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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帶孩子去景點玩玩的,但是午後的太陽太大了,擔心孩子中暑。兩人還是回了招待所,準備晚點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再帶孩子出去。

在招待所也沒有什麼娛樂方式。拉上窗簾,遮住陽光,一家人躺在一張床上,林青禾用輕柔的嗓音給安安講故事。

這次她說的是《孔融讓梨》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安安的小呼嚕聲。

夫妻倆也昏昏欲睡,盧向陽側著身子,手臂越過閨女摟著孩子媽。

窗外,蟬鳴聲聲,屋內,一家三口依偎著,滿室寂靜。

……

安安是第一個睜眼的,她要尿尿了。她才扒拉了下爸爸的手臂,盧向陽就睜開了眼。

“尿。”安安才睡醒有些口齒含糊的。

盧向陽噓了一聲,看媳婦還沒醒,動作很輕的抱起閨女往衛生間去。

再出來的時候林青禾已經醒了,她拉開窗簾,日頭小了不少。

聽到聲音,回過頭,對著父女倆笑。

“走,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海邊看夕陽去!”林青禾興衝衝地從皮箱裡拿出照相機掛在脖子上。

到了海邊,人還不老少。還有幾個穿著短袖短褲的大孩子在海裡嬉戲著。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第一眼就被這廣闊無邊給震住了。

他們踩著金燦燦的沙灘,看著海風拍打著岸邊,隨著海水漲潮,還有一波波的海浪聲傳入耳中。清涼又有些潮濕的風拂過麵容時還能聞到些清新的海鹽味道。

安安從爸爸懷裡下來,她新奇地踩著沙灘上。

“軟!”安安蹦蹦跳跳著拍掌。

林青禾舉起照相機,“向陽,你去看著閨女,我給你們拍。”

哢嚓哢嚓哢嚓,一張又一張,爺倆這一刻的笑容被定格在照片裡。

太陽開始往海平線上落,天邊暈開絢爛的橘紅色將深藍的大海都染上顏色。

“去那石頭上拍!”林青禾指著一塊海邊的礁石,還在半道上找著一個會拍照的女同誌,讓人家給他們一家三口拍個合影。

背後霞光萬道,海麵上氤氳著橙黃色光暈。盧向陽攬住林青禾的肩膀,她懷裡抱著閨女,仨人看著鏡頭臉上揚起相似的笑容。這張照片在後來很多個日夜裡都被林青禾隨身攜帶著,就是睡覺也壓在枕下。

太陽徹底落下去後,漫天紅光沒維持多久,天就變陰了,海風也變涼了,帶著股潮濕氣吹到人身上冷嗖嗖的。眼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盧向陽抱著閨女,三人加緊腳步回招待所。

晚飯是在招待所吃的,簡單的兩菜一湯。

等他們洗完澡出來就聽到外頭劈裡啪啦的雨聲。他們的房間在三樓,透過玻璃窗子往外看,能遠遠地隱約看到大海上波濤洶湧。

“咱們運氣還真好,看完了夕陽才下雨。這夜裡下了雨,明天就該沒那麼熱了。”林青禾抱著安安站在窗前看院子裡那棵大榕樹被雨打地葉片直掉。

下了雨,一夜好眠。第二天盧向陽的生物鐘讓他在淩晨四點準時睜開眼。他趿拉著拖鞋掀開一角窗簾,天還沒亮,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眼下天邊還有道彎彎的月亮和幾顆明亮的星星。

想著時間還早他又躺了回去,側身看著熟睡的媳婦和閨女,他的內心又湧起熟悉的腫脹感。

從前剛當兵的頭幾年,每當他完成任務時,內心都會被這股子滿足感和成就感占領。可後來,隨著經過的事越來越多,從班長到排長再到連長,最後到營長,他擔的責任越來越大,完成某件事後他內心也很難再有像最開始那樣的波動。

