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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忙著去安置從醫院裡帶回來的東西。

林青禾則去了臥室裡歇著。

她一進去就看到書桌上亂七八糟的攤著幾張紙,還有一本敞開著的本子。她媽來了以後就住書房了,估計盧向陽不好意思進去了這幾天都是用的臥室裡的這張書桌。

林青禾走到書桌前,把散亂的報告文件都一一整理好。當她瞟到那本子上的內容時,心裡一驚。

本子自然是盧向陽的。

攤開的那一頁上寫得密密麻麻,那字跡工工整整和盧向陽平時寫字時的龍飛鳳舞一點也不想。

寫了啥呢?

第一行:

早上儘量不要睡懶覺,早上腸胃要蠕動,5-7點要起床,空腹多喝水。適量運動但是不要爬樓。

當媳婦便秘:多吃蔬菜(芹菜、蘿卜、香菇)多吃水果(梨、不熟透的香蕉不能吃)、多吃豆類(黃豆、綠豆)、粗糧細糧搭配(紅薯、玉米、小米)、多吃魚和豆腐……

當媳婦感冒:風寒感冒生薑大蒜紅糖水做法。

嗓子難受鼻子不通:一個橙子切頂,然後撒一點鹽,蓋上蓋子放鍋裡蒸十分鐘。

嗓子疼:冰糖燉雪梨做法。

身上癢了……

腿抽筋了……

林青禾一連翻了幾頁,每張紙上都是各種孕婦可能遇到的情形要怎麼處理還有什麼菜不能吃哪些東西要忌口,哪些東西營養特彆好。

青禾突然就回憶起前兩天在醫院裡,盧向陽總有好長時間不見人影的事。她當時還埋怨他坐不住,不肯多陪他。

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去問裴醫生這些孕期注意事項了吧。

“小禾。”盧向陽拿著她的衣服走了進來。

他把衣服掛進衣櫃,看到林青禾在看那本日記本就笑了笑說: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好好照顧你,就去問了裴醫生。往後我們都照這個來,我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好。”林青禾心裡暖暖的。

“吃飯了!”方秀珍在外麵喊。

方秀珍做了兩樣飯,這兩天閨女已經開始吐了,一點油腥都碰不得。她把芹菜切碎熬了玉米粥,就隻加了點鹽,連雞蛋和香油都不敢往裡磕。生怕林青禾又覺得惡心吃不下。

她和姑爺的則煮了兩碗掛麵,同樣是素的。一是今兒沒買肉,二也是怕閨女聞著味就難受。

“媽,我沒事。你們該吃吃,不用顧忌我的。”林青禾看她媽和向陽碗裡也是清湯寡水的就勸了句。

“嗬,這掛麵難道不是好東西啦?陽子,你要是覺得淡,媽給你拿辣椒油來。我昨兒剛榨的,等著哈。”說著就風風火火地去了廚房。

方秀珍端來一瓶用橘子罐頭裝的辣醬油,給盧向陽的碗裡挖了一勺。

“吃吧。”方秀珍道。

林青禾看著辣椒油,口水分泌多了。

“你可不能吃,這辛辣的,醃製的通通不能吃。”恰巧,這都是林青禾愛吃的。

林青禾歎口氣,低下頭,算了,眼不見為淨!

下午,盧向陽去楊弘儒那邊要試卷去了。他怕林青禾在家無聊,就想先給她準備些樂子。小禾其他愛好現在也做不了,他知道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去上大學。每次她學習的時候都特彆有勁,所以他就覺得也許小禾在做試卷的時候會覺得恢複高考有盼頭吧?

而實際上的林青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初期,她一直覺得困頓。就連本來想下雨寫兩篇稿子的,才對著書桌坐了一會沒寫兩行字,她就困得不行。

她沒勉強自己,當做這是寶寶想睡覺了,就直接往床上一躺。

……

盧向陽那邊。

盧向陽到的時候楊弘儒正好從外頭回來,兩人在胡同口就碰上了。

“向陽,你怎麼來了?”盧向陽從自行車上下來,推著自行車和楊弘儒一起走。

“楊爺爺,小禾出院了,我想問您再要些試卷,怕她在家無聊。”

“哈哈哈,還是你想得周到。我這兒還真有呢,昨天青穀和小筠帶走兩份,剩下的是給你們留的。我還想著哪天給你們送過去呢。”

楊弘儒笑道。

“謝謝楊爺爺。”

“客氣什麼,對了青禾現在身體怎麼樣?”兩人進了院子,楊弘儒就去書房取試卷。

“懷象穩定了,就是胎兒情況不明朗,要定期去複查。”

“嗯,你們倆這次救了那麼多,孩子指定會沒事的。諾,都在這了。”

“好,希望如此。”盧向陽把試卷裝進帶來的布兜子裡,然後把原來裝在裡頭的餅乾和麥%e4%b9%b3精拿了出來。

“你來就來怎麼還帶東西。青禾需要營養的,你不用給我送。”楊弘儒一邊推辭一邊想要讓盧向陽再帶回去。

“我一個人有吃有喝的,用不上。再說了,真想吃自己就買了。”

“您的是您的,這是我們的心意。您老就不要再推辭了。”

“下次可彆帶了!”

從楊弘儒家出來,盧向陽又去了軍報。

他是去替林青禾正式請個假的。

軍報的保安是認識盧向陽的,他和盧向陽說了張主任還在辦公室沒回去,還給他指了路。

盧向陽站在張麗紅辦公室門前,敲了兩下門。

“進來。”

“張主任您好,我是林青禾的愛人盧向陽。今天是來替我愛人請假的。”

今天是周日,張麗紅本該休息的。但是,在災區同誌們都產出了非常多高質量稿件,她需要審核,所以主動在軍報裡加班。

盧向陽也是上午聽青禾那兩個同事說才知道張麗紅在的。

“噢,盧同誌,快請坐!辛苦了,你也是剛回來的吧!”張麗紅給他倒了杯水。

“青禾現在身體怎麼樣?”

