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啊,蘇工和她堂妹是啥關係?要她堂妹真有啥問題,你們覺得蘇工還能清清白白的?”

“不好說不好說,反正我覺得蘇工這頭肯定也會惹上麻煩,她現在就跟黃泥掉□□一樣,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好的,也不是人人都能記得旁人的恩情,臭味相投的人湊到了一起之後,靠著兩片嘴皮子,編造出來的流言似模似樣的,仿佛真有那麼一回事兒,哪個嘴裡說的都是我也不能確定,我也不曉得,我也不可能肯定,可是後續的話卻又偏偏引著人往那最糟糕離譜的事兒上去想。

不過這些事情,暫且和方家這群被突如其來的事情砸懵了的人沒什麼關係。

將方正堂叫回了屋子裡麵之後,方賢德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朝著他嗬斥道:“方正堂,你給我跪下!”

方正堂身體哆嗦了一下,他從沒有見過自己父親發這麼大的火兒,看了對方一眼之後,他噗通一下跪倒在了方賢德的麵前。

“你說,蘇紅玉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摻和進去?你有沒有跟她去做那種喪儘天良的事情?”

方賢德一聲疊一聲地質問著方正堂,聽到這話之後,對方立馬舉起手來,指天咒地地發誓:“爸,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那種胡亂折騰的人,我的膽子小,我哪裡敢啊?你相信我!”

方正堂都快要哭出來了,他真不知道蘇紅玉是間諜,如果早知道她是啥樣人的話,自己哪裡會跟她在一處?他是瘋了不成?

此時的方正堂的內心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後悔之意,如果當初他沒有嫌棄蘇清影,在對方說了要立即結婚的事情後,他同意了下來,沒有被許文靜的話給動搖了,自己現在哪裡會惹上這樣大的事情?

情急之下,方正堂想起了之前許多事情,他的頭腦沒有一刻比此時更加清明,想起過去種種,方正堂咬牙切齒地說道:“爸,是蘇紅玉騙了我,是她故意設計我的……”

之前蘇紅玉有意無意在自己跟前說了蘇清影很多壞話,她說蘇清影在國外和很多男同誌的關係很近,她說蘇清影的個性張揚,很享受那種被男人眾星捧月的感覺,還說蘇清影在蘇國待了前麵,早就習慣了外國那種開放的環境……

方正堂全都想起來了,如果不是當初蘇紅玉跟他說了那麼多蘇清影的壞話,自己根本就不會放棄蘇清影那麼好的姻緣,最後選擇了蘇紅玉這麼一個啥都比不上蘇清影的女人。

“就是這樣的,爸,當初的一切都是蘇紅玉設計好的,或許當時她落水也是自己設計的,就是為了和你牽扯上關係,後續她好有借口跑到咱們家來,爸,你好好想想,一切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方正堂所說的話好像也有那麼一些道理,方賢德的眉頭越皺越緊,好一會兒後方才說道:“行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任何用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和蘇紅玉撇清楚關係,你現在立刻回家去,把蘇紅玉的東西全都翻個遍,檢查一下有沒有啥不對頭的東西在。”

他們現在肯定是被牽扯進來了,此時要做的就是自救,把他們和蘇紅玉之間的關係給掰扯開了,換而言之,他們現在得將功贖罪才成。

眼見著方正堂還跪在地上沒起來,方賢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沒好氣地說道:“趕緊起來回去找東西,跪在這裡乾嘛?你跪著是能把事情給解決了還是怎麼滴?”

方正堂著急忙慌地爬起來,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裡。

等到方正堂離開後,方賢德在房間裡翻找了一番後,從衣櫃最深處的小盒子裡拿出厚厚的一疊錢和票,將其揣進了懷裡麵。

他得趁著事情腦開之前,想法子將這事兒給壓下來。

“刁部長,您派人過來就是了,怎麼能勞煩您親自過來一趟?”

方正業倒是也沒想到刁成才會親自帶人過來,他一個公安部長,卻親自過來過問這件事情,足以見得他對著案子的重視。

刁成才擺了擺手說道:“正業,你跟我客氣這些做什麼?之前的那件案子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將潛藏在封城的這些毒瘤給揪出來,我隻是過來一趟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說著,刁成才低頭看著那些紅字上麵寫著的東西,他的麵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將上麵寫的內容反反複複看了幾遍之後,他麵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些是蘇琪玉寫的東西?”

方正業點了點頭:“是蘇琪玉親筆寫的,我們之前對比過了他的字跡,確認這些字都是出自他之手,不過裡麵的內容根據他所言,是蘇紅玉教他所寫的。”

刁成才指了最末尾的一行:“你看這裡。”

這些內容方正業已經反複看了很多遍,上麵的內容方正業全都一清二楚,刁成才所指的地方是這些內容之中最為離譜的一處。

【蘇清影與蘇國人聯絡,指使他們在1969年對寶珍島發動戰爭。】

之前的很多內容全都是一些概括性的,像是潑臟水樣的東西,隻有這一處,明確寫了時間和地點,這看著實在是有些奇怪,畢竟這大字報全篇內容看下來像是發泄似的指控和汙蔑,為什麼獨獨要在最後這段加上這麼一句話。

要知道現在才剛剛進入1965年,距離1969還有四年時間,蘇紅玉為什麼要定下這麼一個時間來?畢竟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要知道如果是不確定的事情,含糊不清的內容更容易讓人相信,指明了時間地點,就顯得過分虛假了。

不過方正業卻知道蘇紅玉可能會通過某種手段知曉未來,雖然她這種能力可能時靈時不靈的——如果真的什麼時候都能靈光的話,那麼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畢竟知曉未來等於掌握了先機,如果她知道在未來蘇琪玉會被他們抓住,連帶著她都被抓了,她又怎麼會讓蘇琪玉跑去貼大字報?

