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和清影好,趁著現在年輕,你們還是早點生孩子的好,我也能幫你們帶一帶,要是再過兩年,我上了歲數,恐怕沒法子幫你們忙了。”

方正業:“……”

“媽,您想多了,您還年輕著呢,彆說是再過兩年了,就算是再過十年,您也有精力幫我們看孩子。”

蘇清影現在工作這麼忙,彆說她現在沒什麼心情要孩子,就算她有,方正業也不想這麼早要孩子,還是等一等再說吧。

不過在要孩子的問題上,柳絮果已經提過很多次了,看她這樣子,估計等回去之後還得要催促蘇清影要孩子,雖然方正業知道蘇清影大概率不會被柳絮果的話所影響 ——畢竟很多事情蘇清影做出決定後就絕對不會更改了。

不過為了防止柳絮果回城之後再去跟蘇清影說這些事情,方正業還是先哄好了柳絮果,讓她知道不想要孩子的人是自己。

“媽,我和清影本就聚少離多,若是真有了孩子,那清影的注意力豈不是要都放在孩子身上了?真到了那個時候,清影怕是更加注意不到我了。”

“媽,要孩子的事情隨緣吧,等再過兩年,清影的工作不像是這麼忙了,我們再要孩子也不遲。”

聽到方正業這麼說,柳絮果看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方正業在想些什麼:“你啊你,算了,這事兒你和清影商量著來吧,我可管不到你們。”

兒孫自有兒孫福,柳絮果生了三個孩子,蘇清影和蘇清河兩個人都是有大主意的,唯獨隻有蘇清泉那孩子還算是比較聽話的。

她也管不到這些孩子們,以後想做啥的,還是他們自己做決定吧。

回去的路倒是沒遇到什麼波折,他們在天黑前坐上了火車,當火車駛出車站,看著變得越來越小的火車站台,柳絮果的眼睛有些溼潤,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有讓自己的眼淚掉落下來。

兒子長大了,做父母的也不可能護著他一輩子,該讓他自己選擇未來的路了,哪怕這條路充滿了艱難險阻,那也是他的選擇,究竟能走出一條什麼樣子的路,那也要看他自己了。

另一邊,蘇清河送走了柳絮果和方正業二人,心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結果等到他開著拖拉機回到農場的時候,卻見到了堵在了自己宿舍外的孫苗苗。

此時孫苗苗的麵色看起來極為難看,見到蘇清河回來,孫苗苗急忙朝著他走了過來,但此時她的身體十分孱弱,短短的幾步路,她卻走的十分艱難。

“蘇知青,請你幫幫我,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誰了……”

孫苗苗說著說著,淚水便刷得一下流淌了出來。

今天她拜托了劉亞男去幫自己說情,忐忑不安地等了很久,結果劉亞男回來之後,卻告訴她沒辦法幫她的忙。

“孫知青,對不起,我去幫你說了,但是他們拒絕了我……很抱歉沒能幫上你的忙。”

雖然劉亞男的態度十分陳懇,但是看到她的那副樣子,孫苗苗便知道了劉亞男並沒有下了本兒去幫她求情,而且她對自己的稱呼還變成了孫知青,一副要跟自己拉開界限的模樣,孫苗苗便越發清楚一件事情——劉亞男鐵定已經知道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劉亞男這裡顯然幫不上她任何忙,孫苗苗無奈之下,隻能跑來堵蘇清河了。

她真的不能去紅星農場,留在寧安農場的話,多少還能拖延一段時間,等過些日子,她可以隨便製造一場事故,假裝孩子因為事故流了,到那個時候,邱有誌這找不了她的麻煩。

但現在要是去了紅星農場,她肯定會被邱有誌找麻煩的。

“蘇知青,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我糊塗了,我不該用那樣拙劣的手段對付你,可我都是有苦衷的……”

眼見著蘇清河不為所動,看著她的眼神十分淡漠,仿佛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似的,孫苗苗心中一痛,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清河,我真的沒有辦法……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看著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孫苗苗,蘇清河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仿佛麵前的人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似的。

他還記得方正業之前教給他的那些東西——這個世界上的愛恨都不是無緣無故的,一個人突然轉變了態度,那就要提高警惕,因為這個人有很大的可能要來坑人了。

就比如說現在的孫苗苗。

蘇清河覺得自己和孫苗苗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鬨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但偏偏孫苗苗就像是忘記了兩個人之間有矛盾似的,現在竟然跑到他這裡哭成這個模樣來求饒……

就算蘇清河的腦子再不開竅,現在這種情形,他也知道有問題,換句話來說,孫苗苗現在決定是想要來坑自己了。

“孫知青,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還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十分困擾的。”

蘇清河說著,繞過孫苗苗就準備離開,然而孫苗苗突然上前,噗通一下跪倒在了蘇清河的麵前,她滿臉都是淚水,配上她蒼白的麵孔,看到倒是挺可憐的。

“讓我離開寧安農場是你跟李場長說的,為了留下你,李場長絕對不會允許我留在寧安農場的……”

如果孫苗苗有一丁點兒辦法的話,也不會找上蘇清河的,可是李場長那人油鹽不進,無論她怎麼求,李場長始終就是一句話,這事兒已經是鐵板釘釘了,容不得更改了。

看到跪在自己麵前的孫苗苗,蘇清河被嚇了一跳,他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孫苗苗之間的距離,而他臉上的表情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孫同誌,你這是做什麼?這樣可使不得!”