“她懷孕了,現在還需要吃保胎藥。今天剛出院,暫時還算穩定。謝謝張主任關心。”

“那就好,你稍等一下,我給你寫病假條。”很快,張麗紅就開好了病假條遞給盧向陽。

“謝謝張主任。”

“不客氣,替我向青禾轉達問候。”

……

盧向陽到家的時候兩母女正乾完一仗冷戰呢。現在一個在臥室,一個在客廳,誰也不搭理誰。

要不說還得是親母女呢。這娘和閨女的脾氣是一樣一樣的。

方秀珍來了京城,在醫院的時候多,今天才算徹底入住家屬院。她尋思著,不管到啥地界,你一新來的那都肯定得先和左右四鄰的交好呀。於是,她也不嫌麻煩,就在陽台那小廚房裡蒸了幾鍋粘豆包,然後裝在籃子裡就提著出門了。

之前朱紅不是說了部隊的軍屬廠已經正式開始運作了嗎?所以方秀珍這趟去送豆包找人嘮嗑其實好多家都跑空了。

最後才在院子裡碰到一帶著孫子溜達的李雪菊。

方秀珍和人搭上話。

她才剛往人家籃子裡放了幾個粘豆包,起了個頭,說我是盧向陽和林青禾的媽,那老大娘就拉著她的袖子,兩人往旁邊的的石凳上一坐。

“大妹子你可算是來了!”李雪菊一副我和你很有話的樣子,她給孫子拿了一個豆包,就讓那孩子自己玩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大姐是有啥話要說啊?”方秀珍一臉疑問。

“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兒媳婦了。之前你沒來你不知道,你家基本都是你兒子在乾活,我次次都能在水房看到他挑水,有時候還看他墩地呢!你說你兒子大小也是營長,怎麼能做這些事呢?

還有啊,整個家屬院就屬你兒媳和徐醫生兩家沒有去領菜地的。她們倆是日日上菜站買菜的,你說咱們都是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可這兒媳婦倒好,能吃自己種的她偏要去買菜。太不會過日子了。我還經常聞著她買儘買肉呢。

你兒子之前一個月寄多少津貼回去啊?我看啊,你再不來這個兒子真的要徹底被兒媳籠絡過去了,到時候就真的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咯。”

李雪菊倒是和林青禾也沒有什麼矛盾,不過就是看不慣她罷了。尤其是當她聽到她兒媳和兒子吵架。

“你就不能學學隔壁盧營長嗎?人家事情比你多還知道幫媳婦乾活呢。你呢,油瓶倒眼前都不帶扶的,啥事都等我來乾,小寶哭了你都不能抱起來哄哄嗎?”

“那我媽不是都來給你搭把手了嗎,你還要怎麼樣?你要是像林青禾那樣的,我也幫你乾,可你也得看見自己啥樣。你喜歡盧向陽,人家能看上你?”

“大姐,你叫什麼啊?”方秀珍沉著臉問。

“我啊,我兒子是三營的一排長金紅兵,我叫李雪菊。妹子你叫我雪菊姐就成。”

“我呸!李雪菊是吧,老娘是林青禾的媽!我姑爺愛幫我閨女乾活關你屁事,彆人兩口子的事用你管嗎?瞪個大眼珠胡咧咧啥呢,今天碰到你,算是我晦氣。”說著方秀珍就甩開李雪菊攥著自己的手走了。

走了幾步她又退回去,伸手從李雪菊籃子裡把剛才放的粘豆包拿了出來。

然後哼了一聲就回去了。

氣得李雪菊在原地跳腳。

方秀珍一肚子的回到家,就看到閨女睡眼惺忪衣冠不整地從臥室出來。

“我問你,你和李雪菊有啥仇?”方秀珍沒好氣地開口。

“李雪菊?誰啊,我都不認識,能有什麼仇啊。”林青禾一臉莫名其妙。

方秀珍回來的路上就勸自己不要和禾兒生氣,她現在是孕婦。可看著閨女這個樣子她感覺都壓不住火氣了,這好險是她來了。要是今兒是姑爺的親媽來了,聽了這些話回來還指不定怎麼鬨呢?

“你說你,不認識人家怎麼就讓人恨上你了!她以為我是陽子媽,拉著我說你怎麼不好呢!”

“誰啊?有病吧她!”

“你說,這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塊菜地可以領,你怎麼不領?”

“不是媽,我不得上班啊,這菜站離得又不遠,多方便啊。”

“你就敗家吧!也就是陽子慣著你,你咋現在這麼懶,以前在公社上班你不照樣還管家裡的自留地嗎?”

“這不就是以前乾多了才不想乾嘛,而且菜又不貴。向陽每個月還有口糧可以領,這……”

“行了你少廢話,換衣服,帶我去申請去。我還以為你們這不能自己種地,隻能去菜站買呢。”

“您乾嘛呀,我們都不樂意種,就那麼巴掌大的地,能種啥啊。我工作都忙死了,您現在申請了,等您走了不還得我去嗎?我不去!”

“你個死丫頭,現在是種地的事嗎?那娘們指定沒少在背後說你壞話,名聲都被她敗光了!”

“名聲、名聲、又是名聲,這有那麼重要嗎?她說彆人就信呀,我都不認識她是誰,那信了的指定也和她一樣有病。”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言的,母女倆吵了起來。

盧向陽先安撫嶽母,他坐在嶽母旁邊,好聲好氣地勸:

“媽,您彆小禾生氣,這事不怪她。我也不樂意種菜,