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的那麼嚴重,也許劉亞男家裡麵是有什麼事情也說不定,彆多想了。”

蘇清影並不太會安慰人,不過她還是儘自己所能地用這種笨拙的語言安慰著方正業,讓他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什麼壓力。

看到蘇清影的模樣,方正業笑了笑,他輕輕拍了拍蘇清影的手,開口說道。

“我知道,不過回頭我還是繼續關注一下後續吧,看看劉亞男那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既然知道了這事兒,我總歸是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

蘇清影點了點頭,兩人便沒有再說什麼,驅車前往蘇清影的家。

“大哥,我不管,這次的事情你也有責任,要不是因為那天你沒攔著我的話,我怎麼會用那種病豬肉?”

蘇紅玉回門宴那次因為貪便宜,蘇天賜買了病豬肉回來,結果幾盤病豬肉下去,直接將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全都送進了醫院裡,為了這事兒,他不止將收來的禮錢全都賠了回去,還搭上了不少的醫藥費。

蘇天賜和李鐵蘭二人悔得腸子都青了,二人本就是貪財之人,現在一下子丟了這麼多的錢,他們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他們進醫院花錢治病了不說,後續回家因為整個人都病殃殃的,隻能請假在家修養,連班兒都沒能去上。

兩人請假一個禮拜,這個月的工資自然就沒了,二人前前後後賠了這麼多錢,又哪裡能甘心?他們夫妻倆一合計,便找到了蘇天恩這裡來。

這兩人的邏輯也是一流,他們都認為那一次既然蘇天恩和柳絮果二人發現了他們買了病豬肉,那麼他們兩人就應該不計一切代價攔著他們使用病豬肉,如果那會兒蘇天恩和柳絮果兩人將他們兩個人攔下來的話,也就沒有後續這些事情了。

“大哥,我也不說彆的,紅玉是你們的親侄女,且不說彆的,給她辦回門宴無論從哪兒說你們兩個人也該出些錢的,之前我們不讓你們出錢,那是我們大氣敞亮,但既然現在事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虧了不少錢,你們總是要給些錢填補一下我們,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看著理直氣壯找自己要錢的蘇天賜,蘇天恩怒極反笑,提高了聲音說道。

“蘇天賜,你也甭在這裡跟我耍無賴,當初我發現豬肉有問題的時候有沒有叫你將豬肉扔了?你怎麼說的?”

蘇天恩雖然偶爾也會貼補一下這個兄弟,但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冤大頭,那回蘇天賜將病豬肉拿回家的時候,蘇天恩正巧去過一趟,他發現廚房裡放著的豬肉味道有些不太對,他就跟蘇天賜提過讓他不要用這豬肉。

蘇天賜卻振振有詞地說道:“大哥你現在當了廠長,身體就變得嬌貴起來看?你不記得咱們小時候一年到頭也吃不上肉,河裡飄的死豬肉拉回家都能解解饞,那會兒吃了河裡飄來的死豬肉都沒問題,這樣的豬肉又能有什麼問題?大不了用醬油和鹽多醃一下也就成了。”

對於蘇天恩所說的話蘇天賜嗤之以鼻,畢竟在他看來,小時候他們能吃那種病死泡水的豬,現在這種豬肉吃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哥,你現在是廠長,身份地位跟我們不同了,你有肉票還有特供的糧票之類的,我們跟你能一樣嗎?這豬肉買回來都費了我們多大的勁兒,要是你看不過眼,那你給我們豬肉票,或者用關係從肉聯廠那邊給我們弄來幾十斤豬肉,這樣不就成了?要是你不乾的話就彆在這裡指手畫腳。”

得蘇天恩沒成想自己好心一番勸說,卻讓蘇天賜這麼一番夾槍帶棒地損了回來,他索性也就沒管這個弟弟,任由著他去折騰那些死豬肉。

那會兒蘇天賜偏偏來了氣兒,夾槍帶棒損了蘇天恩一頓不說,甚至還直接讓蘇天恩回去,不允許他參加蘇紅玉的回門宴。

蘇天恩被他氣得不輕,果真帶著柳絮果他們待在家裡,沒來參加他們的回門宴,也虧得他們沒來,要不然的話怕是一家子也得進醫院走一遭。

知道自家弟弟因為吃病豬肉而上吐下瀉了進了醫院,蘇天恩不計前嫌地到醫院去瞧了瞧。

在醫院的時候,蘇天賜就想著要讓蘇天恩付錢了,蘇天恩原本有些心軟,想要先將錢給墊付了,但是卻被柳絮果給攔住了。

“天恩,我不是不許你貼補你弟弟,但是這次的事情可不一樣,這次咱們給出去的錢可不少,你要是全都填了,你認為你弟弟那人會將錢還給你嗎?”

在醫院躺著的蘇天賜病殃殃的,整個人的模樣看起來極為可憐,蘇天恩瞧著他那幅樣子,心裡麵自然是不忍心的,然而柳絮果的話卻提醒了蘇天恩。

蘇天賜這人並不像是個有良心的,要是蘇天恩就這麼將錢給他補上了,說不定他還會在那裡認為都是他自己有本事哄住了蘇天恩,他估計還會認為是蘇天恩自己要給錢的,跟他自己沒關係,他自然也就不會還錢了。

“不管做什麼都要有個度,現在你們是兩家人了,而且他也那麼大年紀了,這麼多年來他們家裡麵總歸是能攢下些錢的,一家三個工人,日子能差到哪兒?跟他們相比較起來,咱們家的日子可好不到那兒去。”

蘇天恩他們家的日子雖然比蘇天賜稍微好過了一些,但是當初蘇清影到蘇國留學,兩口子可是給她帶了不少的錢過去,加上他們的二兒子蘇清河去了北大荒,那邊的條件艱苦,他們兩口子隔三差五的就要給蘇清河寄錢寄東西,好讓自己的兒子能過得舒服一些。

這麼多年下來,他們的錢基本也都填了進去,根本沒存什麼錢。

後來蘇清影回國雖然不需要給她錢了,可是接著他們就開始給蘇清影置辦嫁妝,另外兩個兒子以後都要結婚,這方方麵麵都是需要錢的,柳絮果精打細算過日子,哪裡能讓蘇天恩這麼敗?

