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說道:“成,那我就陪你見見這個敢打我閨女的人渣。”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林靜臉上戾氣橫生,像是要將那人給咬碎了似的。

最後盧衛國安排了一下,兩人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裡,沒一會兒的功夫,帶著手銬的侯耀民也被帶了進來。

為了防止侯耀民暴起傷人,在他跟林靜彭國英說話的時候,盧衛國和另一個公安一左一右地守在他的身邊,看著就跟兩尊門神一般。

侯耀民瞧見林靜,臉上立馬露出了溫柔和煦的笑容來:“媽,您怎麼也來了……”

林靜滿臉厭惡地說道:“你彆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婿,今兒我把話擱在這兒,來報案抓你的時候,我們家閨女就沒準備跟你繼續過日子了,回頭我就帶著她去把這婚給離了。”

對著這樣一個膽敢對自己閨女動手的男人,林靜沒上去暴打他已經是自己好性兒了,哪裡還能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然而侯耀民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被人這麼當麵罵到臉上,他還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他%e8%88%94著臉說道:“媽,您瞧您這話說的,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這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我們兩口子隻是拌個嘴,我情緒上來動了下手……”

林靜聽著對方厚顏無恥的話,突然間便無法繼續忍耐下去,她起身走了過去,抬起手朝著侯耀民的臉上扇了過去。

這一下子林靜用了十成的力氣,侯耀民的臉都被扇得偏了過去,半張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後,彭國英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而盧衛國和另一個公安急忙攔著林靜。

“同誌,您冷靜一點兒,不能動手……”

林靜沒有繼續去打人,她看著笑容已經維持不下去 ,神情變得陰鬱可怕的侯耀民,居高臨下地譏諷道:“我是你丈母娘,我隻是打了你一耳光你就受不了,那你憑什麼覺得我閨女被你打得渾身是傷,還能原諒你?憑你臭不要臉嗎?”

侯耀民陰沉沉地瞪了林靜一眼,但是他卻並未開口和林靜說些什麼,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桌子那一頭的彭國英。

看著那個身形消瘦,麵色蒼白的女人,侯耀民一字一頓地開口問道:“國英,你也想跟我離婚嗎?”

彭國英的身體顫唞了一下,不敢麵對侯耀民的目光,她轉過頭去,艱難地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的婚姻就是一段錯誤,你跟方醫生……”

說到這裡,彭國英說不下去了,她或許可以原諒侯耀明對自己動手,但是她沒有辦法原諒的是侯耀明跟其他的女人牽扯,這份感情根本就沒有她所想的那麼神聖美好,這個男人也根本不像是結婚之前那樣對她好。

有外心,還會對她動手,她瘋了才會跟這樣的一個男人繼續糾纏下去?

“我們兩個不合適,離婚對誰都好。”

侯耀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林靜覺得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她回到了彭國英的身邊,拉著她朝著門外走去。

“這樣的男人你跟他廢什麼話?就當是被狗給咬了,等回頭媽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拉彭國英走的時候,林靜發現彭國英似乎有點不想離開,她心裡麵咯噔一下,怕自己家的這個傻丫頭又犯糊塗,乾脆連拖帶拽地將她帶了出去。

“彭國英,你彆走!”

原本的彭國英就是侯耀民手中的玩意兒,想怎麼捏怎麼捏,誰能想到不過是打了她一頓罷了,她竟然捅出來這麼大的簍子來?

果然,先前她的乖巧聽話都是假裝出來的,一旦涉及到她的利益,真麵目立即便暴露了出來。

然而不管侯耀民如何憤恨,林靜已經帶著彭國英離開了,而他到底還是被關到了看守所裡麵。

解決完了侯耀民的事情之後,回去的路上林靜看著神情低落的彭國英,開口安慰道:“行了,離開個人渣男人,你應該高興才對,這麼垂頭喪氣做什麼?我可告訴你,要是腦子不清醒了想要回頭,不用人家動手打你,我先把你的腿給敲斷了再說。”

其實林靜完全不明白彭國英在難受些什麼,設身處地想一想,今天的事情要是落到她的頭上,但凡彭進步敢動她一個手指頭,林靜不管之前對彭進步有多麼深的感情,最終都會選擇跟彭進步離婚的。

“行了,咱們女人結婚,找的是一個能照顧自己,幫自己分擔事情的男人,不是找一個祖宗回來的,你幫她照顧家裡,還要被他打,你這是欠得慌嗎?更何況你還說了,那個狗男人在外麵還有二心,這麼一個從頭垃圾到尾的男人你還惦記著些什麼?”

彭國英聽到林靜的話之後,勉強笑了笑,低聲說道:“媽,我不是在惦記他,我隻是有點兒難受而已,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雖然理智上知道侯耀民就是個垃圾到家的男人,可她到底對他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又怎麼能是一時半會可以收回來的,今天鼓足勇氣說跟對方離婚已經用儘了她全部的力氣,她哪裡能那麼快緩過勁兒來?

