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前那的事情,她應該明白的,現在她在方正堂麵前哭,除了讓他覺得更加厭煩之外,不會有任何的用處。

然而方正堂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蘇紅玉總有一套歪理來跟自己掰扯,不管他說什麼,在蘇紅玉那邊都起不到任何的用處,方正堂思及此,便朝著蘇紅玉擺了擺手,麵上的不耐之色變得越來越濃。

“行了蘇紅玉,你也彆跟我說這些話了,你要是想在家裡麵待著,那你就在家好好待著,要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幫家裡乾乾活,實在不願意乾活兒你就回房間躺著,甭出來到處晃悠。”

“還有,今天中午我要上連班,沒時間回來給你搞吃的,糧票什麼的你都知道在什麼地方,你要是餓了的話自己到食堂去買吃的。”

說到這裡,方正堂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說了下去。

“還有一點,你彆跟我媽嗆聲,彆招惹她,你以後再跟我媽過不去,那我可就不會在管你了。”

結婚時候的那些新鮮勁兒過去之後,方正堂對蘇紅玉的耐心就在她一日日的作妖下消耗殆儘,現在麵對著蘇紅玉的時候,方正堂隻覺得滿心厭煩,根本不想跟她多說些什麼。

結都結婚了,也不能離了,就這麼湊合過下去吧。

在方正堂看來,他昨天在醫院裡麵所說的那番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蘇紅玉到底沒好意思在醫院裡繼續待下去,自己回來後沒多久,蘇紅玉就灰溜溜地從醫院裡回來了。

雖然回來之後蘇紅玉跟自己鬨了挺長時間的彆扭,但是在方正堂強忍著不耐哄了半天之後,她總算是恢複了正常,那會兒她還跟自己保證過,以後會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結果沒成想,這才過了一晚上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她就又開始故態複萌,變成了原先的模樣,方正堂懶得慣著蘇紅玉這個毛病,他發現蘇紅玉這人有些蹬鼻子上臉。

蘇紅玉不像是彆人家的女人一樣,你對她好。她會千倍百倍對你好,反倒是你對她越好,她就蹬鼻子上臉,變本加厲地開始鬨騰,仿佛你對她的好都是應該應分似的。

過去還是自己對蘇紅玉太好了,要不然的話也養不成她這樣的性子,方正堂覺得自己該改變一下對待蘇紅玉的態度,要不然的話這日子怕是沒法子繼續過下去了。

把該交代的事情全都給交代完了之後,方正堂也懶得再跟蘇紅玉繼續說些什麼,他朝著蘇紅玉點了點頭,越過她就往門外走去,看著大步離開的方正堂,蘇紅玉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方正堂的胳膊,急聲說道。

“正堂你先彆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因為過於著急的緣故,蘇紅玉拉著方正堂胳膊的手用的力氣有些大,方正堂生生地被她給拽回來一大截,他看著臉色蒼白的蘇紅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後,沒好氣地問道。

“你有什麼話要說的?能不能快點?早上你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繞著這邊找了你挺長時間的,現在我上班都要遲到了,有什麼事兒你就抓緊說,我還得去上班呢,沒什麼時間跟你在這裡浪費。”

眼見方正堂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差勁兒,蘇紅玉的心裡麵難受,可是她現在也顧不得那些東西,抓著方正堂的胳膊說道。

“蘇清影有一個表妹過來了,她最近這段日子就住在他們家裡,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不要到他們家去了,要是碰到那個叫柳安安的女人也記得要跟她拉開一段距離,不要被她給纏上了。”

停頓了一下之後,蘇紅玉緊接著說道:“柳安安這個女人不安分,風評挺不好的,你彆沾上她,這對你沒什麼好處。”

柳安安那個人水性楊花的,她就喜歡到處勾三搭四,蘇紅玉得提前做好準備,防止柳安安搭上方正堂。

然而聽到蘇紅玉所說的這番話之後,方正堂隻覺得十分可笑,他用力地甩了甩手,將自己的胳膊從蘇紅玉的手中抽了出來,他朝著蘇紅玉翻了個大白眼兒,嗤笑一聲說道。

“蘇紅玉,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一大早說這些囉裡八嗦的事情乾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和人家女同誌有什麼關係?”

這人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他彆的方麵不敢說,在男女關係這方麵最是潔身自好的,蘇紅玉說這些話不是在侮辱他麼?

“行了,你在家裡麵待著吧,我去上班了,再耗下去我就要遲到了,我瘋了才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方正堂懶得再跟蘇紅玉說些什麼,瞪了她一眼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看到方正堂大步遠去的背影,蘇紅玉感覺到心裡麵有些酸酸的,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壓下了心中那些翻湧的情緒。

沒事的,現在的方正堂隻是生氣了,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他對自己其實挺好的,現在不過是惱了而已……

“喲,這不是我家那個好兒媳婦嘛,你在這裡站著乾什麼?你該不會一個人在這裡偷偷哭吧?要說你平常不是挺有本事的,幾句話就能把自己的男人給哄得團團轉,讓他連我這個親媽都不想搭理了,啥事兒都站在你那一邊兒,跟我們全家人杠著來,怎麼今天你的本事失效了,自家男人不想理你了?你的能耐難道不管用了嗎?”