要是蘇天賜是個知道感恩的,這錢給也就給了,因為人家回頭肯定會將錢給填上的,不會讓他們吃虧,但偏偏蘇天賜不是個好東西,另外再加上李鐵蘭一個,他們兩口子完全是占便宜不夠的人,這錢給出去就是打水漂。

好在蘇天恩還是個知道勸的,聽到柳絮果所說的話之後,原本發熱的腦袋冷靜了下來,也就沒給錢,隻是偶爾得空了去看看住院的兩口子。

為了這事兒,蘇天賜在醫院的時候裝可憐裝委屈,和蘇天恩哭訴了好長時間,但是蘇天恩卻一直堅持著沒給掏錢,最後沒辦法,還是蘇天賜他們自家把錢給了的。

原以為這件事情隨著他們兩口子出院便終結了,卻沒想到蘇天賜這個混不吝的回到家之後算計了一番,發現他們這次賠得錢太多了,這一筆簽賠出去,都快要讓他們家傷筋動骨了,他在李鐵蘭的攛掇下,加上自己也不甘心,這才巴巴地找上門來,想讓蘇天恩給錢。

“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一筆寫不出來兩個蘇字,而且咱爹去世的時候也交代過你,要讓你好好照顧我,你是不是把咱爹說的話給忘記了?再說了,當初要不是因為咱爹隻讓你上了學,而把我留在家裡麵,你也當不上這廠長。”

這次為了能從蘇天恩手裡麵要到錢,蘇天賜也不管彆的,甚至都翻起舊賬,說起他們兩個人小時候的事情來了。

根據蘇天賜的說法,原本他們兩個人都能上學的,因為家裡窮,錢全都緊著蘇天恩去上學了,他自己根本撈不到去上學,要不是因為他上了學,蘇天恩也做不了這副廠長。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大哥,爹都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虧待了我,所以在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曾經萬般交代過你,要讓你好好對待我,不能虧待了我,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我都沒叫你怎麼著幫我們家,就是叫你把這次的錢補給我一點,你都不樂意,你說說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今天來要錢李鐵蘭意外地沒有跟著一起過來,隻有蘇天賜一個人跑到蘇天恩的家裡來了,柳絮果見狀也沒插手這兄弟兩人的事情,自己在房間裡麵呆著,不過聽到了蘇天賜掰扯起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柳絮果立馬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自家男人什麼都好,但是有些時候還會不由自主心軟下來,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心疼起自己的兄弟來。

彆的不說,蘇天賜若是個值得心疼的,她也就不說什麼了,畢竟蘇家父母去世之後,蘇家就隻剩下這兄弟兩個人了,他們相互幫襯著倒也沒什麼,擱在哪家都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可關鍵問題是蘇天賜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你對他有多好,他始終是記不住你的恩情,反而認為你應該對他更好,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才行。

說句不好聽的,你喂條狗,狗還知道朝著你搖尾巴呢,可就算你將全身的血全都扒乾淨了喂給他,蘇天賜恐怕還覺得你給得少了。

也不知道自家男人聽到這話之後會不會有所觸動,因而改變對蘇天賜的想法。

外麵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柳絮果的心提溜起來的時候,卻聽到蘇天恩渾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蘇天賜,你甭拿著咱爹來壓我,這麼多年我怎麼對你的,我比你有數,而且你說當年是因為家裡把錢都拿來給我上學了,才讓你的日子過得辛苦,這一點我可不認。當年爹咬著牙供咱們兩個人上學,他還說了隻要咱們能學得進去,就會一直供下去,是你自己受不了苦,早上起不來才不願意到學堂去的,你還說寧願在鄉下放牛也不去上學,這話可全都是你說的,我記得真真的,怎麼到現在就成了是你把上學機會讓給我了?”

要說蘇天恩和蘇天賜兩個人的家境倒也沒算多差,那會兒他們家裡有田,家裡也算是小有積蓄,他們的父親還是很重視兩個人的學習,兩人小時候就將他們送到了學堂去上學,後來搬到了城裡之後,他們父親做了個小買賣,又繼續讓他們讀書。

蘇天恩自己知道努力,一直認認真真上學,他努力讀書,不管多辛苦也會到學堂去,而蘇天賜是個不愛學習的,不管父親怎麼說,他都不去上學,還說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沒必要到學校浪費時間。

“那會兒為了趕你去上學,爹把棍子都打折了幾根,是你梗著脖子不願意去的,有沒有這事兒?你要說沒有,那我們就要好好掰扯掰扯了。”

“還有,爹是讓我照顧著你一些,但是你怎麼進到紡織廠工作的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有李鐵蘭的工作,當時我也伸手幫忙了,就連蘇紅玉的工作當時也是我去幫忙說的,你敢說沒有這麼一回事兒?”

要說蘇天恩沒幫蘇天賜嗎?那絕對不能,否則的話,以蘇天賜和李鐵蘭他們兩人的性格,又怎麼能到紡織廠去工作?

就連蘇紅玉的工作也是當時蘇天恩去幫忙找的人,可以說他們一家三口的工作全都因為蘇天恩才成了,否則的話他們一家人就隻能在鄉下地方種地,哪裡有現在的好日子?

“爹叮囑過我讓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