林靜還想說些什麼,坐在旁邊的彭進步抬起手握住了林靜的手,輕聲開口說道。

“行了,英子她做得已經很不錯了,咱們不能對她要求太高,還是慢慢來吧,經曆了這麼些事情,早晚她能成長起來的。”

林靜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了。

開車的彭國富從後視鏡裡看了後排坐著的那三個人一眼,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來——想來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就算是已經徹底給解決了。

回去了之後,彭國英便將自己關在了她自己個兒的小房間裡麵,誰都不想搭理,林靜覺得自家閨女這模樣挺沒出息的,她不明白自己這麼一個愛恨分明的人怎麼就養出來彭國英這麼一個黏黏糊糊的閨女來。

看著自家媳婦急得繞老繞去的模樣,彭進步歎了一口氣,開口安撫她。

“行了,英子的年紀還小著呢,她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哪經曆過什麼事情,你以為她生活的年代還跟咱們年輕時候的年代一樣嗎?這樣的太平盛世裡,有幾個能養出來你這樣的性子?”

林靜想了想,感覺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她年輕那會兒正直戰亂,就算她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在那樣的世道裡麵,也見過了太多悲歡離合,人間慘劇,不管是見識眼光自然和彭國英不能同日而語。

彭國英記事的時候,國家已經變得太平了起來,加上他們家的條件越來越好,彭國英在這樣的時代長起來,性子養得單純些也是正常。

林靜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來,悶悶地說道:“果然,孩子還是不能嬌養的太厲害,沒經曆過風雨的家夥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給騙走了。”

被彭進步這麼一說,林靜之前的那些糾結今勁兒也都消失不見了,她開始反思了起來,是不是因為自己和彭進步兩個人忙於工作,忽略了兩個孩子的教育,要不然的話好好的一個閨女怎麼會教成那副樣子?

今天兩口子可是折騰了不少的事情,兩口子的身體都不大好,此時已經是精疲力儘,洗漱過後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彭國英像是個遊魂兒似的從門外進來,她慘白著一張臉看著彭進步,輕聲開口說道:“爸,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彭進步看到彭國英這樣子,以為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急忙披上衣服帶著彭國英進了書房。

“國英,你跟爸爸說,你這是又遇到什麼事情了?”

看著神情恍惚的女兒,彭進步擔心不已,以為她還是因為侯耀民的事情難受,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彭國英突然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麵掏出了個東西遞給了彭進步。

“爸,這是我在侯耀民家炕洞裡麵發現的。”

炕洞?

彭進步臉色為微微一變,接過了彭國英遞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根金條,看起來成色不錯,但大約是因為在炕洞裡麵扒拉出來的,上麵還帶著煙熏火燎的痕跡。

“除了這根金條之外,炕洞裡麵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但是我怕動靜鬨得太大被人發現了,所以並沒有繼續往外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天被侯耀民暴揍過了之後,彭國英的身體變差了許多,明明清明已經過了,天氣一日日暖和起來,但是彭國英一個人睡的時候還是覺得冷,她想要把炕給燒起來,可是因為之前住小紅樓的時候沒有燒過炕,彭國英折騰了很久都沒能成功把炕給燒起來。

然而雖然她沒有能把炕燒起來,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折騰的,竟然從炕洞裡麵扒拉出了一根金條來。

彭國英到底是在乾部家庭長大的,耳濡目染了不少事情,炕洞藏金條這種戲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東西,尤其在她發現炕洞裡麵藏著的不止這根金條的時候,彭國英的心徹底亂了。

侯耀民隻是日化廠的一個采購員,就算是能沾些油水,可占到的便宜到底有限,他哪裡能弄到金條?

彭國英將金條交給了彭進步,也就代表著她已經準備要跟這段感情徹底劃清楚界限了。

“爸,那個侯耀民應該有問題。”

看著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的女兒,彭進步走了過去,伸手將女兒抱入了懷中。

“好了,你也彆難受了,為了那麼個男人生氣不值得,這兩天你跟單位請個假,在家裡好好休息一段日子,等情緒恢複好了你再去上班,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和你媽在呢。”

彭國英點了點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麵。

將她發現的那根金條交出去了之後,彭國英心裡的最後那點兒念想也親自被她打碎了。

那樣的一個人渣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被她惦記。

而另一邊,彭進步拿到了彭國英交給他的金條之後,連夜打電話給了刁成才,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對方。

第98章

因為彭進步遞過來的消息, 刁成才連夜召集了幾個心腹手下,出具了搜查令之後,讓他們去了侯耀民的家裡麵進行搜查, 最後果然在炕洞裡麵發現了一個裝滿了金條的鐵箱子。

跟著調查組的人一起過來的刁愛黨覺得有些不太對,他想起了之前彭進步說過的話。

彭國英的那根金條很顯然並不是在鐵箱子裡麵找到的, 而且那根金條的上麵還有煙熏火燎的痕跡,如果在鐵箱子裡麵的話,應該並不會有那樣的痕跡。

“把這個炕給砸了,我懷疑炕裡麵還砌著東西。”

得了刁愛黨的話之後, 其他的那些人並沒有多說什麼, 大家找工具的找工具拆抗的拆抗,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盤起來的這個大炕給砸開了。

剛剛砸抗的時候, 他們動作用的十分粗暴,有不少磚頭都被砸開了,露出了裡麵金燦燦的顏色來, 眾人麵色一變,上前將那顏色不正常的磚塊給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