這人說話就說話,給自己跪下算是怎麼回事兒?她該不會又想要像是上次一樣要訛人吧?

若今兒在他麵前的是個男同誌,蘇清河有好些法子能攔得住他,但問題的關鍵是,麵前是一個之前坑的他差點跟她結婚的女人,蘇清河哪裡敢往她跟前湊?要是再被訛上了,那他可就真完了。

“我管不了你了,你可真是的,我先走了。”

蘇清河被孫苗苗這副樣子給嚇住了,此時的他也顧不得彆的,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孫苗苗:“……”

不是,你一個大老爺們你跑什麼?還真怕她一個女人把他給怎麼著了麼?

孫苗苗沒想到蘇清河什麼都不說,竟然拔腿就跑,她急急忙忙地起身想要追上去,然而此時她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又哪裡能追得上蘇清河?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氣急敗壞的孫苗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好懸沒暈了過去,與此同時她心裡麵也在暗暗發狠,是蘇清河把她給害到現在這種境地的,她肯定要讓蘇清河幫她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另一邊兒,蘇清河一口氣跑到了李耀榮的辦公室,此時他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的了,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就闖了進去。

李耀榮正在辦公室裡忙活著工作,聽到房門撞擊聲後,他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卻發現蘇清河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裡,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耀榮急忙站起身來,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蘇清河。

“清河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好的咋成這個樣子了?”

他扶著蘇清河在椅子上坐下來,又給他遞了一杯水,看著他喝了下去後,李耀榮接過空了的杯子放在另一邊兒,繼續詢問了下去。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被孫苗苗那一係列騷操作已經快折磨瘋了的蘇清河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毫無保留地將孫苗苗剛剛做的事情說了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李場長,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和孫苗苗繼續待在一個農場了,事情明明都已經說明白了,但她還是一直纏著我不放……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蘇清河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和孫苗苗再有什麼接觸,希望李耀榮儘快將她弄出寧安農場,蘇清河甚至懷疑現在的孫苗苗精神狀態已經不正常了,要不然的話怎麼能做出對他下跪這種荒唐至極的事情來?

李耀榮倒是沒有懷疑蘇清河的話,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會幫你解決的,我已經往紅星農場遞了申請,估計最多再有兩天,那邊兒就會給我回應了。”

李耀榮讓蘇清河這兩天跟著他,等到孫苗苗離開了農場,也就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

“有我在,孫苗苗想來也不敢再繼續纏著你了。”

蘇清河點了點頭,一切也隻能如此了。

“說起來,人家都是紅顏禍水,你可是藍顏禍水,為了幫你,我這個場長都出來幫你鎮場子了,以後你可得要好好報答我才成。”

見蘇清河緊張的要命,李場長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想讓蘇清河放鬆一下心情。

蘇清河苦笑一聲,訥訥地說道:“啥藍顏禍水啊,我這就是倒黴催的……怎麼就偏偏可著我禍害呢?”

之前孫苗苗好歹還偽裝一二,可現在或許是真麵目被揭露了,她乾脆什麼都不偽裝了,一切都莽著來……

“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去尋求幫助不是丟人現眼的事情,這是合理運用現有資源解決困境,畢竟人不是無所不能的,真解決不了,找能解決的人解決,人家肯定會幫你的。”

這是方正業告訴他的,蘇清河也聽進去了,結果理論知識剛剛學到手,轉個臉就要用在實戰上了,要不是方正業教了他這些,恐怕今兒他還會梗著脖子自己去解決了。

然而人家一個女同誌,又是跪地求饒,又是哭天抹淚地求放過的,他還能怎麼辦?

好在李耀榮足夠給力,蘇清河找他幫忙,為了他們農場這個大寶貝,李耀榮用最快的速度辦好了一切手續,然後派了人將孫苗苗打包送去了紅星農場。

當然,在這期間孫苗苗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來找蘇清河和李耀榮兩個求饒,但這兩個人卻一個比一個的狠心,無論孫苗苗如何哭鬨求饒,他們始終都沒有妥協。

蘇清河也沒有心軟——孫苗苗的所作所為都在向他展示著如果繼續將孫苗苗留在寧安農場,自己未來會遭遇什麼事情。

“有些事情,妥協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當你不忍心或者有什麼動搖的時候,想想當初你到北大荒時候是怎麼做的。”

在決定了要到北大荒的時候,就連蘇清河的父母都無法讓他心軟,讓他改變來到北大荒的想法,那其他的人就更不該讓蘇清河心軟了。

決定了的事情,連父母都無法讓他改變,那若是因為其他人的想法和意見而改變,那怎麼能對得起他的父母?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他所決定的那件事情是正確的前提下。

就比如現在,蘇清河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