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你之前不是讓我改了一下送給安安了嗎?”

之前因為胖起來的緣故,蘇清影有好多衣服不能穿了,那件駝色的呢子大衣正是其中的一件,收拾衣櫃的時候柳安安正好過來,蘇清影瞧她喜歡,便做主將那件衣服送給了柳安安。

不過柳安安要比蘇清影低上一些,她穿正合適的大衣對柳安安來說有些大了,於是便讓方正業給改成了正好適合柳安安的身量。

“是這樣啊,我忘記這事兒了。”

之前蘇清影有個怪癖,她的衣服很多就算是穿不下了,也會好端端收著,就算壓箱底也不會給其他人。

不過自打方正業做衣服的技術突飛猛進之後,蘇清影衣櫃裡麵的衣服變得越來越多,家裡專門給她放衣服的那間屋子都快裝不下了。

一些衣服方正業改改蘇清影還能穿,但是還有一些衣服她是真穿不下了,放著又占地方,蘇清影那怪癖隨著衣服量暴增,就這麼不藥而愈了。

一些她實在是穿不下的衣服便給了柳安安——雖然是舊衣服,但因為蘇清影穿衣服聽愛惜的,那些衣服看起來跟新的都差不多,而且每一件都是經過方正業巧手改造過的,柳安安拿這些衣服的時候倒是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覺得十分高興。

畢竟現在這年月買衣服也是要票的,能有不要票的衣服,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計較什麼?

“給安安了啊,那我就穿你給我做的那件黑色的大衣吧。”

蘇清影歎了一口氣,換了個選擇。

第255章

幫蘇清影搭配好明天穿的衣服, 又把她翻出來的衣服都收拾好,兩人也沒做彆的,早早睡下了。

自打搬出來之後, 方正堂的日子確實比過去好了許多,沒了許文靜在, 蘇紅玉一個人當家做主,倒是慢慢恢複成了過去的模樣,她勤快了許多,洗衣服做飯啥的樣樣都成, 不再需要方正堂幫忙, 他倒是比之前清閒了不少。

但是蘇紅玉卻多了點其他的毛病, 就是有事沒事便提起副廠長的事情, 還說方正業那樣子的都能當個副廠長,方正堂比方正業年紀大,本事肯定也比他強, 怎麼也能混個副廠長回來當當。

一開始蘇紅玉這麼說的時候,方正堂嘴上不說,心裡麵還是挺高興的, 覺得蘇紅玉挺看重他的, 但是時間長了, 她隔三差五就要提一嘴這事兒,方正堂的耐心也慢慢耗儘了。

這天晚上,蘇紅玉又舊事重提, 說起了讓他加把勁兒當個副廠長的事情, 方正堂急了, 毫不客氣地回懟了過去。

“蘇紅玉, 你到底有完沒完了?這事兒你到底要說多少次才能算個完啊?你以為我不想當副廠長嗎?但你也要瞧瞧我有沒有那個本事兒, 你這麼喜歡當副廠長的男人,你就去找個副廠長,我不攔著你,你隻要能找到,咱們立馬離婚。”

眼瞅著方正堂竟然開始發毛,蘇紅玉也覺得委屈,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怒氣衝天的方正堂,悶悶地說道:“正堂,你說這話也太過分了,我怎麼了?我不也是想你能好嗎?再說了,就連方正業那樣的人都能當副廠長,你憑啥不能當?你比他差到哪兒去了嗎?”

明明上輩子的時候當了廠長的人是方正堂,這輩子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偏偏是方正業冒了頭,現在方正業已經是副廠長了,可是方正堂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車間主任,這讓蘇紅玉如何能甘心?

要知道翻了年就到了六五年了,距離那場混亂也沒有多久了,方正堂不趁著這個時候冒頭,拉攏一下周圍左近的人,到亂起來的時候,也能有用得上的。

蘇紅玉記得上輩子的時候,方正堂差不多也就是在最近兩年開始往上走的,到最後更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封工的一把手,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車間主任?

眼見著蘇紅玉又開始老調重彈,方正堂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毫不客氣地說道:“行了,蘇紅玉,你是好日子過得膩歪了,非得找點事兒出來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正業能做副廠長,是正業他自己的本事,我沒他那個能力,而且車間主任怎麼了?我覺得自己挺好的,你現在不就是個普通的紡織廠女工嗎?你咋做不上車間主任?”

蘇紅玉還嫌棄車間主任地位低,她自己那麼大的能耐,她怎麼還是個普通女工,連個車間主任都當不上?

眼瞅著方正堂竟然拿這話刺激她,蘇紅玉急了,大聲說道:“方正堂,你可真有意思,我一個女同誌,我就算當個女工怎麼?你跟我比有啥用?你跟方正業比啊,人家是副廠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當上廠長了,人家還比你小一歲呢,你怎麼就這麼不求上進?那些個有出息的男人哪個不是想著要往上爬的?偏生你就是沒本事,你……”

方正堂知道蘇紅玉這人一旦開始數落人,那就是沒完沒了的,鬨到最後兩人非得要吵起來不可,他們搬過來這麼長時間,吵過了不少幾次,鄰居們都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笑話了。

“行了,我懶得跟你說,今兒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一個人在這裡待著吧,我回家去睡。”

說完這番話後,方正堂直接推開門離開了,任由著蘇紅玉在後麵如何喊叫,方正堂都不帶回頭的。

“方正堂,我這樣都是為了誰?你簡直太過分了!!”