就在蘇紅玉努力平複自己心情的時候,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猛地扭頭看了過去,便發現許文靜一邊用圍巾擦著手,一邊朝著她冷嘲熱諷。

“我就說嘛,你用那點不入流的手段是沒辦法籠絡住男人心的,也就是我們家正堂厚道,會順著你來,所以之前那麼長時間才會一直被你給耍得團團轉,但凡他的腦子清醒一些,就不會像是之前那樣被你糊弄了。”

蘇紅玉壓根兒就沒想到許文靜竟然會躲在廚房裡將自己和方正堂之間的對話給聽完了,她的臉瞬間漲紅了,她惱羞成怒地朝著許文靜喊道。

“媽,你這是做什麼呢?你怎麼能偷聽我們兩口子說話,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嗎?天底下哪裡有你這樣的老婆婆!”

然而許文靜卻不以為意,她用力地甩了甩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得了吧你,少往我的頭上扣大帽子,你又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跟你男人說話,你就在院子裡麵跟他說的,你們兩個嗓門大的恨不能左鄰右舍全都聽到,我又不是沒長耳朵,你們喊的聲音那麼大,還不許人家聽了是麼?”

此時的許文靜像是突然開了竅似的,說話的時候夾槍帶棒,把蘇紅玉懟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她的臉色忽青忽白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說不出話來,她根本就不是許文靜的對手,看著對方那得意洋洋的模樣,蘇紅玉跺了跺腳,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惹不起還躲得起,現在許文靜氣焰囂張,她還是彆跟她對上的好。

自打蘇紅玉嫁進家門之後,許文靜對上她還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占據上風的時候,眼見著蘇紅玉被自己懟得說不出話來,許文靜自然是要趁勝追擊,哪裡能讓蘇紅玉就這麼給混了過去?

許文靜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了上去,嘴裡麵則一直說個不停。

“哎,蘇紅玉你彆跑啊,你跑什麼呢?咱們婆媳兩個還是要好好掰扯一下,你現在就把話給我說清楚,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省得你以後到外麵胡說八道,再說我這個當婆婆的偷聽你們小兩口說話……你給我回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咯!”

然而蘇紅玉壓根就不想搭理許文靜,她的腳步越來越快,在許文靜的刺激下,蘇紅玉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許文靜追上來之前,她躲進自己的房間裡,把門一關,就將許文靜擋在了外頭。

然而許文靜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性子的人,現在占據了上風,她更是得意洋洋,蘇紅玉關了門又能如何?許文靜叉著腰在外麵說個不停,可是把 威風給逞完了。

訓斥了蘇紅玉一番後,許文靜長久以來憋在心裡麵的那些鬱氣終於消散了,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來,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而甭管許文靜說些什麼,蘇紅玉一直安安靜靜地躲在屋子裡麵,並沒有跑出來跟許文靜對罵,許文靜發現蘇紅玉是徹底慫了之後,她的心情變得越來越好,蘇紅玉哼著歌回了房間,大搖大擺地上班去了。

憋屈了這幾個月的時間,許文靜終於揚眉吐氣了,方正堂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自己的性格,天天圍著自己老婆轉,什麼事兒都聽自己老婆的,那是天底下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做的事情,他兒子好歹也是個主任,怎麼著都得支棱起來才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等晚上方賢德下班回來,她可得要把這件好事兒跟方賢德好好說一說。

昨天晚上方正堂和彭進步兩人去公安局報案之後,這件事引起了公安局的高度重視,城北公安局局長很快就派出專案組來過來協助方正業他們查案。

負責這起案子的人是盧衛國方正業,雖然公安局長說的是讓盧衛國他們協助封工查案,但是方正業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十分配合盧衛國的工作,將自己調查到的所有信息全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了盧衛國。

盧衛國手下的公安同誌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再加上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裡,想要調查東西,自然要比方正業他們更加方便一些,彆的不說,那些工人全都被這些公安同誌帶到保衛科,一一開始進行審問。

將審訊的工作交給了盧衛國處理之後,方正業便著手開始調查其他的事情。

就在他準備去采購部進行詢問的時候,許建軍找上了方正業。

“方副廠長,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許建軍將方正業攔在了保衛科外,他滿臉不讚同地看著方正業,直接便開口說了這麼一番話。

聽到這話之後,方正業麵上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他平靜地看著許建軍,問道:“許副廠長,您這是什麼意思?”

許建軍看著方正業那張過於年輕的麵孔,緩緩說道:“這次的事情你本來不該鬨得這麼大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廠子裡有各種各樣的傳言?”

公安局的同誌們大張旗鼓地進行調查,這事兒想要瞞下去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的,方正業年輕氣盛,把公安局的同誌牽扯進來——要知道這些都是他們廠子裡的內部事情,不管如何做,他們內部處理起來總是相對要容易一些的。

方正業這麼做,無疑是將他們廠子給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第一第二機械廠本來就等著看熱鬨,你這樣真的是太衝動……”

第245章

許建軍完全無法理解方正業為什麼會讓公安局的人插手這件事情, 原本這隻是他們廠子內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