所以方正業覺得,蘇紅玉的能力估計受到某些因素的影響,她並不能完全準確地預測未來。

但是她現在卻在這張大字報上寫明了時間和地點,很顯然她是篤定了這件事情會發生,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落於紙上。

方正業認為,蘇紅玉之前寫的那些類似於發泄性子的內容並不是殺手鐧,而最後這個時間地點才是。

1969距離現在也不過四年的時間,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算這一次蘇清影可以洗脫嫌疑,名聲也可以被洗白了,如果1969年蘇國真得入侵寶珍島,到那個時候蘇清影定然百口莫辯。

畢竟預測未來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常人根本無法相信,他們下意識地就會認為這起戰爭就是因為蘇清影才發動的——畢竟早在四年之前就有人告訴了他們“真相”。

“刁部長?我覺得這可能是蘇國的戰略部署,1969年蘇國很可能會對我們發動戰爭,而蘇紅玉也就是利用這個反向給清影定罪。”

反裝忠,現將自己放在正義的那一方,並且利用自己知道某些東西給另外一個無辜之人定罪,這是某些間諜慣用的套路,蘇紅玉這一手跟他們的那種手段大同小異。

刁成才原本就覺得這一段內容有些太過突兀,聽到方正業這麼說,他麵上的表情變得越發嚴肅了起來,他抬頭看向了方正業:“你是這麼認為的?”

方正業點了點頭:“我確實是這麼想的,要知道寶珍島是個小島,普通人根本沒法子知道這麼一個島嶼存在,更加不會清楚這麼一個島嶼的位置,而且她之前並沒有列舉出清影是叛國賊的具體例子,最後卻獨獨拎出來一件會發生在未來的事情……我覺得這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正業所言合情合理,在他說完之後,劉洋也跟著說道:“我覺得方哥說得對,寶珍島我剛剛還以為是虛構出來的地方,在你們說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島的存在。”

劉洋還是個高中生,而且在封工待了這麼長時間,他都不清楚寶珍島的存在,蘇紅玉又是從何得知的?

蘇紅玉百密一疏,倒是將她的真實麵目給暴露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之前他們查過蘇紅玉兩次,卻沒有找到任何的不妥之處,或許是因為她藏得太深的緣故。

第285章

刁成才一開始也是覺得這部分具體寫出來的時間和地點有些違和感, 方正業的解釋讓他也確認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沒有錯:“我們會對她進行嚴加審訊,看看能不能套取出更多的東西來。”

至於現在就開始部署四年後的戰爭,這一點倒是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蘇國和華國之間的關係日益緊張,邊境線上經常會有小摩攃出現, 而且蘇國那邊兒的時局不太穩定,國內分為好幾派,若是換了個主戰派,恐怕就不是小摩攃這麼簡單了。

涉及到間諜的事情, 就不是他們封工內部可以處理了, 刁成才要將蘇紅玉和蘇琪玉這姐弟二人一起帶回公安部進行審訊, 方正業對此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不過刁部長,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刁部長是否可以答應我?”

“你說。”

方正業說,今兒是年初一, 刁成才派人去抓捕蘇紅玉的時候,肯定鬨得人儘皆知,那麼這勢必會影響到蘇清影的名聲, 畢竟兩人是堂姐妹, 打斷骨頭連著筋, 蘇紅玉出事兒,勢必會牽扯到蘇清影。

“清影是總工程師,又是封工技術部的部長, 一旦流言傳開了, 對她勢必會造成影響的, 若是廠子裡麵對她產生懷疑, 停了她的工作, 那麼這對廠子來說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在這件事情上,蘇清影沒有任何的過錯,反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總不能罪魁禍首被抓了,蘇清影還要承擔後續帶來的那些傷害吧?

刁成才看方正業那麼嚴肅,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事情,倒是沒想到居然說的是要幫蘇清影澄清的事兒,這一點他自然也想到了。

蘇清影身份特殊,像是她這樣的專業人才國內十分稀缺,再加上這事兒她本身就沒有任何錯誤,他們自然不可能讓她承擔這些後果的。

“可以,這樣吧,我回去之後會寫一份紅頭文件,之後差人送過來,你們可以將這份文件貼在廠子裡的公告欄裡,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懷疑蘇工了。”

方正業沒想到刁成才竟然會做到這樣的地步,原本是想讓刁成才同意他們在封工內部替蘇清影解釋清楚,沒想到刁成才竟然會直接下達個紅頭文件,這可比他們解釋要好得多了。

“刁部長,那太謝謝您了。”

方正業沒有客氣地推辭,而是十分陳懇地謝過了刁成才,瞧見他這個樣子,刁成才笑了起來,他抬起手拍了拍方正業胳膊,笑嗬嗬地說道:“行了,跟我你還在客氣些什麼?我先走了,你這邊要是調查出什麼新的證據來,可以儘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