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蘇清影是間諜,是叛國賊,然後到處宣揚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蘇清影勢必會受到影響。

在現在華國和蘇國關係如此敏[gǎn]的時期,蘇紅玉這樣毒辣的一招,分明是想要了蘇清影的命,隻要蘇清影被帶走調查,她再利用她那種詭異的能力聯係上一些對蘇清影不利的人,那些人完全可以利用這種時候對蘇清影下黑手。

隻要想到這些,方正業心裡麵便一陣陣發冷,他完全無法去想,但凡這一次自己沒有認真對待,但凡他小瞧了蘇紅玉,沒有把她的作為放在心上,恐怕他們夫妻兩個真的要栽在蘇紅玉這個蛇蠍婦人的手中了。

所以現在哪怕蘇琪玉哭得如何傷心,方正業都提不起一丁點的同情之意,反而覺得分外惡心,他猛地一用力,蘇琪玉直接被他甩飛到了一旁去,如果不是因為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蘇琪玉現在就不是痛得唉唉大叫這麼簡單了。

甩飛了蘇琪玉之後,方正業看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大步朝著外麵走了過去,房門在他麵前被合上,蘇琪玉跌坐在地上,想起剛剛方正業看他時候的那種眼神,他隻覺得心裡麵一陣陣發冷。

巨大的恐慌感籠罩住了蘇琪玉,他的腦子開始嗡嗡作響,完全沒有辦法仔細思考。

方正業剛剛發了那麼大的火兒,他會拿自己怎麼辦?他會如何?

蘇紅玉,蘇紅玉這個賤人,她真的是害死自己了!

看著帶著滿身寒氣從審訊室裡走出來的方正業,劉洋的麵上流露出了一抹擔心之色來:“方哥,你沒事兒吧?”

方正業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現在帶我去看看你們從蘇琪玉手中收繳的東西。”

停頓了一下後,他又說道:“剛剛我們在裡麵的對話全都錄下來了嗎?”

劉洋點頭回答道:“全都錄下來了,很清楚,方哥,我們現在要不要去把蘇紅玉也抓過來?”

根據蘇琪玉所言,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人就是蘇紅玉,而他們之前一直跟蹤蘇琪玉,基本上也可以確認那個幕後黑手就是她,所以他才由此一問。

“不著急,抓捕她的事放在之後,而且那也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劉洋聞言,微微愣了愣,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之前的劉洋和方正業一樣,也是以為蘇紅玉會選擇用舉報信這種方法,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蘇紅玉竟然會讓蘇琪玉去到處張貼大字報。

也難怪方正業會如此憤怒,這些大字報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的及時給攔截住了,一旦傳播開來,對蘇清影的名聲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哪怕最後證明蘇清影是清白的,也會有相當一分部人跟眼瞎似的看不見後續的澄清。

劉洋不明白,蘇紅玉和蘇清影兩個是堂姐妹,之前也沒聽說她們二人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蘇紅玉竟然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她對蘇清影的憎恨之意為何會濃到這樣的地步?

這個女人長了一張溫柔的麵孔,誰能想到那張溫柔麵皮下竟然潛藏著那麼惡毒的一顆心?

之前沒收的那些大字報就收在劉洋的辦公室中,一共三十多張大字報,上麵用毛筆字寫著蘇清影無數罪行,那一條條的罪行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蘇清影真的犯下了這些不可饒恕的罪孽似的。

方正業看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了一旁的電話。

“喂,刁部長,我是方正業。”

第283章

刁成才接了方正業的電話之後, 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我立馬派人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 刁愛國立馬帶了一些人開車前往封工。

而另一頭的方正業掛斷電話後,麵色仍舊不大好看, 劉洋看到方正業這個模樣,關切地開口問道:“方哥,你沒事兒吧?”

說著,劉洋停頓了一下, 接著又繼續說了下去:“方哥, 這事兒你要不要和彭廠長說一下?你直接聯係刁部長, 這應該屬於越級了吧?”

按理來說, 出了這樣的事情,方正業應該先給彭進步打個報告,之後由彭進步出麵同誌上級領導, 方正業現在卻直接找了刁部長,這要是讓彭進步知道了,怕是會和方正業生出嫌隙來。

方正業回答道:“沒事兒的, 這件事情我之前已經跟彭廠長說過了, 他將事情的處理權交給了我, 之後我會補交一份報告給他的。”

劉洋聞言,這才放心下來。

今兒一大早起來,蘇紅玉就覺得左眼皮跳得厲害, 她使勁兒揉了揉左眼, 可是眼皮跳非但沒有得到緩解, 反而跳得更加厲害了, 她感覺自己的整個左眼都難受得厲害, 抽抽得都睜不開了。

“正堂,我左眼皮跳得厲害,你說是不是會有啥事兒啊?”

常言道左眼災右眼財,這才大年初一,她的左眼皮就跳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她要出什麼事情吧?

方正堂聞言,有些無語地看著蘇紅玉,開口說道:“這都啥年代了,你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眼皮子跳是你昨兒晚上沒睡好,今天才不舒服的,你使勁兒揉揉,馬上就能緩解了。”

說著,方正堂繼續整理衣服,嘴上則說道:“成了,你抓緊點起來,馬上要到我媽那兒去了。”

聽著方正堂那不耐煩的聲音,蘇紅玉也來了火氣,她沒好氣兒地說道:“我揉了,不管用,你乾淨給我弄個白紙貼上。”

“你真麻煩。”

方正堂嘀咕了兩句,從抽屜裡找出了一張白紙來,隨便撕下來一角遞給了蘇紅玉。

蘇紅玉著急忙慌地將白紙貼到了自己的眼皮上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覺自己原本跳個不停的眼皮慢慢地恢複了正常,沒有繼續跳下去了。

方正堂看到她這個模樣,不免有些無語:“成了,眼皮不跳就把白紙摘下來,要是我媽看到你這個鬼樣子,肯定會說你,而且現在大過年的,你貼個白紙在眼皮上,太晦氣了。”

蘇紅玉不樂意了,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你說的這是啥話?你剛剛不還是說現在是新社會,不講究封建迷信那一套了嗎?”