可和小禾結婚的時候,這感覺出現了一次,後來小禾隨軍了,這種感覺開始經常出現。尤其是有了安安後,就算她們娘倆啥都不住,他光是看著就已經很滿足了。

盧向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沒看到林青禾的眼睫動了動。

“發啥呆呢?”林青禾一睜開眼就看到丈夫對著自己發愣的樣子。

盧向陽眼神恢複清明,他稍微抬了抬身子,側身覆在林青禾身上,在她額頭印下一%e5%90%bb,柔情輾轉間他湊近她的耳畔,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就是覺得,這樣真好。”

當他倆帶著閨女來到海邊的時候,遠處已經有很多人在對著東方指指點點,激動地議論紛紛了。

盧向陽找了個前麵有石頭能擋住些海風又不耽誤看日初的地方。今兒一家三口都穿著米色的相同款式的薄外套,他們的衣角隨風輕擺,兩人比肩站立。

“安安,安安。”小丫頭可能是昨天睡在陌生的地方,夜裡醒來好多次,這會抱出門了,路上在媽媽懷裡又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安安聽到媽媽的聲音,先是小鼻子抽了抽,然後她嚶嚀了一聲睜開眼。那奶聲奶氣的聲音裡,還帶著沒睡醒有些賴賴唧唧的動靜。

“安安快看,太陽公公要出來啦。”林青禾把本來打橫抱的閨女擺正,一隻手還指著東麵的海平麵。

“我抱吧。”盧向陽接過閨女。

沙灘上所有人都昂首東望,在水天相連的地平線上,忽然迸射出一道金光。放眼望去,海的那一邊,就像是有人撩開了輕紗似的薄霧。金光越來越顯眼,太陽也終於冒出了頭,它徐徐上升,穿透海麵上蒸騰著的霧氣,轉瞬間,天光大亮,霞光儘染無餘。

旁邊有人朗聲讚歎道:“紅日出海,朝陽噴彩!”

在一塊半人高的礁石後麵,盧向陽一家三口也沉浸在這美輪美奐的景色當中。他們的眸子裡還殘留著橘色的霞光,夫妻兩個手牽手,彼此對視,四目含情,希望將這一刻烙印進心底。

藍天碧海,波瀾壯闊,他們相攜著走回招待所。

回去的路上,他們在附近的國營早點店吃了早餐。又特意到菜站去看有沒有螃蟹賣,這兩天吃的所有海鮮裡,他們一家人最喜歡的還是螃蟹。他們到的比較早,菜站水產品區,都是趕海才到的新鮮貨。賣螃蟹的大娘知道他們是從京都來的,還特意給了他們一個小木桶裝螃蟹,免得帶回去螃蟹就死了。

回到招待所,收拾好東西連著木桶一起放到前台後,兩人就帶著孩子去了其他景點。

說是景點其實也就是寺廟和公園,和京都的大同小異,沒有什麼特彆的。他們興致缺缺,於是在吃過午飯後,他倆就回到招待所,帶上行李去火車站。

這一趟火車上比來時多了不少人,車廂裡挺熱鬨的。一路聽著彆人瞎侃和火車的“況且”聲,搖搖晃晃到京都已經是傍晚了。

一到家,盧向陽帶孩子,林青禾則去了廚房做飯。

很快小院子飄出的飯菜香味就和胡同裡其他人家做飯的味道融在一起,院子裡的燈也亮了,伴著林青禾站在廚房前的一聲,“吃飯了”,這就是盧向陽眼中煙火人間裡幸福的最真實模樣。

第122章 蒂芙尼的早餐 一更

一大早, 安安想吃糖餅,林青禾正好要去趕早市。於是一家三口乾脆一塊上外頭吃去。

出了胡同,盧向陽往菜市場騎。路上在一家早點店停了下來。現在正是吃早餐的時間, 裡頭人滿為患。林青禾抱著安安去找位置, 盧向陽則去了窗口排隊。

母女倆才坐下, 就聽到窗口那服務員報菜名:

“熱燒餅, 熱果子,糖火燒, 焦圈樣樣都有哪!”

