慕同學,遊岐同學,不好意思,禁製我們還是要恢複一下,請諒解。”

這是從遊岐入學起,就約定好的,天地為證,不能隨意打破。

遊岐看到此物,心情就糟糕起來,雖然臉上扣著這東西很多年了,但遊岐還是很難忘記還是幼童的自己,最初有多麼憎惡它,卻又不得不戴上。

他冷冷挪開視線。

觀眾們看到崔覺的動作,起初還以為是要給周慕戴,但很快看清楚了隻有一個。

而且,周慕還從崔覺手裡拿過了口籠,說道:“那就由我來下這個禁製吧。”

“啊這。”崔覺遲疑起來,按理說這應該是手老師親自來下的,哪有讓學生給學生下的道理,雖然上一個就壞在周慕手裡了,遊岐都顯得沒那麼危險。

周慕摸了摸身下遊騏的脖子,不容置疑地道:“老師,遊岐現在歸我管了。”

“那你來吧。”崔覺一秒慫。

手老師食指在托盤上扣了扣,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其實周慕能管住遊岐,可不是比口籠都有力多了。

周慕跳下遊岐的背,提著口籠,隻見遊岐施施然向前一步,主動將口鼻嵌入了口籠中,飽含力量的身軀任由周慕係上這代表束縛的器物。

他的身形變化,化為人形,那口籠也隨之縮變成了契合的大小形態。

周慕拽著皮質係帶,將高大的遊岐向下拉。

遊岐也就順從地低頭。

此刻周慕低目的角度,正如剛入校時遊岐俯身逼視他,隻是如今,主客已徹底顛倒……

周慕手沾崔覺一同帶來的朱砂,在新的口籠上龍飛鳳舞地畫下了符文,離得近的人一看,雖然和手老師所畫的不太一樣,但從他一筆勾畫符文後那成形瞬間的氣場來看,威力決不輸多少。

周慕手上還殘餘了些朱砂,他想了想,在空隙處簽了自己的名字。

遊岐能察覺到他寫了什麼,側臉轉過去蹭蹭周慕快要抽出去的手指。

周慕把手機拿出來,調成自拍模式,給遊岐看,“喏,我畫的符,好看多了。”

遊岐看到屏幕自己低著的頭就挨在周慕臉頰邊,忍不住笑了一下。

“哎,拍個照。”周慕想按下快門,又覺得應該來個全身,把手機往正對自己的崔覺……托著的手老師掌心一塞,“老師幫幫忙!”

手老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真是很不客氣啊??

周慕和遊岐拍完還招呼團隊其他人一起拍照留戀,又把公子蔥、天琪都叫來拍一下。

大家一開始都有點拘束,但其實看周慕在比賽裡也算收斂,現在又一直未狂性大發,就漸漸敢動彈了。這麼說吧,要吃也是先吃遊岐和春十九,我們隻是覬覦過周慕同學,他倆可是把周慕圈在宿舍了!

於是眾人逐漸放開拘謹,到了後麵,手老師還被迫飛起來俯拍,後麵整個觀眾席的學生,全都大著膽子爭先恐後地站起來揮手入鏡:有機會和饕餮合影,還是手老師做自拍杆,先拍了再說!

現場熱鬨非凡,總算有了往年運動會的氣氛。

一整日的活動結束,周慕回到了1232,也就是他和春十九的宿舍,把今天在外麵打滾兒吃同學弄臟的衣服給換下來了。

春十九滿麵笑容,迫不及待地說道:“那麼,我幫您把行李搬到對麵去吧。”他一點也不嫌麻煩,隻要能趕緊擺脫周慕。彆人看不懂真相,他卻不同,雖然他還是經常預判失敗。

“你那麼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周慕坐在了自己的書桌上,問道。

預判再次失敗!春十九這才察覺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笑容漸漸消失,趕緊表忠心:“沒有啊,我隻是覺得您去對麵可能更開心,我自己當然想和您住一起了。”

“也是,你一直都說想和我住。”周慕怎麼能那麼容易讓獵物猜到自己的行動,蹺著腳道:“我覺得這裡住著挺好的,住完這個學期也不錯。”

春十九如遭雷擊,還要強顏歡笑:“那當然是,太好了,太好了。”

這會兒遊岐也進來了,說道:“我幫你搬回去。”

他們已經分開好幾天了,遊岐還沒有適應空蕩蕩的寢室。經過今天後,他更迫不及待要和周慕時刻待在一起,準備立刻把周慕的東西搬回來。

周慕:“不要啦,春十九說想和我住,我再陪陪他。”

遊岐看向春十九:“哦?”

春十九:“…………”

春十九強忍淚水,去幫周慕洗衣服。

遊岐牽起周慕的手,這手指一絲繭子也無,細長白嫩,瑩潤如玉,指尖透出健康的淡粉色,誰也想不到這雙手有千鈞之力,就像他獸形時那軟軟的粉色爪墊,每一步都無比輕盈。

遊岐忍不住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口籠邊,出乎意料的是,手指輕而易舉就穿過金屬柵格,觸到了唇邊,讓遊岐一怔。

……對了,這禁製本就是周慕下的,是他畫符文時動了手腳。

遊岐抬眼看去,周慕正噙著狡猾的笑看過來,雖然周慕沒有戀愛經驗,但卻天生知道如何馴服其他獸類呀。

一把火從遊岐心頭燒起,%e8%83%b8口劇烈起伏,他向前把周慕困在自己的身體與書桌之間,從粉色的指尖一直嗅到手掌、手腕。

周慕覺得癢,抽身要走。

不準走!遊岐握著腰把他拉回來摁在書桌,一截後腰也露了出來,雖然今天品嘗了不少,腹部卻還是纖瘦平坦。遊岐俯身,從腰窩遊離到脊骨,向上直至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