眼見著方正堂吵架都懶得跟自己吵架,直接就選擇而離開了,蘇紅玉心裡麵的委屈勁兒上來,捂著臉開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明明上輩子的時候方正堂就是走得這條路,明明上輩子的時候他很有上進心的,為啥這輩子他好像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了,當個車間主任他都能滿足了,要是這樣下去的話,他什麼時候才能當得上廠長?

蘇紅玉哭了好一會兒,慢慢調整好情緒,她抬起手用力地擦去了眼淚,抬頭看向對麵掛著的鏡子,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事兒的,上輩子的時候方正堂那麼優秀出色,沒道理這輩子就變得普普通通了,他肯定會出人頭地的,肯定會當上廠長的。

但是在那之前,自己絕對不能讓男人的心冷了的,要是讓許文靜重新將方正堂給籠絡了回去,以後跟著方正堂享福的人豈不是就要變成了許文靜?

這麼想著,蘇紅玉的臉色立馬變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將臉清洗乾淨,看著鏡中的自己,蘇紅玉吐出了一口濁氣,跑回去找方正堂了。

去了方賢德他們家之後,蘇紅玉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方正堂給哄得回心轉意了,二人又變得親親熱熱黏黏糊糊的。

許文靜看到這一幕之後,不由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兩個以後少給我來這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在乾嘛呢,要走就走,下次再鬨這樣的事兒,你們兩個在自己家解決,甭跑到我家這兒來賣相。”

這倆人都搬出去了,平日裡沒事兒也不回來,這一吵架,就知道往家裡麵跑,然而這兩人又是前後腳地過來,方正堂被哄兩下就又跟著人離開了,這是把他們這兒當成什麼了?

許文靜在那邊扯著嗓子訓斥人,方賢德倒是啥話都沒有說,他蹲在廚房門前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連個眼光都懶得給方正堂。

原本以為方正業當了個副廠長之後,能給方正堂個刺激,讓他努力一下,儘早從車間主任再往上爬一爬,不說當個副廠長了,就算去廠辦啥的,當個做辦公室的也好。

現在方正堂在方正業手底下乾活兒,明明是當哥哥的,混得卻不如方正業這個當弟弟的,他倒是也不嫌棄磕磣。

等到那兩口子被許文靜給罵走了,方賢德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開口說了一句:“下次你還是甭說這些話了,好歹也是咱們兒子,說多了跟咱們離了心就不好了。”

許文靜聽到這話之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知道說話了?這是顯著你了?我怕他跟我離心?就你兒子那性子,我才不指望他呢。”-思-兔-在-線-閱-讀-

說完這番話後,許文靜也懶得搭理方賢德,屁股一扭就回屋子去了,很快那邊兒屋子就傳來了落鎖的聲音,許文靜又把他給鎖在了外頭。

自打方正堂他們搬走之後,家裡麵空出來一間屋子,許文靜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風,動不動就把方賢德鎖在屋子外麵,害得他不得不去住方正堂他們的屋子。

看著緊閉著的臥室大門,方賢德扯了扯嘴角,懶得去跟許文靜掰扯什麼,晃晃悠悠地朝著方正堂的屋子走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方正國恰好從屋子裡頭出來,瞧見方賢德又往自家哥哥的屋子去了,方正國沒忍住笑出了聲:“爸,你這又是被媽給趕出來了?你說你這是乾啥呢?順著她點不就成了,非得連屋子都進不去,這下你就開心了?”

方賢德聽到自己小兒子的話,臉色立馬耷拉了下來,他瞪了方正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個小兔崽子知道些什麼,你老子的事情還用不到你來管。”

見方賢德生氣,方正國也不在意,他笑著搖了搖頭,快步朝著廁所方向去了。

方賢德:“……”

這破小子沒法子要了,連他這個當爹的都敢調侃,這是皮作癢了!

方賢德帶著一肚子的氣兒,進了方正堂的屋子裡。

今天就要和宋家國他們一起回家去了,柳安安緊張的要命,昨兒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早上天剛蒙蒙亮,柳安安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來。

前段時間蘇清影剛剛給了她不少衣服,這些衣服方正業都重新改過,她穿上正合身,柳安安換上了新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她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漂亮過,果然好看的衣服就是抬人,自己這麼一打扮,比先前還要漂亮幾分。

柳安安臭美了一會兒,偷偷地拿出蘇清影給她的口紅,往嘴上麵點了點,整個人立馬就精神了幾分,她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啥大問題後,便準備出去了。

結果一打開房門,好巧不巧地碰見對門走出來的蘇紅玉,柳安安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她朝著對方撇了撇嘴,根本不想和蘇紅玉說話。

自打住過來之後,蘇紅玉也就隻有在剛搬過來的時候鬨過一番,後來兩人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了,不過蘇紅玉這人欠兒得很,雖然不說啥難聽的話,那是不管眼神還是表情,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但是柳安安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對方對她啥態度,她就對蘇紅玉啥態度,反正是一點虧都不能吃的。

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柳安安懶得和蘇紅玉掰扯什麼,翻了她一眼後就準備離開,誰知道蘇紅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臉色突然變了,她上前兩步,抬手就來抓柳安安的胳膊。

柳安安早就防備著蘇紅玉呢,瞧見她的動作之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