等盧向陽排隊擠的一腦門汗珠子端著早飯回來時,就看到他媳婦和閨女都聚精會神地聽著一拚桌的大爺和人侃大山。

兩碗麵茶,一小疊水疙瘩切細絲澆辣椒油的鹹菜,兩個芝麻醬燒餅, 兩個焦圈兒油炸果,還有一個安安想吃的糖餅。

林青禾接過麵茶,這和她媽做的差不多, 最上麵飄著層熟芝麻, 接著是一層濃濃的芝麻醬,最下麵自然是小米麵兒。

這分量不孬, 林青禾先給安安的小碗裡舀出一部分, 放在旁邊晾涼。然後又夾了糖餅,對著吹了好一會才給它撕成小塊放在小碟子裡後移到安安麵前。

“要吹吹,慢慢吃,小心燙, 知道嗎?”林青禾出門前給安安戴了圍兜,這會她就讓她自己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店裡筷子長,安安用不來,於是她直接上手抓糖餅。

捏到手裡以後就往嘴裡塞, 隨後她又換了隻手拿起勺子,舀了勺麵茶吹了兩下就先伸出小舌頭試探溫度,確定不燙了才大口大口吸溜。

林青禾看閨女吃得很好才放心吃自己的。

她直接端起麵茶來,沒用勺子沒用筷子,就沿著碗沿邊兒轉著圈兒的往嘴裡吸溜一大口。盧向陽也是同樣的動作。林青禾這樣是收了盧向陽影響,而盧向陽呢,他是純粹被紀紅衛教的。

早幾年他倆一塊吃早餐的時候,紀紅衛就非讓他直接對著碗吸溜,說用勺子筷子的就少了味道。

對麵那拚桌的大爺,聽到他倆那吸溜聲兒,把注意力放他身上。

大爺端碗兒豆汁兒喝了口,誇獎道:“剛才聽您二味話音不像京都人,這吸溜聲倒是地道的很。早些年,就咱坐這早餐店,那會兒還不是國營呢,一大早食客進門全是這樣式兒的吸溜聲。這就是咱京都人的吸溜文化。”

盧向陽笑著對大爺打了聲招呼,“我們是東北的,我有個戰友是京都人,這都是他和我說這樣吃。”

那大爺變了神情,衝盧向陽拱拱手,“原來是解放軍同誌,您怎麼不試試豆汁兒,這玩意和焦圈才配呢。用焦圈蘸一下,再吸溜一口,齊活了。一天乾啥都能有勁兒。”

盧向陽笑著搖頭,“這個我們都吃不習慣嗬嗬。

那大爺也不再強求,倒是隔壁桌的外地大哥聽了這話笑嗬嗬道:“那我去嘗嘗。”

大爺夾起焦圈兒吃了幾口,和他攀談上了。

那邊盧向陽他們也很快吃完早飯,一家三口抱著安安離開了早餐店往菜市場去。

因為昨兒晚上盧向陽去居委會給紀紅衛打了電話邀他們一家今天晚上來吃蟹。

現在菜市場供應充足,他們趕著早上去也隻是為了買新鮮的。

蔬菜不用買,她自家園子裡就種著不少。買了肉和豆腐後林青禾又去水產攤前買了兩條鯽魚,又在賣魚大姐的勸說下稱了一斤小魚仔。

回家前安安看到賣糖葫蘆的,盧向陽停下車給閨女買了一串。

到家後時間還早,林青禾把鯽魚養著,小魚仔則殺了洗乾淨,用鹽醃漬好,等著晚上烤乾。

下午日頭不大午睡醒來,盧向陽愣是磨著林青禾去上次的旗袍店。說是上次的獎勵沒地花兒。

夏玉嫻家裡,倆人起爭執了。

盧向陽指著一大紅色上麵繡牡丹的旗袍,林青禾的目光則在一件豆綠色繡著白色小花的素色旗袍上。

盧向陽還要再說什麼,林青禾微揚著下巴:“你那太俗。”

“媳婦你穿紅色好看,一點都不會俗。不信你問老太太是不是?安安你喜歡哪件?”

安安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