方正堂:“……”

得,這是拿著自己剛剛的話來堵他了,方正堂扯了扯嘴角,懶得和蘇紅玉多掰扯些什麼,收拾好之後,就去外麵做早飯了——被蘇紅玉鍛煉了這麼久,他也被磨出來了,早飯都會自己準備了,壓根兒就沒想著要去指望蘇紅玉給他做。

早飯是昨兒從許文靜他們那兒帶回來的餃子,熱一熱就能直接吃了,方正堂將沒破的都吃了,剩下那些破餃子端進去給了蘇紅玉。

她看了一眼盤裡的餃子,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氣,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

今年是大年初一,依照封城這邊兒的鄉風,不少人會上門來拜年,昨兒許文靜就交代過了,讓蘇紅玉和方正堂兩個人早早過去幫忙。-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大過年的,兩個人也不好和家裡麵鬨啥矛盾,便應了下來,吃過早飯後,二人簡單收拾了一番後,便去了方賢德他們那裡。

方賢德好歹也是工會會長,大年初一過來拜年的人絡繹不絕,關係遠一點的放下了東西就走,關係好一點兒的,就要在家裡麵坐一會兒。

平常來人隻上茶水就行,但是過年和平日裡不一樣,瓜子小糖都得備著,要是帶孩子來的,糖油果子啥的也得端上去。

家裡來人男人們要陪客,剩下瑣碎的事情都是女人們處理,方正堂和蘇紅玉過來的時候,許文靜和方曉雯二人已經忙了一圈兒,二人累得兩條腿都在打顫,方正堂過來打了聲招呼就到上房去陪客了,蘇紅玉留在廚房裡陪著她們母女一起忙活。

許文靜揉了揉自己的腰——自打上次被方賢德給推了一把之後,她這腰就有問題了,乾活兒的時間長了,腰就疼得要命,眼瞅著蘇紅玉過來了,許文靜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的活兒全都推給了蘇紅玉來做。

“中午有人在這兒吃飯,你把菜都準備出來,等下我來燒菜,曉雯就讓她時不時地等到屋子裡去一趟,她負責往那邊兒送東西……你有意見沒?”

蘇紅玉搖了搖頭,倒是意外地乖覺:“媽,我知道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

瞧見她這個模樣,許文靜隻覺得十分意外,她上下打量了蘇紅玉一番,忍不住說道:“蘇紅玉,你是不是做了啥虧心事兒了?怎麼這麼聽話呢?”

從昨兒開始許文靜就想問了,她覺得蘇紅玉肯定是有啥事兒,要不然那麼一個作天作地的人,咋突然變得這麼配合她?自己讓她乾活兒她都沒有任何怨言,說乾就乾,半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這是蘇紅玉能乾出來的事兒嗎?她咋覺得自己這兒媳婦換了一個人呢?

蘇紅玉:“……”

她扯了扯嘴角,朝著許文靜笑了笑,開口說道:“媽,你說的這是啥話呢?我能乾啥虧心事兒?大過年的,做兒媳婦多乾點活兒也是應該的,媽,你就彆亂猜了。”

說著,蘇紅玉便挽起了袖子,端著菜盆出去洗菜去了。

然而許文靜看著坐在水井邊兒洗菜的蘇紅玉,還是覺得這一幕不可思議,她往方曉雯的跟前湊了湊,小聲說道:“曉雯,你覺不覺得蘇紅玉不對勁兒?我不知道為啥,總覺得她這人肯定是乾了什麼虧心事兒,這是憋著個大招呢……”

或許是因為在蘇紅玉的手裡麵吃虧吃多了,許文靜看到她現在老實的模樣,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覺得蘇紅玉肯定是憋著壞呢。

“我跟你說,最近幾個月你忙不怎麼在家,我可是經常跟她相處的,我瞧著蘇紅玉比蘇工可差遠了,她不是啥好人,肯定是有啥壞招在後麵等著呢,不信你等著瞧,她肯定能惹出來啥禍事兒來……”

方曉雯聽到自家老媽這麼言之鑿鑿地說她嫂子肯定會惹禍,她臉上的無奈之色變得越來越濃:“媽,你跟嫂子不對付是不對付的,但她好歹是咱們家的人吧?要是她真出啥事兒了,你覺得咱們是能好過還是咋滴?行了,你也彆亂猜了,歇著去吧。”

自家老媽也是真好笑,蘇紅玉之前不孝順不聽她話的時候,許文靜抱怨個不停,說蘇紅玉不像是旁人家的媳婦兒,人不好,辦事兒不行,她一輩子倒黴催的才碰上這麼個貨色。

結果現在蘇紅玉改邪歸正了,許文靜倒是不習慣了,還非得說蘇紅玉是在做了虧心事兒,不得不老實下來。

眼瞅著許文靜還是沒從牛角尖裡出來,方曉雯耐著性子說道:“媽,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好好想一想,要是她真做啥壞事兒了,我哥還能不知道?我哥這人雖然有時候糊塗了點兒,但是大麵兒上還是能過得去的,我嫂子要是真做了啥壞事兒,他還能像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